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虫推荐《逆流寻声》 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13 16: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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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声的告别林墨把最后一件白大褂叠好,放进纸箱。

实验室的窗户映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影,窗外,北京城的灯火正一盏盏亮起,

像散落人间的星辰。她在这里度过了七年。从博士后到项目负责人,

这间实验室记录了她每一个不眠之夜。那些精密仪器曾是她最忠实的伙伴,

试管里的溶液曾承载着她全部的热情与梦想。而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真的要走吗?

”导师陈教授站在门口,花白的眉毛拧在一起。林墨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箱边缘。

她无法解释那个决定离开的瞬间——当她在显微镜下观察第无数个细胞切片时,

突然听见了一声遥远的呼唤,那声音穿过层层数据与理性,直抵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那是故乡的声音。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墨墨,

老屋月底就要拆了。”简短的十个字,却让林墨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想起童年时代的老屋,

青砖黑瓦,雨滴从屋檐落下串成珠帘。想起祖母坐在院中的桂花树下,

哼着那些没有歌词的古老曲调。“我会回去的。”她回复道,然后抱起纸箱,走出了实验室。

火车在群山间穿行,城市的轮廓渐渐被抛在身后。林墨靠在窗边,

看着熟悉的景致一点点变得陌生又熟悉。她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每次都是匆匆来去,

像一只候鸟,却忘了归巢的路。“各位旅客,清源镇到了。”广播响起,林墨深吸一口气,

走下了火车。小镇变了模样。新修的柏油马路取代了青石板路,沿街的店铺焕然一新,

只有远处那棵大榕树还固执地守望着这片土地。“墨墨!”母亲在出站口挥手,

脸上的皱纹比记忆中深了些。回家的路上,

母亲絮絮叨叨说着镇上的变化:“东街开了家超市,

比北京的也不差嘞...李婶家的儿子上个月结婚了,摆了三十桌...老电影院拆了,

要建商业广场...”林墨静静听着,目光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对了,

你小时候常去的那个戏台,下个月也要拆了。”母亲随口说道。戏台。林墨的心猛地一跳。

那是祖母生前最常去的地方,也是她童年记忆里最鲜活的所在。青石垒就的台子,

朱漆剥落的柱子,还有台后那面巨大的牛皮鼓。祖母曾说,那鼓声能传到山的另一边。

“为什么要拆?”“没人听戏啦。”母亲叹了口气,“老戏班的班主去年走了,

剩下的几个老人也唱不动了。镇上说要建停车场,反正也没人反对。”林墨没有说话,

但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老屋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更旧了些。

墙上的爬山虎郁郁葱葱,院中的桂花树已结满花苞。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祖母的房间保持着原样,床头放着那个褪色的针线盒,

墙上挂着泛黄的全家福。夜深人静,林墨躺在童年睡过的床上,听着窗外熟悉的虫鸣。

半梦半醒间,她又听见了那声音——不是呼唤,而是一段旋律,悠远而悲伤,

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从记忆深处苏醒。她起身,打开行李箱,

取出一个用丝绸仔细包裹的本子。那是祖母的遗物,一本手抄的曲谱,纸页已经泛黄脆化,

上面的工尺谱如同天书。小时候,祖母常抱着她,一句句地教她那些古老的唱腔。

那些没有固定歌词的曲调,随心而变,应景而生,是这片土地上最原始的歌谣。“这是山歌,

墨墨。”祖母摸着她的头说,“是我们的根。”根。林墨轻轻抚摸着那些陌生的符号,

突然明白了自己回来的意义。第二天一早,她去了镇文化站。接待她的是个年轻女孩,

听说林墨是北京回来的博士,显得格外热情。“您想查本地山歌的资料?

”女孩在电脑上查询片刻,摇了摇头,“档案室里可能有一些老资料,但好久没人整理了。

”档案室在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霉变的味道。林墨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翻找了一下午,

只找到几本八十年代的民歌采集记录,大多只有歌词没有曲谱。

“更早的资料...”女孩想了想,“好像‘文革’时损失了一批,剩下的都在县档案馆吧。

”正当林墨准备离开时,角落里一个褪色的纸箱引起了她的注意。

箱子上用毛笔写着“民间戏曲资料”,落款是“周文渊”——那是她祖父的名字。

林墨的心跳突然加速。她从未见过祖父,只知道他曾在镇中学教书,酷爱本地戏曲,

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祖母很少提起他,家里也没有他的照片。

箱子里是几本厚厚的笔记本,纸张脆弱得一碰就要碎掉。林墨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本,

