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VIP包厢里,哥哥说要带我见见几位朋友。推开门,便见到我那个功成名就的前男友,
带着漂亮的女朋友在一旁。她说「阿瀛,这就是抛弃你的姐姐吗,看起来真的很特别呢。」
他坐在对面,语气冰冷「都过去了。」众人都在调侃。我捂着手腕上的凌霄花纹身,
顺着他们开口「是啊,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01我坐在吧台前,
漫不经心摇晃手中的冰块,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走,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周怊晟从调酒台前绕出来。我掀掀眼皮「谁?」「几个朋友。」我点点头,
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跟着他上二楼包厢。周怊晟先推门,我跟在他身后迈入房间。
一进去,对上那双眼,我怔住。「来,阿蕴,这是——」周怊晟的话语不断,
给我介绍包厢里的人。但此时一切外界声音都被隔绝,我只看的见那双眼睛。
包厢里他的朋友也都一一开始认出我。「嫂……嫂子?」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变了脸色。
我反应过来,解释「我不是你们嫂子,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这就是抛弃你的姐姐吗?
阿麟,看起来真的很特别呢。」司翮麟旁边的女生语气极其娇嗔,我听得出来,
暗讽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呢。司翮麟坐在对面,唇角含着些许淡笑,眼眸却坠入极点的冰冷。
这是分开五年后,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周怊晟说的朋友是他们,如果知道,
我一定不会踏进这里。毕竟,容易勾起太多不堪的回忆。「对,她提的分手。」
司翮麟拿起桌面上的酒喝了一口,桃花眸里沾了几分韫色,淡淡开口。包厢里安静到不行,
还是齐峻开口打破了尴尬。「啊没事没事,过去了啊,来来来一起喝一杯吧蕴蕴姐?」
周怊晟就算心眼大,现在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情况。「阿蕴,来都来了,坐吧。」
我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刚好是齐峻旁边。司翮麟的这么多朋友,我玩得最好的也就是齐峻。
大家各有各自的心思。「秦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怎么都没消息啊?」「是啊,
同学聚会都不见你人。」包厢里很快引起话题中心,我一一回答着。在众人的交谈中,
司翮麟的眼神始终落在我身上,一言不发。我尽力地忽略掉这道眼神。人群里,
不知道谁组织开始玩游戏。看着面前的最小牌,我开口「真心话。」
齐峻想了想「有喜欢的人吗。」02我盯着面前淡黄色的酒杯,顿了一下。「有。」
说完这个字,我明显感觉到左下有道视线更加强烈地锁定我。一轮结束,
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出了包厢。听到里面的交谈声,我拐弯,向楼下走去。
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楼下,少男少女聚集再一起热舞,些许认识的人拉着我要一起进去。
我笑了笑「抽根烟,你们玩。」语罢,我从后面出了酒吧,酒吧后面是一小片花园,
周怊晟闲来无事就在那种花。火苗刚点燃烟,点点猩红在黑暗里格外明显。「果然不一样了。
」我低头回着信息,没注意身后的脚步。还没扭头,手臂就被人抓住,拖了过去。
我猝不及防撞进身后人的怀里,烟已经在刚刚掉在了地上。我不悦,抬头一看。
司翮麟距离我就只有一小段距离。「和你有关系?」司翮麟也变了,
此时的他像是我刚刚认识的他。那个执拗,傲娇,嘴毒的太子爷。我奋力挣开,
只被禁锢得更紧。「祁蕴,离开我本事学大了啊,以前滴酒不沾,现在酒桌来回自如。」
司翮麟的语气没什么情绪,但我看得见他眼里呼之欲出的疯狂。「哦?是吗,
我看麟少过得也挺好的啊,美女在坏,事业有成。」我不冷不热地慢讽。
司翮麟眼里染上几分讥讽「是吗?我看你跟周怊晟也挺好的?怎么他给了多少,
让你这么心甘情愿?我给你十倍。」大概是刚刚的真心话,让他以为我喜欢的是周怊晟。
疯了,这人简直是疯子。我忽然扬起手,巴掌声响彻黑夜。五个鲜明的手指印出现在他脸上。
「滚,我不想看见你。」远处传来女生的惊呼,她快步跑到司翮麟旁边。我丢下这句话,
往后面走进去。03「怎么回事?他就是你前男友?」纹身店里,周怊晟给我倒了杯水。
胃的不适感下去许多。我挑挑眉,没否认。我也没想到周怊晟说要认识朋友,是我的前男友。
又说了几句,我跑到厕所,终于是吐了出来。我喘了几口气,漱了一下口,
喉管感觉被什么灼烧着。出来,周怊晟给我递药片,轻敲了一下我的头「胃不好还喝那么多,
就不应该让你上去。」我无奈道「哥,不是你让我上去认识认识吗?」
见到前男友总得壮壮胆吧,气势不能输啊,何况是司翮麟这尊大佛。我吃下药,
门口来了客人,我抬眼「你有客人,去吧去吧。」周怊晟起身,
走两步又回头「那你先上去休息会。」「行。」等周怊晟结束,我一觉醒来,下午六点。
我下楼,周怊晟正拿到外卖。「醒了,来吃饭。」都是些清淡的,我吃了七分饱。
周怊晟说去酒吧看两眼,我说「我和你一起吧。」「行。但不许喝酒。」「知道了。」
说没喝真没喝,回到公寓已经是半夜一点。还没进门,暗处里一双手把我拖过去。
我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抬起脚踢过去。那人闷哼一声「祁蕴,身手不错。」听见这声音,
我皱皱眉,掏出手机一照。「司翮麟?你在我家干什么?」04我开门,走到哪他跟到哪。
