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我追求者面前扮演深情男友,转身却冷淡地说:“别误会,我只是帮你挡桃花。
”直到某天,他将我堵在墙角,呼吸灼热:“为什么那些人都能光明正大说爱你,
而我只能做你见不得光的哥哥?”我轻笑:“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垂眸吻下来:“在抢走你最后一朵桃花。”周遭嘈杂的人声、餐具碰撞的清脆响声,
以及对面男人温和的说话声,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地钻进林溪的耳朵。
她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尖捻着裙褶,视线落在面前那杯渐凉的柠檬水上,
水珠顺着杯壁滑落,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林**平时的爱好是?
”对面的张先生推了推金丝眼镜,努力寻找着话题。林溪抬起眼,
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看看书,偶尔画点画……”话没说完,
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不容置疑地侵入了她的视野。周砚来了。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
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似乎刚从某个正式场合抽身,
身上还带着点室外带来的微燥气息,径直走到他们桌前,目光先是落在林溪脸上,
那眼神深沉,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亲昵,随即才转向对面的张先生,
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小溪,”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自然而然的熟稔,
“聊完了吗?妈让我们早点回去,家里来了客人。”他微微俯身,一只手撑在林溪的椅背上,
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半包围圈,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拿起她面前那杯她没动过的柠檬水,
就着她唇印可能触碰过的杯沿,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他的视线却始终锁定着对面脸色微变的张先生。林溪的身体瞬间僵住。又来了。
张先生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周砚与林溪之间那不容插足的亲密氛围,
迟疑地开口:“这位是……”周砚放下水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手顺势搭在林溪的肩上,指尖传来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烫得她微微一颤。他笑得从容,
甚至带了点抱歉:“我是周砚,小溪的哥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先生,
“也是她男朋友。家里临时有事,不好意思,我们先失陪了。
”“哥哥”和“男朋友”这两个词被他用一种奇异的语调串联起来,
砸得张先生脸色一阵青白。林溪被周砚半揽着站起身,他手臂的力量不容抗拒。
她甚至没来得及对那位脸色难看的张先生说声再见,就被他带离了座位,
只能仓促地留下一个抱歉的眼神。走出餐厅,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室内的闷热。
周砚立刻松开了揽着她的手,刚才那刻意营造的亲昵氛围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径自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上车。”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语气平淡无波。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味和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清香。林溪系好安全带,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周砚,
你下次能不能别这样?”周砚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
侧脸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有些冷硬。“哪样?”“就是……这样!
”林溪转过头瞪他,“冒充我男朋友,赶走我的约会对象!那是我小姨好不容易介绍的!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稳稳停下。周砚这才偏过头看她,眼神平静,
甚至带着点审视的意味:“那个男人,眼镜片厚得能防弹,说话拐弯抹角,
第一次见面就约在这种华而不实的餐厅。你喜欢这种类型?”林溪被他一噎,
提高音量:“我喜欢什么类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权利自己选择,自己去接触了解!
而不是每次都被你横插一杠,用那种……那种方式搅黄!”周砚收回视线,
看向前方跳转的绿灯,声音冷淡地没有什么情绪:“别想太多。
妈不希望你在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我只是顺手帮你清理一下障碍。”他顿了顿,
补充道,语气带着他惯有的、让林溪无力又恼火的理所当然,“免得你被人骗。
”“清理障碍?”林溪重复着这个词,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周砚,你是我继兄,
不是我亲哥,更不是我的监护人!我们之间甚至没有血缘关系!
