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倒计时三天,江城握着我的手说:"晴晴,婉婉她时日无多,我想推迟婚礼,帮她完成最后的心愿。"
我笑着问:"什么心愿?"
"她想住一次婚房,穿一次婚纱,体验一次做新娘的感觉。"
我松开他的手:"那祝你们白头偕老。"
转身那刻,我给闺蜜苏瑾发了条消息:"查江城和林婉,往死里查。"
三天后,不是婚礼现场,是江家破产清算会。
婚礼倒计时72小时。
我站在婚纱店的试衣镜前,身上是价值二十万的定制婚纱。
手机响了。
江城的声音有些急促:"晴晴,你在哪儿?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在婚纱店最后调整尺寸,怎么了?"我转了个身,裙摆划出完美的弧度。
"你先回来,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挂断电话,我脱下婚纱,换回常服。店员还在絮叨着婚礼当天的注意事项,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直觉告诉我,出事了。
回到我和江城的婚房,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复式公寓,是江家送的结婚礼物。
推开门,江城坐在沙发上。
他旁边坐着一个女人。
林婉。
江城的大学同学,传说中的白月光,三年前因为家族反对分手的那个女人。
我在玄关换鞋,语气平静:"林**也在?"
"晴晴,你坐。"江城站起来,表情纠结得像在演苦情戏。
我坐到单人沙发上,翘起腿:"说吧,什么事?"
江城看了眼林婉,林婉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婉婉她..."江城开口,"她的病..."
"我知道,淋巴癌晚期,半年前确诊的。"我打断他,"所以呢?"
林婉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方**,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可我真的时日无多了,我只是想..."
"想借住几天?"我接话。
"不是借住。"江城深吸一口气,"晴晴,我想推迟婚礼。"
空气凝固了三秒。
我笑了:"推迟到什么时候?"
"一个月,就一个月。"江城握住我的手,"婉婉她有个心愿,想在走之前体验一次做新娘的感觉。住一次婚房,穿一次婚纱,拍一组婚纱照。我想帮她完成这个愿望。"
他说得理所当然。
仿佛我应该感动于他的深情。
我抽回手:"所以你要让她住进我们的婚房,穿我的婚纱,用我的婚礼布置,体验一次做'江太太'的感觉?"
"不是这样的,晴晴。"江城急了,"只是帮她圆一个梦,你别多想。"
"那我想问一句。"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如果是我得了绝症,你会为我推迟婚礼吗?"
江城愣住。
林婉却哭了:"方**,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我真的快死了,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求求你成全我,就一次,就一次..."
她哭得梨花带雨。
江城看她哭,心疼得不行:"晴晴,你就当是做善事,帮帮婉婉。等她的心愿完成了,我们再办婚礼,到时候我给你办一场全城最盛大的婚礼。"
我看着他们,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城,你记得三年前你跟我表白的时候说的话吗?"
"你说,方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林婉,但我最想珍惜的人是你。"
"你说,我会用余生来弥补当年没能保护她的遗憾,但绝不会让这份愧疚影响我们的未来。"
"现在看来,你说谎了。"
江城脸色煞白:"晴晴,我没有..."
"行了。"我打断他,"婚礼推迟就推迟吧。不过这房子是我自己买的,我不同意她住进来。你们要圆梦,去别的地方圆。"
说完,我转身进了卧室。
锁上门。
拿出手机,给苏瑾发消息:"紧急情况,马上来我家。另外,帮我查江城和林婉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行踪、通话记录、资金往来。"
苏瑾秒回:"???出什么事了?"
"婚礼推迟了。江城要给白月光圆梦。"
"**!我现在就过来!"
放下手机,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这套房子是我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和设计费买的。
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江城以为这是他家送的结婚礼物,其实是我自己的。
我从来不是那种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女人。
卧室门被敲响。
江城的声音传来:"晴晴,你别生气。我送婉婉回去了,晚上我回来陪你。"
我没回应。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然后我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
林婉还坐在沙发上。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又迅速变回柔弱:"方**,我知道你生气。可我真的..."
"闭嘴。"我走到她面前,"林婉,你要演戏,找个配得上你演技的观众。在我这儿,省省吧。"
她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淋巴癌晚期的人,不会有你这么好的气色。化疗的人,头发早掉光了,不会像你这样浓密。"
"还有,你的手。"我指着她绞衣角的手,"长期化疗的人,手背上会有明显的针眼和淤青。你的手,白净得像从来没打过针。"
林婉脸色惨白:"我...我是早期,还没到那个程度..."
"是吗?"我笑了,"那你是怎么从早期突然变成晚期,还时日无多的?癌症进展这么快?"
她说不出话来。
我转身,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包:"走吧,我送你出去。"
"方晴!"林婉站起来,终于撕掉了柔弱的伪装,"你以为你赢了?江城爱的人是我!你不过是个替代品!"
"那又怎么样?"我打开门,"替代品好歹还有个正牌太太的名分。你呢?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林婉气得浑身发抖。
我送她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关上。
然后掏出手机,拍下电梯下行的楼层数字。
以及她离开时的时间。
证据要留全。
回到家,苏瑾已经到了。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我让事务所的调查员去查了,最晚明天上午就有结果。不过我先问你,你真的要查?"
"查。"我坐到她旁边,"往死里查。"
苏瑾看着我:"你不爱江城了?"
我沉默了几秒:"瑾瑾,如果一个男人在婚前三天要求推迟婚礼,让白月光住进婚房穿你的婚纱,你会怎么办?"
"我会让他社会性死亡。"苏瑾合上电脑,"不过话说回来,江家不是挺有钱的吗?他自己没房子?非要让林婉住你这儿?"
"这就是我要查的。"我说,"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行,等着。"苏瑾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她走后,我拿起手机,翻出江城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条动态,发布于半小时前。
照片里,他和林婉坐在某家高档餐厅。
林婉笑得很开心。
配文:"有些遗憾,终于可以弥补了。"
我点开评论。
全是祝福。
"江总,终于等到这一天!"
"婉婉姐配**,绝配!"
"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截图。
保存。
然后翻开他更早的朋友圈。
三个月前,他开始频繁出现在医院。
配文都是"陪朋友看病"、"希望一切顺利"之类的。
两个月前,他的朋友圈开始出现各种感慨人生的句子。
"珍惜眼前人"、"生命无常"、"不留遗憾"。
一个月前,他拉黑了我的朋友圈可见。
我那时还以为他是想给我惊喜。
现在看来,是想给我惊吓。
苏瑾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我的表情:"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你看。"
她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狗男人!婚都没结,就把你当空气了?"
"不止。"我又翻出几张截图,"你看这些评论,什么叫'终于等到这一天'?什么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他的朋友们,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和林婉在一起。"
苏瑾倒吸一口冷气:"那你怎么办?"
"等。"**在沙发上,"等你的调查结果。然后..."
我顿了顿。
"然后让他们体体面面地滚出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