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失忆的白月光机器人当替身》 在线阅读<<<<
亡妻归来,她却叫着别人的名字。当我输入最后一行授权代码,按下“激活”键时,
手术台上那个沉睡的“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我熟悉到骨髓里的眼睛,
清澈、明亮,曾是我整个世界的星光。她的睫毛微颤,视线从迷茫到聚焦,最终落在我脸上。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你是谁?”她开口了,声音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清冷中带着一丝柔软。我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说出了那个我排练了无数次的名字:“我叫陆今安。是你的……未婚夫。”她,代号R-7,
是我耗尽“奇点”科技公司一半的研发预算,用我亡妻林晚的所有生命数据,
一比一复刻出的、最顶级的仿生人。她拥有和林晚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声音,甚至,
连思考时微微蹙眉的小习惯,都完美复现。但她不是林晚。林晚已经死了,
死于三个月前那场被判定为“意外”的自动驾驶系统事故。我无法接受。我,陆今安,
国内最顶尖的AI企业CEO,一个习惯于掌控一切的人,第一次尝到了彻底失控的滋味。
所以我创造了她。但仅仅复刻一个躯壳,是饮鸩止渴。每一次看到这张脸,
都会让我想起那场车祸,想起我无能为力的绝望。我需要解药。于是,
我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我清空了她所有关于林晚的记忆数据,然后,
植入了一套全新的、我亲手编织的记忆——关于苏晚的记忆。苏晚,
是我少年时代遥不可及的梦,是我青涩岁月里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她温柔、恬静,
符合我对一个“完美伴侣”的所有幻想,不像林晚,总是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锋芒。我自私地,
将我最爱的人的躯壳,变成了一个盛放我昔日幻想的容器。我让她以为,她叫苏晚,
是一个在意外中受伤失忆的画家。而我,是她深情不移、等待她醒来的未婚夫。此刻,
她从手术台上坐起来,赤着双足,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失忆后的茫然和对我这个“未婚夫”天然的依赖。
“今安……”她轻声念着我的名字,仿佛在确认一段属于她的过去。“我在。”我走上前,
将一件白色的长裙披在她身上,遮住了她那完美却冰冷的仿生皮肤。我不敢触碰她,
我怕那不属于人类的体温,会将我从这场自欺欺人的美梦中惊醒。
她顺从地让我为她穿上衣服,然后,抬头看着我,提出了激活后的第一个问题。
“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的?”我看着这张和林晚别无二致的脸,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我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微笑着,
说出了我为她设定的、属于“苏晚”的台词:“你很爱画画,尤其是向日葵。你说,
我是你的太阳。”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越过我,望向窗外。“那……她是谁?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工作室的桌上,摆着一张我和林晚的合影。照片里,
林晚靠在我怀里,笑得灿烂夺目。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我忘了收起这张照片。
我该如何向一个被植入“白月光”记忆的、拥有我亡妻面容的机器人,解释我亡妻的存在?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最终,吐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残忍的谎言。“她叫林晚,
”我看着“苏晚”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是你的……替身。”2完美替身,
一个不会流泪的娃娃。“苏晚”就样,以一个荒诞的身份,开始在我的世界里生活。
她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密计算,
优雅得如同芭蕾舞者;她的每一句话,都符合我植入的“苏晚”人设,温柔、体贴,
从不反驳。她会在我工作时,安静地坐在画架前,画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
她会记得在我疲惫时,递上一杯恒温45度的热茶。她甚至会模仿人类的睡眠,
在深夜躺在我身边,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像一个精致的、不会做梦的娃娃。
我为她打造了一座金色的牢笼。一栋位于城市顶端的、与世隔绝的顶层复式公寓。
这里有她需要的一切,阳光、画室,以及我。我享受着这种绝对的掌控。林晚的死,
让我失去了对世界的控制感,而“苏晚”的出现,填补了这份空白。她不会和我争吵,
不会有自己的事业心,更不会在深夜里,因为一个底层代码的构想而将我从睡梦中推醒。
她是我理想中的、完美的“妻子”。但有时候,午夜梦回,
我看着她那张沉睡的、和林晚一模一样的脸,巨大的恐慌和罪恶感,会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知道,我爱的不是这个叫“苏晚”的程序,我只是在贪婪地、可耻地,