你凭什么……”“就凭我现在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周砚打断她,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就凭我叫林晚一声妈。”林溪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用“家人”的身份划下界限,却又做着远远超出家人范畴的事情。
她扭过头,死死地盯着窗外,不再说话。车厢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这种戏码,
从周砚跟着林晚阿姨走进她们家的那一刻起,就反复上演。起初,
她只是觉得这个新来的哥哥难以接近,冷得像块冰。直到她高中时,有个男生在校门口等她,
被他撞见。他也是用类似的方法,几句话,几个眼神,就让那个男生知难而退。
那时她甚至还心存感激,觉得这个哥哥是在保护她。可后来,上了大学,参加工作,
他变本加厉。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男性,无论是同学、同事,还是亲戚朋友介绍的对象,
都会以各种方式被他“拦截”。有时是像今天这样的突然出现宣示**,
有时是一些她事后才能察觉到的、不露痕迹的“点拨”和“提醒”。
他用“哥哥”的身份作为完美的掩护,行干涉之实。而她,在外人眼里,
成了那个被没有血缘关系的帅气继兄过度“保护”的妹妹。她**过,争吵过,
但每次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挡回来,用的无非是“为你好”、“怕你吃亏”之类的借口,
或者干脆就是那句冰冷的“别误会,我只是帮你挡桃花”。她甚至怀疑,
周砚是不是以搅黄她的恋情为乐。车子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停稳。林溪解开安全带,
伸手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还锁着。她疑惑地回头。周砚没有动,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
指尖轻轻敲击着皮质包裹的轮缘。车库昏暗的光线从他身后打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看不清表情。“林溪。”他忽然叫她的全名,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
林溪心头莫名一跳,动作顿住。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解开了中控锁。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车库里格外清晰。“下去吧。”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淡。
林溪像是得到了特赦,立刻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间。她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上,如同实质,带着滚烫的温度,让她几乎要同手同脚。那天之后,
林溪刻意减少了回家的次数,宁愿在公司加班,或者约好友苏曼逛街,
也不想面对周砚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周末,她和苏曼在一家咖啡馆闲聊,
忍不住又吐槽起周砚的“恶行”。苏曼搅拌着杯里的拿铁,眨眨眼,
语气带着几分探究:“说真的,溪溪,你那个继兄……他对你,
真的只是哥哥对妹妹那么简单?”林溪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她下意识地反驳:“不然呢?他亲口说的,帮我挡桃花,让我别误会。”可话说出口,
她自己心里都泛起一丝不确定。那些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那些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那些一次次毫不留情驱赶她身边异性的行为……真的仅仅能用“哥哥”的身份来解释吗?
“得了吧。”苏曼嗤笑一声,“我见过他一次,就上次他来公司楼下接你。那眼神,那气场,
根本就不是看妹妹的样子。倒像是……”她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溪,
“像守着自家宝贝的恶龙,生怕被别人多看一眼。”“恶龙?”林溪被这个形容逗得想笑,
嘴角却有些僵硬,“我看是专门给我添堵的煞星才对。”话虽如此,
苏曼的话却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有些被她刻意忽略、强行压下的细节,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有一次她发烧在家,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用浸了温水的毛巾一遍遍擦拭她的额头和手臂,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她睁开眼,似乎看到周砚坐在她床边,眼神里的担忧和紧张,绝非伪装。还有一次,
她不小心划伤了手,他几乎是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查看伤口的眼神凌厉得吓人,
然后翻出医药箱,笨拙却又极其小心地给她消毒、贴创可贴,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只是紧抿着唇。这些瞬间的温柔,
与他平日里冷漠强硬、一次次“帮她挡桃花”的行为形成了尖锐的矛盾,让她困惑,
也让她……不敢深想。这天下午,公司技术部的一个男同事陈铭,
抱着一叠资料来到林溪的工位,和她讨论一个合作方案。讨论结束后,陈铭挠了挠头,
脸上带着些腼腆的红晕,低声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林溪对陈印象不错,阳光开朗,
工作能力也强,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办公室玻璃门外,
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墙而立。周砚。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长裤,
身姿挺拔,手里把玩着车钥匙,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这边,看不出情绪。
林溪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怎么来了?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陈铭背对着门口,并未察觉,
还在等待她的回答。林溪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知道,只要她点头,
周砚一定会用某种方式让这顿饭泡汤,甚至可能让陈铭难堪。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逆反心理攫住了她。他凭什么?
