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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红了眼，“对不起。”
听到这一句道歉，温书意还未表态，厉明璋先松了口气。
“好了，温书意，呦呦已经给你道歉了，你作为她的婶婶，也大度一点，这件事就算那么过去了。”
轻飘飘一句话，让温书意浑身钻心刺骨地疼。
她的这条命，一句敷衍了事的道歉就算了？
温书意盯着厉明璋，干涩骂道：“一句对不起就想揭过这件事？我告诉你，没门！”
“我差点被她害得没了命，她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妄想顶替我工作，怎么不干脆连我男人也一块抢了！”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把厉明璋最隐私的地方给炸了出来。
他脸一下黑了，声音也大了许多，着急忙慌：“你胡说什么！”
鹿呦站在厉明璋身后，盯着温书意，嘴角是克制不住的笑。
温书意更觉刺眼，冷笑一声：“你选她还是选我？”
厉明璋冷眼扫过她苍白的伤脸，没有半分怜惜，却让步了：“鹿呦！你以后只准在阁楼上闭门思过，不许你下来，打扰你的婶婶！”
短短一句话，鹿呦脸上血色全失，泪水夺眶而出。
厉明璋满眼不忍，却只能硬生生挪开视线，克制地握紧拳头。
温书意盯着这一对爱而不得的野鸳鸯，忽然笑了，狼狈地笑出泪来，烧灼了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厉明璋，我问你，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倘若你不爱我，喜欢别人，早早放我走便是了，蹉跎我干什么？”
厉明璋瞥见她的泪水，心头突然被刺了一下。
他生硬地反驳了一句：“谁说我一直蹉跎你？”
语罢，厉明璋拿出一碗带来的白粥，拿出勺子，没轻没重地塞进了她的嘴里，糖黏腻地粘在喉咙里。
温书意嘴都被戳痛了，更痛的却是，她和他说过自己不爱喝白粥。
他语气冷硬，仿佛天大的恩赐：“我对你还不错吧？”
温书意凄惨一笑。
下一瞬，她瞥见了鹿呦无名指上的戒指，电视上看过，港岛出价上万的‘永恒之爱’。
上辈子，她便说过，这是厉明璋送的。
温书意彻底闭上眼睛，一句话不说，心口闷闷地疼。
住院的这几天，厉明璋对温书意百般照顾，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今天送了她心心念念的相机，明天送了一支玫瑰花，后天又请了一上午来照顾她，整个军区医院都说，温副主任遇到了好男人。
这天上午，厉明璋又来了，把最好的医生领来给她治了病。
“医生说，你快好了。”
他拿着西药，倒了一杯水，喂药的动作带着久违的温柔。
要是以前，温书意肯定被他的所作所为打动了。
可此时，她心中只余下一片冷寂。
喂了药后，厉明璋难得放柔了声音：“意意，这些天，我替呦呦给你道个歉，往后，我也会多陪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