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清明这日,边疆的天灰得像压下来的铅。风卷着尘土,吹得纸钱在半空翻飞。
我跪在阿梨的坟前,一把一把往火里添纸,看着火舌舔过那一张张纸面,
像是要把它们烧到她那边去。身后的碧玉眼眶通红,把一只沉甸甸的木匣递给我。“将军,
这是......**托人留在京城的东西,前几日才送到。”我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册薄旧的账本。封皮已经被翻得发毛,我以为是些家中旧账,可翻开第一页,
笔迹娟秀——那不是账,而是她从小到大写的随记。第一页,写着:“今日母亲又罚我跪,
可她的手好冷,我真想帮她捂一捂。”第二页:“母亲出征前,我偷着给她缝了护心镜,
缝得不整齐,不知道她会不会笑我笨。”我一页页翻,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疼。忽然,
看见一页上写着——“今日从学堂回来,我跪在母亲脚边替她捶腿,
问她:别人家的母亲都会给女儿睡前唱童谣,母亲也为我唱一下好不好?母亲骂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