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的眼神像淬了冰,紧紧锁住林晓:“下车。”
陈浩下意识护在林晓身前:“陆总,她看起来不太舒服,我只是想送她回家。”
“回哪个家?”陆霆的声音冷得刺骨,“她是我的妻子,自然回我们的家。”
林晓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学长,谢谢你,我自己处理就好。”
陈浩担忧地看着她:“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
陆霆一把将林晓拉到自己身边,力道大得让她手腕生疼。直到陈浩的车驶远,他才松开手,语气压抑着怒火:“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晓这才想起,慌乱中她把手机静音了。掏出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陆霆的。
“医院来电话,爸爸病危,需要手术...”她声音哽咽,“我正要找你,就听到你和苏雨晴的对话...”
陆霆的表情瞬间变了:“你听到什么了?”
“她说我只是个替身。”林晓直视他的眼睛,“你没有否认。”
陆霆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先去医院,岳父的事要紧。”
去医院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言。陆霆打了几个电话安排手术事宜,林晓则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心里乱成一团。
手术很成功。凌晨三点,林父被推出手术室,医生说是陆霆请来的专家团队起了关键作用。
VIP病房外,林晓终于松了口气,身体晃了晃。陆霆及时扶住她:“我让李叔送你回去休息,这里有人守着。”
林晓摇摇头:“我想等爸爸醒来。”
“那你至少去休息室睡一会儿。”陆霆不容分说地揽着她走向休息室,“明天还有更多事要处理。”
休息室里,陆霆为她倒了杯热水:“关于今晚的事,我想解释。”
林晓捧着水杯,等待他的下文。
“苏雨晴说的不是真的。”陆霆认真地看着她,“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否认?”林晓追问。
陆霆沉默片刻:“因为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娶你只有一个原因——我爱你,从三年前开始,直到现在。”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让林晓的心动摇起来。可是那些疑团依然萦绕心头,无法消散。
第二天清晨,林父苏醒过来。看到女儿和女婿守在床边,老人欣慰地笑了。
“晓晓,爸爸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林父虚弱地握住女儿的手,“多亏了陆霆,专家和手术费都是他安排的。”
林晓惊讶地看向陆霆,他从未提起这些。
“应该的。”陆霆轻轻揽住林晓的肩膀,“您好好休息,公司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暂时接管了。”
离开医院时,林晓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做这些?契约里可不包括这些义务。”
陆霆停下脚步,深深望进她的眼睛:“因为我在乎你,在乎你在乎的一切。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林晓心跳加速,慌忙移开视线。
接下来的日子,陆霆用行动证明着他的话。他每天陪林晓去医院探望,亲自处理林氏企业的烂摊子,甚至学会了煲汤带给岳父。
林晓的心防一点点被攻破。那些细微的关怀,那些暗中的付出,都不像是一个只把她当替身的人会做的。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完全相信陆霆时,一个意外发现再次动摇了她的信心。
那天,林晓整理书房时,发现了一个锁着的抽屉。鬼使神差地,她用发卡试着撬锁——居然成功了。
抽屉里只有一个旧相框。照片上是年轻的陆霆和一个女孩的背影,他们站在海边,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女孩的侧脸轮廓,与林晓惊人地相似。
相框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致我永远的爱,晴。
晴?苏雨晴?
林晓的手开始发抖。所以苏雨晴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晴”就是陆霆忘不掉的白月光?
就在这时,陆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在干什么?”
林晓猛地转身,相框从手中滑落,玻璃碎裂一地。
陆霆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谁让你动这个的?”
他的反应证实了林晓的猜测。她强忍着泪水:“所以这就是你忘不掉的那个人?这个'晴'就是苏雨晴?”
陆霆深吸一口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林晓的声音颤抖着,“陆霆,我受够了谎言和隐瞒。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告诉我真相。”
陆霆沉默良久,最终弯腰拾起照片:“她叫秦晴,不是苏雨晴。已经...不在了。”
林晓愣住了。
“三年前的一场意外。”陆霆的声音低哑,“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所以...”林晓艰难地开口,“你娶我,是因为我像她?”
陆霆抬起头,眼中有着林晓从未见过的痛苦:“一开始是。但后来不是了。你是你,她是她,我爱上的是林晓这个人,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他向前一步,想要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请相信我。如果不是真心爱你,我不会做这一切。”
林晓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我需要时间...独自想一想。”
她转身离开书房,留下陆霆独自站在碎玻璃中间,神情落寞。
那天晚上,林晓没有回家。她去了陈浩经营的咖啡馆,大学时期她常在那里做**。
“看来婚姻生活并不如意?”陈浩为她端来一杯拿铁,上面的拉花是她最喜欢的猫咪图案。
林晓勉强笑了笑:“比想象中复杂。”
“任何时候需要倾诉,我都在这里。”陈浩温柔地说,“大学时我就说过,你值得最好的。”
林晓感激地看着他。在这个迷茫的时刻,有个人倾听真好。
她不知道的是,咖啡馆外,陆霆的车已经停了很久。他看着窗内相谈甚欢的两人,手握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