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婚礼的誓言还在耳边,我的新娘就为白月光夜不归宿。她递来离婚协议时,
我笑着签了字。“祝你们幸福。”我真诚祝福。转头就冻结了她所有资产,
让她从云端跌落泥潭。第一章婚礼录像带还在书房里搁着,蒙了层薄灰。
那场号称“世纪婚礼”的喧嚣仿佛就在昨天,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刺眼的光,
空气里全是金钱和玫瑰甜腻到发齁的味道。我,顾沉舟,站在红毯尽头,看着我的新娘,
苏晚,穿着据说由十位大师耗时半年手工缝制的、缀满碎钻的婚纱,一步步向我走来。
她脸上那笑容,纯得能掐出水,眼睛里盛满了星光,好像全世界就剩我一个男人。
司仪那套词儿,什么“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至死不渝”,她念得字正腔圆,情真意切。
我给她戴上那枚价值连城的粉钻婚戒时,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
砸在我手背上,温热。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能把人眼睛闪瞎。那一刻,我他妈真信了,
信了这女人眼里心里只有我顾沉舟。才几个月?几个月而已。别墅里静得吓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喷泉在夜色里无声地吐着水柱。
我坐在客厅那张意大利定制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捏着个威士忌杯,冰块早就化完了,
杯壁上凝着水珠,凉得刺手。墙上的古董挂钟,秒针一格一格地跳,
声音在空旷里被无限放大,敲得人太阳穴突突地疼。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不是苏晚。
是助理陈默发来的航班信息截图。【CZ6807,纽约肯尼迪机场-云城国际机场,
预计落地时间:20:15。乘客:林叙白。】林叙白。这个名字像根淬了毒的针,
猛地扎进我脑子里。苏晚藏在手机壳背面那张泛黄旧照片上的男人,
她大学时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她醉酒后抱着我哭喊过的名字。他回来了。我扯了扯嘴角,
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下去,辛辣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划动,
调出别墅大门的实时监控画面。时间显示:20:30。玄关处那盏感应灯,死寂一片。
又过了十分钟,画面依旧漆黑。我拨通苏晚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关机?很好。我放下酒杯,
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城市的灯火璀璨得像一片倒悬的星河,繁华得虚假。
我盯着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家”的大门,眼神一点点冷下去,沉下去,
最后凝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时间一分一秒地爬。21点。22点。23点。凌晨1点。
玄关的灯,始终没亮。我像个幽灵,在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回声的别墅里游荡。
从客厅走到餐厅,从书房踱到影音室,最后停在主卧门口。那张Kingsize的大床,
铺着昂贵的埃及棉床品,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那款昂贵香水的尾调,甜腻,此刻闻起来却令人作呕。
**在冰冷的门框上,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烟雾缭绕,
模糊了眼前这精心构筑的“爱巢”轮廓。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婚礼上她含泪的眼,
闪过她依偎在我怀里说“沉舟,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娇憨模样。
“呵……”一声低哑的嗤笑从我喉咙里滚出来,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幸福?
**是个天大的笑话。烟灰簌簌地落在光洁的柚木地板上。我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
最终停在一个没有存名字、只显示一串号码的联系人上。我编辑了一条短信,
内容极其简单:【目标:苏晚。时间:现在起。等级:S。我要知道她每一分钟的行踪,
接触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钱不是问题。】发送。
几乎就在信息显示“已送达”的下一秒,手机屏幕亮起,那个号码回了一个字:【收。
】我掐灭烟头,随手弹进旁边价值不菲的骨瓷烟灰缸里。转身,不再看那间冰冷的主卧,
大步走向书房。厚重的红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充满谎言的空间。
书桌上,婚礼录像带的盒子在昏暗的台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我拉开抽屉,
把它粗暴地塞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夜还很长。而某些东西,从这一刻起,
彻底死了。第二章书房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一丝天光也透不进来。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隔夜咖啡的苦涩气息。巨大的实木书桌上,
三块高清显示屏并排亮着,幽幽的蓝光映着我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还有眼底那片挥之不去的阴翳。左边屏幕,是别墅各个角落的监控回放,画面快进着,
玄关那盏灯,从昨晚到现在,始终是黑的。中间屏幕,密密麻麻的窗口开着,
文件——林叙白那家刚在纽约拿到风投、号称估值几个亿的科技新贵公司“启明星”的底细,
被扒得干干净净,从股权结构到核心专利,再到几个主要投资人见不得光的背景。右边屏幕,
则是一个加密的通讯界面,只有一行行冰冷简洁的文字在跳动。
【目标于21:07分抵达‘云顶’公寓B座顶层。】【同行者:林叙白。
】【电梯监控显示,目标状态亲密,肢体接触频繁。】【公寓为林叙白名下产业,长期空置。
】【目标手机于22:15分开机,信号持续位于该公寓内。】【至今未离开。
】“云顶”公寓。我知道那地方,云城最顶尖的豪宅之一,私密性极好,一梯一户,
刷卡直达。顶层复式,带无边泳池,能俯瞰半个云城的夜景。呵,苏晚,你倒是会挑地方,
和你的白月光重温旧梦。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哒,哒,
哒……每一下都像敲在绷紧的神经上。屏幕上那些文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烫在眼球上,滋滋作响。亲密?肢体接触频繁?夜不归宿?我闭上眼,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画面。她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像曾经依偎在我怀里一样。
