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植物人老公冲喜守寡的第五年,他醒了。我的白月光,他堂弟陆谦,
带着新欢来嘲讽我:“堂嫂,我哥醒了,你这五年的‘护理费’,这里是五百万。
”“拿着钱,带着你的野种滚出陆家。”我笑了。我介意什么?说得好像那个野种,
不是我那个刚醒过来的植物人老公,亲生的似的!1那对眼睫颤了一下。
就像一只濒死的蝴蝶,在最后时刻,扇动了它沉重如铅的翅膀。然后,那双眼睛睁开了。
瞳孔涣散,像蒙着一层五年未曾拂去的尘埃。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狠狠撞了一下。
我手里的湿毛巾掉进水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手背。冰凉。病床上的人,
我的丈夫陆时深,视线缓慢地移动,从惨白的天花板,落到输液架上,最后,定格在我脸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茫然的空洞。五年了。他真的醒了。我伸手,指尖颤抖,
伸向床头的呼叫铃。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没有敲门声。
来人径直走了进来。为首的是陆谦,我曾经爱过的男人,陆时深如今恨之入骨的堂弟。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妆容精致,
挽着他的手臂,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是他的未婚妻,周瓷。
陆谦的视线在我脸上停了一秒,然后落在了病床上。当他看到陆时深睁着眼睛时,
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紧接着,那错愕变成了某种混合着嘲弄与了然的笑意。“堂嫂。
”陆谦开口。“五年了,辛苦你了。”他的目光转向病床,
像是看着一件终于完成使命的旧家具。“我哥居然真的醒了。”周瓷向前一步,
从爱马仕手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她没有看我,眼神轻蔑地扫过我五岁的儿子陆念。
陆念正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自己跟自己玩着一个旧了的汽车模型。“叶晚,
这是五百万。”周瓷把支票递向我。“拿着钱,带着你的野种,滚出陆家。
”陆念玩模型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周瓷,又看看我。
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我没有接那张支票。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还有病床上,陆时深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陆谦像是才注意到我没接支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抬手,状似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堂嫂,别给脸不要脸。”“这五年,你吃陆家的,喝陆家的,
还养着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杂种。”“五百万,买断你这五年的‘护理费’,足够了。
”他加重了“护理费”三个字的读音。病房的门没关严,走廊上,
几个护士探头探脑地朝里看。还有几个应该是陆家二房,也就是陆谦母亲那边的人,
正堵在门口,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扎在我儿子身上。陆谦以为我会被这阵仗吓住。他以为我会像五年前一样,懦弱,可欺,
任由他摆布。他错了。这五年,我在陆家,每天都在地狱里煎熬。
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叶晚了。我抬起头,对他笑了。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笑了。
然后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五百万?”“太少了。
”2陆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叶晚,
你还真当自己是陆家大少奶奶了?”“一个冲喜的工具,还带着个拖油瓶,你凭什么嫌少?
”她扬了扬下巴,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肮脏的流浪狗。“别忘了,你肚子里这个,是谁的种。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陆谦。陆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出戏,他们演了五年,也让全A市的人,看了五年。
人人都知道,陆家大少奶奶叶晚,在嫁入陆家之前,就和陆家二少陆谦纠缠不清。
人人都知道,她带进陆家的那个孩子,父不详,但极大概率,是陆谦的。
这顶绿得发黑的帽子,陆时深戴了五年。如今,他醒了。这出闹剧,也该收场了。“凭什么?
