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王府的小异类大魏王府的雪,总比别处落得更早些。灵儿缩在回廊的角落里,
捧着暖炉,指尖还是冻得泛白。她身上穿的是件半旧的湖蓝色棉裙,料子普通,
却洗得干干净净,领口绣着一朵小小的白梅--那是她昨夜就着油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不过是个卑贱婢女,也配穿绣活的衣裳?”尖酸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灵儿身子一僵,
下意识地将裙摆往身后拢了拢。来人是管事嬷嬷的侄女春桃,仗着姑姑的势头,
在王府里向来横行,尤其见不得王爷对灵儿另眼相看。春桃几步走上前,
抬手就要去撕灵儿领口的绣梅,“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你也敢用这种小伎俩讨好?
我看你是活腻了!”灵儿吓得往后缩,暖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炭火滚了出来,
烫得她脚踝一缩,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性子软,胆子又小,被人这样欺负,只会红着眼圈,
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在春桃的手快要碰到灵儿衣领时,
一道冰冷的男声骤然响起:“放肆。”春桃浑身一哆嗦,像是被冰水浇透,猛地转过身,
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王、王爷!”灵儿也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
宇将军,大魏的战神王爷,是整个京城都要仰望的存在。他身着玄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
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可此刻,
那双总是覆着寒霜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时,却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本王的人,你也敢动?
”宇承缓步走过来,脚步声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轻响,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春桃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觉得灵儿姑娘身份低微,
不该穿这般扎眼的衣裳,有失王府体面……”“体面?”宇承冷笑一声,
弯腰捡起地上的暖炉,拂去上面的雪沫,然后递到灵儿手里,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冻得冰凉的手背,眉头微蹙,“本王的王府,
何时需要一个三等婢女来定义体面?”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春桃,
语气冷得像冰:“掌嘴二十,逐出王府。”“王爷饶命!”春桃哭喊着,
却被闻声赶来的侍卫拖了下去,求饶声渐渐远去。回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灵儿捧着重新暖起来的暖炉,低着头,心跳得飞快。她能感觉到宇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她有些无措。“怎么又被人欺负了?”宇承的声音缓和了许多,他抬手,
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眼角,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日里那个杀伐果断的战神,“不是告诉过你,
谁敢惹你,就报本王的名字?”灵儿睫毛轻颤,眼泪还是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滚烫的。“奴婢……奴婢不想给王爷添麻烦。”她是个孤儿,从小在乡下长大,
后来被牙婆卖进王府,原本是要做粗使丫头的,却不知为何,被王爷一眼看中,
留在了身边伺候。府里的人都说她走了狗屎运,一个贱命丫头,竟能得到王爷的青眼。
可只有灵儿自己知道,这份宠爱有多沉重。宇承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
只是尘埃里的一株野草,他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宇承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头一软,
那种压抑不住的占有欲又涌了上来。他喜欢看她依赖他的样子,喜欢她眼里只有他的模样,
这种感觉,让他冰冷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在本王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他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他的怀抱很宽阔,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温暖而安稳,
让灵儿瞬间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过来,让本王抱抱你。”宇承低头,
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和偏执。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婢女动情,
可他控制不住。从第一次见到她,她怯生生地给他端茶,不小心打翻茶杯,
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灵儿埋在他的怀里,
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子一酸,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不该沉溺,
可这份温柔太过诱人,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王爷……”她哽咽着,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袍。“嗯?”宇承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怎么了?”“没什么。”灵儿摇摇头,把脸埋得更深,“只是觉得,能遇到王爷,
是灵儿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宇承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眼底的疯狂被温柔掩盖。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傻瓜,能遇到你,才是本王的幸运。
”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他要把她捧在手心,护她一世安稳。可他不知道,命运的齿轮,
早已在暗中悄然转动。有些伤害,注定无法避免;有些分离,早已埋下伏笔。
第二章独一无二的偏宠自那日回廊事件后,府里的人再也不敢明着欺负灵儿了。
但暗地里的议论和嫉妒,却从未停止。灵儿性子软,不懂得争风吃醋,
也不懂得如何讨好奉承,只是安安分分地守在宇承身边,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她记得宇承的所有喜好:他不喜甜食,却唯独爱喝她煮的莲子羹;他习惯熬夜处理军务,
她总会提前备好安神茶;他征战归来,身上带着血腥味,她从不退缩,默默为他擦拭伤口,
眼神里满是心疼。宇承也待她越发不同。他会把御膳房送来的珍稀补品,
偷偷让人送到她的住处;他会在休沐时,带着她去王府的花园里散步,
教她认识那些名贵的花草;他甚至会放下王爷的身段,陪她坐在石阶上,听她讲乡下的趣事,
笑得眉眼弯弯。有一次,灵儿说想念乡下的槐花饼,宇承便立刻让人去城外采摘新鲜的槐花,
还亲自守在厨房外,看着厨子做。可厨子做的槐花饼,灵儿总说少了点味道。宇承便拉着她,
亲自下厨。堂堂战神王爷,握着锅铲,笨手笨脚的,脸上还沾了面粉,模样有些滑稽。
灵儿看着他,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笑出了泪。那天的槐花饼,其实味道也不算特别好,
甚至有些咸了。但灵儿却吃得格外香甜,因为那是宇承为她做的。“好吃吗?