凭什么一次次剥夺她正常社交、接触异性的权利?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
对陈铭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啊陈铭,今晚我家里有点事,恐怕去不了。
要不……改天?”她刻意提高了音量,确保门外的周砚能听到。陈铭虽然有些失望,
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那下次再说。”送走陈铭,林溪沉着脸,抓起包走向门口。
周砚看着她走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站直了身体,淡淡道:“妈让我来接你,
说买了你爱吃的虾,让你回家吃饭。”又是妈妈。他总是有完美的理由。林溪没说话,
径直越过他走向电梯。周砚迈步跟上。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镜面的墙壁映出他们并肩而站的身影,却隔着无形的距离。“那个同事,”周砚忽然开口,
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技术部的陈铭,工作能力尚可,但私生活方面,
据说和几个女同事关系暧昧不清。”林溪猛地转过头,瞪着他:“你调查他?
”周砚神色不变,目光平静地迎着她的视线:“不需要特意调查。碰巧听到一些风闻。
提醒你一句,免得你识人不清。”“用不着你提醒!”林溪的火气再也压不住,“周砚,
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有人喜欢我?非要我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
你才满意?”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在电梯厢里回荡。
周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像骤然凝聚的风暴中心。他侧过头,
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几乎将林溪笼罩其中。“是。”他盯着她的眼睛,
薄唇微启,吐出一个清晰而冰冷的字眼。林溪被他这个直白的回答震住了,一时失语。
“我就是见不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见不得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你,
对你说些廉价的甜言蜜语。他们凭什么?”林溪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她仰着头,被迫承受着他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你……你凭什么这么想?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周砚重复着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
那双总是沉静如寒潭的眸子里,翻涌着林溪从未见过的、激烈而痛苦的情绪,“我也想知道,
林溪,我到底是你什么人?”他猛地抬手,撑在她耳侧的电梯墙壁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林溪吓得闭上了眼。预想中的触碰并未落下。
她只听到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滚烫地灼烧着她的神经。几秒后,
压迫感骤然消失。林溪睁开眼,电梯门已经打开,周砚背对着她,站在电梯门外,背影僵硬。
“走吧。”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甚至比之前更冷,带着一种筋疲力尽的沙哑,
“妈在等。”那次的电梯冲突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林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看看沉默寡言、周身气压更低的儿子,又看看心事重重、刻意躲避的女儿,
只能在饭桌上努力找些轻松的话题,试图缓和气氛。周砚不再像以前那样,
对林溪的出行和社交过问太多。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避开与她单独相处。
林溪本以为她会感到轻松,终于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可事实上,她心里却像空了一块,
某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焦躁缠绕着她。她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寻找他的身影,
会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而心跳失序。苏曼的话,
还有电梯里周砚那双翻涌着痛苦和占有欲的眼睛,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回放。一个念头,
一个她过去从未敢深思的念头,破土而出,疯狂滋长。他是不是……并不只是把她当作妹妹?
这个认知让她心慌意乱,同时又隐隐生出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林晚和周砚的父亲周建平结婚纪念日,
两家亲戚在一家酒店聚餐。气氛原本很融洽,直到一个远房表叔多喝了几杯,拉着林溪,
硬是要给她介绍自己朋友的儿子,把对方夸得天花乱坠,甚至拿出手机就要给林溪看照片。
“我们溪溪啊,就是太挑!女孩子家,眼光不要那么高嘛!
找个踏实稳重的就行了……”表叔喋喋不休。林溪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敷衍地应着,
想抽回手却没能成功。一直坐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周砚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林溪身边,
没有看那个表叔,只是伸手,坚定而不失力道地分开了表叔抓着林溪的手。他的动作很快,
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表叔愣了一下,不满地看向周砚:“小砚,你这是干什么?
我跟**妹说正事呢!”周砚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林溪,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她不喜欢这样。”他的眼神很沉,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
扫过那位表叔,也扫过周围其他可能心存类似想法的人。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亲戚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两人身上。林溪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线条紧绷,
下颌角显得格外锋利。她的心跳得飞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混合着某种酸涩的悸动,
瞬间淹没了她。他没有用“哥哥”的身份,没有用“为她好”的借口。
他只是说——“她不喜欢这样。”他在维护她,以她自身意愿为唯一的准则。
周建**应过来,连忙打圆场:“哎呀,老李你也是,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嘛!
