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虫推荐《潮起时见引魂船》 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7 14:46:44

>>>>点击查看详情<<<<

>>>>点击阅读全文<<<<

1江雾里的故人信沈砚青在第七次被江雾呛到喉咙时,终于看清了渡口那块褪色的木牌。

木牌斜插在泥泞里,红漆剥落得只剩零星碎片,“长川渡”三个字却还清晰,

笔画间积着经年的青苔,像被江水浸软的旧时光。她裹紧了身上的藏青色风衣,

指尖捏着那封边角起皱的信,信纸被江风卷得簌簌响,信尾“陈知海”三个字的墨迹,

在潮湿的空气里晕开一点淡痕——这是她从市图书馆古籍部翻到的孤本,

夹在民国二十年的《水文观测年报》里,信封上没有收信人,

只有一行竖写的小字:“长川江有灵,待砚青来寻”。这是她来长川镇的第三天。

长川镇依江而建,一半是青石板铺就的老巷,一半是临江的吊脚楼。每年入秋后,

江雾就会缠上镇子,从清晨到日暮,

把屋檐下的灯笼、石阶上的青苔、江面的乌篷船都裹进一片朦胧里。镇上的人大多是渔民,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见了外来的沈砚青,也只是淡淡瞥一眼,

很少说话——仿佛江雾不仅模糊了视线,也冲淡了人与人之间的热络。

沈砚青是为了陈知海的信来的。这位民国时期的水文观测员,

在信里写了两件怪事:一是长川江底藏着“会呼吸的暗礁”,涨潮时会往下沉,

退潮时会往上浮,还会发出像人喘气的“呼呼”声;二是每到雾最浓的日子,

江面上会浮现出一艘没有帆的木船,船上载着“被潮水记住的人”,谁要是能登上船,

就能看见过去的事。她是海洋地质研究员,这些年跑过南海的珊瑚礁、黄海的沙洲,

见过会随洋流移动的暗礁,却从没听过“会呼吸的”。可陈知海的信里夹着一张手绘江图,

图上用朱砂标出的暗礁位置,

恰好与半年前长川江发生的三次异常潮汐吻合——那三次潮汐都没有预警,

江水突然上涨半米又骤降,淹没了下游的几亩稻田,却没冲坏任何堤坝,

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江面,留下一片狼藉后又悄然退去。“姑娘,要搭船吗?

”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问话,沈砚青回头,看见一个穿粗布短衫的老人,

正撑着一艘乌篷船停在渡口。老人的头发和胡须都白了,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像被江风犁过的土地,手里的竹篙沾着江泥,船篷上挂着的旧油灯,灯芯积着厚厚的黑灰,

显然许久没点过了。“您知道陈知海吗?”沈砚青把信递过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

她在镇上问了两天,没人听过这个名字,连镇口的老茶馆老板都说:“长川江的怪人多,

过去的事早被雾埋了,别寻了。”老人接过信,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手指在“陈知海”三个字上轻轻摩挲,忽然叹了口气:“知道,怎么不知道?他是个书呆子,

