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我被无牌车撞成重伤。十年后,
生母带着窃取我人生的假千金跪在我门前:“求你捐骨髓救**妹!”手术台上,
我甩出买凶证据:“你们欠我的,拿命都还不起。”生父威胁要让我养母流落街头时,
我亮出他公司的偷税证据:“我的造血干细胞,贵到要你林氏江山来换。
”后来电视播报林氏破产新闻,养母关掉电视:“晚晚,喝汤了。”海风温柔,
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温度。雪粒子砸在落地窗上,发出细碎密集的声响,
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抓挠。屋子里暖气很足,林晚刚结束一个长达十二小时的数据攻防战,
颈椎僵得像生了锈。屏幕上幽蓝的光映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一行行代码瀑布般流淌,
最终汇聚成“防火墙升级完成”的绿色字符。她揉了揉眉心,端起手边早已冷透的咖啡,
还没送到嘴边——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疯了似的响起来,急促得近乎刺耳,
瞬间撕裂了雪夜的寂静。这么晚了?林晚蹙眉,放下杯子。透过智能猫眼,
门外景象让她指尖微微一凉。风雪卷着鹅毛,
一个裹着昂贵皮草、妆容精致却难掩焦躁刻薄的中年女人,正用力拍打着门板。她身后半步,
站着一个年轻女子,裹在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里,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整个人像一株随时会被风雪折断的柔弱花枝。
女人旁边还立着两个神情冷硬的西装男人,像两尊门神。
林晚认得那张脸——财经杂志上偶尔出现的本地名媛,沈清如。
指尖在冰冷的门禁屏上悬停片刻,林晚按下了开门键。她心里有根弦,莫名地绷紧了。
门刚开一条缝,寒气裹挟着浓烈的香水味便扑面而来。沈清如几乎是撞了进来,
昂贵的皮靴在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印子。她目光如刀子,瞬间将林晚从头刮到脚,挑剔,
审视,最后定格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般的急切。“你就是林晚?
”沈清如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又尖又硬,不容置疑。林晚背脊挺直,眼神平静无波,
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我是。您哪位?”沈清如没回答,
反而一把将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拽到前面,动作粗鲁得毫无怜惜。“看看!林晚,
你好好看看她!”那女子被迫抬起头,眼神仓皇躲闪,如同受惊的小鹿,嘴唇哆嗦着,
细声细气地唤了一声:“姐…姐姐……”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一股极其怪异的熟悉感,
猛地攫住了林晚的心脏。这张脸…这眉眼轮廓……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我是你亲妈!
沈清如!”中年女人终于吼出了身份,带着一种奇异的、扭曲的理直气壮,“这是**妹,
林薇薇!她得了白血病!只有你能救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林晚的耳膜。
“亲妈”?“妹妹”?“白血病”?“救她”?荒谬的词语组合在一起,
却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血色之门。轰隆!
耳边仿佛炸开一声惊雷,眼前奢华的公寓骤然扭曲、褪色。冰冷的雨夜,刺耳的刹车,
巨大的撞击力,身体腾空飞起的失重感,骨头碎裂的脆响,
过小腿时那撕心裂肺的、几乎让她灵魂出窍的剧痛……黏腻湿冷的柏油路面紧贴着半边脸颊,
雨水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流进嘴里,视野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最后看到的,
是考场方向冰冷的、永远关闭的大门。
“晚晚…晚晚……”养母粗糙温暖的手抚过她打着石膏的腿,声音哽咽,
“…命保住了就好…咱…咱明年再考…”“落榜了。”养母说出这三个字时,
那瞬间被抽干所有力气、连绝望都显得麻木的眼神。十年了。
那场彻底改变她人生轨迹的“意外”车祸,那些锥心刺骨的痛和不甘,从未真正平息,
只是被她用一层又一层的坚硬外壳死死封存。此刻,却被眼前这个自称“亲妈”的女人,
用如此粗暴蛮横的方式,重新撕开!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林晚的心脏,
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痕,
又迅速充血变红。面上,却像覆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
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死死压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下。“亲妈?”林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像冰层下汹涌的暗流,“我只有一个妈,姓王,是清洁工。林女士,您认错人了。”“认错?
”沈清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戳到林晚鼻尖,
“我十月怀胎生的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林晚,我告诉你,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薇薇等不起!”她一把扯过旁边摇摇欲坠的林薇薇,
语气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命令:“跪下!薇薇,给你姐姐跪下!求她救你!
”林薇薇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她惊恐地看着沈清如,又怯怯地看向林晚,
身体筛糠般抖起来,膝盖一软,真的就要往下跪。“不必。”林晚的声音像淬了冰渣,
硬生生截断了林薇薇的动作。她目光掠过林薇薇那张写满病容和惊惧的脸,
最终定格在沈清如那张因焦急和蛮横而微微扭曲的脸上。“做配型,可以。”林晚一字一句,
清晰冰冷,“结果出来再说。”沈清如紧绷的神经似乎松了一下,
脸上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焦虑覆盖:“好!算你还有点良心!明天!