”宇承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满是宠溺。“好吃!”灵儿用力点头,嘴角还沾着饼屑,
“王爷做的,是最好吃的。”宇承忍不住抬手,替她擦掉嘴角的饼屑,
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唇瓣,心里一阵悸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那以后,你想吃,
本王就做给你吃。”灵儿的脸颊瞬间红透了,低下头,不敢看他。这样的日子,
甜蜜得像做梦一样。灵儿常常会在夜里醒来,看着窗外的月光,忍不住掐自己一下,
确认这不是幻觉。她知道,府里的人都在背后说她狐媚惑主,说她迟早会被王爷厌弃。
可宇承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有一次,太后宫里的李嬷嬷来王府传旨,
见到灵儿跟在宇承身边,态度亲昵,便忍不住出言讽刺:“王爷,尊卑有序,一个婢女,
还是离您远些好,免得让人笑话。”宇承当时就冷了脸,直接怼了回去:“本王的王府,
本王说了算。灵儿是本王放在心尖上的人,谁敢笑话?”李嬷嬷脸色铁青,
却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宇承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子,又是大魏的功臣,
谁也不敢真的得罪他。事后,灵儿有些不安地说:“王爷,您这样,
会不会让太后娘娘不高兴?”宇承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坚定:“有本王在,没人能委屈你。
太后那里,本王会去说。”他确实去了宫里,在太后面前,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喜欢灵儿,
想要护她一生。太后虽然觉得灵儿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爷,但架不住宇承的坚持,
最终也只能默认了。得到太后的默许后,宇承对灵儿的宠爱更是毫不掩饰。
他甚至让人给灵儿准备了上好的绸缎首饰,还把王府西侧的凝香院收拾出来,
让她单独住进去。凝香院虽然不算王府里最豪华的院落,但精致雅致,一应俱全,
比普通的侍妾住处还要好。搬进去的那天,灵儿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花开,眼眶又红了。
宇承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灵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本王会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灵儿转过身,看着他俊美温柔的脸庞,用力点头:“嗯!
灵儿会一直陪着王爷,伺候王爷一辈子。”她的心里,早已被这个男人填满。
她不在乎身份的差距,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只知道,她爱宇承,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可她不知道,这份看似牢不可破的爱情,即将迎来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第三章白月光入府平静而甜蜜的日子,在宇承一次征战归来后,被彻底打破了。
那是一个黄昏,灵儿正在凝香院里煮莲子羹,等着宇承回来。远远地,
就听到府里传来一阵骚动,还有丫鬟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听说了吗?王爷这次回来,
带了一位姑娘回来!”“真的假的?王爷不是只宠灵儿姑娘吗?”“那位姑娘长得可美了,
皮肤白得像雪,还会跳绝艳的舞蹈呢!”“听说还是王爷的故人之女,身世可怜,
王爷是特意把她接回来照顾的。”灵儿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汤勺“哐当”一声掉在锅里,
溅起滚烫的水花,烫到了她的手。她顾不上疼痛,快步跑出院子,朝着王府大门的方向跑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宇承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而他的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旁边,站着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确实生得极美,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气质温婉,站在那里,就像一朵盛开的白牡丹,耀眼夺目。相比之下,
灵儿觉得自己就像路边的小野花,黯淡无光。宇承看到了跑过来的灵儿,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翻身下马,走到马车边,
小心翼翼地扶着那位女子下来。“婉柔,慢点,小心脚下。”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是灵儿从未听过的语气。那位叫婉柔的女子抬起头,对着宇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声音轻柔:“多谢王爷。”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灵儿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很快就换成了温和的笑意:“这位就是灵儿姑娘吧?