她对他笑,眼睛里盛着星光,就像婚礼那天看着我一样。他们在那间豪华的公寓里,
在洒满月光的无边泳池边,在铺着昂贵地毯的客厅里……做着所有亲密爱人之间会做的事。
一股暴戾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冲上喉咙。我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骇人的赤红。
手边的咖啡杯被我狠狠扫落在地,褐色的液体和碎裂的瓷片飞溅开来,
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大片污渍。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先生?
”是管家周伯小心翼翼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翻涌的暴怒,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说。”“太太……苏**回来了。”周伯的声音带着迟疑,
“在楼下客厅,说……要见您。”回来了?终于舍得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了?我扯了扯嘴角,
那弧度冰冷而僵硬。抬手,关掉了中间和右边那两块刺眼的屏幕,
只留下左边监控里空荡别墅的画面。然后,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人,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只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下巴的胡茬没刮,
眼底带着熬夜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我抬手,用力搓了搓脸,
试图让表情看起来不那么骇人。然后,我对着镜子,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扯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很标准,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甚至露出了几颗牙齿。但镜子里那双眼睛,
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酝酿着风暴的黑暗。很好。
我转身,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旋转楼梯的弧度优雅而冰冷。我一步步走下去,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晰而单调的回响。楼下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亮得刺眼,
苏晚就站在那片璀璨的光晕下。她换了一身衣服,不是昨天出门时那套。
一条剪裁精致的米白色连衣裙,衬得她腰身纤细,脖颈修长。脸上化了淡妆,
试图掩盖一夜未眠的疲惫,
但眼下的青黑和眼神里那点藏不住的、混合着心虚和某种奇异亢奋的光,却出卖了她。
看到我下来,她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
手指下意识地绞住了手里那个小巧的鳄鱼皮手包。“沉舟……”她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柔软,还有不易察觉的干涩。我没应声,脚步没停,
径直走到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沙发前,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真皮里,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欣赏一件与己无关的瓷器。“玩得开心吗?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温和,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苏晚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
绞着手包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避开我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她打开手包,
从里面抽出一个薄薄的、印着律师事务所抬头的白色文件袋。她没有递过来,只是紧紧捏着,
指关节用力到发白,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勇气来源。“沉舟,”她再次开口,
声音比刚才稳了一些,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谈谈。”我挑了挑眉,没说话,
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有实质的重量,压得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昨晚……我是在林叙白那里。”她终于说了出来,语速很快,像是急于摆脱某种负担,
“他刚回国,很多事不熟悉,我……我只是去帮帮他。”这个借口苍白得可笑。她顿了顿,
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见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那是一种混合着愧疚、不安,
却又奇异地带着某种解脱和向往的光芒。“沉舟,对不起。”她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但是……但是有些事,我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你。”她猛地抬起头,
直视着我,那双曾经盛满对我的爱意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火焰,
“我……我还爱着他。从大学到现在,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空气死寂。
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凝固了。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所以?”我终于开口,
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她像是被我的平静激了一下,咬了咬下唇,
终于把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来,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我们……离婚吧。
”她说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我,
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决绝,“沉舟,求你……放我走。财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自由。
”离婚协议。我看着她递过来的那份文件,白色的封皮在灯光下有些刺眼。