……「死一边去。」司翮麟舌头顶了一下下颚,语气不善「好样的,祁蕴。」
我不满「到底想怎样?」「inti的股份在我这。」我睨他「所以呢?」司翮麟没回,
顺着我的话语反问「所以?」我猛的反应过来,明天要谈的合作对象就是inti。
……我抱臂看他,好笑问「怎么,给我走后门吗?」司翮麟眼色晦暗不明。他情绪变得快,
掐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祁蕴,你有说这话的资格吗?你以为我会再栽一次吗?」
「那请司总自便吧。」最后司翮麟是被我气走的,外面大雨倾盆,雷声不断。想让我服软,
他做不到。走进包厢那一刻,迎面而来的目光就是司翮麟。那道身影游刃有余地和对方寒暄。
死傲娇样。「司总好。」我礼貌打招呼。司翮麟点点头,眼里掺杂着些许未知情绪。
老板把我往前面轻轻一推。「这就是林总的助理吗?」林生哈巴似的点头,
生怕惹的他不高兴「对的对的。」我翻了个白眼。老板把我安排在司翮麟旁边。「机灵点。」
司翮麟的人都开始互相说笑。「林总,你这小美人能喝吗?」林生「能喝能喝。」说完,
一杯酒被推到面前「先敬司总一个。」司翮麟好暇看着,含笑不语。我忍不了那样,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叫好,开始新一轮的商业吹捧。高度的酒精从喉管灌入胃里,
一路摩擦,产生灼热感。林生不断和司翮麟寒暄,一个劲拍马屁。司翮麟酒没喝多少杯,
但嘴巴也没松,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我身上。最后酒壶里的酒都被变相地看着我灌进我肚子里。
05最后酒过数不清多少巡,我撑不住去了洗手间。我一个劲地把胃里的东西清空,
水流开到最大,几缕发丝散下来,落进水池,被我冲湿。看向镜子里的我,比起以前,
脸清瘦了很多,口红被水冲掉,显得面色也苍白许多。调理好状态,刚出去,
门外就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我被人拉进了旁边的一个空包厢。头顶,
司翮麟的声音传来,带了几分热讽「这就撑不住了?」我不屈地抬眼瞪他,但此时我不知道,
我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就像只无力的小猫抓狂。「放开我!」我蓄力想挣脱他,
酒精在脑海里疯狂发生化合反应,让我身体逐渐火热起来。我被他抓着胳膊,动弹不了,
背后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让我身体忍不住战栗。我无力地开口,不想和他纠缠「司翮麟,
求你了,放过我,」话语里似乎有激怒他的成分,他捏住我下颚,狠狠俯身。
唇齿间有些许血腥,他不管,肆意掠夺我嘴里的氧气。酒精在胃里灼烧,眼前落下一片模糊,
连身体也在无声冒着虚汗,我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痛。我恍惚了,意识被抽离,
身体竟然也失去了反抗,慢慢游离到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有曾经的我和司翮麟,
我又看见了他。眼前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女重叠。「蕴蕴!」
谁在喊我,好像是梦里的司翮麟。06我被紧急送进了医院。躺在病房里,
意识混沌的我做了一个梦。好像不是梦,是回忆,是所有美好最后堆积起来的骨感的现实。
第一次见到司翮麟。是在妈妈的花店里。爸爸去世后,妈妈带着我和弟弟经营花店。那天,
店里只有我一个,很安静,我在修剪新到的玫瑰。司翮麟就是在那时候闯进我的生活。
混世魔王的少爷,看上了我。他追我追得猛烈,我清楚两个阶级的局限,并不想答应他。
但奈何他的执拗,不惜在我身上砸钱,消耗时间。一年来,少年每天风雨无阻到花店找我。
司翮麟总是很吵。「蕴蕴?可以和我约会吗?」「蕴蕴,我把所有花买完了,
现在可以陪我了吗?」「下雨了蕴蕴,你要收留我。」少年的情感像夏天的瀑雨,
热烈盛大,很快。我从对他避而不及到慢慢沉沦。我清晰记得,那年春天,花开遍地,
他说「蕴蕴,等我回来,我再陪你插画啊。要等我。」可惜我等不到他了。画面一转,
到了某个深夜。出租屋里,妈妈的撕心裂肺的叫声,男人兴奋的叫嚣,
密闭的空间里稀缺的氧气。构成了这场梦的后半部分。爸爸的仇人找上门,
妈妈为了保护弟弟,将他藏在柜子里。妈妈含泪割腕自杀在浴缸里。
弟弟很不幸的被人发现了,送进来了精神病院。从花店匆匆赶回来,看见的是一片狼藉的家,
还有我的人生。妈妈的死和弟弟的消失并没有终止这场噩梦。司翮麟出国的第二天,
花店被人砸了。我被人抓着,头发被眼泪沾湿搭在脸上,嘴里不断求饶。
对方不紧不慢开口「听说你还有一个国外的有钱男朋友?」司翮麟,不行,
不能让他们找到司翮麟。这帮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我无力地求饶「求求你们,放过他。」
之后便是无力的叫喊和无数个巴掌。周怊晟赶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人打得奄奄一息。
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司翮麟的电话打来。他很兴奋「蕴蕴,记得等我回来,我会娶你的。
」我看见满地的花瓣碎片,怎么也拼接不起来。「司翮麟,对不起,你以后要好好的。」
我忍住哭声,哽咽。「为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男生的怒吼和无力。我挂了电话,
司翮麟不应该被这些事情牵扯到,他还要大好的人生。风拍打窗户,吹起我的发丝,
脸上的巴掌印和淤青清晰可见。「司翮麟,我爱你,但对不起。」07再次睁眼,
听见的是吊瓶针水滴落的声音。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绿植被印上光彩。我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