工整的钢笔字记录着各种曲牌名、唱腔特点和流传地区。更让她惊讶的是,

里面夹着几张黑白照片,是一个戏班的合影。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清源戏班,

一九五六年春”。照片上,年轻的祖母站在一个清瘦的男人身边,笑得明媚。

那应该就是祖父周文渊了,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文质彬彬。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封信。

信纸已经发黄,墨迹也有些褪色:“秀英吾爱:近日搜集工作受阻,诸多曲调恐将失传。

尤以‘寻声’一曲,仅存于几位老人口中,谱录艰难。此曲颇为特殊,据云能沟通天地,

实则乃先人理解自然之法。若得保全,或为后世之幸...”信没有写完,

日期是一九六六年八月。两个月后,祖父就被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林墨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字迹,仿佛能触摸到那个遥远年代的温度与遗憾。

“寻声...”她低声念着这个陌生的曲名,一种奇妙的共鸣在心底荡漾开来。

从文化站出来,林墨径直去了老戏台。戏台比记忆中更加破败。青石缝隙里杂草丛生,

朱漆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灰白的木质。台后的那面大鼓还在,鼓面布满灰尘,但依然完好。

林墨轻轻拂去灰尘,用手掌抚摸着粗糙的鼓面。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阵极轻微的哼唱声。

循声望去,戏台角落的石阶上,坐着一位老人。他佝偻着背,满头银发,

哼唱的是一段林墨从未听过的曲调,婉转起伏,像是山风的低语,又像是溪水的吟唱。

老人察觉到她的存在,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望向她。“您是...”林墨轻声问道。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周老师的孙女?”林墨惊讶地点点头。“像,真像。

”老人喃喃道,“特别是眼睛,和周老师一模一样。”他告诉林墨,他叫李长庚,

曾是祖父的学生,也是清源戏班最后的鼓手。“你祖父是个好人啊。

”李长庚望着远处的山峦,眼神悠远,“他教会我们认字,

也记录下那么多快要失传的老曲子。他说,这些曲子不只是娱乐,是咱们这片土地的魂。

”林墨在他身边坐下:“您刚才唱的是什么?”“《寻声》。”老人说,

“你祖父最想保住的一首曲子。据说很古老了,能追溯到土家族先祖迁徙的时期。

不是用来说话的,是用来...寻找的。”“寻找什么?

”老人摇摇头:“每个人寻找的东西不一样。有人寻找走失的亲人,有人寻找失落的物品,

有人寻找...自己的根。”他告诉林墨,这首曲子很特别,没有固定的歌词,

演唱者根据自己要寻找的东西即兴填词。更神奇的是,

曲调的起伏与山谷的回声会产生奇妙的共鸣,据说能指引方向。“能教我吗?

”林墨脱口而出。李长庚打量着她,许久,

才缓缓点头:“周老师的后人...也许这就是天意。”接下来的日子,

林墨每天都会去老戏台找李长庚。老人教她基本的发声技巧,

教她如何用气息控制音调的高低长短。“山歌不是用嗓子唱的,是用这里。

”李长庚指着自己的胸口,“要用心去感受,让声音从心底流淌出来。

”学习比林墨想象中困难得多。那些曲折的旋律没有固定的音高,全凭感觉。

她习惯了实验室里的精确数据,对这种模糊的、依赖直觉的艺术形式感到无所适从。“不对,

不对。”李长庚一次次地纠正她,“太刻意了。山歌是自然的,像风一样自由。

”林墨有些沮丧。她能在复杂的实验数据中找到规律,却掌握不了一段简单的旋律。“别急。

”老人安慰她,“你心里还有太多城市的声音,等它们安静下来,山歌自然会找到它的路。

”与此同时,拆迁的消息越来越紧迫。镇上贴出了公告,月底就要对老戏台一带进行拆除。

几个工人已经开始在周边测量,用红色的油漆在墙上画着大大的“拆”字。

林墨去找过镇领导,对方客气地接待了她,但态度明确:老戏台年久失修,

既不是文物也没有实用价值,拆除是为了镇子的发展。“林博士,我理解你的感情。

”镇长说,“但咱们镇要发展旅游,需要停车场、商业区,不能总守着老古董过日子啊。

”无奈之下,林墨尝试着发起一个保护老戏台的签名活动。她在戏台前支起一张小桌子,

向来往的行人解释老戏台的价值。响应者寥寥。年轻人大多不感兴趣,匆匆瞥一眼就离开。

偶尔有几个老人驻足,签下名字,然后摇着头说:“没用的,姑娘,时代不一样了。

”一周下来,只收集到三十几个签名。就在林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遇见了秦浩。

那是个周六的下午,林墨照常在戏台前收集签名。一个背着相机的年轻人走过来,

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准备的展板。“你是北京回来的那个博士?”他问。林墨点点头。

