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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10-16 11:5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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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凌晨,伊莱亚斯被敲门声惊醒时,窗外的雾已经漫进了阁楼。

不是昨天的淡雾,是浓得发黑的雾,从窗户缝里钻进来,裹着一股更腥的味道——不是煤烟,是新鲜的血。

“格雷侦探!快!又出事了!”

汤姆的声音在门外炸开,带着哭腔,比上次更绝望。伊莱亚斯抓起大衣,连鞋都没穿好,就冲了出去。

汤姆站在雾里,脸色惨白,提灯的光只够照到他的脸,下面的身体像是融在雾里。“在汉普斯特德街,后巷里,又是一个……又是一个**!”

伊莱亚斯的心脏沉了下去。他跟着汤姆往汉普斯特德街跑,雾里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敲在石板路上,像在给死者敲丧钟。

汉普斯特德街的后巷更窄,两边是高高的砖墙,上面爬满了枯藤,像死人的头发。尸体靠在砖墙上,双腿伸直,像是睡着了,却穿着件刺眼的粉色裙子——在黑雾里,那粉色像刚凝固的血。

“她叫安妮·查普曼,47岁,也是**。”汤姆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资料,声音发颤,“有两个孩子,都夭折了,丈夫去年死了,她就靠卖身体活。有人凌晨四点看到一个戴黑帽的男人从这里离开,身高大概一米八,穿深色大衣,围巾遮住了脸。”

伊莱亚斯蹲下来,没碰尸体。安妮的脸偏向一侧,眼睛闭着,像是终于解脱了,可她的嘴角却咧着,像是在笑——那是死后肌肉收缩造成的,却看得人心里发毛。

她的粉色裙子被撕到腰际,腹部的伤口比玛丽的更深,从胸骨下一直划到耻骨,里面的内脏少了一块——肝脏不见了,只有空荡荡的腹腔,边缘沾着的血已经半干,在雾里泛着黑红色。

“肝脏被割走了。”亚瑟的声音从雾里传来,他的木箱比上次更沉,上面沾着新鲜的泥,“凶手这次更从容,还带走了一部分内脏,像是……像是战利品。”

亚瑟蹲下来,用镊子拨开安妮的伤口,露出里面的组织。“勒痕还是麻绳,比上次深,凶手用了更大的力气,可能是怕她醒过来。”他又检查了安妮的颈部,“没有氯仿的味道,这次是直接勒死的,然后开膛。”

伊莱亚斯的目光落在安妮的右手。那只手蜷缩着,指缝里夹着一小块深色的布,是羊毛的,很细,摸起来很软——不是白教堂底层人穿的粗羊毛,是上等的细羊毛,织法细密,边缘还绣着一点银色的线。

“这块布。”伊莱亚斯用镊子夹起那块布,放在提灯下面,“是深色大衣上的,羊毛很细,应该是中产阶级以上才穿得起的。你看这里,绣着的银线,是‘史密斯纺织厂’的标志,只有他们家的细羊毛会用这种银线锁边。”

亚瑟凑过来,看了看那块布:“上面沾着点东西。”他用镊子刮了刮布上的纤维,“是煤烟,还有点……面粉?可能是凶手家里是做面包的,或者经常去面包房。”

伊莱亚斯没说话,他的目光扫过地面。雾水打湿了泥土,留下了几个模糊的脚印,是男人的,尺码大概44码,鞋底的纹路很清晰,却有个奇怪的痕迹——内侧比外侧深,像是长期跛脚,或者左腿比右腿短。

“脚印是新的,应该是凶手的。”伊莱亚斯用粉笔把脚印圈起来,“内侧深,说明凶手可能有腿疾,或者经常用左腿发力。汤姆,你去查‘史密斯纺织厂’,最近有没有人买过这种细羊毛大衣,尤其是左腿有问题的客户。”

“好……好的。”汤姆点点头,转身就走,脚步比上次更急,像是怕被凶手盯上。

亚瑟突然皱起眉,他用镊子夹起安妮伤口边缘的皮肤,放在提灯下面。“你看这里。”他指着皮肤表面的划痕,“有细小的锯齿痕,不是手术刀造成的,更像是……屠宰刀?”

“屠宰刀?”伊莱亚斯愣了——上次玛丽的伤口是整齐的,像手术刀,这次却有锯齿痕,像屠宰刀,“你确定?屠宰刀的齿没这么细吧?”

“我不确定。”亚瑟的声音里带着愧疚,他拿出上次的折叠刀,又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屠宰刀——是他从附近屠宰场借的,刀刃上还沾着干了的猪血,“你看,折叠刀的刀刃太窄,不会有这样的锯齿痕;手术刀很锋利,切口应该更齐;屠宰刀的刀刃有细小的齿,可能造成这样的痕迹,但……”他顿了顿,用屠宰刀在一块猪皮上划了一下,留下的锯齿痕比安妮伤口上的粗很多,“不对,还是不一样。这更像是带齿的外科工具,比如截肢刀,或者……骨锯?”