我甚至能想象里面那些条款,她大概真的会“净身出户”,以示她的“纯粹”和“愧疚”。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几秒钟的沉默,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苏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脸色也越来越白,捏着文件袋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她大概在预想我的暴怒,
我的质问,我的挽留,或者……我的痛苦。我缓缓地伸出手。不是去接那份协议,
而是拿起了旁边茶几上,管家刚放下的那支万宝龙签字笔。冰凉的金属笔身,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然后,我才从她微微颤抖的手中,抽出了那份离婚协议。纸张很轻,
却像有千钧重。我甚至没有翻开看一眼里面的内容。目光掠过她写满紧张、愧疚和期待的脸,
最后落在签名栏那一行。那里,她已经签好了她娟秀的名字:苏晚。我旋开笔帽,
笔尖悬在“男方签字”那一栏的上方。苏晚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支笔,
瞳孔因为紧张而微微放大。我抬起头,再次看向她。这一次,
我脸上缓缓地、清晰地绽开了一个笑容。那笑容极其真诚,甚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温和,
眼底却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冰。“好。”我清晰地吐出一个字。笔尖落下,
在雪白的纸张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我的签名,顾沉舟,三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签完,我把笔帽“咔哒”一声盖上,随手丢回茶几。
然后将签好字的协议,轻轻放回她僵在半空的手中。“祝你们幸福。”我的声音温和,清晰,
充满了真挚的祝福,仿佛在参加一场普通朋友的婚礼。苏晚彻底愣住了。
她低头看着协议上我那无比干脆的签名,
又猛地抬头看我脸上那无懈可击的、真诚祝福的笑容。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难以置信的茫然和一种……被彻底打乱节奏的恐慌。
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撕心裂肺的质问,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和不甘。
只有平静的签字,和一句真诚得可怕的“祝福”。这完全超出了她的剧本。她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沉舟,我……”“协议生效了。
”我打断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得体的笑容,
眼神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现在,请离开我的房子。苏**。”“苏**”三个字,
像三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她的耳朵里。她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
捏着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茫然,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被轻视的愤怒?唯独没有她预想中该有的解脱。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地面,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
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这栋曾经属于她的、奢华无比的牢笼。
巨大的雕花大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一声闷响,彻底隔绝了内外。我脸上的笑容,
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那片冰封的寒潭,
骤然掀起滔天的巨浪,浓稠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疯狂翻涌。我转身,
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大门一眼,大步走回书房。拿起手机,屏幕的光映亮我毫无表情的脸。
我拨通陈默的电话,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刮过的风:“启动‘清场’程序。
目标:苏晚。现在,立刻,马上。”第三章电话那头,陈默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
只有一种金属般的冷硬:“明白,顾总。‘清场’程序已启动。
所有关联账户、信用卡、授权,将在三分钟内完成冻结与注销。
名下不动产产权变更及限制令同步申请。车辆定位系统已锁定,远程控制权限获取。
通讯监控级别提升至最高。”“很好。”我吐出两个字,挂断电话。巨大的落地窗外,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酝酿着一场暴雨。我走到窗边,
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而冰冷的城市。苏晚那辆扎眼的红色法拉利跑车,正像一只无头苍蝇般,
从别墅的车库里仓皇驶出,汇入主干道的车流。我拿起书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亮起,
一个简洁的监控界面跳了出来。代表那辆法拉利的红色光点,在电子地图上快速移动着。
旁边,是几个不断跳动的数字窗口——苏晚名下所有银行账户的余额,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归零;她持有的几张顶级信用卡的状态,
瞬间从“可用”变成了刺眼的“已冻结”或“已注销”。三分钟。精确得像一场外科手术。
我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奇异地带来一种近乎灼烧的快意。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苏晚的名字。
我盯着那名字看了两秒,指尖划过,接通,按下免提。“顾沉舟!
”苏晚尖利的声音瞬间冲了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背景音是嘈杂的车流声,“你做了什么?!我的卡!我的卡为什么刷不了?!
还有我的手机银行!全都登不上了!你……”“苏**。”我平静地打断她,
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们离婚了。协议上写得很清楚,
你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你名下的所有资产,
包括你父亲苏明远挂在你名下的那几处房产和基金,都属于婚内共同财产范畴。
根据协议和补充条款,我有权进行合法处置。”“你放屁!”她彻底失态了,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那是我爸给我的!是我的婚前财产!你凭什么冻结?