久仰大名,王爷在军中,时常提起你。”灵儿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看着宇承,
想要从他眼里找到一丝往日的温柔,可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说:“灵儿,
这位是苏婉柔姑娘,是本王故人之女,以后就住在府里,你多照顾着点。”“故人之女?
”灵儿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死死地盯着宇承,“王爷,
您从未跟我说过……”“之前战事繁忙,忘了告诉你。”宇承的语气有些疏离,
“苏姑娘身世可怜,父母双亡,本王理应照顾她。”灵儿看着他,
又看了看身边巧笑倩兮的苏婉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她知道,有什么东西,
已经不一样了。苏婉柔似乎看出了灵儿的失落,挽住宇承的手臂,柔声说:“王爷,
灵儿姑娘好像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灵儿姑娘生气了?
”她的动作自然而亲密,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宇承皱了皱眉,看向灵儿:“灵儿,
不得无礼。苏姑娘是客人,你要好好招待。”“客人?”灵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王爷,她住在这里,成日跟在您身边,只是客人吗?”她不是不懂事,她只是害怕。
害怕这份来之不易的宠爱,会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夺走。宇承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心里有些烦躁。他知道灵儿受了委屈,可苏婉柔的身后,牵扯着前朝的旧部,
他需要利用苏婉柔,稳定那些势力。这些事情,他不能跟灵儿说,只能让她受点委屈。
“灵儿,休得胡言!”宇承的语气冷了下来,“苏姑娘是本王的恩人之后,
本王照顾她是应该的。你若是再这样无理取闹,就回凝香院待着去!
”这是宇承第一次对她这么凶。灵儿愣住了,眼泪掉得更凶。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的疼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王爷……”她哽咽着,
想说什么,却被宇承打断了。“好了,别说了。”宇承转过身,不再看她,对身边的丫鬟说,
“带苏姑娘去怡心院住下,好生伺候。”然后,他便陪着苏婉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灵儿一个人,站在原地,任凭寒风吹拂着她的脸颊,泪水模糊了视线。
周围的丫鬟仆妇们,都低着头,不敢看她。她们心里都清楚,灵儿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灵儿失魂落魄地回到凝香院,院子里的花依旧开得灿烂,可她却觉得无比刺眼。她坐在桌边,
看着那碗早已凉透的莲子羹,眼泪一滴滴地掉进去,晕开一圈圈涟漪。她不明白,
为什么曾经对她那么好的王爷,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那些温柔和宠爱,都是假的吗?
第四章第一次争执苏婉柔的到来,彻底改变了王府的格局。宇承不再像以前那样,
日日陪着灵儿。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怡心院,有时是陪苏婉柔说话,有时是看她跳舞。
苏婉柔的舞确实跳得极好,轻盈曼妙,如同九天仙子下凡。每次她跳舞,宇承都会坐在一旁,
静静地看着,眼神专注。府里的人见风使舵,开始纷纷讨好苏婉柔,对灵儿则渐渐冷淡下来。
甚至有些以前不敢得罪灵儿的人,现在也敢明里暗里地给她使绊子。灵儿的心,
一点点地沉下去。她想相信宇承,想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没有变。可那些冰冷的事实,
却一次次地刺痛着她。有一次,御膳房送来一批新鲜的荔枝,是南方进贡的珍品,数量稀少。
按照往日的惯例,宇承总会让人先给灵儿送一些过来。可这一次,灵儿等到天黑,
也没有等到荔枝。她忍不住去了前厅,却看到宇承正陪着苏婉柔,剥着荔枝,喂到她嘴里。
苏婉柔笑得娇羞,宇承的眼神里满是温柔。那一幕,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灵儿的心里。
她站在门口,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宇承看到了她,脸色微微一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苏婉柔也看到了灵儿,她故作惊讶地说:“呀,灵儿姑娘来了。快进来坐,
王爷正剥荔枝给我吃呢,这荔枝可甜了。”灵儿没有进去,只是看着宇承,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王爷,以前有好东西,您都会先给我留一份的。
”宇承的眉头皱了起来:“灵儿,苏姑娘是客人,又是第一次吃这种荔枝,自然要先紧着她。
”“客人?”灵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住在这里这么久了,还只是客人吗?王爷,
您是不是忘了,您曾经说过,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灵儿!”宇承的语气沉了下来,
“你越来越不懂事了。苏姑娘身世可怜,本王多照顾她一些,有什么不对?