三十年代在江边的观测站待了五年,天天对着江水记数据,连饭都忘了吃。后来有一天,

雾特别大,他就坐着自己的木船走了,再也没回来。”“走了?”沈砚青追问,

“您是说他离开了长川镇,还是……”“是沉了。”老人把竹篙往江里戳了戳,

江水泛起一圈圈涟漪,很快又被雾抚平,“那天雾浓得连船头都看不清,

有人在渡口看见他的木船往江中心飘,接着就听见‘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沉了。

后来有人去江里捞,只捞上来一本湿了的观测日志,上面写着‘暗礁在呼吸,江在等砚青’。

”“砚青?”沈砚青的心猛地一跳——她的名字就是“砚青”,沈砚青,

奶奶说是按姑婆的名字取的,姑婆在民国时期失踪,没人知道去向。

“您还记得那本日志里写了什么吗?”沈砚青往前凑了凑,风衣的衣角沾到了江水里的碎草。

老人摇了摇头,把信还给她:“日志被镇上的林家小子收了,他祖父和陈知海是朋友。

林家开了家‘旧物斋’,在老巷最里头,你去那儿问问,说不定能找着线索。”老人顿了顿,

又补充道,“不过你得小心,林家小子性子冷,不爱说话,而且……长川江的雾会吃人,

晚上别在江边待太久。”说完,老人撑着船往江中心划去,乌篷船很快被雾吞没,

只剩竹篙划过水面的“哗啦”声,在空旷的江面上回荡了许久,才渐渐消失在雾里。

沈砚青站在渡口,手里的信被江雾浸得更软了。她抬头看向江面,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远处的吊脚楼只剩模糊的轮廓,江风裹着水汽吹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像是从江底翻涌上来的。她想起出发前,

师妹苏晚给她塞的平安符——苏晚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比她胆小,总担心她跑野外会出事,

当时苏晚抱着她说:“姐,要是找不到线索就早点回来,我总觉得长川镇的雾不对劲,

像有眼睛似的。”现在想来,苏晚的直觉或许没错。沈砚青沿着青石板路往镇子里走,

老巷里静得只剩自己的脚步声,偶尔能听见吊脚楼里传来的咳嗽声,却看不见人影。

巷子两旁的房门大多关着,门环上挂着的铜锁都生了锈,只有最尽头的一家铺子,

门是虚掩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旧物斋”的木牌,木牌下面挂着一串风干的莲蓬,

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旧书、木料和樟脑的味道扑面而来。铺子不大,

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旧物件——缺了口的青花瓷碗、掉了漆的黄铜首饰盒、泛黄的线装书,

还有几个缠着铜丝的旧罗盘,指针早就停了,指着模糊的方向。

柜台后坐着一个穿灰色长衫的男人,正低头翻一本厚厚的账簿,手指间夹着一支铅笔,

笔尖悬在纸面上,却许久没落下,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请问,这里有陈知海的东西吗?

”沈砚青走过去,把信放在柜台上,指尖轻轻敲了敲信纸,“我在找他的观测日志。

”男人抬起头,沈砚青才看清他的脸——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眉眼清俊,鼻梁高挺,

却带着一股疏离的冷淡,左眼下方有一颗浅褐色的痣,痣的形状像一滴落在宣纸上的墨,

添了几分柔和。他的目光落在信上,指尖轻轻碰了碰“陈知海”三个字,

声音低沉得像江底的水流:“你找他做什么?”“我在研究长川江的异常潮汐,

他的日志里可能有线索。”沈砚青把平板电脑递过去,屏幕上是半年前的潮汐监测数据,

“您看,这三次潮汐的时间和强度,和他信里描述的暗礁活动完全吻合。

”男人接过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翻看着数据。他的动作很慢,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的时间很长,像是在确认每一个数字背后的意义。过了许久,

他才把平板电脑还给沈砚青,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旧木盒——木盒是紫檀木做的,

表面刻着细密的水波纹,锁是黄铜的,已经氧化成了深绿色,像是被江水浸过多年。

男人用手指扣住锁扣,轻轻一掰,锁“咔嗒”一声开了,里面放着一本线装的笔记本,

封面是深蓝色的,上面写着“长川江观测日志”,落款是“陈知海,1937年”。

笔记本的边角有些磨损,显然被人翻看过很多次。“这是他的日志。

”男人的声音里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遗憾,“我祖父和他是至交,

他失踪后,这本日志就留在了我家。我叫林潮生,是‘旧物斋’的主人。

”沈砚青的心跳骤然加快,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字迹却很工整,

每一页都记录着长川江的水位、流速、潮汐时间,还有一些手绘的江底地形图,线条清晰,

标注详细。翻到第三十七页时,她停住了——这一页没有记录数据,而是画着一艘木船,

船身没有帆,船头刻着一朵莲花,船旁写着一行小字:“雾起时,船至,载故人归。

”“这船……”沈砚青抬头看向林潮生,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突然袭来的江雾打断。

雾从门缝里涌进来,瞬间填满了铺子,能见度不足三尺,连对面的货架都看不清了。

沈砚青下意识地抓住桌角,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像是船桨划过水面的声音,又像是木头摩擦的声音。她走到门口,推开一条缝往外看,

只见江面上飘着一艘木船,船身是深褐色的,

船头刻着的莲花在雾里若隐若现——正是笔记本上画的那艘船!“别开门!