”我重复着周瓷的话,向前一步,走到了病床边。我能感觉到,陆时深那双空洞的眼睛,
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的手指在白色被单上,轻轻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
只有我看到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弯下腰,用只有我和陆时深能听到的音量,
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老公,欢迎回家。”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然后,
我直起身,转身,面对着陆谦和周瓷。面对着门口所有看热闹的人。
我抚摸着儿子陆念柔软的头发,一字一句。“就凭他,姓陆。”“就凭他的名字,叫陆念。
”“思念的念。”陆谦的脸色彻底变了。周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起来。
“你胡说什么!一个野种,也配姓陆?!”“他当然配。”我直视着陆谦,
嘴角勾起的弧度冰冷。“陆谦,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是你,
亲手把我灌醉。”“也是你,亲手把我推进了你堂哥的房间。”“把我送上了他的床。
”“轰——”门口的人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陆谦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你……”“我什么?”我截断他的话。
“你以为你设计我,是为了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好拿捏我,败坏你堂哥的名声,
让他沦为整个A市的笑柄?”“但你千算万算,有没有算到一件事?”“那一晚,我怀上的,
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五年的恨,五年的隐忍,
五年的屈辱。我侧过身,让出半个身位,让病床上的陆时深,能清晰地看到我的儿子。
也让门口的所有人,能清晰地看到。陆念的那张脸。那张和病床上刚醒过来的男人,
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眉眼,鼻梁,嘴唇。小小的,稚嫩的,却又无比清晰的,
陆时深的样子。“陆时深。”我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看清楚。
”“这是你的儿子。”“我滚,可以。”“但我得带着你陆家长房唯一的继承人,一起滚。
”整个病房,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反转,震得说不出一个字。
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在此刻,骤然变得急促。我看到,
陆时深那双茫然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3“不……不可能!
”陆谦的声音嘶哑,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死死地盯着陆念的脸,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变成了骇人的惨白。“这不可能!叶晚,你这个**,你敢骗我!”他像是疯了一样,
朝我冲过来。他身后的周瓷也反应过来,脸色铁青,想去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就在陆谦的手即将抓到我的衣领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攥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很有力,虽然常年卧床导致了肌肉萎缩,但依旧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是陆时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他半个身子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但那双抓住陆谦手腕的眼睛,却不再空洞。里面翻涌着陌生的,冰冷的风暴。
“放……开……”陆时深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艰难地转动。五年没开口说话,
他的声带已经退化了。但这两个字,却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陆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又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哥……你……你能动了?”陆时(深)没有回答他。
他的视线越过陆谦的肩膀,落在我身边的陆念身上。那双眼睛,专注,探究,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陆念不怕他。小家伙仰着头,就那么看着他。然后,
他伸出小手,抓住了陆时深攥着陆谦的那只手的手指。“爸爸?”他小声地,
试探地叫了一句。陆时深的身体猛地一震。抓住陆谦手腕的力道,瞬间松了。
陆谦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周瓷身上,两个人险些一起摔倒。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爸爸”惊呆了。我看着陆时深,
看着他因为儿子的一声呼唤而瞬间变得柔软的眼神。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走对了。
“陆谦,我骗你?”我冷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我身上。“五年前,
我爱你爱得发疯,你看不出来吗?”“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你说家族联姻,
你不能娶我,只能娶对你事业有帮助的周家**,让我委屈一下,做你背后的女人。