来来来,喝酒喝酒!”林晚也赶紧附和,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
只是不少人看向周砚和林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探究。周砚没再坐下,
他对父母低声说了句:“我出去透透气。”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包厢。林溪坐在原地,
手心因为刚才他触碰过的地方,还在微微发烫。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亲戚们的说笑声仿佛隔得很远。过了几分钟,她猛地站起身,也低声对林晚说了句:“妈,
我去下洗手间。”然后几乎是逃离了那个包厢。她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沿着走廊,
走向通往酒店露台的方向。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会在那里。露台的风很大,
吹散了夏夜的闷热。周砚果然站在那里,背对着她,倚着栏杆,
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灯火。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林溪很少见他抽烟。她停下脚步,看着他挺拔却透出几分孤寂的背影,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周砚没有回头,
只是将烟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漫:“出来干什么?里面太吵了?
”林溪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栏杆上。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拂过脸颊,
有点痒。“刚才……谢谢你。”她轻声说。周砚侧过头看她,昏暗的光线下,
他的眼神深邃难辨。“谢什么?”他语气平淡,“本来就不该逼你做不喜欢的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声呼啸。林溪鼓起勇气,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周砚,你为什么要帮我挡掉那么多桃花?
”周砚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他转回头,重新望向楼下的灯火,
侧脸线条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冷硬。“以前说过了。”他的声音低沉,
“不想你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是吗?”林溪往前一步,逼近他,
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真的只是因为这样?不是因为……别的?
”周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林溪的心跳越来越快,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几乎要冲破喉咙。她看着他紧抿的唇线,看着他眼底挣扎的暗芒,
一种混合着委屈、愤怒和豁出去的冲动,让她脱口而出:“周砚,你看着我!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为什么?
”林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为什么那些人都能光明正大地说喜欢我,追求我?
而你,只能是我那个见不得光的‘哥哥’,用这种蹩脚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开,
又一次又一次地靠近?”她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周砚一直以来死死压抑的闸门。
他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凶狠的、**裸的占有欲和长期压抑的痛苦。他猛地伸手,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下一秒,天旋地转,
林溪的后背重重抵上冰冷的露台墙壁,而他滚烫的身躯随之压迫而来,
将她牢牢地困在他与墙壁之间。灼热的呼吸交织,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铺天盖地。
他的眼睛死死锁住她,里面是燃烧的火焰,是汹涌的浪潮,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深情与痛楚。
“见不得光?”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自嘲的悲凉,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林溪,你问我为什么?
”他的呼吸灼烫地拂过她的唇瓣。“因为我他妈受不了!”他几乎是低吼出来,
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受不了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
受不了他们对你说爱!受不了你对他们笑!哪怕只是客套的笑!”他的手指收紧,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只能站在‘哥哥’的位置上,用这个该死的身份做掩护,
赶走每一个靠近你的人!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你好,怕你被骗,怕你受伤……都是狗屁!
”他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气息彻底将她包裹。“我只是嫉妒!
嫉妒得快要发疯了!”他垂眸,目光落在她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唇上,
那眼神幽暗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带着毁灭一切的热度。“现在,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吗?