”林潮生突然冲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回铺子里,紧紧关上了门。

沈砚青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腕碰到了柜台的棱角,疼得她皱起了眉。她想挣开他的手,

却发现他的手很有力,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像是刚摸过江里的水。“那船不能看。

”林潮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还在微微发凉,显然也有些紧张,“长川镇的老人说,

那是‘引魂船’,雾天里出现,是要带有人走的——带走的人,再也不会回来。我祖父说,

陈知海当年就是跟着这艘船走的。”沈砚青看着林潮生的眼睛,他的瞳孔里映着窗外的雾,

像是藏着一片化不开的阴云。她想起陈知海信里的话:“引魂船不是带人死,

是带人的记忆走,那些被江水记住的事,会跟着船沉到江底,永远不被忘记。

”“您祖父有没有说过,陈知海为什么要跟着船走?”沈砚青轻声问,

她能感觉到林潮生的手松了一点,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林潮生走到窗边,

推开一条极小的缝,往江面上看了一眼,又很快关上:“我祖父说,

陈知海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叫沈砚青的女人,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心上人。

1937年雾最浓的那天,沈砚青突然失踪,陈知海说她去了暗礁那里,

就坐着引魂船去找她,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沈砚青?”沈砚青的声音突然变了,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老照片——照片是奶奶留给她的,上面是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

站在长川渡的木牌旁,笑容温和,眉眼间和沈砚青有七分相似,“您看,是她吗?

”林潮生接过照片,瞳孔猛地一缩,手都有些发抖:“这……这是我祖父说的沈砚青!

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她是我姑婆。”沈砚青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也红了,“奶奶说,

姑婆当年在长川江做水文观测,1937年后就没了消息,家里人都以为她死了,

没想到……”林潮生沉默了,他把照片还给沈砚青,

又把那本观测日志推到她面前:“日志的最后几页,写的都是找沈砚青的事,你看看吧。

”沈砚青翻开日志的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字迹有些潦草,

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砚青,若你看见引魂船,别害怕,那是我来接你了。

江底的暗礁在等我们,我们要一起守住长川江。”窗外的雾更浓了,

江面上的“吱呀”声也越来越近,像是引魂船正在靠近“旧物斋”。

沈砚青握紧了手里的照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明天就是农历九月初九,

是长川江一年中雾最浓的日子,也是引魂船最容易出现的日子,她要去江中心,去找那艘船,

去找姑婆和陈知海留下的秘密。“林先生,”沈砚青抬起头,眼神坚定,

“明天雾最浓的时候,您能带我去江中心吗?我想去找暗礁,去找姑婆留下的线索。

”林潮生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好。明天凌晨五点,我在渡口等你。

但你要答应我,一旦看见引魂船靠近,就立刻回来,不能逞强——长川江的雾,

比你想象的要危险。”沈砚青点头,把日志和照片放进背包,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雾。

江面上的“吱呀”声渐渐远了,引魂船应该是走了。她知道,明天的江中心,

一定会有一场不一样的相遇,而这场相遇,或许能解开困扰了两代人的谜团,

也能让长川江的异常潮汐,终于有一个答案。雾锁长川2引魂船的莲心印凌晨四点半,

长川镇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雾里。沈砚青背着装满设备的背包走出客栈时,

青石板路上的露水已经打湿了鞋尖,凉丝丝的水汽顺着裤脚往上爬,

像江里的细鱼轻轻啄着皮肤。渡口方向亮着一点昏黄的光,是林潮生在乌篷船上点了油灯。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看见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长衫,袖口挽到小臂,

