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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这话比刚才还毒，直接烧到二大爷刘海中自己头上了！
刘海中气得浑身肥肉直哆嗦，指着赵宏兵的手指头都在抖，官腔彻底破了音，只剩下尖利的咆哮：
“赵宏兵，你个小王八羔子，无法无天！”
“我儿子凭什么管你叫爹？你算个什么东西！”
赵宏兵眼皮一撩，寸步不让：“那棒梗凭什么白住我家房？您又算什么东西，在这儿慷他人之慨？”
“你你…”刘海中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差点背过去。
秦淮茹一看二大爷被怼得哑火，立刻抓住机会，往前挪了小半步。
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声音带着哭腔，又软又哀。
“宏兵兄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本事，当家的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们实在是…实在是没活路了…”
“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我们吧，棒梗他们还小，你匀一间屋子出来，就当我们租你的。”
“等孩子大了，他们肯定记你的恩，报答你，给你养老送终都行！”
秦淮茹说得情真意切，把孤儿寡母这几个词咬得又重又可怜。
周围几个心软的邻居也跟着叹气，嘀咕起来：
“唉，秦嫂子也是真难，一个女人带仨孩子…”
“宏兵，话是难听点，但秦嫂子说得也有道理。”
“远亲不如近邻嘛！”
赵宏兵听着这养老送终的许诺，差点没笑出声。
他看着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眼神却冷得像冰：
“别跟我扯犊子，还等他大了报答我？秦淮茹，你当我傻呢？还是当我是三岁小孩？”
“等他大了，住个十年二十年我的屋子，到时候你们一家子人住在我爹妈的房子里，住成了习惯，住成了理所当然，我找谁说理去？”
“还报答？不把我从我自己家里赶出来，我就得烧高香了！”
“还养老送终？就棒梗那德性？”赵宏兵语气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整天在胡同里晃荡，不是顺老许家几个萝卜，就是摸三大爷家俩鸡蛋，院儿里谁没被祸害过？”
“这样的孩子长大了，能记谁的好？不把我这点家底儿掏空就算他手下留情了！”
这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贾家的脸上。
“赵宏兵，你放屁！”一声带着痰音的怒骂从人群后面炸开，贾张氏拨开人群挤了出来，三角眼瞪得溜圆，指着赵宏兵就骂。
“你个小绝户，你敢污蔑我大孙子，我撕了你的嘴！”
秦淮茹也像是被踩了尾巴，脸上那点哀愁瞬间变成了羞愤和委屈，声音也尖了：“宏兵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
“孩子就是没吃饱，饿得实在受不了，找点东西填填肚子。都是一院子的人，话用得着这么难听吗？”
贾张氏在旁边跳着脚帮腔：“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天理了啊！”
“哎哟喂，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丈夫都死的早，这院里人都欺负我们娘几个啊！”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贾张氏的哭嚎，秦淮茹的控诉，邻居们的议论纷纷嗡嗡作响。
易中海一看场面越来越失控，双方都骂出了真火，再吵下去整个南锣鼓巷都得知道他们院儿这点破事了。
他这个管事一大爷脸上最挂不住。
“行了，都给我闭嘴！”易中海猛地大喝一声，声音带着惯有的权威。
“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让别的院子看笑话吗？”
他这一吼，院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贾张氏的粗喘和刘海中愤怒的呼呼声。
易中海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赵宏兵脸上，摆出大家长说公道话的架势。
“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我说句公道话！”
他背着手，踱了两步，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宏兵说的对，贾家想白住人家的房子，这不对，也说不过去。”
赵宏兵冷眼看着他，没接话。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但是，宏兵啊。”
“你身为邻居，看着贾家这么困难，棒梗几个孩子挤得转不开身，你啥忙都不帮，这也不对！”
“邻里之间，要讲情分，不能太自私，也影响咱们院儿里的团结和睦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求认同，然后才慢悠悠地说出他琢磨好的公道话。
“我看这样吧。你那东厢房三间，你自己住一间大的。另外那两间小的，匀出来给贾家住。”
“当然，不能白住。按你说的，交租金！”
“一个月五毛钱，这价格公道吧？既不让你吃亏，也算是帮了邻居的大忙。”
“租金这个钱啊，也不用贾家出负担，我作为一大爷，我替他们付。”
易中海这话一出，院子里静了一瞬，随即嗡嗡的议论声就起来了。
不少人，尤其是一些平时跟着易中海、刘海中后头转悠的，立刻拍起了巴掌，嘴里也不闲着：
“哎哟，还得是一大爷，这主意好！两边都照顾到了！”
“五毛钱一个月，不少了。一大爷还替他们出，仁义啊！”
“一大爷圣明，这事儿办得敞亮！”
刘海中虽然心里还有点不痛快，但看着易中海这主持大局的架势，也勉强跟着点了点头，算是找回点面子。
秦淮茹和贾张氏更是喜出望外！
五毛钱！
还不用自己出！
白得两间房！
秦淮茹立刻抹了把脸，那点委屈瞬间变成了感激，对着易中海连连弯腰：“谢谢一大爷，您真是我们家的活菩萨，棒梗，快，谢谢一大爷！”
棒梗躲在后面，撇了撇嘴，没吭声。
贾张氏也咧开嘴，三角眼挤着笑：“哎呀，还得是中海啊！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天有灵可得保佑一大爷长命百岁！”
易中海听着众人的吹捧，看着贾家母子的感激涕零，背挺得更直了，脸上那副主持公道的严肃也松动了些，隐隐透出点得意。
他觉得自己这手平衡术玩得漂亮，既压了赵宏兵的刺头，又帮衬了困难户，还巩固了自己的威信。
他微微颔首，正准备说两句场面话，把这事儿彻底钉死。
赵宏兵站在那儿，人都听傻了！
他活了两辈子，真没见过这么厚颜**的操作！
他原本以为二大爷刘海中那官迷嘴脸已经够膈应人了，没想到易中海这老登，段位更高！
拿他爹妈留下的房子，借花献佛，装好人充大方？
还象征性给五毛钱？这他妈是打发叫花子呢？
还替他做了主？这房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易中海做主了？
合着易中海这老东西拿他赵宏兵爹妈留下的房子给自己积德行善呢？
一股邪火蹭地顶到赵宏兵脑门。
他看着易中海那副道貌岸然的德行，再看看秦淮茹和贾张氏那副感激涕零的虚伪样，差点没当场气笑出来。
“呵！”赵宏兵一声冷笑，不大，却像冰锥子，瞬间扎破了院子里那点虚假的和谐。
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刷地集中到他身上。
易中海脸上的得意也僵住了，皱眉看向他。
“易中海。”赵宏兵直接点名了，连一大爷都不叫了。
“我答应了吗？”
“我的房子，轮得到你这个老登来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