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林晚表现得无比顺从。
她主动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了王秀英,“妈,我之前不懂事,惹您和嫂子生气了。这张卡里是我这个月工资,您拿着,想给侄子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王秀英拿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脸上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满意。
她掂了掂,嘴上说着“你这孩子”,脸上的笑容却藏不住。
张岚在一旁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
她觉得林晚这是彻底认怂了。
一个连经济都不能独立的女人,拿什么跟她斗?
林晚甚至还主动向张岚示好。
“嫂子,我这两天嗓子不舒服,医生说要多喝梨汤。我不太会弄,你能教教我吗?”
张岚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彰显自己“贤惠”的机会。
她挺着肚子,在厨房里指点江山,看着林晚笨拙地削梨、切块,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林风看到家里气氛缓和下来,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买了不少张岚爱吃的零食,又给了王秀英一笔生活费,家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没有人再提起那个煤气罐。
它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幽灵,依然静静地立在林晚的房间里。
林晚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检查一遍摄像头是否正常工作。
她在等。
等张岚失去所有的戒心。
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机会在第三天晚上来了。
那天林风说工地上有急事,又连夜走了。
家里只剩下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晚饭后,张岚一边剔着牙,一边状似无意地对林晚说:“小晚,你那个房间,我看也太小了。你哥的意思是,等我生了,家里住不下,就让你搬出去租个房子。”
这话,是说给王秀英听的。
果然,王秀英立刻接话:“租什么房子,浪费钱。到时候让你哥在公司附近给你找个宿舍住。”
言下之意,这个家,已经没有林晚的位置了。
林晚低着头,喝着碗里的汤,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在张岚看来,就是默认和无能为力。
张岚的心里越发得意。
她觉得,是时候,给这个小姑子最后一点“教训”了。
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
深夜。
林晚躺在床上,眼睛睁着,没有丝毫睡意。
她能听到主卧那边传来的、张岚哄孩子睡觉的哼唱声。
然后,是水龙头开合的声音。
再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黑暗中等待着,像一个潜伏的猎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她的房门,被极其轻微地、缓缓地推开了一道缝。
一道黑影,蹑手蹑脚地闪了进来。
是张岚。
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径直走向了床头那个煤气罐。
林晚闭着眼睛,呼吸放得很轻很慢,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她能清晰地听到张岚靠近的脚步声,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廉价香水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