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回乡扫墓,全村人突然对我热情似火。>村长亲自摆宴,村花深夜敲门借酱油。
>直到我听见广播里错误播放的录音:“让他捐肾后赶紧滚…”>连夜翻出家族破旧族谱,
我颤抖拨通最后一页那个尘封三十年的号码。>第二天,村口突然出现十辆**版劳斯莱斯,
首富捧着族谱颤声跪在我面前:“少爷,您祖上救过我们全家,亿万家产终于找到继承人了!
”---清明节的雨,像老天爷挤出来的几滴猫尿,要落不落,阴湿湿的黏在人身上。
我踩着泥泞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生我养我、却巴不得我从来没回来过的山旮旯里挪。
路两边歪脖子老柳树抽了点儿绿芽,瞅着我的破背包,
跟村里那些扒门缝看人的老娘们儿一个德行——蔫儿坏。我叫李铁柱,
这名儿就透着这地界儿的淳朴和……土气。在城里工地扛水泥,一年到头,
也就清明回来给我那没享过一天福的爹妈烧几张纸。他们去得早,给我留下的,
除了两座荒坟,就是满村子的白眼和“克死爹妈”的名声。往年回来,
村口的狗都懒得朝我吠两声,那些蹲墙根晒夕阳的老头老太太,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好像我呼出的气都带着穷晦气。可今年,邪了门了。刚蹭到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村长王富贵那胖得流油的身影就窜了出来,脸上堆的笑能把苍蝇夹死。“哎呀!铁柱!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来啦!”他一把攥住我的胳膊,热乎得像我昨天才给他拜过年,
而不是那个他嘴里“没出息晦气背时”的穷小子。他手上那劲儿,生怕我跑了。
我浑身不自在,胳膊上皮疙瘩起了一层。“村长,您……您这是?”“啥您不您的,叫叔!
”他假意板起脸,随即又笑成一朵菊花,“路上累了吧?走走走,家里备了席面,
给你接风洗尘!”接风洗尘?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去年我回来,
他还在村头喇叭里吆喝,让各家把狗拴好,别让“不干净的东西”惊着了。
稀里糊涂被拽到村长家院子,好家伙,八仙桌摆开了,鸡鸭鱼肉都快摞不下了,
村里有头有脸的居然都在!会计、支书、几个大户的家长,
个个脸上都挂着那种过分热络、甚至有点谄媚的笑。“铁柱回来啦!”“瞧瞧,
在城里出息了,精神头都不一样了!”“快坐快坐,就等你了!”我**挨着条凳,
像坐在钉板上。酒倒上,是镇上小卖部最贵的那种瓶装酒,不是往常的散装烧刀子。
菜夹过来,堆得碗里冒尖。他们围着我说,说我爹妈当年多好多仁义,
说我小时候多聪明多伶俐,说我这一个人在城里打拼多有志气……我听着,闷头扒拉菜,
胃里一阵阵发紧。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他妈宴无好宴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村长红着胖脸,搂着我肩膀,满嘴酒气:“铁柱啊,叔跟你说个正事。你看,
咱村小学校的屋顶,漏得跟筛子似的,娃娃们上课都淋雨。村里琢磨着修修,
就是这资金……还差点意思。”我心里冷笑一声,来了。嘴上敷衍:“哦,那是该修修。
”“可不是嘛!”村长一拍大腿,“都知道你在城里发展得好,你看,
是不是给乡亲们支援点儿?也不多,就这个数。”他伸出两根胡萝卜粗的手指头。“两千?
”我故意问。“咳!两万!”村长压低声音,“对你来说,毛毛雨啦!等学校修好了,
给你立个功德碑!”我差点把嘴里的鸡汤喷他脸上。两万?
我他妈在工地扛水泥一年汗珠子摔八瓣才攒几个子儿?还立碑?立个冤大头碑吧!