眼前的年轻人约莫三十岁,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眼神明亮而直接。“我是秦浩,

在县文化馆工作。”他掏出证件,“听说你在收集本地山歌?”秦浩告诉林墨,

他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学的是民族音乐学,毕业后选择回到家乡,

就是想为保护本地音乐做点事情。“我读过你祖父的文章。”秦浩说,

“他当年记录的很多曲调,现在都已经失传了。太可惜了。”知音的相遇让林墨倍感振奋。

她带秦浩去见李长庚,老人为他哼唱了几段古老的曲调。秦浩用专业的设备录下来,

眼睛闪闪发光。“这些都是宝藏啊。”他激动地说,“特别是《寻声》,

我从未听过如此独特的音乐结构。”三人决定联手保护老戏台和即将失传的山歌。

秦浩利用自己在文化系统的人脉,联系了县里的媒体;林墨则发挥她的专业优势,

开始系统性地整理祖父的笔记;而李长庚,则努力回忆那些几乎被遗忘的曲调。一天晚上,

林墨在整理祖父的笔记时,发现了一段奇怪的记录。“《寻声》非寻常曲调,

其音律结构与寻常五声音阶大相径庭。据多位老人言,此曲能引回声异常,

似与山谷地形相呼应。民国三十五年大旱,曾有人唱此曲寻水源,

果得甘泉...”科学训练的理性让林墨对这样的描述本能地怀疑,

但联想到自己听到的呼唤声,又觉得不能简单以迷信视之。

她决定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这个现象。从北京托运的仪器陆续到了。

林墨在老屋的阁楼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实验室,

包括声波记录仪、频谱分析仪和一台高性能笔记本电脑。

李长庚对她这些“铁盒子”颇为怀疑,但在林墨的恳求下,还是同意配合实验。

第一次录音是在一个清晨。李长庚站在戏台上,面对空荡的广场,唱起了《寻声》。

林墨和秦浩在台下,仔细记录着每一个数据。老人的声音苍凉而悠远,在群山间回荡。

那旋律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人心生宁静。录音结束后,林墨立即回到阁楼分析数据。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寻声》的声波图谱与普通山歌截然不同。它的频率变化更加复杂,

而且有一种奇特的周期性,就像某种加密的信息。更令人惊讶的是,

当她把录音播放给镇上的几个老人听时,他们都表示想起了一些几乎遗忘的往事。

一位老人甚至泪流满面,说想起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这不是巧合。”秦浩看着数据,

若有所思,“音乐确实能唤起记忆,但如此精确和强烈...我从未见过。

”林墨想起了信里祖父的话:“沟通天地...先人理解自然之法”。也许,

《寻声》的秘密远不止是旋律那么简单。2山谷回响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

林墨和秦浩已经踏上了山路。

今天他们要去拜访李长庚提到的一位老人——九十三岁的田奶奶,

据说她是镇上唯一还能完整唱出《寻声》全部变体的人。田奶奶住在山深处的土家寨子里,

车只能开到山脚,剩下的路要靠双脚走。林墨背着录音设备,秦浩则带着干粮和水,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我小时候跟祖母来过这里。”林墨喘着气说,

“记得寨子里有一棵很大的银杏树,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秦浩点点头:“那棵树还在,

