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合约到期,金主他跪求我别跑。
签了三年合约,我成了季珩身边最乖顺的物件。
所有人都说,我只是他白月光的廉价替代品。
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准备好了,合约一到期,立刻人间蒸发,让他再也找不到我。
我打包好了行李,订好了机票,规划好了全新的生活。
我觉得他不会在意,一个替代品而已,旧的去了,自然有新的来。
可就在最后几天,他变得不对劲。
他开始用各种理由将我捆在身边,送我无法拒绝的礼物,用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我。
那不是看一个替代品的眼神。
那是一种要把猎物生吞活剥,连骨头都嚼碎的占有。
我怕了。
这场逃离,似乎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
今天是合约的最后一天。
晚上七点,我准时坐在季珩对面。
长方形的餐桌,隔着能再坐下八个人的距离。
他切着牛排,刀叉碰到瓷盘,发出很轻的声音。
这三年来,我们一起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大多数时候,这个巨大的餐厅里只有我一个人。
“明天,你就自由了。”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握着刀叉的手紧了一下,说:“是的,季先生。”
“有什么打算?”他问,没抬头。
“还没想好,可能去旅旅游。”我撒谎了。
去南半球的机票就躺在我枕头下的信封里,凌晨四点的航班。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气氛又回到那种熟悉的,冰冷的安静里。
我低头,小口吃着东西。
其实我没什么胃口,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
终于,他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来。
我以为他要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楼。
但他没有。
他绕过长长的餐桌,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皮鞋踩在地板上,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
他站定在我身边,影子把我整个人都盖住了。
一股淡淡的雪松味传来,是他身上惯用的香水味。
我没敢动。
他伸手,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然后,落在了我的头发上。
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好像在确认什么。
“乔安。”他叫我的名字。
“……在。”我的声音有点干。
“这三年,你很乖。”他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低着头。
他的手指从我头发上拿开,转而递过来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这个,给你。”
我抬头看他。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很深,看不出情绪。
我犹豫着,还是接了过来。
盒子不大,但有点沉。
打开,里面是一串钥匙,还有一个烫金的房产证。
地址是本市最贵的临江地段。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季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把盒子推回去。
合约里写得很清楚,三年的报酬已经全部结清,我不该再拿他任何东西。
他的手没动,盒子就停在我们两个人中间。
“我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就是有种不容拒绝的压力。
“可我们明天就……”
“就什么?”他打断我,“合约结束了,就不能送你礼物?”
他的眼睛盯着我,我感觉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他看穿了。
“我说过,你很乖。”他重复了一遍,“这是奖励。”
他把盒子放在我面前的餐桌上,转身,这次真的上楼了。
我看着那个黑色的盒子,像是看着一个定时炸弹。
我心里那点即将获得自由的喜悦,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
这算什么?
分手费?
还是……一个新的笼子?
我拿起盒子,跟着他上了楼。
他的书房门没关。
我站在门口,他正背对着我打电话。
“……对,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她出不了境。对,任何地方。”
他的声音很低,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手里的盒子,瞬间变得滚烫。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我要跑。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书房里,他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看到我,他一点也不惊讶。
“有事?”他问。
我把盒子举起来,声音有点抖:“季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盒子,随手扔在旁边的桌上。
然后,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意思就是,”他凑近我,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乔ar,游戏还没结束。”
“我们的合约,明天才到期。”我强调。
“所以呢?”他的拇指在我脸上轻轻摩挲,“你以为,我想结束的时候,一张纸能拦得住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让我害怕的平静。
那种平静背后,是绝对的掌控。
我忽然意识到,我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我以为这三年的相处,他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只有利用。
现在看来,或许不是感情。
是一种……他对自己所有物的,变态的占有欲。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你想怎么样?”我问。
他笑了笑,那笑容没到眼睛里。
“很简单。”他说,“明天开始,我们换一种玩法。”
他说完,松开我,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酒。
他递给我一杯。
我没接。
“怕我下药?”他挑了挑眉。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
“乔安,别跟我耍心眼。”他说,“你跑不掉的。这个城市,没有我的允许,你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他的话,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我死死地罩住。
我所有的计划,在他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感觉浑身脱力。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不是……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我只是他找来的替代品,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
正主快回来了,我这个赝品,也该识趣地退场了。
听到我的话,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谁告诉你的?”
“我……”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是我那个多嘴的助理,还是你自己猜的?”他逼近一步。
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退无可退。
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把我困在他的臂弯和墙壁之间。
“回答我。”
“我自己猜的。”我小声说。
“猜的?”他嗤笑一声,“你倒是挺会猜。”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雪松混合着酒精的味道。
那种味道,让我头晕。
“那不如你再猜猜,”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我今晚,想对你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