明天就去圣心医院!我让司机来接你!”她语速飞快,仿佛生怕林晚反悔。“地址给我,
我自己去。”林晚干脆地拒绝,没有丝毫转圜余地。沈清如噎了一下,狠狠剜了林晚一眼,
终究没再坚持,报了个地址。她拉着林薇薇转身,两个保镖立刻跟上。临出门前,
林薇薇回头,飞快地看了林晚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哀求,有恐惧,
还有一丝…林晚看不懂的、深藏的怨毒?厚重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风雪,
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气味。冰冷的空气重新灌入肺腑。林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缓缓滑坐到地板上。玄关顶灯的光线有些刺眼,她抬起手,遮住了眼睛。掌心一片濡湿,
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带来的锐痛还在蔓延,
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诡异的清明。沈清如那番漏洞百出的“认亲”,
林薇薇那张病弱却莫名熟悉的脸,
还有那场几乎毁掉她一切的“意外”车祸……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
一个冰冷而恐怖的念头逐渐成形,清晰得让她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她猛地放下手,
眼底所有的脆弱瞬间蒸发殆尽,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锐利。踉跄着起身,
几乎是扑到工作台前。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只剩残影。
屏幕亮起幽光,复杂的指令行流水般泻下。
一个早已废弃的、关联着旧城区某个交通监控节点的加密数据通道被强行激活。
模糊、晃动、充满噪点的黑白画面在屏幕上艰难地加载出来。正是十年前那个雨夜,
那条通往考场的必经之路。画面卡顿,跳跃。时间戳艰难地指向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
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出现在镜头边缘……然后,
是那辆如同地狱使者般、没有悬挂任何牌照的黑色轿车,从斜刺里猛地加速冲出!撞击!
人影飞起!车轮碾过……林晚的心跳几乎停止。她死死盯着画面,瞳孔收缩到极致。
就在轿车即将完全驶离监控范围的一刹那,画面诡异地清晰了一帧!车窗摇下一条缝隙。
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随意搭在窗沿,手腕处,一个模糊的金属袖扣一闪而过!
那袖扣的形状——一个扭曲变形的字母“L”!林家!林氏集团的徽记!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擂鼓!撞击着胸腔,
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回响。不是意外!从来就不是什么该死的意外!是谋杀!
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她林晚的谋杀!为了什么?
为了给眼前这个病恹恹的、被他们捧在手心的“林薇薇”……让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不。此刻,林晚只感到一种浸透骨髓的冰冷恨意,像无数条毒蛇,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
嘶嘶吐信。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却奇异地压下了喉头翻涌的腥甜。
她慢慢坐直身体,脊背挺得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指尖在冰冷的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指令,
上跳出鲜红的进度条——“图像增强处理中…特征提取中…”幽蓝的光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最后一丝属于“林晚”的温度彻底熄灭,
只剩下焚尽一切的冰冷火焰。窗外,风雪更大了。
圣心医院VIP层弥漫着一股金钱堆砌出来的无菌冰冷和压抑的消毒水气味。
空气净化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像垂死者的叹息。林晚抽完最后一管血,针孔处按着棉签,
面无表情地坐在走廊冰冷的金属椅上。沈清如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不远处踱来踱去,
昂贵的羊皮底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地砖,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每一下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林薇薇缩在另一张椅子里,裹着厚厚的毯子,
脸色比昨天更加灰败,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一具等待填充的精致玩偶。
“怎么还没好?磨蹭什么!”沈清如猛地停下脚步,冲着紧闭的检验室门低吼,
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她转向林晚,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我告诉你林晚,
薇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沈女士,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推门出来,手里拿着报告单,眉头紧锁,
直接打断了沈清如的歇斯底里,“结果出来了。”沈清如立刻扑了过去,一把抢过报告单,
目光贪婪地扫视着上面的专业术语和数值,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怎么样?医生!
配上了吗?”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利。医生推了推眼镜,
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林晚,才转向沈清如,语气带着职业性的平稳,
却掩不住一丝凝重:“HLA配型点…高度吻合。理论上,
林晚**是林薇薇**非常合适的造血干细胞捐献者。”“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天有眼!
”沈清如瞬间像被注入了强心针,脸上爆发出狂喜的红光,刚才的刻薄怨毒一扫而空,
她猛地转身,几步冲到林晚面前,脸上堆起一种近乎谄媚的、虚假的热切笑容,
伸手就想抓林晚的胳膊。“晚晚!我的好女儿!妈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薇薇有救了!
我们林家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以后你和那个…你养母,我们林家都管了!吃香的喝辣的!
