第一章:那口箱子我叫顾念,嫁给李阳那天,村里人都说我祖坟烧了高香。
他是我们镇上唯一的名牌大学生,英俊斯文,前途无量。而我,
不过是顾家为了给他那个傻儿子换媳妇,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妹妹”。我的存在,
就是一笔交易。所以我拼了命地对李阳好,对他妈王桂芬好。我学着城里人的样子煲汤,
学着把家里打理得一尘不染,学着在他疲惫时安静地递上一杯热茶。我以为,
我的顺从和卑微,能换来他一丝真情。我唯一的嫁妆,是一口又黑又重的密码箱。
那是我被拐卖前,关于亲生父母唯一的记忆。箱子是合金的,入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花纹,
只有一个老式的转盘密码锁。养父母嫌它又沉又占地方,好几次都想当废铁卖了,
是我跪在地上磕破了头才保下来的。李阳第一次看到它时,笑着捏我的脸:“念念,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箱子。里面装了什么宝贝?”我只是摇头,
把箱子推进床底最深处。那是我的根,我最后的念想。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守着这个家,
守着李阳,我就能拥有一个新的根。直到那天下午,我提前从集市回来,
想给最近总说头晕的婆婆王桂芬炖只鸡。刚走到窗根下,就听见李阳压低了声音,
满是烦躁地在打电话。“妈,你别催了,就那个木头疙瘩,还能跑了不成?”电话那头,
王桂芬尖利的声音隐约传来。李阳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行了,我知道。
白露那边我已经说好了,等她爸公司的项目款一到,我立马就跟顾念这个扫把星离!
”“嫁妆?她那口破箱子?黑不溜秋的,看着就晦气。等我拿到钱,
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扔到河里去!”“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要不是当初看她还算听话,
能给我当牛做马伺候你,我眼睛会瞎了看上她?”“放心,她蠢得很,我随便说两句好听的,
她就感恩戴得,恨不得把心都掏给我。”“等我跟白露结了婚,
她就彻底没用了……”我端着那只刚宰杀好的鸡,僵在原地。鲜血顺着我的指尖滴落,
在地上晕开一朵刺目的红花。世界瞬间失声。耳朵里只剩下心脏被一寸寸碾碎的,咯吱声。
我以为的爱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计算的利用。我以为的丈夫,原来是个视我为草芥的影帝。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骨髓。冷,刺骨的冷。
我猛地一晃,手里的盆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李阳警惕的声音传来:“谁在外面?
”第二章:地狱的请柬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连滚带爬地躲进旁边的柴火垛,
屏住呼吸,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李阳探出头,狐疑地看了一圈,
只见地上翻倒的盆子和那只死不瞑目的鸡。“野猫吧。”他嘀咕了一句,又缩回头,
关上了门。**在粗糙的柴火上,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信了。
万一……万一有误会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我像个游魂,飘回屋里,
收拾好地上的狼藉。晚上,李阳回来了,带着一脸我熟悉的温柔笑容,
递给我一支廉价的玫瑰花。“念念,累了吧?今天开会烦死了,还是回家好。”若是平时,
我早已心花怒放。可现在,我只觉得这张笑脸,像一张精美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腐烂的血肉。“怎么了?不开心?”他伸手想抱我。我下意识地躲开,
勉强笑道:“没……没有,就是有点累。”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但很快又被温柔掩盖。“早点休息。”他说。深夜,他睡熟了。均匀的呼吸声,
此刻听来却像魔鬼的呓语。我颤抖着手,拿起了他的手机。我从不看他的手机,因为他说,
爱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现在我才知道,信任,是对我这种傻子最高级的pua。
手机没有密码。我点开微信,置顶的联系人是“心肝白白”。点进去,
成千上万条露骨的聊天记录,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眼球上。白露:“阳哥,
那个村姑今天没烦你吧?一想到你每天要对着那张脸,我就心疼。
”李阳:“一个小保姆罢了,别提她,晦气。宝贝,想我了没?看看我给你买的新项链,
喜欢吗?”下面是一张照片,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躺在红色的丝绒盒里。白露:“哇!
好漂亮!阳哥你真好!不像那个顾念,听说她嫁妆就一口破箱子,穷酸死了!
