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直接把林家三口全都给整懵了。
林涛低头看着我,一脸的不知所措。
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我如此卑微的样子,一时间连骂我都忘了。
婆婆张兰那张得意的脸也僵住了,她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在她剧本里,我应该要么继续梗着脖子跟她犟,要么就哭哭啼啼回房间,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直接跪地求饶。
“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林涛想把我拽起来,但我死死抱着他的腿,就是不松手。
开玩笑,演戏就要演**。
我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充满崇拜和依赖的眼神看着他:“老公,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是我小心眼,是我配不上你!你打得对,骂得对!只有你,才是我这辈子的依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的声音又大又亮,充满了戏剧性的忏悔,足以让邻居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涛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我的背:“好了好了,知道错就好。快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我这才“听话”地松开手,但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转身,膝行了几步,跪到了婆婆张兰的面前。
“妈!”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妈,我对不起您!我不是人,我该死!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一定把您伺候得开开心心的!”
张兰被我这番操作彻底搞懵了,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我死死抓住。
我的手劲很大,常年做家务的手,带着一层薄茧,抓得她生疼。
她脸上闪过一丝嫌恶,但当着儿子的面,不好发作,只能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知错能改就好,快……快起来吧。”
我这才“千恩万谢”地站了起来,顶着一张哭花了的脸,和红肿的半边脸颊,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桌上的残局。
我把那条“罪魁祸首”的鱼倒掉,把碗筷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泡了一壶我公公最喜欢的铁观音,给婆婆切了一盘她最爱的水果。
我全程低着头,弓着背,一副卑微讨好的模样。
林涛看着我的“改变”,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享受着他父亲的茶水,和他母亲的水果,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我说:
“思雨,这就对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重要。你是我老婆,就该有个当老婆的样子。我妈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你孝顺她,就是孝顺我。”
我端着一杯温水,恭敬地递到他面前,柔顺地点头:“老公,你说的对。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一定改。”
他喝了口水,脸上的神情越发舒展。
那天晚上,林涛大概是觉得彻底把我给“镇住”了,心情大好,对我格外“恩赐”。
睡觉的时候,他甚至主动抱了我一下,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
“思雨,别生我气了。我今天也是太累了,脾气急了点。你看你今天多乖,这样多好。”
我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心里一片冰冷的平静。
生气?
不,我怎么会生气呢?
我只是觉得,过去那个为了他一句温言软语就心花怒放的陆思雨,已经死在了今天下午那个响亮的耳光里。
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全新的,“学乖”了的陆思雨。
我闭上眼睛,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们不是喜欢当皇帝和太后吗?
行,我就先给你们当几天卑躬屈膝的小奴婢。
等我把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四肢退化,离了我活不下去的时候……
我会亲手,把你们送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一个没有我,但绝对“孝子贤孙”环绕的,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