伊莱亚斯的心里更乱了。凶手到底用的是什么凶器?手术刀?屠宰刀?还是带齿的外科工具?他为什么要换凶器?是故意误导,还是手边只有这些工具?

“她的胃里有什么?”伊莱亚斯问。

“有白兰地,还有点奶酪。”亚瑟检查了安妮的口腔,“嘴角有酒渍,应该是死前刚喝过,可能是跟凶手一起喝的——她信任凶手,或者……被凶手骗了。你看她的指甲,里面有一点银色的漆,像是从什么东西上刮下来的,可能是凶手的工具包。”

“信任凶手?”伊莱亚斯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凶手可能认识这些**,或者伪装成了她们信任的人,比如客户,或者医生。他想起玛丽掌心的纸条,“杰斯”会不会是凶手的化名,这些**都认识他?

就在这时,雾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塞缪尔举着笔记本,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光,完全没看到尸体的惨状。“贝尔医生!格雷侦探!这次凶手留下什么线索了?有没有信件?或者……或者被割走的内脏?”

“哈珀!”伊莱亚斯站起来,挡住他,“你离尸体远点!”

塞缪尔却绕开他,凑到尸体旁,蹲下来,用铅笔尖指着安妮的伤口,嘴里念叨着:“伤口比上次深,还带走了肝脏,像是黑魔法仪式……对,就是黑魔法!凶手在收集内脏,用来召唤恶魔!”

“你胡说什么!”伊莱亚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有黑魔法,别编造这些谎言!”

塞缪尔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谎言?读者就爱看这个!我会写‘开膛手杰斯进行黑魔法仪式,割走受害者肝脏,下一个目标将是处女’——你等着看,这次销量肯定破五万!”

他说完,就拿着笔记本跑了,雾里传来他的笑声,像乌鸦的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伊莱亚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现在不仅要找凶手,还要跟塞缪尔的谎言作斗争——那些谎言会让民众更恐慌,也会让凶手更兴奋。

亚瑟已经完成了初步尸检,他站起来,收拾好工具,对着伊莱亚斯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太落后了,没有显微镜,没有毒物检测,连凶器都判断不准。凶手知道我们的弱点,他在跟我们玩游戏,每次都留一点线索,却又故意留下矛盾,让我们走弯路。”

伊莱亚斯点点头。他看着安妮的尸体,粉色的裙子在雾里泛着死气,像一朵烂在泥里的花。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凶手耍得团团转——凶手留下的线索,每一条都像是陷阱,每一次判断,都可能是错的。

雾里的钟声响了,凌晨五点,天还是黑的。伊莱亚斯抬起头,雾从头顶压下来,沾在脸上,像安妮的血。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凶手还会回来,带着更锋利的凶器,更残忍的手法,而他,只能在雾里摸索,等着下一个受害者,或者下一个破碎的线索。

他最后看了一眼安妮的尸体,她的眼睛闭着,嘴角的“笑”还在,像是在嘲讽:你们抓不到他,永远都抓不到。

安妮的尸体被运走后的第二天,伊莱亚斯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不是凶手寄来的那种牛皮纸信封,是用粉色信纸写的,折成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从他阁楼的窗户缝里塞进来,上面还沾着雾水,信纸边缘被打湿,像哭过的泪痕。

伊莱亚斯打开信纸,字迹很娟秀,却在发抖,像是写字的人很害怕,连笔都握不稳:

“侦探先生:

我知道开膛手的线索,不是故意隐瞒,是我怕。我怕他找到我,像杀玛丽和安妮那样杀我。她们都是我的朋友,玛丽还帮我躲过流氓的骚扰,安妮给过我半块面包。

今晚八点,在白教堂的‘黑猫酒馆’,我会告诉你我看到的一切。别带警察,我怕他们走漏消息,也怕你不信我——上次我跟警察说看到过可疑的人,他们说我是喝醉了胡编。

别迟到,我只会等你半小时。如果我没出现,就是他找到我了。”

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只有“黑猫酒馆”四个字,写得又大又重,像是怕伊莱亚斯看不到,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伊莱亚斯捏着信纸,指腹蹭过被雾水打湿的边缘,冰凉的触感像触到了死者的皮肤。这会是凶手的陷阱吗?故意引他去酒馆,然后用对付玛丽、安妮的手法杀了他?还是真的目击者,被恐惧逼得只能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联系他?