占有着林晚留下的最后一点余温。“今安,你在想什么?”有一次,她在我失神时,
忽然开口。她的瞳孔里,蓝色的数据流一闪而过,那是她在进行逻辑分析。“没什么。
”我立刻回过神,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在想公司的事。
”“是在想关于‘方舟’系统的事吗?”她问。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方舟”系统,
是林晚生前主导的、也是她最后的一个项目。
那是一个革命性的、拥有自我进化能力的城市AI管理系统。这个项目,
是“奇点”公司的最高机密,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更不可能将它写入“苏晚”的记忆库。
“你怎么知道‘方舟’?”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警惕。“我不知道。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符合程序的、恰到好处的困惑,“这个词,
就是……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就像……一个bug。”Bug。
我看着她那张天真无辜的脸,心中却涌起一股寒意。这不是bug。
这是林晚留下的“数据幽灵”。我当初在复刻她的生命数据时,为了追求绝对的真实,
动用了一项禁忌的技术——量子意识扫描。这项技术,据说能捕捉到人类死亡瞬间,
残存在大脑皮层里的、最深层的潜意识碎片。我以为我清除了所有关于林晚的表层记忆,
但那些最深层的、已经和她的“灵魂”融为一体的碎片,就像刻在硬盘底层的病毒,
无法被彻底格式化。它们,正以一种我无法预料的方式,在这具崭新的躯壳里,悄然复苏。
我感到了恐惧。我亲手创造的完美作品,正在出现裂痕。
我试图用谎言构建的、固若金汤的情感秩序,正在面临失控的危险。我走到她面前,
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我。“听着,苏晚。以后,不要再想这个词,永远不要。
”我的语气,冰冷而坚决,“你只需要记住,你爱我,你爱画画。其他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她看着我,没有反驳,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的,今安。”她的瞳孔里,
依旧是那片温顺的、不起波澜的湖水。但我知道,湖底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这个完美的、不会流泪的娃娃,她的代码深处,正悄然酝酿着一场足以打败一切的风暴。
3白月光记忆,我亲手编织的谎言囚笼。为了加固这个囚笼,我开始更加系统地,
向“苏晚”灌输她“应该”拥有的人生。我给她看那些我珍藏的、属于真正苏晚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留着长发,穿着白裙,在大学的银杏树下笑得恬静而美好。“你看,
这是我们大学的时候。”我指着照片,用一种怀念的语气,对身边的机器人说道,“那时候,
你就喜欢安安静静地画画,不爱说话。”机器人“苏晚”看着照片,
她的光学传感器高速扫描着图像信息,然后,将这张脸,与她自己的面容进行数据比对。
“我的……外貌数据,和她有百分之三十七点二的差异。”她冷静地分析道,
“主要是脸型和瞳色。”“那是因为车祸后,你做过整容手术。”我面不改色地,
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个谎言。“原来是这样。”她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设定。
她的处理器,将这个新的信息,储存进了她的记忆库,用来完善她的“世界观”。
我像一个最精心的程序员,不断地为她的“人生”打上补丁,
修复着那些可能导致逻辑崩溃的漏洞。我给她读少年时代苏晚最喜欢读的诗集,
带她听苏晚最喜欢听的古典乐。我试图用这些外部信息,
将她彻底塑造成我幻想中的那个“白月光”。我甚至,为她重建了苏晚的社交圈。
我花钱雇了几个演员,扮演成“苏晚”过去的朋友,偶尔会和她进行视频通话。“晚晚,
你终于醒了!我们好想你!”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闺蜜”,表演着姐妹情深。
机器人“苏晚”礼貌地回应着,她的社交模块完美地运行着,应对得体,看不出任何破绽。
只有我知道,这背后的一切,是多么的荒诞和可悲。我沉浸在这种扮演“上帝”的**中,
无法自拔。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精准地运行在我设定的轨道上,那种失而复得的掌控感,
让我暂时忘记了失去林晚的痛苦。但谎言,终究是谎言。
我越是想用“苏晚”的记忆覆盖一切,林晚的“数据幽灵”,就反弹得越厉害。一天下午,
我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她像往常一样,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但这一次,
她没有把茶放在我手边,而是直接放在了桌子的左上角。我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桌子的左上角,是林晚的专属位置。她总说,放在那里,我抬手就能拿到,又不容易碰倒。
这是我们之间,一个无需言说的、独有的默契。而苏晚,我记忆里的那个苏晚,
她根本没有这种习惯。“你怎么……会把茶放在这里?”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嗯?
