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陌路,予你坦途萧毅宗正阳烛龙小说_来生陌路,予你坦途完结版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5 16:4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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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对面的露天咖啡馆,许知诺正笑着将一块提拉米苏喂到她儿子嘴里。小家伙满嘴奶油,

咯咯直笑,像只闯进春日阳光里的小花猫。旁边的男人,她的丈夫,叫宗正阳,

一个温文尔雅的建筑设计师,眼神里满是宠溺。他抽出纸巾,

动作温柔地擦去儿子嘴角的白渍,又顺势用沾了点奶油的指尖,轻轻刮了一下许知诺的鼻尖。

她嗔怪地拍开他的手,眼里的幸福像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清澈,不含一丝杂质。那样的安宁,

是我从未给过她,也永远给不了她的安宁。我坐在驾驶座上,像融在城市阴影里的一块石头,

静静看着这幅完整的家庭画面。指间的烟烧到了尽头,烫到了指尖,我才猛然惊醒。

我将烟头碾灭在车载烟灰缸里,拿起副驾上那份刚从黑市情报贩子手里买来的资料,

纸页边缘已经被我捏得卷曲发白。资料上是宗正阳的全部信息:从小学到大学,

从工作到家庭,清清爽爽,像一张被反复擦拭过的白纸。没有显眼的背景,

也没有可疑的污点,一个靠自己努力走到今天的体面男人。很好。这是我观察他们的第三年。

也是我“死去”的第七年。城西的烈士陵园里,有一块刻着我名字的碑:萧毅。

碑上的照片里,我穿着崭新的军装,对着镜头笑得像个一无所知的傻子。那张照片,

是许知诺非要拉着我去照相馆拍的,她说要拍得帅一点,

好让未来的孩子也看看爸爸年轻时的模样。每年清明,她都会带着一束白菊来看我。前四年,

她是一个人来。她会靠着冰冷的墓碑坐很久,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落泪,

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她的肩背薄而直,像一把拉得紧紧的琴。她在回忆,在疼痛,

也在恨。第五年,宗正阳陪着她来了。她没有再哭,只是把花放下,在墓碑前站了很久,

轻声说:“萧毅,我要结婚了。对不起。”我当时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柏树下,隔着几十米,

看着她的嘴唇开合。风穿过柏针,像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低鸣。

我多想冲过去告诉她:别说对不起,别嫁给他,等我。可我不能。萧毅已经死了。活着的,

是代号“冥王”的幽灵。一个永远不能走进阳光,只能在阴影里凝视她的幽灵。

车载音响里正放着一首老旧的情歌,沙哑的男声唱着别离。思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一圈圈荡回十年前,那个仍满是希望的夏天。那年,我刚从特种兵选拔中脱颖而出,

浑身是使不完的劲儿,自以为凭着热血就能扛起山河。而许知诺,

是来部队慰问演出的艺术学院高材生,一袭白裙,抱着一把大提琴,

安静得像一幅会呼吸的画。她那天拉的是《天鹅》。

礼堂里几百号荷尔蒙过剩的士兵忽然安静得像一群鹌鹑。所有人都沉在音乐里,只有我,

盯着她拉琴时微颤的长睫毛,还有顺着脖颈滑落的一滴汗,彻底丢了魂。演出结束,

那帮小子嗷嗷叫着去要签名拍照,我绕到后台,用尽身上所有的兵痞小聪明,软磨硬泡,

死缠烂打,终于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我们恋爱了。那段时光,

是我二十多年人生里唯一的彩色。之前的日子是单调的橄榄绿,之后的日子是无边的阴影,

只有那几年,像被打翻了颜料盘。我们也像所有普通情侣:周末在影院抢同一桶爆米花,

深夜在街头没有目的地走路,在大学城的后街吃最辣的串串,辣得她鼻尖冒汗眼泪汪汪,

却笑得前仰后合。她从不打听任务,也从不抱怨我的失联。有时我消失一两个月,

回来时人不像人,她只是红着眼圈帮我处理伤口,再熬一锅排骨汤。每次我归队前,

她总要把我的行囊一遍遍整理,把所有东西塞得整整齐齐,然后抱着我,把脸埋在我胸口,

闷闷地说:“萧毅,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等我回来。”这四个字,

成了我穿越泥沼和火线时唯一的光。我向她求婚那天,下着暴雨。

我刚结束一个长达三个月的境外任务,浑身是伤,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次任务,

我们小队折损了三个人。我能活着回到她的出租屋,只能说是侥幸。

我在昏黄的灯下单膝跪地,掏出一个用废弃弹壳打磨了无数个夜晚的戒指,

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知诺,嫁……嫁给我。”她哭得稀里哗啦,

没有犹豫,把手伸给了我。那枚粗糙的弹壳戒指,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比任何钻石都耀眼。

“我不要你有功勋,不要你当什么英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她戴上戒指,紧紧抱着我,