他想起安妮指甲里的银色漆,想起凶手左腿可能有疾的脚印,想起那枚可能存在的银戒指——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得去。这是目前唯一能抓住凶手的线索,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晚上八点,白教堂的雾更浓了,“黑猫酒馆”的灯像颗鬼火,在雾里晃着。

酒馆里挤满了人,烟雾缭绕,酒气、汗臭、还有女人廉价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呛得人喉咙发紧。男人们凑在角落,小声议论着开膛手,声音里带着恐惧,却又忍不住好奇;女人们大多是**,脸色苍白,手里攥着酒杯,指节发白,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像受惊的兔子。

伊莱亚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朗姆酒。酒是劣质的,带着股苦味,他没喝,只是握着杯子,感受着杯壁传来的凉意。杯子里的酒映着他的脸,模糊不清,像雾里的影子。

八点十五分,一个穿灰色斗篷的女人走进了酒馆。

她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斗篷的下摆扫过地面,没发出声音,像是飘进来的。走到桌前时,伊莱亚斯才注意到,她的斗篷袖口有个破洞,边缘还挂着几根深色的羊毛纤维——和安妮手里的那块布,材质很像。

“格雷侦探?”女人的声音发颤,像被冻住了,每个字都带着抖。

“是我。”伊莱亚斯点点头,“你是寄信的人?”

女人点点头,坐在他对面,双手紧紧攥着斗篷的衣角,指关节发白。她慢慢抬起头,露出半张脸——眼角有块淤青,像是被人打过,颧骨上还有道细小的疤痕,结着暗红的痂。“我叫莉娅,是白教堂的**……玛丽和安妮,都是我的朋友。”

伊莱亚斯的心里一紧:“你看到凶手了?”

“没……没看清脸。”莉娅的声音更小了,头又低了下去,盯着桌面的裂缝,“但我看到他的手,左手戴着一枚银戒指,上面有个十字架,戒指内侧好像刻着什么,太远了没看清。他穿深色大衣,戴黑帽,身高大概一米八,走路很稳,不像喝醉的人,就是……就是左脚落地时有点轻,像是不敢用力。”

“左脚轻?”伊莱亚斯立刻拿出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滑动,发出“沙沙”声,“你是说,他左腿有问题?和我们查到的脚印一致。你在哪里看到他的?什么时候?”

“安妮死前的晚上,大概十点,在汉普斯特德街的路口。”莉娅的身体开始发抖,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眼泪,手帕上绣着一朵小雏菊,已经褪色了,“他跟安妮说话,声音很低,像是在商量价格,安妮一开始不愿意,后来他拿出了点什么,安妮就点头了。我当时躲在巷子里的垃圾桶后面,不敢靠近,后来看到他跟着安妮走进了后巷,我就跑了……我跑的时候,斗篷被垃圾桶勾破了,就是这个洞。”

她指着袖口的破洞,声音里满是愧疚:“我没想到,安妮会被杀。如果我当时喊一声,或者跟上去,maybe(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他拿出了什么?”伊莱亚斯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莉娅想了想,眉头皱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看不清楚,是个小盒子,银色的,大概这么大。”她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烟盒大小的形状,“安妮看到盒子,眼睛亮了一下,好像很想要——她之前跟我说过,想要个银盒子装她女儿的照片。”

“银色的小盒子……”伊莱亚斯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安妮指甲里的银色漆,会不会就是从这个盒子上刮下来的?

“为什么现在才说?”伊莱亚斯问。

“我怕。”莉娅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桌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报纸上说凶手会杀目击者,前几天,有个穿深色大衣的男人跟在我后面,我跑了三条街才甩掉他,斗篷的破洞就是那时候勾的。但安妮是我的朋友,她死前还帮我付过酒钱,我不能再沉默了。”

伊莱亚斯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你还知道别的吗?比如他的大衣有没有特别的地方,或者身上有什么味道?”

莉娅想了想,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味道……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还混着点血腥味,不是很浓,像是刚洗过手,但没洗干净。还有他的大衣口袋,右边口袋里好像装着什么硬东西,是长方形的,把大衣顶起来一块,像是一本书,或者一个工具包。”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雾跟着飘进来,瞬间模糊了视线。

酒馆里的声音突然停了,所有人都看向门口,像是看到了鬼。莉娅突然尖叫一声,像被烫到一样,缩到伊莱亚斯身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他!是他的大衣!就是这件深色大衣!还有那个口袋,顶起来的形状,跟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伊莱亚斯立刻回头,看到一个穿深色大衣、戴黑帽的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的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上面有胡茬,像是很久没刮了。他的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垂在身侧,手里握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个工具包,边缘有银色的反光,像是金属扣。

男人的目光扫过酒馆,在伊莱亚斯和莉娅的位置停了一秒,没有说话,转身就走,身影瞬间融进雾里,只留下一道深色的残影,快得像风。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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