”“我没有不懂事!”灵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只是嫉妒!
我嫉妒她抢走了你的注意力,嫉妒你对她那么好!王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苏婉柔见状,
连忙拉住宇承的衣袖,柔声说:“王爷,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吃独食的,
应该给灵儿姑娘留一些的。”她说着,拿起一颗荔枝,递到灵儿面前:“灵儿姑娘,
你别难过,这颗给你吃。”灵儿看着她递过来的荔枝,又看了看宇承冰冷的眼神,
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抬手,挥开了苏婉柔的手,荔枝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我不要!”灵儿对着宇承大喊,“我不要你的施舍!王爷,你若是心里没有我了,就明说,
我不会纠缠你的!”宇承被她的话激怒了。他觉得灵儿越来越任性,越来越不可理喻。
他明明有自己的苦衷,可她却一点都不理解。“好!”宇承怒极反笑,
“既然你觉得本王心里没有你,那你就回凝香院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出来!
”说完,他不再看灵儿一眼,转身对苏婉柔说:“婉柔,我们走,别让不相干的人扫了兴致。
”苏婉柔顺从地跟着宇承离开了,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灵儿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灵儿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觉得自己的心,
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她回到凝香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天,宇承没有来看她。第三天,也没有。直到第四天,宇承才终于来了凝香院。
他看到灵儿面容憔悴,眼底布满血丝,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就被怒火掩盖了。
“反省好了吗?”他坐在桌边,语气冰冷。灵儿抬起头,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疲惫:“王爷,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对吗?
”宇承皱了皱眉:“本王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你太任性了。灵儿,你要知道,
苏姑娘的身份特殊,本王必须照顾好她。你要懂事一点,不要总是无理取闹。”“懂事?
”灵儿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王爷,所谓的懂事,就是看着你对别的女人好,
我还要装作毫不在意吗?我做不到!”她爱他,爱得那么卑微,那么小心翼翼,
可他却让她如此痛苦。宇承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心里有些动摇。他想上前抱抱她,安慰她,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既然你做不到,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
什么时候再跟本王说话。”说完,他转身就走了。灵儿看着他的背影,彻底心死了。她知道,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回不去了。第五章陷害与惩罚被关在凝香院的日子,
灵儿过得浑浑噩噩。她不再盼着宇承来看她,也不再为他伤心流泪。她的心,已经冷了。
可苏婉柔却没有打算放过她。苏婉柔的目标,不仅仅是得到宇承的宠爱,
更是要成为王府的女主人。而灵儿,就是她最大的绊脚石。这天,
苏婉柔故意让人把灵儿从凝香院叫了出来,说是太后赏赐了一些布料,让灵儿去帮忙挑选。
灵儿本不想去,但传信的丫鬟说,这是王爷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怡心院。
怡心院里,苏婉柔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块上好的云锦,见灵儿来了,
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灵儿姑娘,你可算来了。太后赏赐的这些布料,我实在拿不定主意,
想让你帮我看看,做什么样的衣裳好看。”灵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苏婉柔见状,也不介意,拿起一块红色的云锦,递到灵儿面前:“你看这块怎么样?
我觉得颜色很鲜艳,做成舞衣一定很好看。”灵儿伸手去接,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云锦的时候,苏婉柔突然“哎呀”一声,手一抖,云锦掉在了地上,
上面还沾了几滴墨汁。“这可怎么办!”苏婉柔脸色大变,急得快哭了,
“这是太后赏赐的云锦,弄脏了可怎么好?”灵儿愣住了,她明明没有碰到苏婉柔的手,
云锦怎么会掉在地上?而且,哪里来的墨汁?就在这时,宇承走了进来。
他看到地上弄脏的云锦,又看到苏婉柔焦急的样子,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宇承的目光落在灵儿身上,带着质问。苏婉柔连忙说:“王爷,不关灵儿姑娘的事,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宇承打断她的话,眼神冰冷地看着灵儿,
“灵儿,本王让你过来帮忙,你就是这么帮忙的?故意弄脏太后赏赐的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灵儿连忙解释:“王爷,不是我!是苏姑娘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跟我没关系!