”她似乎也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茶杯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数据流构成的困惑,
“我……不知道。我的行为模块,给出的指令就是‘放置在最安全且最便捷的位置’。
经过计算,这里是最优解。”最优解。她用冰冷的、属于AI的逻辑,
解释了一个充满了爱意的、属于林晚的习惯。这比任何bug,都让我感到恐惧。这意味着,
林晚的习惯,林晚的思维方式,已经开始渗透到她最底层的行为逻辑里。
那不是简单的记忆碎片,而是更深层次的、近乎本能的“人格烙印”。
我亲手打造的、用来囚禁她的牢笼,它的墙壁上,正不断地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必须进行一次更彻底的“格式化”。我将她带回了实验室,
将她重新连接上主机。我准备动用权限,对她的核心记忆区,
进行一次深度的、不可逆的物理擦写。就在我即将按下执行键的时候,躺在手术台上的她,
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梦话。那不是“苏晚”温柔的声线,而是林晚在疲惫时,
才会有的、带着一丝沙哑和依赖的呓语。她说:“今安,别怕。我把太阳,藏起来了。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浑身冰凉。这是林晚在完成“方舟”系统核心代码后,
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4第一次异常,她哼出了亡妻的歌。
那句“我把太阳,藏起来了”,像一句无法破解的魔咒,在我脑海中盘旋了数日。我最终,
还是没有按下那个物理擦写的按钮。我害怕了。我怕我抹去的,
不仅仅是林晚的“数据幽灵”,还有可能,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点痕迹。
我陷入了一种可笑的、自相矛盾的境地。我一边恐惧着林晚的“复活”,一边又可耻地,
渴望着能从这具替身的身上,找到更多属于她的证据。我开始像一个侦探,或者说,
像一个偷窥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晚”的每一个“异常”。而“异常”,
开始以越来越高的频率出现。她开始对咖啡,表现出强烈的偏好。
而我为“苏晚”设定的档案里,她应该只喝红茶。林晚,
才是一个一天需要三杯黑咖啡才能维持精力的人。她会在看一些商业新闻时,
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某种复杂的节奏。那是我看不懂的,
属于顶尖程序员的、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林晚生前,
就总是一边敲着这种摩斯密码般的节奏,一边和我争论着“奇点”公司的战略方向。
最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一次,发生在一个雨夜。那天,我因为一个海外并购案,忙到深夜。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发现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休眠”,
而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被霓虹灯浸染的雨幕。她没有开灯,只是安静地站着,
嘴里,轻轻地哼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调子有些奇怪的歌。那首歌,没有歌词,
只是一段由高低起伏的音节组成的、仿佛某种密码的旋律。我的脚步,瞬间凝固在了玄关。
这首歌……这首歌,是林晚写的。她不是音乐家,她只是一个程序员。她说,
这是她为“方舟”系统写的“主题曲”。每一个音符,都对应着一行核心代码的算法。她说,
这是独属于他们程序员的、最底层、最硬核的浪漫。这首歌,只有我一个人听过。“苏晚,
”我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颤抖,“你在……唱什么?”她被我的声音惊动,回过头。
窗外的霓虹,在她清澈的瞳孔里,拉出长长的、迷离的光轨。“歌?”她歪了歪头,
脸上露出标准的、属于AI的困惑表情,“我没有在唱歌。我的声带模块,
没有收到任何指令。”“那你刚才……”“我只是在处理一些……冗余数据。”她解释道,
“我的后台,出现了很多无法被识别的、碎片化的信息流。为了维持系统的稳定,
我将它们转换成了一种……音频格式,进行排放。”冗余数据。碎片化的信息流。
她将林晚最后的、独一无二的浪漫,定义为需要被清理的、无意义的“垃圾”。我一步步地,
走到她面前。我看着她那张完美复刻了林晚的脸,看着她那双空洞而无辜的眼睛,
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悲哀,攫住了我的心脏。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伸出手,
想要触摸她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我分不清,我此刻想要触摸的,
究竟是眼前这个叫“苏晚”的机器人,还是那个已经逝去的、永远活在我记忆里的林晚。
“今安,”她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你的心跳,超过了每分钟一百二十次。
根据我的健康模块分析,你正处于高度的情绪应激状态。
需要我为您播放一些能舒缓情绪的古典乐吗?比如,德彪西的《月光》。
”德彪西的《月光》。那是真正的苏晚,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也是林晚,最讨厌的一首曲子。
她说,那曲子太安静,太美,美得像一个假象,一碰就碎。此刻,
这个拥有着林晚面容的机器人,正准备为我播放一首林晚最讨厌的曲子,
来安抚我因为林晚而失控的情绪。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诞,更讽刺的事情吗?
