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猛地一跳。
紧接着盖头被掀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到近乎妖孽般的脸。
他身着一身玄色暗金蟒袍的吉服,身量极高,带来无声的压迫感。
最慑人的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此刻正注视着我。
时间好像凝固了,直到他将一杯合卺酒递到我嘴边。
我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侧过了头。
“督公,你先告诉我,那枚令牌是何意?”
裴寂的动作顿住了,“令牌?”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悦耳,反问道:“你为何不唤我夫君?”
我一怔,他这反应我倒是始料未及。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眼里还带着一丝期待?
我试探的轻唤了一声:“夫……夫君?”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收回了酒杯。
仍直直看着我,声音更沙哑了几分:
“见令牌,如见我,可任何时候保你无恙。”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宛儿,你可知……我亦是重来之人?”
“只因……我怕这次来的仍不是你,只好用它保护你。”
“什么意思?”我猛地抬眼,撞进他深不可测的黑眸。
“上一世,我以十座城池为聘,倾尽所有,只为迎娶一人,我以为是你。”
上一世,我与江莲换嫁,原来他真正想娶的竟然是我?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可我迎来的却是江莲。”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里是阴鸷和痛楚,“从那之后,我便自请去边关弹压叛乱,不然谁敢动你分毫?”
“我回来时,一切都晚了,只来得及给你父亲收了尸。”
裴寂的声音沉了下去,戾气被疲惫取代。
我怔怔的望着他:“可我,不认识你呀。”
他轻笑一声,微微倾身拉进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