”“你还敢狡辩!”苏婉柔的眼泪掉了下来,委屈地说,“王爷,
我知道灵儿姑娘心里对我有怨气,可也不能拿太后的赏赐撒气啊。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
不仅我要受罚,王爷您也会被牵连的。”宇承看着苏婉柔梨花带雨的样子,
又看了看灵儿一脸倔强的模样,心里的怒火更盛。他觉得灵儿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竟然敢撒谎狡辩。“够了!”宇承喝断了灵儿的话,“本王不想听你解释!
太后的赏赐被弄脏,你难辞其咎!来人,把灵儿拖下去,掌嘴三十!”“王爷,不要!
”灵儿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下,“王爷,真的不是我做的!您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看着宇承,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她希望他能相信她,哪怕只有一次。可宇承却转过头,
不再看她,语气坚定:“执行!”侍卫上前,架起灵儿,就要掌嘴。“不要!王爷,
我是被冤枉的!”灵儿拼命挣扎,眼泪掉得更凶了,“宇承,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你说要护我一生,你说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可现在,
你却亲手惩罚我!”她的声音凄厉,带着无尽的绝望。宇承的身体僵了一下,
心里传来一阵刺痛。他想起了曾经对灵儿的承诺,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甜蜜时光。
可他看着身边哭得伤心的苏婉柔,又想起了苏婉柔背后的势力,最终还是硬起了心肠。
“动手!”“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灵儿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每一巴掌,
都像打在宇承的心上,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可他却始终没有回头。三十巴掌打完,
灵儿的脸颊已经肿得老高,嘴角也破了,流出血来。她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眼泪混合着血水,流了下来。她看着宇承的背影,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王爷……”她声音微弱,带着浓重的鼻音,“从今往后,
灵儿……再也不敢奢求您的宠爱了。”说完,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宇承听到她的话,
身体猛地一震。他想要回头,想要去看看她,可苏婉柔却拉住了他的衣袖,柔声说:“王爷,
灵儿姑娘只是一时糊涂,您也别太生气了。我想,她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了。
”宇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悸动,冷冷地说:“把她带回凝香院,没有本王的允许,
不准任何人靠近。”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怡心院,只是脚步,却比平时沉重了许多。
回到书房,宇承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灵儿被掌嘴时的样子,还有她那句绝望的话。
他心里有些后悔,有些不安。他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了?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苏婉柔那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会撒谎?一定是灵儿嫉妒心太强,故意为之。他摇了摇头,
试图把这些念头抛开,开始处理军务。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集中注意力。那一夜,
宇承失眠了。而凝香院里,灵儿醒来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脸颊,
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她和宇承之间,已经彻底完了。
第六章遣送乡下灵儿被关在凝香院,形同软禁。她的脸颊好了之后,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虽然不明显,但每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都会想起那天的屈辱和疼痛。
宇承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府里的人,更是把她当成了透明人,连吃饭喝水,都只是敷衍了事。
灵儿的心,已经冷得像冰。她不再哭闹,不再期待,只是静静地待在凝香院,看着日出日落,
花开花谢。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都是一些简单的衣物和饰品,大多是宇承以前送给她的。
她把这些东西一件件叠好,放在包袱里。她知道,她迟早会离开这里。果然,没过多久,
宇承就派人来了。来的是王府的管家,他面无表情地对灵儿说:“灵儿姑娘,王爷有令,
让你收拾东西,明日一早,遣送回乡。”灵儿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即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没有惊讶,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管家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心里有些意外。
他以为她会哭闹,会哀求,可她却什么都没说。“王爷说了,会给你一笔银子,
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管家补充道。“不必了。”灵儿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
只想早点离开。”她在这个王府里,得到了最甜蜜的宠爱,也承受了最刺骨的伤害。
她不想再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只想彻底忘记。管家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灵儿看着窗外,夜色深沉。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宇承的样子,想起了他对她的温柔,
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让她无比珍惜的回忆,现在却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
一刀刀割在她的心上。她以为她会哭,可眼泪却像干涸了一样,流不出来。第二天一早,
灵儿背着简单的包袱,走出了凝香院。府里的人都看着她,眼神各异,有同情,有嘲讽,
有幸灾乐祸。灵儿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朝着王府大门走去。走到大门外,她看到了宇承。
他骑着马,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灵儿的脚步顿了一下。她以为他不会来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