我放下筷子,挤出个苦瓜脸:“叔,您抬举我了。我就是个出苦力的,一个月挣那点钱,
交完房租饭钱,屁都剩不下。两万?把我卖了看值不值这个价。”桌上气氛瞬间冷了一下。
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会计赶紧打圆场:“哎呀,铁柱谦虚了嘛!没事没事,
资金的事慢慢筹,不急不急。喝酒喝酒!”这之后,虽然还在劝酒夹菜,
但那热乎劲儿明显透了点假,底下藏着点不耐烦和别的什么东西。我吃得味同嚼蜡,
只想赶紧滚回我那破老屋。好不容易熬到席散,我逃也似的回了村尾那间快塌了的土坯房。
屋里一股子霉味,蜘蛛网都快织成门帘了。我也懒得收拾,直接瘫在冰冷的炕上,
盯着糊满旧报纸的房顶发呆。他们到底想干嘛?就为了讹我两万块钱?不像。
那点钱对村里这些大户不算啥。那种热情底下,总透着一股子急吼吼的算计劲儿。正琢磨着,
院门被敲响了。笃笃笃,轻轻的,带着点怯。这他妈又是谁?我烦躁地爬起来,拉开门栓。
门外站着的是王秀娟。村里一枝花,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胸是胸,腚是腚,
眼睛看人一眼能勾走半条魂。她爹是村里的小包工头,家里条件算顶好的。以前见了我,
那下巴颏能抬到天上去,眼角风都不带扫我一下的。可现在,她穿着件碎花小衫,
头发湿漉漉地披着,像是刚洗过澡,身上有股廉价的香皂味儿。手里还真拎着个空酱油瓶子。
“铁柱哥……”她声音又软又糯,眼神飘忽,脸颊泛红,“那个……我家晚上做菜,
酱油没了,想来你这借点儿。”我看着她,心里那点旖旎念头刚冒头就被掐死了。
晚上九点多,跑来一个光棍汉家借酱油?这借口烂得跟我家这破地坪似的。
我侧身让她进来:“哦,我找找,可能还有底子。”她扭着腰肢走进来,好奇地四下打量,
那眼神不像看房子,倒像在……评估什么东西?“铁柱哥,你一个人住这,挺不容易的吧?
”她没话找话,身体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靠。“惯了。”我闷声回答,
在灶台角落翻出半瓶不知道啥时候的酱油,递给她。她接酱油瓶的时候,
那冰凉的指尖在我手上蹭了一下,像触电似的。我猛地缩回手。
“铁柱哥……”她又往前凑了半步,仰起脸看我,呵气如兰,
“其实……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你一个人在城里,也没个人照顾……要不,
以后我常来给你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说着,她的手居然就往我胳膊上搭。
那香味熏得我头晕,但一股更大的恶寒从我脊梁骨窜上来。这他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村长硬的不行,来软的?使美人计?代价也太大了吧?就为了两万块钱?我猛地后退一步,
拉开距离,声音硬邦邦的:“不用!我屋脏,别污了你的衣服。酱油拿好,赶紧回去吧,
晚了不安全。”王秀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羞恼。
她大概从来没被男人这么拒绝过。她咬了下嘴唇,语气冷了点:“行,那……谢谢了啊。
”说完,扭身就走了,步子踩得噔噔响。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咚咚直跳。不是心动,
是吓的。这村子到底怎么了?从村长到村花,全都中了邪一样!他们图我啥?我一个穷光棍,
有啥值得他们这么下血本算计的?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我越想越不对劲,
在屋里烦躁地转圈。土墙灰扑扑的,角落里堆着爹妈留下的破柜子烂箱子。
我眼神扫过柜顶那本垫桌脚都不平、积满了厚厚灰尘的破旧族谱。小时候见过,
从来没当回事。穷人家,族谱上翻八代都是泥腿子,有啥好看的?但此刻,
那种强烈的不安驱使着我。我鬼使神差地搬凳子爬上去,把那本快散架的族谱够了下来。
灰尘呛得我直咳嗽。我吹开灰,就着昏暗的灯泡,翻看那些泛黄脆弱的纸页。
前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名,生卒年月,嫁娶记录,枯燥得很。我们老李家,果然世代贫农,
偶尔出个货郎就算光宗耀祖了。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那页的纸张似乎都比前面的新一点,
但也泛黄了。上面只有一行字,是用毛笔写的,字迹遒劲有力,
跟前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完全不同:“恩公李公守德之后,若有难处,可持此谱,
拨此号:XXXXXXXXXXX,京市,周秉坤。周家满门,永感大恩。”李守德,
是我太爷爷的名字。京市?周秉坤?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我盯着那串电话号码,
心脏莫名开始狂跳。
的念头冒出来:难道……就在这时——“滋啦……喂喂……噗……”村里那破喇叭突然响了,
先是一阵电流杂音,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广播键,又没注意话筒开着。接着,
里面传出村长王富贵那压低了、但却清晰无比的声音,语气完全不像酒席上那么热情,
只有满满的不耐烦和阴狠:“……妈的,给脸不要脸!灌那么多酒,套那么多近乎,
屁用没有!那小子精得跟猴似的!