顾沉舟,你这是强盗!是违法的!我要告你!我要找最好的律师……”“哦?
”我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苏**,
建议你先看看你签的那份离婚协议附件第七页第三款,
以及你父亲苏明远为了拿到城南那块地,
三年前以你名义签下的那份‘特别授权委托书’的影印件。哦,对了,
你父亲公司最新的审计报告,好像有点小问题,税务那边,应该会很有兴趣。”电话那头,
苏晚的咆哮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通过话筒传过来,
像破旧的风箱。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她才再次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茫然:“你……你什么意思?顾沉舟……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份授权……那份审计报告……你……”“没什么意思。”我的声音依旧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温和,“只是提醒苏**,做任何决定之前,
最好先弄清楚自己签过什么,以及……自己倚仗的靠山,是不是真的那么牢靠。现在,
你自由了。好好享受你的新生活吧。”“顾沉舟!你不能这样!
你……”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再次响起。我没兴趣再听下去,直接切断了通话。
世界瞬间清净了。平板电脑上,那个代表法拉利的红色光点,在驶向“云顶”公寓的方向上,
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显然,她终于意识到,那个她以为的温柔乡、避风港,
此刻恐怕连门禁卡都刷不开了。我切换了监控画面。屏幕上分出了几个小窗口。
一个是“云顶”公寓地下车库入口的实时监控,
苏晚那辆红色法拉利果然被挡在了自动闸门外,保安正在和她交涉,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似乎在争辩什么。另一个窗口,是林叙白那间顶层公寓的内线电话记录——就在一分钟前,
苏晚疯狂地拨打了好几次,但都显示“未接通”。第三个窗口,是加密通讯界面,
一条新信息跳了出来:【目标情绪崩溃,在车库入口与保安发生争执。尝试联系林叙白未果。
已启动车辆远程锁死程序。】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焦躁跳动的红色光点,
还有监控画面里那个曾经高高在上、此刻却狼狈不堪的身影。
她像一只被突然剪断了所有丝线的提线木偶,从云端直直地跌落,
摔在冰冷坚硬的现实泥泞里。这感觉……还不坏。我拿起内线电话:“周伯。”“先生。
”管家的声音立刻传来。“把主卧里所有属于苏晚的东西,”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打包,扔出去。一件不留。”“是,先生。”周伯的声音没有任何惊讶,只有绝对的服从。
放下电话,我重新坐回书桌后。目光落在右边那块重新亮起的屏幕上。
上面是“启明星”科技公司详尽的资料,
尤其是它那看似光鲜、实则根基虚浮的股权结构和几个关键投资人的名字。林叙白。
你的白月光回来了,带着他的“星辰大海”。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别急。
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指尖在键盘上敲击,调出另一个加密的通讯窗口,
输入指令:【目标B:林叙白。‘陨星’计划,第一阶段,启动。
】第四章云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兰亭”的顶层包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流光溢彩,如同铺陈开来的巨大财富画卷。
包厢内却弥漫着一种与奢华装潢格格不入的凝重气氛。烟雾缭绕。
几个平日里在财经杂志封面上意气风发的面孔,此刻都眉头紧锁,
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坐在主位的,是“启明星”最大的天使投资人,
宏远资本的赵总,一个以眼光毒辣、手段强硬著称的老狐狸。此刻,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昂贵的红木桌面。“林叙白呢?还没到?
”赵总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扫过在座的其他人。“赵总,
林总他……电话一直打不通。”旁边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是启明星的CFO,额头上全是冷汗。“打不通?”赵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碟乱响,
“公司股价断崖式暴跌!开盘不到一小时直接熔断!媒体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他作为CEO,人间蒸发了?!”“赵总,现在不是追究林总的时候,
”另一个秃顶的投资人抹了把汗,声音发颤,“关键是……那几篇报道!
‘核心技术专利涉嫌抄袭斯坦福实验室’、‘核心数据模型存在严重漏洞,
或致用户隐私大规模泄露’、‘创始人林叙白疑涉海外洗钱,
资金链濒临断裂’……这他妈是哪路神仙放出来的消息?有鼻子有眼,
连原始数据截图和资金流水都爆出来了!这根本就是冲着要我们命来的!”“查!
给我动用一切关系查!源头在哪里!”赵总低吼道,眼神凶狠,“公关部是吃干饭的吗?