”林溪的心脏在他的控诉中剧烈地颤抖着,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酸楚和狂喜的热流冲垮了她所有的思维。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痛苦和渴望的脸,看着他眼底那个小小的、惊慌失措的自己。
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轻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甚至是挑衅的意味。“那么,
”她抬起没有被禁锢的那只手,轻轻点在他紧锁的眉心上,声音微哑,却清晰无比,“周砚,
你现在把我堵在这里,是在做什么?”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最后引线。
周砚眼底最后一丝理智的壁垒轰然倒塌。他垂眸,
目光锁住她微启的、仿佛带着无声邀请的唇瓣,不再有任何犹豫,狠狠地吻了下去。
“在抢走你最后一朵桃花。”他含混低沉的声音,消失在她柔软的唇间。这个吻,
带着烟草的微涩,带着压抑太久而迸发出的凶狠和掠夺,更像是某种确认和宣告。
不再是哥哥对妹妹,而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渴望了太久的女人的占有。
林溪在一瞬间的僵硬后,闭上了眼睛,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生涩却又勇敢地回应。
所有的困惑、猜疑、不安和等待,在这个近乎暴风骤雨的吻里,找到了最终的答案。
露台的风依旧在吹,楼下城市的喧嚣依旧如常。但在这一方昏暗的角落里,
某些坚固的壁垒已然坍塌,某些蛰伏已久的情感,终于冲破了重重枷锁,汹涌而出,
将两人彻底淹没。他不再是那个冷眼旁观的继兄。而她,
也终于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妹妹。唇齿交缠间,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潮,
是笨拙却炽热的探索,是两颗心在误解与试探的迷宫中磕绊前行多年后,
终于撞在一起的轰然回响。周砚的吻,起初带着一种近乎破坏的力道,
年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嫉妒、守护、以及那些被她定义为“多管闲事”行为背后隐藏的恐慌,
尽数烙印在她唇上。但渐渐地,在她生涩却坚定的回应里,那力道软化下来,
变得缠绵而深入,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榨干,周砚才微微喘息着松开了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
呼吸依旧灼热而紊乱,喷薄在她的鼻尖。那双总是沉静如寒潭的眸子,
此刻像是被投入了星辰的深海,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绯红的脸颊和微微红肿的唇。
林溪的心跳依旧如擂鼓,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这个吻抽走了,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靠着他支撑在墙壁上的手臂维持站立。露台的夜风吹拂着两人滚烫的皮肤,带来一丝凉意,
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浓烈暧昧。周砚抬起手,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她湿润的唇角,
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珍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情动后的余韵:“现在,
明白了吗?”林溪抬眼看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湿意。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声音带着点微喘后的软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周砚沉默了片刻,
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光,回到了很久以前。“不知道。”他低声说,带着点自嘲,
“可能是在你高中那次,因为考试没考好,一个人躲在楼梯间哭鼻子,
我把肩膀借给你的时候。也可能更早,早到我第一次跟着我妈走进你家,你穿着白色的裙子,
怯生生地叫我‘哥哥’,眼睛红得像兔子。”他顿了顿,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眼神复杂:“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你长大,看着身边出现越来越多的人,
我只能把自己框在‘哥哥’的位置上,用这个身份做盾牌,挡住他们,也……挡住我自己。
”林溪听着他的话,心里酸涩一片。原来,那些她以为的“过度保护”和“故意捣乱”,
背后藏着的,是这样一份沉重而无法言说的感情。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地纠结、猜测,却没想到,
他也在同样的漩涡里挣扎了这么多年。“所以,你就用那种方式?
”她想起他一次次在她追求者面前扮演深情男友,转身又冷淡划清界限的行为,
忍不住有些气恼,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知不知道,
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只是以捉弄我为乐!”周砚握住她捶打的手,包裹在掌心,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我怕。”他坦诚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闪避,“怕吓到你,
怕连‘哥哥’这个能名正言顺待在你身边的身份都失去。更怕……你对我,
并没有同样的感觉。”他的坦诚让林溪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她看着他眼底深处那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忽然觉得,
这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甚至有些冷酷的男人,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无所不能。她踮起脚尖,
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是一片羽毛掠过。“笨蛋。”她轻声说,带着嗔怪,
更多的却是心疼,“你赶走了我身边所有的桃花,就没想过,万一我只想要你这一朵呢?
”周砚的身体明显僵住,眼底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他收紧手臂,
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林溪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同样急促有力的心跳,
嘴角忍不住上扬,重复道:“我说,周砚,我喜欢你。不是对哥哥的喜欢,
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很久了。”最后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是最绚烂的烟花,
在周砚的心头轰然炸开。他低下头,再次吻住她,这一次,温柔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