正弯腰检查船桨上的绳结,竹篙斜靠在船舷边,沾着的江泥在雾里泛着湿润的黑。“来了。

”林潮生抬头看见她,伸手扶她上船。船板很稳,铺着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

角落里放着一个保温壶和两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的“长川渡”三个字已经模糊,

“先喝口热水,江中心比镇上冷。”沈砚青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壶身,心里也暖了些。

她看着林潮生撑着竹篙把船往江中心划,油灯的光在雾里晕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平静的江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你祖父当年,

也经常这样在雾天撑船吗?”沈砚青轻声问,目光落在江面上。

雾里的江水像一块深色的绸缎,看不见底,偶尔有鱼跃出水面的“哗啦”声,

很快又被雾吞没。林潮生的动作顿了一下,竹篙在江里轻轻点了点,

推开一块浮在水面的枯木:“嗯,他说陈知海失踪后,总觉得江里有动静,

每天雾天都会来江中心转一圈,希望能找到点线索。后来年纪大了,撑不动船了,

就坐在渡口的石墩上等,直到走不动路。”沈砚青沉默了。

她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个老人坐在石墩上,望着雾里的江面,一等就是几十年,

像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故人。她低头翻开陈知海的观测日志,

指尖抚过“暗礁在北纬30°12′,东经118°56′,退潮时露顶,状如莲”的字迹,

心里忽然有些发紧——按照日志里的坐标,他们离暗礁已经不远了。“快到了。

”林潮生突然说,把竹篙往江里探了探,“这里的水深比刚才深了三尺,

而且水温……确实比其他地方暖。”沈砚青立刻拿出水温计,弯腰放进江里。

指针很快从12℃升到18℃,比周围的江水整整高了6℃,

和陈知海日志里“莲心泉周水温异,暖如汤”的记录完全吻合。她又打开指南针,

发现指针在微微晃动,像是受到了某种磁场的干扰——这应该是暗礁周围的岩石在起作用。

“往东南方向再划五十米。”沈砚青根据卫星定位调整方向,

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放大江底地形图,“日志里说暗礁的‘花瓣’会在退潮时展开,

现在正好是退潮期,应该能看见顶。”林潮生依着她的话调整方向,

竹篙划开水面的声音在雾里格外清晰。又划了大概两分钟,他突然停住动作,

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江面:“你看那里。”沈砚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雾里隐约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形状像一朵展开的莲花,

灰白色的岩石顶在雾里若隐若现,正往外冒着细小的水泡,

发出“呼呼”的声音——像人在轻轻喘气,正是陈知海笔下“会呼吸的暗礁”!“是它!

”沈砚青激动地站起来,差点碰翻手里的水杯。她拿出相机,对着暗礁连续拍照,

又打开录音笔,记录下水泡的“呼呼”声,“太好了,终于找到它了!

”林潮生把船往暗礁旁边划了划,停在一片较大的“花瓣”旁边。沈砚青蹲在船边,

伸手摸了摸暗礁的岩石,表面很光滑,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温水正从孔洞里慢慢渗出来,

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这是地下温泉的味道,说明暗礁下面确实藏着泉眼。

“莲心泉应该在暗礁的中心。”沈砚青指着暗礁最中间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圆形的凹陷,

温水正从凹陷里往上冒,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柱,“陈知海说泉眼是长川江的‘心’,

控制着潮汐的涨落,只要找到稳定泉眼的方法,异常潮汐就能解决。

”她刚想拿出设备测量泉眼的水压,

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木头摩擦的声音,

又像是船桨划过水面的响动,和昨天在“旧物斋”门口听到的一模一样。“是引魂船。

”林潮生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他把船往暗礁的“花瓣”后面藏了藏,吹灭了油灯,

“快把设备收起来,别让它看见光。”沈砚青赶紧把相机和录音笔放进背包,

借着微弱的天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雾里渐渐飘来一艘木船,船身是深褐色的,没有帆,