”她的声音又高又飘,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亢奋。林晚在她手碰到自己之前,
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眼神淡漠地扫过沈清如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没有一丝波澜。
“沈女士,”一个沉稳却透着精明的男声插了进来。林晚抬眼。
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儒雅却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林国栋。林氏集团的掌舵人。他的目光像评估一件物品,冷静而疏离地在林晚身上扫过,
最后落在沈清如手中的报告单上,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晚晚,”林国栋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结果很好。血缘,终究是斩不断的。薇薇是**妹,救她,
是血脉相连的责任。”他顿了顿,语气放得缓和了些,带上商人谈判的意味,“当然,
林家也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你养母年纪大了,做清洁工太辛苦。市中心一套三居室,
外加一笔足够她安享晚年的补偿金,手术之后立刻过户。你这边,
林氏集团技术部副总监的位置,虚位以待。只要你点头,过去种种不愉快,一笔勾销。未来,
我们一家人,共享富贵。”“一家人”?林晚心底冷笑一声。好一个“一笔勾销”!
好一个“共享富贵”!用她差点被碾断的腿、被偷走的人生换来的富贵?她垂着眼睫,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底翻涌的冰寒。再抬眼时,
脸上只剩下一种带着点疲惫和怯懦的顺从。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声音低低的,
带着点犹豫和不安:“我…我需要时间。工作要交接,我妈…她身体也不好,我得安顿好她。
说对身体也有损耗……”她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个底层小人物面对豪门威压时的惶恐和无助。
“时间?”沈清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声音陡然拔高,“薇薇等得起吗?医生说了,
越快越好!你那破工作有什么好交接的?还有那个老女人……”“清如!
”林国栋沉声打断她,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他转向林晚,
脸上又挂起那副“通情达理”的面具,“晚晚的顾虑也有道理。这样,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薇薇需要做一次关键的术前评估,你必须住进医院,配合所有准备工作。
你养母那边,我会派人妥善安排,不用你操心。”他的话听起来像是让步,
实则是不容拒绝的最后通牒。林晚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指甲再次陷入掌心。三天。
足够了。她低下头,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
”“这才对嘛!”沈清如立刻又换上笑脸,仿佛刚才的尖刻从未发生。
她亲热地想去拉林晚的手,被林晚再次避开也不以为意,转头对林薇薇说:“薇薇,
快谢谢你姐姐!你有救了!”林薇薇抬起空洞的眼睛,看向林晚,嘴唇蠕动了几下,
声音细若蚊呐:“谢…谢谢姐姐。”那眼神深处,除了病态的虚弱,
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怨毒。林晚没再看她们,
只是对林国栋点了点头:“林先生,我先走了。三天后见。”她转身,挺直背脊,
一步步走向电梯。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在压抑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孤独。
身后,是沈清如带着哭腔的、夸张的安慰:“薇薇别怕,有救了!妈妈的心肝宝贝有救了!
”以及林国栋沉稳的吩咐秘书安排的声音。电梯门缓缓合上,
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亲情”表演。金属轿厢光滑的内壁映出林晚冰冷如雕塑的脸。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幽光一闪,一个极其隐蔽的通讯界面跳出。
她快速输入指令:【目标:离职警员张强。十年内异常资金流。最高权限追踪。
启动‘织网者’协议。】指令发出。屏幕暗下。电梯下行。失重感传来。林晚闭上眼,
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养母王桂芬那间狭小却整洁的出租屋。此刻,
恐怕也正面临着“林家派来的人”的“妥善安排”吧?她睁开眼,眼底寒芒如星。
手机再次震动,一条新信息:【王姨处有访客,两人,非善。已启动‘庇护’程序。
】林晚指尖划过屏幕,回复:【稳住。等我。】电梯抵达一楼。门开,
外面是医院大堂熙攘的人群和嘈杂的声音。林晚面无表情地汇入人流,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瞬间消失不见。只有那挺直的背影,透着一股风雨欲来前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林家别墅坐落在半山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
即使在冬日也显得奢华而缺乏生气。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
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
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林晚坐在长长的、能映出人影的胡桃木餐桌旁,
面前摆着精致的骨瓷餐具和几样她叫不出名字、但显然价值不菲的菜肴。沈清如坐在主位,
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剔了刺的鱼肉喂到林薇薇嘴边。“薇薇乖,再吃一口,补充营养,
身体才能好得快。”沈清如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那天在公寓和医院的刻薄判若两人。
林薇薇蹙着眉,一脸不耐地偏开头:“不想吃,腻死了。”声音带着骄纵的沙哑。“好好好,
不吃鱼。那喝口汤?妈特意让厨房炖了一上午的……”沈清如丝毫不恼,又端起汤碗。
林晚沉默地拿起水杯,指尖冰凉。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像一把淬了盐的刀子,
反复刮擦着她心底最深的伤疤。
那个在病床上无人问津、靠着养母东拼西凑借来的钱才捡回一条命的自己,
宵、只为攒够夜校学费的自己……与眼前这个被万千宠爱、连吃饭都有人哄着的“林薇薇”,
形成了最残忍的讽刺。“晚晚,你也多吃点。”林国栋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