被称为‘千岁银杏’,是这里的守护神。”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寨子的轮廓。

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那棵巨大的银杏树矗立在寨子中央,

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田奶奶的家在寨子最高处。她坐在门前的竹椅上,

银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睛却清澈得惊人。李长庚提前托人捎了信,

老人似乎早知道他们会来。“周老师的孙女。”她拉着林墨的手,仔细端详,

“你祖父是好人啊。那年我儿子病重,是他出钱请的医生。”林墨心头一热,

祖父的形象在她心中又丰满了一些。说明来意后,田奶奶欣然同意为他们演唱《寻声》。

她没有起身,就那么坐在竹椅上,面向远山,轻轻地唱了起来。

那声音完全不像一个九旬老人——清亮、高亢,带着一种原始的穿透力。

旋律比李长庚教的更加复杂,转折处如鹰击长空,舒缓处如溪水潺潺。没有歌词,

只有“啊咿呀”之类的虚词,但每一个音节都饱含情感。林墨架好设备,仔细记录着。

秦浩闭着眼睛,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击膝盖。一曲终了,山谷间似乎还回荡着余音,

久久不散。“这就是完整的《寻声》?”林墨问道。

田奶奶摇摇头:“没有完完整的《寻声》。每个人唱的都不一样,看你心里想着什么,

找着什么。”她告诉他们,《寻声》最神奇的地方在于,

它能够根据演唱者的心境和目的而变化。寻找失物的人唱出一种旋律,

寻找亲人的人又唱出另一种。而最重要的是,山谷的回声会给出回应——不是简单的重复,

而是一种对话。“聪明的歌手能听懂回声的话。”田奶奶说,“回声会指引方向,

告诉你该往哪里走。”回镇的路上,林墨一直沉默着。田奶奶的话在她心中激起了波澜。

如果《寻声》真的能与环境互动,那可能不仅仅是一种文化现象,

而是先民对声学原理的朴素应用。当晚,她在阁楼上反复听着田奶奶的录音,

观察频谱图上的每一个峰值和谷值。突然,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某些特定的音符上,

录音中出现了微弱的二次回声,而且频率有所变化。这不符合普通声学原理。

她立刻打电话给北京的同事,一位专攻声学的研究员。听完她的描述后,同事很感兴趣。

“有一种现象叫做‘定向共振’。”同事说,“在某些特殊的地形中,

特定频率的声音会与地形产生共振,从而改变传播特性。军方在这方面有研究,

用于声呐探测。”林墨茅塞顿开。也许《寻声》的秘密就在于,它是经过千百年的实践,

摸索出的一套与当地山谷地形完美互动的声学系统。接下来的日子,

林墨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中。她测量了戏台周围的地形,绘制了声波传播模型,

并请李长庚在不同位置演唱《寻声》,记录回声的变化。结果令人振奋。

在戏台的特定位置演唱时,《寻声》的某些音符确实会引发异常回声,

这些回声的延迟和频率变化与周围的地形特征吻合。“这意味着什么?”秦浩问。

“这意味着,”林墨兴奋地说,

“先民可能通过这种声音与环境的互动来导航、寻找水源甚至预测天气。

《寻声》不只是一首歌,它是一种古老的环境交互技术。”就在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时,

一个坏消息传来了:拆迁队提前开工了。第二天一早,当林墨赶到戏台时,挖掘机已经就位,

工人们正在拉警戒线。镇长亲自在现场指挥,看到林墨,他无奈地摊手:“上面的命令,

林博士,我也没办法。”李长庚站在戏台前,苍老的身躯挺得笔直,像是守护着最后的阵地。

“要拆戏台,先拆我这把老骨头。”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工人们面面相觑,

不敢上前。对峙中,秦浩带着县电视台的记者赶到了。摄像机一亮,

镇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这是干什么?”他试图挡住镜头,“正常拆迁工作,

不要妨碍公务。”记者把话筒伸向林墨:“林博士,作为从北京回来的科学家,

您为什么反对拆除这个老戏台?”林墨深吸一口气,面向镜头:“这不仅是一个戏台,

它是活的历史,

载着一种即将失传的古老智慧...”她简要介绍了《寻声》的独特价值和自己的研究发现。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种声音导航系统的有效性,

但她充满**的讲述显然打动了在场的一些人。

窃窃私语:“周老师的孙女说的有道理啊...”“这戏台留着也不碍事...”镇长见状,

只好挥挥手:“今天先停工,这事再议。”暂时的胜利让林墨和秦浩松了一口气,

但他们知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当晚,三人在李长庚家的小院里商讨对策。

老人泡了一壶土家特有的油茶,香气四溢。“光是**不够。”秦浩说,

“我们需要向更多人展示《寻声》的价值。”“我有一个想法。”林墨说,

“下周就是中秋节了,我们可以在老戏台办一场山歌会,邀请周围的人来听。

只要大家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就会理解我们为什么要保护它。”这个提议得到了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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