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为什么压不下去?!”“压……压不住啊赵总!
”公关总监哭丧着脸,“消息源太诡异了,像病毒一样,
瞬间就铺满了所有主流财经媒体和社交平台的关键位置!我们联系平台删帖,
对方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就是天价!而且……而且……”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
“税务和网信办的人……已经到公司楼下了……”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股价熔断,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监管机构直接上门……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危机,
这是灭顶之灾!“完了……”秃顶投资人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启明星……完了。
”就在这时,包厢厚重的门被猛地推开。林叙白冲了进来。
他完全没有了几天前在机场被苏晚迎接时那种意气风发、精英海归的模样。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脸色苍白得像鬼。
他大口喘着气,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浑身散发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狂躁气息。“赵总!
各位!”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绝望的急切,“听我解释!那些报道全是污蔑!
是有人故意搞我们!是……”“解释?”赵总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林叙白面前,
眼神像刀子一样剐着他,“林叙白!你告诉我,斯坦福实验室的专利异议函是怎么回事?
那个数据模型的漏洞测试报告是不是真的?还有,
你个人账户上那几笔从开曼群岛转进来的、说不清来源的巨额资金,又是怎么回事?!
”林叙白被赵总的气势逼得后退一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嘴唇哆嗦着:“我……那些……都是误会!是有人伪造……”“误会?”赵总冷笑一声,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暴怒,“**当我是三岁小孩?!林叙白!
我们投的是真金白银!是信任!你看看现在!启明星的股价成什么了?废纸!一堆废纸!
我们的钱!全他妈打了水漂!”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叙白脸上:“还有你!
**这几天死哪去了?公司天都塌了!你人呢?是不是还跟那个姓苏的娘们鬼混?!
为了个女人,你把我们所有人的身家都赔进去了!你这个蠢货!废物!”“我没有!
赵总你听我说……”林叙白试图辩解,声音带着哭腔。“说你妈!”赵总彻底暴怒,
积压的恐惧和损失带来的巨大愤怒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抡起胳膊,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叙白脸上!“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死寂的包厢里炸响,
格外刺耳。林叙白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暴怒的赵总,又看看周围那些投资人冰冷、厌恶、如同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巨大的屈辱和绝望瞬间淹没了他。“滚!”赵总指着门口,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给我滚出去!林叙白,你等着!这事没完!我们宏远,还有在座的各位,
一定会追究你到底!倾家荡产,你也得把我们的损失赔出来!滚!”林叙白身体晃了晃,
最后一丝支撑他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那些昔日伙伴、如今债主般冰冷刺骨的目光注视下,他像一条被彻底打垮的丧家之犬,
踉踉跄跄地转过身,失魂落魄地、几乎是爬着,逃离了这个曾经象征着他无限风光的包厢。
包厢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里面依旧沸腾的怒骂和绝望的叹息。
林叙白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脸上**辣的疼,但更疼的是心。完了,
一切都完了。他引以为傲的事业,他光鲜亮丽的人生,就在这短短几天内,
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彻底碾成了齑粉。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屏幕碎裂了,但还能用。
他下意识地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喂?叙白?”苏晚的声音很快传来,
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关切,“你怎么样?
公司的事情……”“晚晚……”林叙白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恐慌,
……他们要我赔钱……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电话那头的苏晚沉默了几秒。
她的处境同样糟糕透顶。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巨大落差,身无分文的恐慌,
昔日朋友避之不及的冷漠,还有对顾沉舟那深不见底的恐惧……这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本以为林叙白是她最后的依靠,是她逃离顾沉舟魔爪的避风港。
可现在……听着电话里林叙白那崩溃的、毫无担当的哭诉,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失望猛地涌上苏晚心头。她自己的天都塌了,这个男人,
她曾经视若神明的白月光,此刻却像个懦夫一样,只会向她哭诉?“叙白,
”苏晚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陌生的疏离和疲惫,“我现在……自身都难保。
顾沉舟他……他冻结了我的一切。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只能暂时挤在朋友狭小的出租屋里。我帮不了你。”“晚晚!你不能不管我!
”林叙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充满了自私的恐慌,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在一起!你去找顾沉舟!你去求他!他那么爱你,
他一定会心软的!你去求他放过我们!晚晚!只有你能救我了!”“求他?
