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晚上去了锦南院用膳?”沈昭宁吃着膳房腌制的小咸菜,只觉得十分下饭。
“是,琴湘在那。”
沈昭宁点了点头。
应该是今早侯爷问起自己名字的原因。
她对顾远洲没什么感情,如今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侯夫人,余南枝待自己也不差。
如此甚好。
那这样,她也算是不负侯夫人所托吧。
……
……
锦南院
余南枝看着眼前一桌子的吃食,心情复杂。
“夫人,要不您先用吧,侯爷……可能还在处理朝务……”王氏看着余南枝这副模样,心里十分难受。
余南枝是她奶大的孩子,在她心里,比亲生的都亲。
余南枝摇头:“侯爷说会来的。”
王氏叹了口气,便不再劝。
又是两刻钟过去,顾远洲还是没有来。
“夫人,奴婢叫膳房将菜热热吧。”
余南枝点头。
顾远洲还是没来,她实在是没有胃口。
膳房的菜端来又送去,反复两遍后,顾远洲才身着常服,来到了锦南院。
“侯爷。”余南枝心里欣喜,她起身,刚上前两步,顾远洲便错开她,直接坐了下来。
余南枝身子一僵。
若是从前,顾远洲定会牵起她的手,温声细语。
可如今……
余南枝扯了扯嘴角:“侯爷辛苦,快些用膳吧。”
“嗯。”
顾远洲的态度不咸不淡,余南枝心里发苦,嘴里的吃食也味同嚼蜡。
这顿饭,吃的还真是沉重。
见顾远洲撂了筷子,余南枝也连忙放了筷子:“侯爷……”
“爷还有事,便先去前院了。”顾远洲没再看余南枝,径直离开了锦南院。
余南枝站起身,刚走两步:“爷……”
“夫人!”王氏连忙劝诫:“夫人,如今这样,已经好多了。”
是啊,起码他还愿意踏进锦南院。
余南枝扯了扯嘴角。
……
……
玉兰阁
沈昭宁吃饱喝好,此时正在院中消食。
她闲得发慌。
没有手机、电脑,玩不了游戏,长夜漫漫,她却无事做。
怪不得古代人睡那么早。
“姨娘,侯爷离开了锦南院。”
沈昭宁眉毛一挑,她看着眼前低着头的翠柳。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为姨娘办事,不敢不用心。”
沈昭宁点头。
翠柳十分机灵,做事谨慎,对自己殷勤,不过就是为了表忠心。
至于嫣香,她性子单纯,倒是没那么多心思。
只是眼下,沈昭宁还不能完全信任翠柳,她还需要多观察一些日子。
沈昭宁笑道:“你管着院中银两,等下给自己补一两银钱吧。”
翠柳欣喜不已,她一个月的月俸也不过半钱银子。
姨娘果然是大度的主子,她一定要尽心伺候才行。
翠柳谢过沈昭宁后,便扶着沈昭宁进了里屋。
晚上沈昭宁吃的多了些,如今散步消食后,她只觉得身子都舒服了许多。
她正要开口和翠柳说话,便听到外面好像有动静。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这么晚了,谁会来?
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了顾远洲。
沈昭宁一愣。
“侯爷?”
顾远洲挑眉看着她,沈昭宁如梦初醒,连忙行礼。
“妾给侯爷请安。”
“起来。”顾远洲大步走到罗汉椅处坐了下来,他四处打量着玉兰阁殿内的布置。
“原来你住在这里。”
“是。”沈昭宁十分疑惑,不知道这位爷突然来玉兰阁作甚。
他不是在锦南院用晚膳吗?居然没在锦南院歇下?
沈昭宁心思一突。
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上难度吗?
“侯爷晚上不是在锦南院用晚膳吗?”
顾远洲点头:“嗯,你这屋子倒是简陋。”
答非所问。
沈昭宁嘴角一抽,她定了定心神,顺杆子往上爬。
“妾是侯爷的人,侯爷赏什么,妾就用什么。”
顾远洲笑了出来。
这妮子,是暗讽自己抠搜吗?
“胆大。”
“妾不敢。”沈昭宁一礼。
“明日叫简一给你送些好的。”
沈昭宁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顾远洲。
“有银子吗?”
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
顾远洲觉得好笑,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子。
“有。”
沈昭宁开心了,她正愁手中拮据呢。
“谢爷赏。”她高高兴兴的应了。
男人既然给了你钱花,你就要给足情绪价值,让他觉得,这钱给的值!
这样,他才会接着给。
“这么高兴,夫人没给你银子吗?”
沈昭宁心一突。
这个问题,可牵扯到自己两个顶头上司的和睦问题啊!
她连忙点头,又摇头,又点头,看的顾远洲疑惑不已。
“夫人自然是给了的,只是……只是妾嘴馋,要用银子去膳房加个菜。”
顾远洲一阵好笑。
他本以为沈昭宁就是夫人送的玩意儿,虽然长相清丽,又通诗书,可他也没放在心上。
今日他在府中散步消食,经过玉兰阁时,没想到里面有烛火光亮着,他一时有些兴起,便进了玉兰阁,没想到是她。
如今一番接触,突然觉得这女人十分有趣、大胆、不遮遮掩掩,还算对他胃口。
只可惜……是夫人送来的……
顾远洲眼眸暗了暗,面上的表情也变得阴郁。
沈昭宁一阵疑惑。
这人这是怎了?阴晴不定的。
顾远洲站起身,一把抓着沈昭宁的手腕,就往里屋里走。
“侯爷!”沈昭宁神色惊恐。
顾远洲冷笑:“夫人送你来,不就是为了伺候爷吗?爷给你这个机会。”
沈昭宁十分慌乱。
若是侯爷今夜宿在玉兰阁,恐怕她会与自己的顶头上司侯夫人心生隔阂。
“侯爷……我,我……”
她一时语塞,顾远洲更是不顾其他,直接将沈昭宁扔在了床榻之上。
“嘶——”真疼啊。
不行,明天这狗男人发工钱,她一定要多买几床厚被子铺在身下。
顾远洲的手刚触碰到沈昭宁的肌肤,沈昭宁又是一激灵。
真凉啊!
这男人,冰块做的不成?
见顾远洲似是发了狠,沈昭宁心下焦急。
“侯爷……不行的!不行的……”
若是她与侯夫人生了嫌隙,以后她怎么在侯府里活下去?到时候余南枝一句话把她卖了,她可没处哭去。
想到这,沈昭宁心下一横。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既然没处哭……那便现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