”另一个声音是会计的:“嘘……村长你小点声……广播没关……”“关个屁!
这破玩意儿早该换了!”村长显然火气很大,根本没在意,“老子演得腮帮子都酸了!
秀娟那丫头片子也是废物,送上门都能让人撵出来!”“那……那现在咋整?
那边……可是催得紧啊……人家车都在镇上了,就等信儿呢……”“咋整?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村长啐了一口,“明天一早,多叫几个人,把他绑也绑去镇卫生院!
麻药一打,肾一摘,钱到手!谁让他血型他妈的就刚好配上呢!算他倒霉!
”“可是……这……这是犯法的啊……”“犯法?天高皇帝远,这老子就是法!等他醒过来,
给他塞两万块钱打发走,让他滚蛋!敢闹?弄死他埋后山,谁知道?”“行了行了,
赶紧去准备车和人!记住了,明天必须成!这可关系到人家大人物的一条命,
还有咱们村好几百万的投资!别出岔子!”“滋啦——”广播猛地被掐断了。死一样的寂静。
我站在屋里,拿着那本破旧的族谱,浑身血液好像瞬间被抽干,又猛地涌回头顶,
冲得我耳朵里嗡嗡作响,手脚冰凉。
捐肾……绑了……摘了……打发走……弄死埋后山……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
狠狠扎进我心脏!原来是这样!原来他妈的是这样!怪不得这么热情!怪不得村花都送上门!
他们不是图我的钱,是图我的腰子!图我的命!拿去换他们的富贵!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爆发,烧得我眼睛都红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跑?后山黑灯瞎火,他们肯定有人守着路!报警?
镇上的派出所……他们刚说了,天高皇帝远!对!电话!那个电话!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攥着那本族谱,手指颤抖着摸出我那破旧的二手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我惨白流汗的脸。能不能通?三十年前留的号码!那个周秉坤到底是谁?
还在不在?会不会管?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深吸一口气,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用力按下那串号码。手指因为颤抖,好几次按错。终于,输完了。
我屏住呼吸,拇指悬在那个绿色的拨打键上。窗外,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狗叫声,
还有脚步声?他们难道今晚就要动手?干!我猛地按下了拨打键!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电话里传来长长的“嘟——嘟——”声。每一声,都像敲在我的命门上。快接!快接啊!
求你了!响了五六声,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咔。”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略显苍老,但极其沉稳的声音:“喂?哪位?”我喉咙发干,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喂……喂……请问,是……是周秉坤先生吗?”那边沉默了一下,
似乎对这个陌生的、带着哭腔的年轻声音感到意外,但语气依旧平稳:“我是。你是?
”“我……我叫李铁柱……是……是李守德的曾孙……”我急得语无伦次,差点咬到舌头,
们族谱最后一页……有您的电话……说……说有难处可以找您……”我飞快地、压低了声音,
把眼前的绝境说了出来,
和愤怒带着剧烈的颤抖:“他们……我们村里的人……要绑我……要摘我的肾……就在明天!
求您……救救我!求您了!”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的心沉了下去。他不信?
他觉得我是疯子?还是……时间太久,当年的恩情,早就忘了?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
周秉坤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平稳,而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剧烈的震颤,
甚至……还有一丝哽咽?“少……少爷?是您吗?您真的是守德公的后人?”少爷?我懵了。
“您……您等一下!别挂电话!千万别挂!拿着族谱!就在您家等着!锁好门!谁叫也别开!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急切和一种疯狂的激动,“我就在邻省!
我带人马上过来!最快速度!天亮之前一定到!”“您坚持住!坚持住!天塌下来,
也有我周秉坤给您顶着!”“谁敢动您一根汗毛,我灭他满门!”电话被匆匆挂断。
我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了。少爷?灭他满门?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窗外,狗叫声似乎更近了。还有手电筒的光晃过。我猛地惊醒,
连滚爬爬地去顶住院门,把破桌子烂椅子全都拖过去堵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族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