”苏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尖锐的讽刺和积压已久的怨毒,
“林叙白!你让我去求那个魔鬼?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他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他让我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他毁了我!你现在让我去求他?你怎么不去?!
”“我……”林叙白被苏晚突然爆发的怒火噎住了。“够了!”苏晚的声音冰冷刺骨,
带着一种心死的决绝,“林叙白,我现在才明白,你和他……根本就是一类人!
都是自私自利的**!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的事,我也管不了!我们……就这样吧。
”“晚晚!别挂!你听我说……”林叙白惊恐地大叫。回应他的,
只有电话被挂断后冰冷的忙音。“嘟…嘟…嘟…”忙音像一把钝刀子,
反复切割着林叙白濒临崩溃的神经。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慢慢滑落,
最终瘫坐在昂贵的地毯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彻底暗了下去。完了。事业完了。
爱情……也完了。他双手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绝望而压抑的呜咽。走廊尽头,
会所的服务生投来好奇而鄙夷的目光。曾经的天之骄子,此刻像一堆被所有人厌弃的垃圾。
而这一切,都被清晰地呈现在“兰亭”会所隐秘的监控系统里,实时传输到几公里外,
顾氏集团顶层那间冰冷的总裁办公室。巨大的屏幕上,
分割的画面清晰地显示着包厢内赵总等人的暴怒绝望,走廊里林叙白被掌掴的狼狈,
以及他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崩溃模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手里端着一杯刚醒好的罗曼尼康帝。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
散发出醇厚而复杂的香气。
看着屏幕上那场由我亲手导演的、精彩绝伦的“启明星陨落”大戏,
看着林叙白和苏晚这对“苦命鸳鸯”在绝望中互相撕咬、指责,
将最后一点温情和幻想都撕得粉碎……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战栗的畅**,
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那是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掌控他人生死的绝对力量带来的极致**。我缓缓举起酒杯,
对着屏幕上林叙白那张涕泪横流、写满绝望的脸,
还有苏晚在廉价出租屋里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轻轻晃了晃。“Cheers。
”我无声地吐出这个词,然后,将杯中那价值不菲的液体,一饮而尽。甘醇的酒液滑过喉咙,
带来的不是微醺,而是一种冰冷而清醒的、如同淬火般的极致痛快。这只是开始。好戏,
还在后头。第五章林叙白消失了几天。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
躲进了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舔舐伤口。但我知道,他不会甘心。他那种人,
骨子里带着一种被优越感泡大的偏执和侥幸。他一定还做着东山再起的梦,
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这根稻草,很快就出现了。启明星的崩盘在财经圈掀起了滔天巨浪,
但资本市场的记忆和金鱼的差不多。很快,就有新的“故事”和“概念”吸引了眼球。
而林叙白,这个曾经被捧上神坛又狠狠摔落的“天才”,
似乎也找到了新的“金主”——一家名不见经传、但据传背景深厚的海外投资公司,
“磐石资本”。他们看中了林叙白“残存”的技术团队和“被低估”的专利价值(当然,
是排除了那些有争议的部分之后),决定注资,支持他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新纪元科技”,
专注于一个听起来更“安全”的领域——企业级云安全服务。为了造势,
为了洗刷启明星的污名,为了向外界证明他林叙白还没死透,
“新纪元科技”的成立暨产品发布会,被定在了云城地标性的国际会展中心,规模搞得很大,
邀请了众多媒体和行业人士。这,就是他为自己精心挑选的“复活”舞台。
真是……勇气可嘉。发布会当天,国际会展中心最大的A厅被布置得科技感十足。
巨大的LED背景板上,“新纪元·安全未来”的LOGO闪烁着冷蓝色的光芒。
台下座无虚席,长枪短炮的记者,西装革履的投资人,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同行。
气氛有些微妙,好奇、审视、怀疑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后台休息室。林叙白对着镜子,
最后一次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他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
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也扑了粉,试图掩盖住眼下的青黑和憔悴。但那双眼睛里,
却藏不住深处的疲惫、紧张,以及一种近乎病态的、孤注一掷的亢奋。“林总,
时间差不多了。”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林叙白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
用力挤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他告诉自己:成败在此一举!只要今天顺利,
他就能重新站起来!把顾沉舟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还有苏晚……那个在他最落魄时抛弃他的女人……他也要让她后悔!他挺直腰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