”“我答应了。”“你说你嫉妒陆时深,他是嫡长孙,是爷爷内定的继承人,
而你什么都没有,你想把他从高位上拉下来。”“你说,只要我肯帮你,等事成之后,
你就风风光光地娶我进门。”“我也信了。”我说着这些陈年旧事,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门口的议论声更大了。陆谦的母亲,我的二婶,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瓷更是死死地瞪着陆谦,那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所以,
你让我去给你堂哥下药。”“你把下了药的酒递给我,告诉我,让我骗他喝下去,
然后你就会带着记者冲进来,拍下他和我衣衫不整的照片。”“你要让他身败名裂,
被爷爷彻底厌弃。”“陆谦,你敢说,我说的有半个字的假话吗?”陆谦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些事,他以为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他没想到,
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全部抖出来。“但是你不知道。”我的话锋一转。“陆时深,
他根本没有喝那杯酒。”“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假装喝下去,在我转身通知你的时候,
把酒倒了。”“后来你带着记者冲进来,看到的是什么?”“是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
”“而我和你那好堂哥,早就不在了。”4un.“为了摆脱你和你找来的那群苍蝇,
他拉着我从酒店的消防通道逃了出去。”“在地下车库,你的人围追堵截。”“情急之下,
他开车带我冲了出去。”“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看着陆谦。“高架桥上,
那场‘意外’的车祸。”“他为了护住我,自己被撞成了植物人。”“而我,因为他的保护,
只是受了点轻伤。”“还有,”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震惊的脸,“我怀孕了。
”陆谦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地靠在周瓷身上。
“不……这不可能……药……”“药?”我笑得更冷了,“你大概忘了,那天晚上,
你自己也喝了不少酒吧?”“你给我的那杯酒,确实是下了药的。但不是你以为的**,
而是普通的安眠药。”“陆时深他警惕性很高,直接识破了。真正让我失去意识的,
不是那杯酒。”“是我,在离开房间去找你之前,太紧张,误喝了你放在桌上,
本来给自己准备的,加了料的酒。”“是你自己的酒。”“那才是真正的烈性药。
”“我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而陆时深,
就躺在我隔壁的重症监护室,再也没有醒过来。”这一段尘封的往事,
是我根据当年的蛛丝马迹和后来陆老爷子透露给我的一些信息,拼凑出来的。
或许有细节的出入,但大方向绝对没错。陆谦嫉妒陆时深,想毁了他,这是事实。
陆时深是为了躲避他而出的车祸,这也是事实。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在那晚有的,
更是铁一样的事实。“所以,陆谦,你听清楚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开始,
就是陆时深的。”“你让我打掉,我没打。”“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后来爷爷知道了这件事,震怒于你的歹毒心肠,又为了保住陆时深这一脉的继承权,
更是为了恶心你。”“他老人家力排众议,强行做主,让我这个在你口中‘不检点’的女人,
带着肚子里的‘野种’,嫁给了昏迷不醒的陆时shēn冲喜。”“这些年,
所有人都以为孩子是你的,所有人都骂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骂我儿子是野种。
”“我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看着他。“因为我知道,陆时深总有一天会醒过来。
”“因为我知道,这出戏,真正的导演,不是你,而是爷爷。”“他老人家,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让你,和你背后的人,彻底万劫不复的机会!”话音落下的瞬间,
病房外传来一阵骚动。围观的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拄着梨花木拐杖的陆家老爷子,
在管家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进来。他面色沉凝,目光如鹰隼,扫过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病床上,那个挣扎着坐起来的孙子身上。陆老爷子的眼眶,瞬间红了。
5“阿深……”老爷子声音里的颤抖,任谁都听得出来。陆时深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似乎想下床,但身体还很虚弱,尝试了一下便脱力地靠了回去,
剧烈地喘息起来。老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他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祖孙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五年来的思念与煎熬。病房里的其他人,
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陆谦和他母亲二婶,脸白得像纸一样。
老爷子的目光终于从陆时深身上移开,缓缓地,落在了陆谦身上。那眼神,没有愤怒,
没有失望,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陆谦。”老爷子只叫了他的名字,却让陆谦全身一抖,
差点跪在地上。“爷爷,我……我不是……是她胡说!”陆谦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胡说?
