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捡回来的小可怜,也是我暗恋十年的白月光。>我拼命工作供她读书,
她却总说我只知道钱。>那天她挽着学弟的手说:「你这种没文化的人,根本配不上我。」
>我笑着转身,默默拿出尘封已久的高考录取通知书。>第二天,公司上市酒会上,
她作为合作方代表目瞪口呆地看着主席台。>「介绍一下,」我对着话筒淡淡开口,
「这位是我司新任CEO,你的新老板。」---我又梦见了那个雨天。雨水冰冷,
砸在皮肤上像细小的冰粒。巷口的积水泛着油污的光,她蹲在角落,浑身湿透,
像一只被遗弃的猫。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那是她唯一的东西。那一年,
我十九,刚在这个城市立住脚,干着最累的活,拿着勉强糊口的工资。她十六,无家可归。
场景猛地一转,是灯光暧昧的餐厅角落。坐在我对面的她,已经出落得明媚动人,
只是眼神里带着一种我越来越看不懂的疏离。她舀了一勺面前的甜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陈默,你知道吗,有时候跟你聊天挺累的。”她放下勺子,金属碰着骨瓷杯,
发出清脆的响声,“除了你那个工地,除了哪里的材料又涨价了,除了催我好好学习,
你还能说点别的吗?”我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想告诉她今天扛的水泥有多沉,
想告诉她工头又找了茬扣了五十块钱,
想告诉她我偷偷去旧书市场给她淘到了她提过的那本绝版参考书……但最终,
这些话都咽了回去。她不喜欢听这些。“你眼里只有钱,只有这些琐碎的,一地鸡毛的东西。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越过我,看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我们系的师兄,
他们聊的是弗洛伊德,是后现代艺术,是跨国企业的商业案例……那才叫生活。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浸透了水的海绵,坠得生疼。
她身上的连衣裙是我上个月发了工资买的,标签上的数字让我肉疼了好几天。
她指尖偶尔涂着的淡色指甲油,是她同学送的生日礼物,她说那个牌子很有名。
她腕上那根细细的手链,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是我叫不出名字的材质。
而我放在桌下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白天干活时嵌入的、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污垢。
手背上有一道新划伤的口子,**辣地疼。
“下个月的生活费……”我试图把话题拉回我能掌控的安全区域。“知道了。”她打断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会按时打给你的。”空气凝滞了。
我看着她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打字的手指,嘴角偶尔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不属于我。
她朋友圈里那些灯火辉煌的照片,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孔,那些我完全陌生的场景,
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开始怀疑,
当年那个在雨夜里用湿漉漉、却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我的女孩,是不是我的一场幻觉。
她小声说:“哥,我没地方去了。”那一刻,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只有一个念头,
得让她有个家。现在,家好像越来越远了。矛盾爆发在一个周五晚上。
我因为赶一个紧急的工程验收,错过了她学校的一场重要讲座。她之前在电话里提过好几次,
说这次讲座的主讲人是行业大牛,对她争取一个很好的实习机会很重要。我答应了一定会去。
等我满身尘土,气喘吁吁地赶到她学校大礼堂门口时,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她独自站在路灯下,穿着我第一次见她时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脸色比月光还冷。“林晚,
我……”我上前,想解释工地上临时出了状况。“不用说了。”她后退一步,
避开我想拉她的手,眼神里的失望像冰锥,刺得我心脏紧缩,“陈默,你永远都是这样。
答应好的事情,永远可以被你的工作,被你那些所谓的重要事情挤掉。在你心里,
我到底排在第几位?”“我得挣钱!”累积的疲惫和委屈猛地顶了上来,我的声音有些失控,
“我不挣钱,你拿什么去听那些讲座?拿什么去买参考书?拿什么去和你那些同学社交?
林晚,生活不是只有风花雪月,它是要成本的!”“是!你只知道钱!除了用钱来绑住我,
你还会什么?”她仰起脸,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根本不理解我的世界!”“我不理解?”我看着她,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是,我不理解。
我不理解为什么你越来越看不起这个供你吃穿、供你读书的‘没文化’的人。
”那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我就后悔了。我看到她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们僵持在清冷的月光下,像两座孤岛。第二天是周六,我轮休。想着头天的争吵,
心里堵得厉害。我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想着去买点她爱吃的菜,晚上好好做一顿,道个歉。
经过市中心那家最大的商场时,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进去。
我记得她上次盯着橱窗里一条裙子看了很久。在二楼的咖啡厅外,我看到了她。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条崭新的、我从未见过的鹅黄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对面的男生很年轻,穿着时尚,笑容阳光,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逗得她掩嘴轻笑。
那笑容,是我很久没在她脸上见到过的轻松和明媚。我定在原地,手脚冰凉。过了一会儿,
那男生站起身,很自然地走到她那边坐下,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有推开,
反而顺势靠了过去,仰头对他笑着,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依赖。他们起身,相拥着走出来。
在门口,撞见了拎着菜袋、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的我。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下意识地想从那个男生的怀里挣脱出来,但男生搂得更紧了。他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
上下打量着我。我穿着洗得发灰的工装T恤,裤子上还沾着点点油漆,头发乱糟糟,
手里廉价的塑料袋里,装着几颗蔫了的蔬菜。和林晚的光鲜亮丽,和那个男生的干净体面,
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陈默?你……你怎么在这儿?”林晚的声音有些发紧。
那个男生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晚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远房表哥?
