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我走到他昂贵的真皮沙发边,毫不客气地坐下,甚至还舒服地蹭了蹭,“刚才灭掉的,只是个被催生出来、没什么脑子的工具小鬼。真正的黑手,还藏在暗处,用更隐蔽的方式关照着您呢,顾总。”
我抬手指了指他的后背,准确地说,是他气运光华上那些灰色的蛛丝。
“看见没?那些灰不拉几的东西,正在偷您的运气呢。虽然速度慢,但细水长流,时间久了,再厚的家底也得被掏空。而且,这东西像GPS,随时能定位您,再派点更厉害的来。”
顾怀深猛地转身,尽管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我的描述和他最近确实感觉有些项目推进莫名不顺、精力偶尔不济的状况隐隐吻合。他眉头紧锁:“是谁?”
“这得查啊,老板。”我摊手,“我又不是算命的,掐指一算就知道幕后黑手。这属于高端定制服务里的溯源调查项目,得加钱。”
顾怀深走到我对面的沙发坐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依旧,但少了之前的冰冷和审视,多了几分务实:“你的VIP套餐,具体包括什么?多少钱?”
来了!重头戏!
我立刻坐直身体,进入专业销售模式:“顾总果然是爽快人!VIP至尊驱邪安保套餐,内容如下:”
我掰着手指,一条条数:
“一、彻底清除您身上所有负面状态。二、24小时全天候灵异事件响应及处理,保证随叫随到,解决效率高达99.9%。三、提供为期一年的气运稳固服务,防止再次被侵扰。四、附赠一次溯源调查,尽力揪出幕后黑手。”
我顿了顿,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一个童叟无欺的微笑:
“原价一千万。看在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以及您长得帅……啊不是,以及您诚意十足的份上,给您打个对折。”
“一口价,五百万。支持现金、转账、甚至金银珠宝折现,方便我给祖师爷镀金身。”
顾怀深:“……”
他沉默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去抢”。
我维持着职业微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祖师爷的纯金身子、我的奶茶自由、未来一年的带薪摸鱼……可都指着这笔巨款了!
空气凝固了足足一分钟。
就在我以为他要再次让我滚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话题却跳转了:
“你之前说,动你的人?”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刚才怼苏婉婷太投入,顺口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我林晓晓什么场面没见过?
面不改色心不跳,我理直气壮地回望他:“当然啊!您是我的VIP客户,金主爸爸!动我的金主,不就是动我的人,断我财路吗?这我能忍?”
顾怀深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一样,猝不及防地挠了一下人的心尖。
“好。”他止住笑,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五百万,可以。”
我眼睛瞬间亮了!金光大道在向我招手!
“但是,”他话锋一转,提出了条件,“24小时全天候响应,我需要你做到真正的24小时待命。为了方便以及确保我的安全。”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搬到我那里住。”
我:“???”
啥玩意儿?!
同居?!!
跟我的冰山老板?!唯物主义前战士?!!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顾总,这……这不合适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您的清誉啊!”
顾怀深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丝反光,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是我的员工,也是我的安全顾问。这是工作需要。或者,你所谓的24小时响应,只是口头承诺?”
我:“……”
资本家果然都是黑心的!居然用合同条款拿捏我!
我大脑飞速运转。五百万!祖师爷的金身!而且住进去,更方便我调查那个下黑手的**,说不定还能挖掘出更多增值业务……
权衡利弊三秒钟。
我猛地一拍沙发扶手,视死如归:“行!住就住!不过伙食费、水电费、以及我的精神损失费……得另算!”
顾怀深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还顺带提了附加条件,他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笑意。
“可以。”他拿起内线电话,“苏秘书,拟一份特殊顾问合同,条款按刚才谈的。另外,通知物业,把我隔壁的客房收拾出来。”
挂断电话,他看向我,眼神深邃:
“林晓晓,希望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要价。”
“以及,”他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警告,“住进来,就安分点。”
我扬起下巴,回给他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顾总,放心。拿钱办事,童叟无欺。”
“保证让您这五百万,花得物超所值。”
“至于安分嘛”我眨眨眼,“我尽量。”
毕竟,抓鬼我在行,安分,那可太无聊了。
看着顾怀深那副引狼入室还不自知的冰山脸,我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老板,你的别墅,准备好迎接一位带薪抓鬼、顺便可能拆家的特殊顾问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