”老爷子冷笑一声,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是她胡说,还是你以为我这把老骨头,
也跟你堂哥一样,昏迷了五年,什么都不知道?”老爷子的拐杖指向门口那几个二房的亲戚。
“还有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xī!”“真当我死了吗?!”那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爸,我们错了!我们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二婶哭喊着扑过来想抱老爷子的腿,被管家一把拦住。“滚!”老爷子一声怒喝,
整个楼层似乎都震了震。“把他们都给我带下去!家法处置!”管家立刻躬身应是,
招呼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里的保镖,将哭爹喊娘的二婶和那几个亲戚,
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一时间,病房里清净了不少。只剩下陆谦和周瓷,还僵立在原地。
周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用力想把自己的手臂从陆谦手里抽出来,却被陆谦死死攥住。
此刻,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周**,”老爷子看都没看陆谦,目光转向周瓷,
“今天的事,让你见笑了。这是我们陆家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这是**裸的逐客令。
周瓷咬着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老爷了下一个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至于你和陆谦的婚事,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这句话,彻底判了陆谦的死刑。
周瓷终于甩开了陆谦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又急又乱的声响。现在,只剩下陆谦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像一个被判了刑的死囚。老爷子挥了挥手。“把他带回老宅,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他踏出祠堂半步!”两个保镖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瘫软的陆谦,将他拖了出去。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一家四口,和老爷子,以及管家。
医生很快被叫了过来,给陆时深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得出的结论,不算好,也不算太坏。
“陆先生能苏醒,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但由于脑部长时间缺氧和撞击创伤,
他的记忆出现了严重的断层和混乱,语言和行动能力也需要长时间的康复训练才能恢复。
”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手里的CT片。“简单来说,他现在除了还记得自己叫陆时深,
记得一些本能之外,其他的人和事,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的认知水平,
可能……暂时只相当于一个几岁的孩子。”6医生的诊断,像一块巨石,
投进了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老爷子攥紧了手里的拐杖,久久没有说话。管家低着头,
眼圈泛红。我看着病床上,那个正低头看着自己手指,眼神里充满迷茫与新奇的男人。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孩子。一个身高一米八八的“巨婴”。只有陆念,
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走到床边,把手里的汽车模型递到陆时深面前。“爸爸,
给你玩。”陆时深抬起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模型,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出修长的手指,碰了碰那辆小汽车。然后,他抬起头,对着陆念,露出了一个非常浅,
非常淡的笑容。那笑容,干净,纯粹,不含一丝杂质。我看得有些恍惚。
如果五年前没有那场阴谋,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对我笑?老爷子的叹息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罢了罢了,能醒过来就是老天保佑。记忆没了,可以慢慢找,身体不好,可以慢慢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晚丫头,这五年,苦了你了。”“以后,阿深和念念,
还要继续辛苦你。”我摇摇头。“爷爷,这是我该做的。”从医院回到陆家老宅,
已经是傍晚。陆时深被安排住回了我和他“婚房”隔壁的房间,方便照顾。
房间里所有的陈设都换了新的,边边角角都包上了柔软的防撞条,像个儿童房。这是二婶,
陆谦的母亲,在得知陆时深“心智受损”后,第一时间“贴心”安排的。晚上,
我给陆念洗漱完,哄他睡下后,端着一杯温牛奶,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是二婶开的门。
她穿着一身真丝睡袍,脸上敷着昂贵的面膜,看到我,立刻堆起一脸虚伪的笑容。
“是晚晚啊,快进来。”她把我让进房间,语气亲热得像是我是她亲生女儿。
“我正陪时深聊聊天呢,这孩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看着就让人心疼。”房间里,
陆时深正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摆弄着一个儿童积木。他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
仿佛根本没看见我。二婶拉着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轻轻拍着。“晚晚啊,之前都是二婶不对,
二婶被陆谦那个畜生蒙蔽了双眼,误会了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她说着,眼眶就红了。
“你放心,那小子已经被你爷爷关进祠堂了,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以后我们长房,
就靠你和时深,还有我们的小念念了。”我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心里一阵冷笑。
如果不是下午在医院,我还以为她是真心悔过。“二婶言重了。”我抽出手,
把牛奶放到桌上,“我来看看时深,看他习不习惯。”“习惯,怎么不习惯。
”二婶立刻接过话头,“你二叔特意找人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就是怕时深磕着碰着。
”她说着,又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晚晚,二婶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时深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让人心疼,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看着她,
等她的下文。“你想啊,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听你的。这偌大的家业,
以后不都是你和念念的?”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但是呢,光有一个念念,还不够保险。
”“毕竟……毕竟念念出生的时机,有点尴尬。”“外面那些人,嘴碎,
难保不会再拿这件事做文章。”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二婶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二婶握住我的手,力道有些大,“你现在,就去勾引时深。
”她毫不避讳地说出这两个字。“他现在心智不全,跟个孩子一样,但男人的本能还在。
你只要主动一点,肯定能成。”“你再去给他生一个‘真’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
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怀上的孩子。”“到时候,一儿一女,彻底坐稳你陆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谁还敢说半个不字?”“只要你这么做了,二婶保证,以后我和你二叔,
一定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保你和你的孩子们,后半生荣华富贵!”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