”李阳:“别拿她跟你比,她给你提鞋都不配。那箱子我迟早给她砸了。等咱们结婚,
我让你天天戴不重样的首饰。”白露:“那你什么时候跟她摊牌啊?”李阳:“急什么,
她现在还有用。我妈那老虔婆,离了她没人伺候。等拿到你爸的投资,我让她净身出户,
连根针都别想带走!”我一页页地翻着,身体里的血液一寸寸变冷,最后凝结成冰。原来,
我不仅是保姆,还是他孝顺母亲的工具。我点开相册,里面全是他们俩的亲密合照。
在高级餐厅,在豪华酒店,在跑车里……每一张照片上的李阳,都笑得那么张扬,那么得意。
那是我从未拥有过的他。我正看得浑身冰冷,卧室的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
婆婆王桂芬像个幽灵一样站在门口,睡眼惺忪,一脸刻薄。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手里的手机,
脸色瞬间变了。她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夺过手机,尖声叫道:“好你个顾念!手脚不干净,
偷东西偷到自己男人头上了?!”第三章:公开的凌迟王桂芬的叫声,
像一把尖刀划破了深夜的宁静。李阳被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当他看到王桂芬手里的手机,
和我惨白的脸时,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一种被戳穿秘密的恼羞成怒。但他没有发作。
他只是慢慢地下了床,走到我面前,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刺骨的声音说:“顾念,
你在干什么?”“我……”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妈,把手机给我。
”他从王桂芬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然后笑了。那笑容里,
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只剩下**裸的轻蔑和残忍。“既然你都看到了,
那我也就不演了。”他把手机扔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被逼到绝境的蝼蚁。
“没错,我爱的人是白露,从始至终都是。娶你,不过是看你手脚麻利,能伺候我妈,
能让我在外面安心打拼而已。”“顾念,做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能嫁给我,已经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别不知好歹。”王桂芬在旁边帮腔,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就是!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还敢偷看强子的手机!
你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白眼狼!”我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的丑恶嘴脸,
突然觉得无比可笑。我付出了全部真心的家,原来是一座精心设计的牢笼。我的丈夫,
我的婆婆,原来是两个演技精湛的狱卒。而我,是那个最可悲的囚犯。事情既然已经挑明,
他们便再无顾忌。第二天,李阳直接把白露带回了家。他当着我的面,
宣布周日要举办一场家宴,正式向所有亲戚介绍白露。那不是一场家宴。那是我顾念的,
公开凌迟场。周日,家里挤满了人。七大姑八大姨,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打量着我。
白露穿着一身香奈儿的裙子,画着精致的妆,像个骄傲的公主,亲密地挽着李阳的胳膊,
接受所有人的恭维。王桂芬拉着白露的手,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哎哟,
我们家白露就是不一样,这气质,这长相,跟我们家强子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啊!
”一个表婶阴阳怪气地瞥了我一眼:“那可不,不像有的人,上不了台面,看着就晦气。
”李阳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今天,请各位亲戚来,是想宣布一件事。
”他深情地看着白露,声音洪亮:“我找到了我的真爱,白露。我决定,尽快和顾念离婚,
迎娶白露进门。”全场响起一片虚伪的掌声和叫好声。我坐在角落里,像一个局外人,
冷冷地看着这场荒诞的戏剧。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我的养父母来了。
我以为他们是来为我撑腰的。可养母一进门,就冲到我面前,扬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刺耳。“你这个丧门星!”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们顾家养你这么大,是让你来破坏强子前程的吗?强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还敢不知足?!”“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耽误强子和白**的好事,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养父在旁边点头哈腰地对李阳说:“强子,你别生气,这丫头不懂事,我们这就把她领走,
绝不给您添麻烦!”我捂着**辣的脸,看着我所谓的“亲人”。他们眼里的贪婪和谄媚,
比任何刀子都锋利。原来,为了攀附权贵,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向深渊。
我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就在这时,白露袅袅婷婷地走到我面前,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笑道:“看到了吗,顾念?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第四章:尘埃里的花家宴散去,一地狼藉。我被勒令待在房间里,不准出来。深夜,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白露。她像个女主人一样,巡视着这个我精心布置的房间,
眼神里满是挑剔和鄙夷。“啧啧,这床单,这窗帘,土得掉渣。”她捏着鼻子,
仿佛这里是什么肮脏的地方。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顾念,你知道吗?从李阳决定利用你的那一刻起,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你以为你养父母为什么突然对你那么好,把你嫁过来?因为李阳给了他们一笔钱。
你以为李阳为什么对你那么温柔?
因为他需要一个免费的保姆和一个让他立住‘好男人’人设的背景板,来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