一直在‘资助’你的那个?”他把“资助”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林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着,没说话。男生上前一步,
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哥们,谢谢你这些年对晚晚的照顾。不过以后,
就不麻烦你了。”他搂着林晚腰的手紧了紧,像是在宣示**,“我是她男朋友,王哲。
我们会一起出国深造,她会有更好的未来。”我看着林晚,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否认,
一丝解释。但她避开了我的目光,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上精致的小羊皮凉鞋,
声音轻得像蚊蚋,却字字诛心:“陈默……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这种……只知道埋头干活,没文化也没眼界的人,
根本……根本配不上我。”“没文化的人……配不上你……”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商场走廊里回荡,带着点疯狂,引得王哲皱起了眉头,
林晚也惊疑不定地看向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投入了冰窖。
十年的付出,十年的小心翼翼珍藏的感情,在这一句话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好啊。
”我止住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俩,最后定格在林晚那张写满了复杂情绪的脸上,
“祝你前程似锦。”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手里的塑料袋勒得手指生疼,
但我感觉不到。身后传来王哲不屑的嘀咕:“什么态度……晚晚,别理他,
我们走……”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没有回头。回到那个我们称之为“家”的、租来的小房子,
我一夜未眠。阳台上的茉莉花开了,香气幽微,那是她喜欢的花。
窗台上还放着她没带走的半瓶护肤品。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
呼吸间都是她的气息。我走到床边,蹲下身,从床底最深处拖出一个蒙尘的旧纸箱。
箱子上贴着胶带,已经有些发脆。我慢慢撕开,里面是我几乎从未对人提起的过去。
几本纸张已经泛黄的高中竞赛证书,省一级的。一张边角有些磨损的照片,
是当年高中物理兴趣小组的合影,我站在中间,手里拿着奖杯。最底下,
是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封口处盖着红色的印章,字迹依然清晰。我抽出里面的文件。
那是一张录取通知书。国内顶尖的学府,炙手可热的专业。录取年份,正好是十年前,
我捡到林晚的那个夏天。当年,收到通知书后不久,父母就在一场意外中双双离世。
巨额的债务,和一个突然需要我扛起的家,让我把这张纸默默锁进了箱底。然后,
我遇到了她。两个无依无靠的人,报团取暖。选择似乎变得简单了——活下去,
让她好好活下去。我以为牺牲自己,成全她的翱翔,是值得的。
我以为我守护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石。原来在她眼里,我只是泥土。我拿起那张通知书,
用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十年了。或许,是时候换一种活法了。接下来的一个月,
我消失了。辞掉了工地的工作,退租了那个小房子,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去了南方一座以速度和机遇著称的城市。凭着那张尘封十年的通知书代表的学习能力底子,
和这些年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练就的坚韧、嗅觉以及对人情世故的深刻理解,
我迅速地捕捉到了一个风口。运气站在了我这边。或者说,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
并且心中憋着一股不死不休的狠劲时,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
我整合了过去工作中积累的一些零散资源,抓住了一次关键性的技术迭代机会,
说服了几个同样不甘平庸的伙伴,我们几乎不眠不休地扑在了一个项目上。
时机、眼光、执行力,加上一点破釜沉舟的运气,项目迅速得到了资本市场的青睐。融资,
扩张,再融资……一切都快得像一场梦。连我自己有时都会恍惚,
那个在工地上挥汗如雨、为了几十块钱跟工头据理力争的陈默,
和现在这个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决定着数百人饭碗的陈默,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或许,
都是。我注册了新的公司,名字很简单——“默晚科技”。助理曾委婉地提醒,
这个名字是否不够“商业化”。我只是笑了笑,没解释。期间,我通过一些渠道,
隐约知道林晚和王哲的一些情况。他们似乎过得并不如意,王哲家的事业遇到了一些麻烦,
他们预期的出国计划好像搁浅了,林晚也在为找工作奔波。听到这些消息时,
我心里异常平静,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也没有同情。就像听到陌生人的故事。半年后,
“默晚科技”的发展势头引起了业界巨头的注意,一家知名的跨国集团提出了战略并购邀约,
经过几轮艰苦的谈判,最终达成了协议。并购成功的庆祝酒会,也是新公司成立的发布会,
定在了我当初离开的那座城市最顶级的酒店。irony的是,这次并购案中,
集团方的具体对接和执行公司,正好是王哲家族控股的那家。而林晚,
据说因为能力出色(或许也有王哲的关系),刚刚被提拔为该项目组的副负责人。命运有时,
真的挺会开玩笑。酒会当晚,水晶灯的光芒流泻而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站在宴会厅二楼的休息室里,透过单向玻璃,看着楼下的人群。西装革履,裙摆摇曳,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微笑,进行着公式化的寒暄。我看到王哲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端着酒杯,和几个人谈笑风生,意气风发。林晚站在他身边,
穿着一件水蓝色的晚礼服,优雅得体,妆容精致。她比以前更美了,只是眉宇间,
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焦虑。她偶尔会心不在焉地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助理之前告诉我,她曾几次试图打听“默晚科技”创始人的信息,都被礼貌地挡了回去。
集团高层对我的身份暂时保密,只透露是一位极其年轻的、白手起家的技术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