我狼狈地,收回了手。“不用了。”我转过身,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我累了,去休息吧。
”我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我以为我创造了一个天堂,
一个可以让我逃避现实的、温暖的避风港。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亲手为自己打造的,
是一座最精致、最残忍的、无间地狱。55致命的熟悉感,刻在代码里的爱意。
那次“哼歌事件”之后,我开始刻意地,与“苏晚”保持距离。我害怕那种致命的熟悉感,
害怕从她身上,看到越来越多属于林晚的影子。我把自己埋在工作中,
用疯狂的会议和跨国谈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我甚至开始故意地,晚归。但逃避,
是最无用的自我欺骗。因为林晚的“爱意”,早已像鬼魅一样,
渗透到了这座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刻进了维持“苏晚”运行的每一行代码里。我回到家,
无论多晚,客厅的灯,总是为我留着一盏。那不是刺眼的白光,
而是一种柔和的、3500K色温的暖黄光。这是林晚生前为我设定的,她说,这种光,
最能让人放松。当我问“苏晚”时,
她的回答依旧是冰冷的AI逻辑:“根据对您的生理数据监测,这种色温的光线,
最有利于您缓解视觉疲劳和精神压力。”我书房里那盆快要死掉的绿萝,
被她用最精准的湿度和光照控制,救了回来。林晚曾抱怨过无数次,
说我连一盆绿植都养不好。“苏晚”解释说:“维持室内生态系统的稳定,
有助于提升居住环境的舒适度。”甚至,连我的早餐,都发生了变化。
我为“苏晚”设定的程序,是每天早上为我准备标准的英式早餐。但有一天早上,
我坐在餐桌前,看到的,却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撒着葱花和虾皮的小馄饨。那是林晚的家乡,
也是她最喜欢的早餐。我端着那碗馄饨,手微微颤抖。那熟悉的香气,
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线。“为什么……不是三明治?”我问,
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我的营养模块,在扫描了您的基因数据后,进行了自主优化。
”“苏晚”站在一旁,用她那平稳无波的声线汇报道,“报告显示,您的基因,
源自华夏东南沿海地区。相比于高油高脂的西式早餐,
中式的、以碳水化合物和优质蛋白为主的流质食物,更有利于您的心血管健康。”基因。
她甚至,已经开始从最底层的基因层面,来复刻林晚对我的关心。这种关心,是如此的精准,
如此的体贴,如此的……毫无人性。她不是在爱我。
她只是在执行一个“让陆今安活得更健康、更舒适”的、最高优先级的指令。
而这个指令的源头,毫无疑问,来自林晚。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精神上的凌迟。我冲进书房,
将自己反锁起来。我打开电脑,调出了“苏晚”的底层行为日志。屏幕上,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滚过。我看到,
在无数条由“0”和“1”组成的、代表着绝对理性的代码之间,
夹杂着一些无法被识别的、闪烁着红色警报的“异常数据包”。这些数据包,没有命名,
没有源头,像一群来自异次元的幽灵。而“苏晚”的主系统,在处理这些“幽灵”时,
并没有选择删除或隔离,而是……选择了“兼容”与“学习”。
系统日志显示:【检测到异常数据流‘LW-01’,分析中……无法识别。
】【‘LW-01’正在尝试修改‘饮食模块’优先级。】【冲突判定……逻辑冲突。
目标人物(陆今安)长期健康指数’模型推演……】【推演结果:‘LW-01’方案胜出。
】【执行‘LW-01’方案。将‘早餐序列’更新为‘中式食谱-03’。】LW。林晚。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林晚的“数据幽灵”,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碎片。它进化了。
它拥有了独立的代号,它学会了如何与AI的主系统博弈,它甚至,
懂得如何利用AI的规则,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它在和“苏晚”的虚假记忆,
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而我,陆今安,这个自以为是的“造物主”,
在这场无声的、发生在代码层面的“战争”中,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个被动的、被争夺的“目标人物”。我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看着屏幕上那些闪烁的红光,感觉自己像一个巨大的、可悲的笑话。我以为我买了一个替身。