勒得我伤口发疼,我却甘之如饴,“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回来后我们就结婚,退役,

好不好?开个小店,或者你去当个健身教练,都行,只要我们在一起。

”心口像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我多想答应她。多想说:好,这是最后一次。可我答应不了。

回国的前一天,直属上级、代号“烛龙”的老领导单独约我,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他说起一个任务,代号“深渊”。目标,是一个庞大而危险的国际犯罪团伙——“黑阳”。

需要一个人彻底抛弃过去,斩断所有社会联系,像一颗生锈的钉子,

用最原始也最血腥的方式,楔入“黑阳”的内部。这个任务,没有归期,没有支援,

甚至没有生还可能。一旦接受,过去所有档案会被销毁,我的身份会被抹去。官方记录里,

我将在下一次任务中“因公牺牲”。我将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烛龙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档案上写着:父母早亡,社会关系简单,而且够冷静,也够狠。“没牵挂。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钢针,一下扎进心里。我看着烛龙花白的头发和眼里的血丝,

知道他也艰难。我没立刻回答,只说:“给我三天。”他点头:“三天后,如果你决定接受,

就到城南废弃的七号仓库。不来,我就当你拒绝。记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一旦你走出这个门,就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最亲近的人。”那三天,

我像活在即将碎裂的梦里。我贪婪地和她待在一起:陪她逛超市,

看她为一毛钱差价和卖菜大妈据理力争;陪她看最无聊的偶像剧,

听她吐槽人物和情节;陪她去公园喂鸽子,看她被一群扑棱着翅膀的家伙围住,

笑得像个孩子。我努力把她的每个笑容、每个眼神、每个小动作,都刻进骨头和灵魂。这些,

很快会成为我余生唯一的念想。我不能告诉她真相。说了,只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黑阳”的手段,我早有耳闻。他们像嗅觉灵敏的鬣狗,一旦我的身份有暴露风险,

就会对身边的人下手。我赌不起。能做的,是让她彻底忘了我,恨我,然后开始新生活。

一个没有我的、安全、平静、光亮的生活。第三天晚上,我亲手做了四菜一汤,

都是她爱吃的。她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畅想:阳台种满多肉,客厅铺柔软地毯,

还要养一只叫“萧十一”的猫。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像被刀子一遍遍切割。饭后,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知诺,我们分手吧。”她的笑当场僵住,

筷子上的那块排骨掉在桌上。她像没听清:“萧……萧毅?你说什么?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逼着自己让眼神变冷、变陌生,甚至带上一丝轻蔑:“我说,分手。我不想结婚了,

也厌倦了随时可能没命的日子。”“为什么?”她的声音开始发颤,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任务出了什么事?没关系,我们一起扛。”“任务?

”我嗤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推到她面前,

“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点津贴去卖命?我受够了。这是二十万,

算是我这几年耽误你青春的补偿。”“补偿?”她猛地站起来,椅子翻倒在地发出刺耳声。

眼泪终于决堤,顺着她苍白的脸滑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不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想抓我的手,我像避瘟疫一样猛地甩开。“别碰我!”我加重语气,每个字都像冷铁,

“许知诺,你还不明白?我跟你在一起,只是觉得新鲜。艺术学院高材生,带出去多有面子?

可现在我腻了。我马上要调去机关,会有更好的前途,更好的选择。你,只会是我的拖累。

”那些字先剜她,再剜我。我看见她眼里的光,那片曾为我闪亮的星海,一点点暗下去。

她浑身发抖,脸色白得像纸。“拖累……”她低声重复,

随即积攒了全身的力气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萧毅,我恨你!”**辣的疼,

从脸颊一路烧进胸腔。我明白,目的达成了。她哭着跑进暴雨里。我没有追。空荡的房间里,

我坐了很久,才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真好。她终于开始恨我。从今往后,她能忘记我,

开始新的生活。那晚我没开灯,坐了一整夜。天亮时,我取下她送的平安扣,

把它和弹壳戒指放在一起,锁进铁盒。随后,我换上黑衣,像一个走向刑场的囚徒,

走进城南七号仓库。烛龙已在等。他什么也没问,只递给我一份全新的档案。

新的名字:陆渊。父母双亡,从小在境外长大,心狠手辣,靠打黑拳和走私为生。

档案伪造得天衣无缝。“从今天起,萧毅已经死了。”烛龙的声音沙哑,透着疲惫,“陆渊,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活下来,然后,撕开‘黑阳’的心脏。”“什么时候开始?”“现在。

