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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墙壁里的声音我叫陈默,一个普通的“沪漂”。三个月前,我用尽了所有的积蓄,
还背上了一笔不小的贷款,终于在这座钢铁森林里,盘下了一间小小的咖啡馆。为了省钱,
我在咖啡馆附近,租了一间老旧的,租金异常便宜的一居室。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墙纸。
那是一种,上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印着俗气碎花的暗黄色墙纸。很多地方,
都已经起皮、发霉,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混杂着霉菌的,陈旧气味。我决定,自己动手,
把它换掉。就在我撕开卧室床头那一大块,早已鼓包的墙纸时,一片薄薄的,
因为年深日久而微微泛黄的纸片,从墙纸和墙壁的夹缝里,飘落了下来。我本以为,
是前租客随手塞进去的废纸。但当我,捡起它,看清上面的字迹时,我浑身的血液,
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那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上面,用一种,
因为极度恐惧和慌乱,而写得歪歪扭扭的,女孩的字迹,写着一行血红色的字。那,
好像是用口红,或者……血,写成的。【救救我!他不是人!他要杀了我!
】【我叫林晓月,住在302。如果我消失了,请帮我报警!】【不要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那个姓王的警察!】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住的,就是302。
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我环顾四周,这间我住了三个月,觉得温馨又便宜的小屋,
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阴森而又可怖。仿佛,墙壁里,地板下,都藏着,不为人知的,
黑暗的秘密。我第一个反应,是恶作-剧。或许,是前租客,或者前前租客,闲得无聊,
搞出来的东西。我试图,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但,那血红色的,
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的字迹,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鬼使神差地,
我打开了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林晓月”这个名字。搜索结果,寥寥无几。都是些,
同名同姓的普通人。我又不死心,换了个关键词。【景安小区302失踪】这一次,
一条三年前的,本地新闻链接,跳了出来。新闻的标题是:【年轻女子离奇失踪,
警方介入调查,疑为离家出走。】新闻的内容很简单。说是一个叫林晓月的,
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孩,在三年前的七月十五日,也就是鬼节那天,从她租住的,
景安小区302室,离奇失踪了。她的家人,朋友,都联系不上她。警方调查后发现,
她的行李,都还在。但她的银行卡,在失踪后的第二天,在邻市的一个ATM机上,
有一次取款记录。并且,警方还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她写给家人的“告别信”。
信里说,她觉得生活压力太大,想出去走走,让家人不要找她。最终,警方,根据这些线索,
将这起失踪案,定性为了“成年人自主离家出走”,备案处理,不了了之。而新闻的最后,
还附上了一张,负责此案的警官的照片。他,姓王。我的后背,瞬间,被一层冷汗,浸透了。
求救信上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和新闻,对上了。林晓月。302。失踪。
姓王的警察。这不是恶作剧。这是一个,来自三年前的,枉死者的,最后的,求救!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一个年轻的女孩,
被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囚禁在这间屋子里。她在无尽的恐惧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写下了这封求救信,塞进了墙纸的后面。然后,她就被杀了。被分尸,被藏匿,甚至,
就埋在,我每天睡觉的,这张床的,下面……我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像触电一样,
远离了那张床。我感觉,我的脚下,踩着的,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一具,早已腐烂的,
年轻的尸体。我冲进客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报警!我必须报警!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
几乎就要按下“110”。但,我的手指,却僵在了半空中。求救信上的最后一句话,
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大脑。【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个姓王的警察!】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相信那个王警官?难道,他也……一个更加恐怖,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测,
涌上了我的心头。如果,那个王警官,和凶手,是一伙的呢?如果,那封所谓的“告别信”,
和那次“异地取款”,都是他们,为了掩盖罪行,而伪造的假象呢?那我,现在报警,
把这封求救信,交上去。会有用吗?还是说,只会打草惊蛇,让我自己,也陷入,
和林晓月一样的,危险的境地?我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却承载着一条人命的纸条,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挣扎之中。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只想安安稳稳,
过日子的普通人。我为什么要,被卷入这样一场,可怕的,陈年旧案里?我完全可以,
把这张纸条,烧掉,或者,扔进马桶里冲走。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天一早,
我就去退掉这间房子,离这个是非之地,远远的。这是,最理智,也最安全的选择。但,
我的脑海里,却反复地,浮现出,林晓月那,歪歪扭扭的,血红色的字迹。【救救我!
】那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在最后一刻,发出的,最绝望的,嘶吼。如果我,选择了无视。
那么,她的冤屈,将永远,石沉大海。她的灵魂,将永世,不得安息。而我,也将在未来的,
每一个夜晚,都活在,良心的谴责和不安之中。我看着窗外,那被霓虹灯,映照得,
光怪陆离的夜空。我做出了,一个,可能会让我,后悔终生的决定。我,要查下去。
我不仅要查。我还要,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可怜的女孩,讨回一个,迟到了三年的,公道!