也没有桨,却能在江面上平稳地行驶,

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正是陈知海日志里画的那艘引魂船!船越来越近,

她能看清船头刻着的莲花图案,花瓣上的纹路清晰得惊人,

和姑婆照片背后的莲花印、陈知海日志里的莲花画,甚至她口袋里那块玉佩上的莲花,

一模一样!“别出声。”林潮生压低声音,手紧紧攥着竹篙,指节泛白,

“引魂船只会跟着泉眼的温水走,只要我们不动,它就不会注意到我们。

”引魂船缓缓停在泉眼旁边,船头的莲花正好对着凹陷处的水柱。

沈砚青看见船篷里放着一个旧木盒,和林潮生昨天拿出来的紫檀木盒很像,

只是这个木盒的表面刻着完整的莲心纹,纹路里嵌着一层淡淡的绿光,

像是被温水浸过的玉石。就在这时,泉眼的水柱突然变高,温水溅到引魂船的船身上,

木盒的盖子“咔嗒”一声打开了。沈砚青眯起眼睛看过去,发现盒子里放着一本线装书,

脊上写着“长川江潮汐秘录”——正是陈知海在信里提到的、记录暗礁与泉眼秘密的那本书!

“是那本秘录!”沈砚青忍不住小声惊呼,刚想伸手去指,就被林潮生按住了。“别碰!

”他的声音带着警告,“我祖父说,引魂船上的东西有‘江灵’护着,外人碰了会被缠上。

当年有个渔民看见船上有一箱银饰,偷偷摸上船去拿,结果刚碰到箱子,就被雾裹住了,

第二天只在江面上找到他的草帽。”沈砚青只好收回手,眼睛却离不开那本秘录。

她看见引魂船的船身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和雾融在一起,而木盒里的秘录却越来越清晰,

书页甚至自动翻了起来,

停在画着泉眼结构图的那一页——图上用朱砂标着一个小小的莲心印,旁边写着“玉佩为匙,

启泉眼之锁”。“玉佩?”沈砚青突然想起口袋里的玉佩,

是奶奶留给她的、姑婆当年戴过的那一块。她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拿出来,借着泉眼的水光看,

发现玉佩背面也刻着一个小小的莲心印,和秘录上的印子完全吻合!“林潮生,你看!

”她把玉佩递到林潮生面前,“这玉佩的印子,和秘录上的一样!陈知海说‘玉佩为匙’,

是不是说这玉佩能打开泉眼的锁?”林潮生接过玉佩,

瞳孔猛地一缩:“这是……引魂船的钥匙!我祖父说,陈知海当年给沈砚青女士的,

就是这样一块玉佩,说只要拿着它,就能登上引魂船,看懂秘录里的秘密。”他的话刚说完,

引魂船突然轻轻晃了一下,船头的莲花对着沈砚青的方向亮了起来,像是在邀请她过去。

沈砚青的心“怦怦”直跳,她想起陈知海日志最后一页的话:“砚青,若你看见引魂船,

别害怕,那是我来接你了。”“我要过去。”沈砚青把玉佩攥在手里,起身就要往船外跳。

“不行!”林潮生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太危险了,你不知道船会带你去哪里!

万一……万一你像陈知海和你姑婆一样,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我必须去。

”沈砚青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如果这玉佩真的是钥匙,

那秘录里一定有稳定泉眼的方法。下游的村子还在受异常潮汐的影响,再拖下去,

明年雾季可能会淹了更多田地。而且……我想知道姑婆当年为什么要留下来,

想知道她和陈知海到底做了什么。”林潮生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松开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铜铃,递给她:“这是我祖父留下来的,

说遇到江里的‘灵’就摇三下,能保平安。你拿着,要是有不对劲,就赶紧摇铃,

我会想办法拉你回来。”沈砚青接过铜铃,放进背包里,又看了一眼林潮生,

才小心翼翼地从船上跳到暗礁的“花瓣”上。岩石很滑,她走得很慢,

手里的玉佩在泉眼的水光里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在指引方向。引魂船的船头就在她面前,

莲花图案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凹槽,正好能放下她手里的玉佩。她深吸一口气,

把玉佩放进凹槽里——“咔嗒”一声轻响,玉佩嵌进凹槽,船头的莲花突然活了过来,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