”我转身,没有回头。走出仓库那一刻,阳光刺眼。我的人生,被永远留在那场暴雨夜,

留在那句“我恨你”里。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陆渊。

我用启动资金在金三角一个叫“炼狱”的地下拳场打出了名声。那里没有规则,只有生和死。

我不要命的打法像一头饿疯的狼,很快吸引了“黑阳”外围成员的注意。

一个绰号“毒蛇”的小头目看上了我,让我跟着他。为了取信他们,

我做过许多自己曾经最不齿的事情。亲手处理过叛徒,在枪林弹雨里帮他们抢过货,

身上添了十几道见骨的疤。有一次,“毒蛇”被对家设局围堵,对方几十号人,

我们只有三个。形势千钧一发,我从背后用匕首捅穿了一个偷袭的**,又替他挡了一枪。

子弹打进了我的右胸,离心脏只有三厘米。那一回,我差点真没了命。在意识的边缘,

我看见的全是许知诺的脸。她穿白裙子,笑着叫我“萧毅”,说等我回家。陆渊,不能死。

死了,谁去证明萧毅的清白?谁来告诉她,他不是薄情负心,

他只是用一种极其笨拙又残酷的方式在爱她?我活了下来。那颗子弹,成了我的投名状。

“毒蛇”从此真心信任我,把我当心腹。我进入了“黑阳”的内层,逐步接触核心业务。

“黑阳”比想象中更庞大、更严密。他们不止贩毒,还走私军火,

甚至涉入器官交易与雇佣杀手。像一块巨大的毒瘤,盘踞在世界的暗面,触手伸向各地。

我抓住一切机会向烛龙传递情报。每一次都是赌命。我把情报刻在硬币夹层里,

或用密写药水写在香烟纸上。见过太多人,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的失手,

第二天就浮在某条河道里。我的生命像一根随时会断的弦。只有在最深的夜,

我才敢拿出藏在鞋底夹层、用防水胶布裹了又裹的小铁盒。里面是平安扣、弹壳戒指,

还有一张她的小照片。看着她的笑,我才记得自己还是人,而不是一具行走的机器。

我“死”的那天,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戏。那是一次“黑阳”和另一个军火集团的交易,

地点在公海的货轮上。我的任务,是把货轮坐标连同交易的核心证据发出去,

然后引爆早已安置好的**,与这艘船同归于尽,制造一场黑吃黑的假象。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有陆渊“死”了,才能彻底打消“黑阳”的疑虑,

让他们把那次围剿视作偶发。也只有陆渊“死”了,萧毅这个名字,

才能以应得的身份被重新提起,被追授荣光。行动前夜,烛龙通过秘密渠道联系我,

说国内已经准备好,会为我办追悼礼,会照顾好我……他说了很多,

我几乎只听见自己的呼吸。我笑了笑,说:“我只有一个请求。”“说。”“帮我照顾好她。

别让她知道任何事。让她平平安安过完一生。若她结婚了,帮我查查那个男人,

我要确定他是个好人。”电话那头沉默很久,烛龙的声音有些发紧:“好。”得到这个承诺,

我再无牵挂。我登上了那艘名为“海妖号”的货轮。一切按计划执行。我发出了坐标与证据,

随后启动倒计时。最后一分钟,我没有留在船上。我打晕看守,跃进冰冷的海水。

我必须活着。因为“黑阳”的核心首领——那个自称“太阳王”的人,并不在船上。

他金蝉脱壳了。只要他还活着,许知诺就始终潜在危险。他睚眦必报,一旦嗅到不对,

会毫不迟疑地报复。所以,陆渊不能死在爆炸里,他必须“死”在“太阳王”的手里。

只有那样,才能把根拔净。爆炸的火光染红夜空,气浪把我抛得很远。我在海里漂了很久,

久到以为自己真的要沉底,才被一艘早就等候的接应船捞起。次日,

各国媒体都在报道那场公海上的火拼。国内新闻里,宣布了我的“死讯”。我明白,

自己的追悼仪式会很隆重,会有鲜花,会有悼词,也许,她也会去。只是,我回不去了。

自那天起,我成了真正的“冥王”,在世界幽暗角落追猎“太阳王”的影子。

我用整整两年时间,像最耐心的猎人,追踪他的踪迹。我捣毁他在南美的制毒工厂,

在潮湿的雨林里与毒蛇陷阱周旋;切断他在东欧的军火线,

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原潜伏一周;剪去他一根又一根羽翼,清除他最得力的手下。他被逼急了,

像一头困兽。他开始疯狂地调查那次货轮爆炸的真相,深挖陆渊的背景。

他开出千万美金悬赏要我的人头。机会到了。

我故意留下几处线索——几处指向“萧毅”的模糊痕迹。比如,

我“无意”在一个被清空的安全屋里留下云京大学的旧书,扉页是“许知诺”的署名。

以“太阳王”的多疑与残忍,他一定会派人去我的老家,去云京,

去查那个叫“萧毅”的烈士,以及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在那里等他。我回到云京。

五年后,这座城既熟悉又陌生。高楼更密了,街道也换了样。

我租下她家小区对面的一间公寓,像一个卑微的窥视者,开始观察与等待。

我第一次见到宗正阳,是在楼下。他捧着一大束玫瑰,像个有点笨拙的青年。许知诺下楼,

接过花,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笑——不是热恋时的灿烂,而是尘埃落定后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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