第二章黑暗中的线索我没有再睡在那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卧室里。我把那张求救信,
用手机,从各个角度,拍下了高清的照片,上传到了加密的云端。然后,我将原件,
藏在了我咖啡馆里,一个最隐秘的,保险柜里。做完这一切,我才在咖啡馆的沙发上,
和衣躺下,却一夜无眠。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开始了我,这个业余侦探的,
第一次,调查。我知道,我不能,像警察一样,去走访,去排查。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
我自己的观察,和逻辑推理。我的第一个调查对象,是这栋楼的,邻居。我以一个,
刚搬来不久的,新租客的身份,提着一些水果,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我没有直接问,
关于林晓月的事情。我只是,以“了解小区环境”为由,和他们,闲聊。我从四楼,
一直敲到一楼。大部分的邻居,都很冷漠,或者警惕。他们对三年前的事情,要么,
一无所知。要么,就是含糊其辞,不愿多谈。就在我即将要,无功而返的时候。一楼的一位,
头发花白,看起来很和蔼的,独居的老奶奶,给了我,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小伙子,
你问三年前啊……”老奶奶坐在她那洒满阳光的小院子里,一边给她的花浇水,一边回忆着。
“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当时,警察来了好多趟呢。”“那您……对那个失踪的女孩,
有印象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有啊,怎么没有。”老奶奶点了点头,“那是个很漂亮,
也很文静的姑娘。叫……小月,对,林晓月。”“她人很好,有时候,
看到我一个人买菜回来,还会主动帮我,提上楼呢。”“那……她失踪前,有没有什么,
异常的情况?”“异常啊……”老奶奶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就在她失踪前的大概半个月,我好几次,在晚上,都听到,她那间屋子里,传来,
很奇怪的声音。”“什么声音?”我的心,提了起来。“就是那种……像是在,砸墙,或者,
刨地的声音。咚……咚……咚……的,特别的,闷。”“当时,我还以为,是她在装修呢。
但后来,警察来了,我跟他们说了这个事。那个带头的,姓王的警察,还特地,上去看了看。
”“他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还说我,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听错了。
”老奶奶说到这里,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我耳朵好着呢!我就是听到了!”砸墙?
刨地?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一个可怕的念头,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林晓月,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间屋子?她,会不会就……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谢过了老奶奶,回到了我的咖啡馆。我将老奶奶的话,和我手里的线索,都记在了一个,
加密的文档里。现在,我有两个怀疑对象。第一个,是那个,姓王的警察。他,有重大的,
包庇,甚至,参与作案的嫌疑。而第二个,就是那个,在302室,制造了“砸墙”声的,
真正的,凶手。这个人,是谁?是林晓月的,男朋友?还是,房东?或者,是某个,
我完全不知道的,陌生人?我需要,更多的线索。我的第二次调查,转向了,那间屋子本身。
我没有再回去住。但我以“检查水管”为由,从房东那里,拿到了,这间屋子,最原始的,
户型图。房东是个,常年旅居海外的,中年女人。她将房子,
全权委托给了一家中介公司打理。她对林晓月,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我拿着那张,
已经有些泛黄的户型图,回到了302室。我关上门,拉上窗帘。我将户型图,和我现在,
实际看到的,房间的布局,进行了一一的对比。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我走进了,那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卧室。我发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细节。
按照户型图上的标注,卧室的墙壁,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大约两平米左右的,嵌入式的,
储物间。但在我眼前的,却是一面,光滑的,平整的,贴满了那恶心的,碎花墙纸的,
完整的墙壁。那个储物间,不见了!它,被人,用砖头,和水泥,给封死了!而封死的位置,
正好,就是那张,写着【救救我】的求救信,被发现的,那面墙!我站在那面墙前,
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了,老奶奶听到的,那“砸墙”和“刨地”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了!凶手,在杀害了林晓月之后,将她的尸体,藏进了那个储物间里。然后,
他用砖头和水泥,将整个储物间,都封死在了墙壁里!让它,成了一个,
永远也无法被打开的,坟墓!而我,就在这面,藏着一具尸体的墙边,安安稳稳地,
睡了三个月!“呕——”我再也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我感觉,我连黄疸水,
都要吐出来了。我用冷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我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
那种,与一具腐尸,同处一室的,巨大的恐惧和恶心,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必须,
离开这里!立刻!马上!我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甚至,连门都忘了锁。
我像一个逃兵一样,逃回了我的,那个小小的,却能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的咖啡馆。
我把自己,锁在店里,瑟瑟发抖。我知道,我,已经触碰到了,这个案子,最核心的,
也是最危险的秘密。我也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一个,安全的,旁观者了。那个,
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和那个,为他,打着掩护的,警察。他们,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了?
他们,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我?第三章黑暗中的眼睛接下来的几天,
我活在一种,巨大的,草木皆兵的恐惧之中。我不敢再回那个出租屋。我吃住,
都在我的咖啡馆里。我每天,都会反复地,检查门窗,是否锁好。我会在门口,和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