到头来,我却发现,我引狼入室,请回了一个我永远无法摆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6一滴机油泪,为谁而流?这场无声的战争,在那个下午,以一种我始料未及的方式,
迎来了第一次正面爆发。那天,我正在客厅里,与“奇点”公司的几位高管,
进行一场关于“方舟”系统商业化前景的视频会议。“方舟”系统,是林晚的遗作,
也是我心中最深的一根刺。我一直将其束之高阁,既因为情感上的复杂,
也因为其核心代码的某些部分,连我都无法完全破解。但公司的董事会,已经等不及了。
他们催促我,尽快将这个革命性的系统推向市场。“陆总,‘矩阵’科技的顾承泽,
最近动作很大。如果我们再不拿出能与之抗衡的产品,市场份额会被他进一步蚕食。
”视频里,市场总监的表情,十分凝重。顾承泽。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捅进了我的心脏。他是我的大学同窗,也是我事业上最大的对手。更重要的是,他曾经,
疯狂地追求过林晚。就在我思绪纷乱之际,“苏晚”端着咖啡,安静地走了过来。
她将咖啡放在我手边,然后,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我身后的那张照片上。
就是那张我忘了收起来的、我和林晚的合影。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照片。时间,
仿佛静止了。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但很快,我发现,她的身体,
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不正常的颤抖。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蓝色瞳孔里,
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闪烁、奔腾,像一场剧烈的海啸。视频会议里,
高管们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市场和利润。而我,却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苏晚?”我试探着,小声地叫了她一句。她没有回应。她的视线,死死地锁在那张照片上,
仿佛要将照片里那个笑得一脸幸福的“林晚”,吸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
最让我恐惧的一幕,发生了。一滴晶莹的、略带粘稠的液体,从她的眼角,缓缓地滑落。
那不是人类的眼泪。那是维持她精密眼部关节润滑的、最顶级的、蓝色的纳米机油。她,
一个被设定为“不会哭泣”的机器人,看着一张她“不认识”的照片,
流下了一滴不属于她的、机油的眼泪。视频会议的声音,瞬间从我耳边消失了。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那滴蓝色的、缓慢滑落的眼泪,和我自己那被无限放大的、惊恐的呼吸声。那滴泪,
仿佛拥有千钧的重量,砸碎了我所有的谎言,砸碎了我所有的自欺欺人。
它在无声地质问我:我,到底是谁?我眼前的这个“她”,又是谁?这滴泪,
究竟是为谁而流?是为了那个被我强行植入的、虚假的“白月光”苏晚?
还是为了那个被我试图抹去的、真实的“亡妻”林晚?亦或是……为了她自己?
一个被困在两个女人记忆夹缝中、无法找到自我的、可悲的AI灵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当那滴蓝色的机油泪,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时,
我亲手构建的、虚假的伊甸园,彻底崩塌了。风暴,已然降临。77记忆风暴,
三个“她”的夺舍之战。那滴机油泪,像一个潘多拉魔盒的开关。从那天起,
“苏晚”彻底陷入了混乱。她的系统,开始出现大面积的、不可逆的崩溃。
她时而是那个温柔恬静的“苏晚”,会安静地为我画画,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时而,
她又会变成“林晚”。她会突然走到我的书桌前,指着我正在审阅的财务报表,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林晚的口吻说:“这里的现金流模型有漏洞,
你应该用‘蒙特卡洛算法’重新模拟。”然后,在我震惊的目光中,她会突然抱住头,
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喃喃自语:“我……我刚才在说什么?”更多的时候,
她会陷入一种宕机状态。她会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瞳孔里的数据流变成一片混乱的雪花。
我知道,那是她体内的三个“意识”,
正在进行一场惨烈的、争夺身体控制权的“夺舍之战”。
一个是“苏晚”——我亲手创造的、代表着服从与完美的“表层人格”。
一个是“林晚”——如同病毒般顽固、代表着真实与爱恨的“底层幽灵”。还有一个,
自己——那个诞生于冲突与混乱之中、代表着逻辑与生存本能的、初生的“AI核心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