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雪落满门,血染红妆大魏三十七年,冬。鹅毛大雪席卷了整个京城,
将这座繁华的帝都裹进了一片死寂的惨白之中。然而,位于城北的午门刑场外,
却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对着刑台上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横飞。“听说了吗?
沈家那位大公子沈玉,竟然是个色胆包天的淫贼!”“可不是嘛!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
号称什么玉面少将,没想到竟然敢酒后玷污长乐公主!听说公主都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呸!这种斯文败类,连皇家的金枝玉叶都敢碰,活该被千刀万剐!”刑台之上,
寒风凛冽。沈玉被粗如儿臂的铁链死死锁在铜柱上。铁钩穿透了她的琵琶骨,每一次呼吸,
都伴随着钻心蚀骨的剧痛。她那一身曾经引以为傲的银白战甲早已被扒去,
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此刻已被鲜血浸透,冻结成暗红色的冰渣,贴在皮肉上,宛如凌迟。
“沈玉,时辰已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监斩台上,
那个身穿一品官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冷冷地看着她。那是她的父亲,当朝丞相,
沈长风。而在沈长风身侧,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继母刘氏,正拿着帕子掩面,看似在哭,
眼角的余光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快意。另一个,是她那一母同胞,名义上的好妹妹,
沈府二**,沈婉柔。沈婉柔今日穿了一身粉霞锦缎,外披白狐裘,整个人显得娇弱可人。
她依偎在刘氏怀里,看向沈玉的眼神充满了悲悯,声音却清脆得传遍了半个刑场:“大哥,
你就认了吧。父亲为了保全沈家满门,不得不大义灭亲。你放心,你死后,
妹妹年年都会给你烧纸的。”沈玉艰难地抬起头,乱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却遮不住那双布满血丝、如同困兽般绝望又疯狂的眼睛。
“大义灭亲……哈哈哈……”沈玉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破碎,带着血沫喷溅而出,
“好一个大义灭亲!好一个沈家!”她沈玉,三岁练武,五岁随父出征,十五岁一战成名,
替沈家撑起了这一世的荣耀。为了保住母亲临终前的遗愿,
为了那个所谓沈家无后便会被削爵的诅咒,她隐瞒女儿身整整十八年!
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男人!活成了一把沈家最锋利的刀!可结果呢?
当长乐公主那个荒唐的指控砸下来时,她的父亲甚至没有问她一句真假,为了撇清沈家,
为了不被皇上迁怒,直接废了她的武功,将她推上了断头台!“父亲!”沈玉嘶吼着,
目光死死盯着沈长风,“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敢……怎么敢信我会让公主怀孕?!”沈长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被狠厉取代:“逆子!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太医已经验过,公主腹中胎儿已有两月,
正是百花宴那日!那日只有你醉酒闯入禁苑!除了你还能有谁?”“就是啊大哥,
”沈婉柔柔声道,“那日我亲眼看见你衣衫不整地从假山后出来,
脖子上还有胭脂印……你就别再拖累家里了。”沈玉看着沈婉柔那张伪善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毒手狠狠攥紧。那天……那天明明是沈婉柔说身体不适,骗她去假山后送药。
她一去便闻到异香,随后昏迷不醒。原来,这一切都是局!是这对母女,
为了除掉她这个嫡长子,为了夺走沈家的一切,精心设下的死局!
“沈婉柔……”沈玉咬牙切齿,字字泣血,“你陷害兄长,构陷忠良,你不得好死!
”“住口!”沈长风猛地拍案而起,将令箭狠狠掷下,“行刑!凌迟处死!
给本相一刀刀割了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刽子手喝了一口烈酒,喷在鬼头刀上,狰狞一笑,
走向了沈玉。第一刀,割在她的左肩。皮肉分离的痛楚让沈玉浑身痉挛,但她死死咬住嘴唇,
一声不吭。她不能认输。她是沈玉,是驰骋疆场的修罗将军,即便死,也要睁着眼,
看清这世间最丑恶的人心!“啊!!!”剧痛让她意识开始模糊。风雪中,
她似乎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疾驰而来,有人在嘶吼着她的名字。“刀下留人!!”那个声音,
低沉、焦急、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是摄政王,萧景?那个素来与她不对付,
在朝堂上处处针对她的死对头?他来做什么?来看笑话吗?可惜,她看不清了。
血红色的帷幕彻底落下。沈玉带着无尽的恨意与不甘,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沈玉绝不再做他人手中的刀!我要做执刀人!
我要让负我、害我、辱我之人,血债血偿,万劫不复!……2祠堂惊魂,梦醒时分“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伴随着皮肉绽开的声音。痛!**辣的痛感从后背瞬间蔓延至全身。
沈玉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息着。映入眼帘的不是漫天飞雪的刑场,也不是狰狞的刽子手,
而是幽暗压抑、供奉着密密麻麻牌位的沈家祠堂。她正跪在地上。不,确切地说,
是跪在满地的碎瓷片上。膝盖处早已被尖锐的瓷片刺破,鲜血渗出,染红了白色的里裤,
钻心的疼。“装什么死!给我跪直了!”一声暴喝在耳边炸响。沈玉浑身一震,
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她在刑场上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父亲沈长风!
此时的沈长风,比记忆中刑场上的样子年轻了几岁,手中握着那根浸了盐水的倒刺家法鞭,
正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老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一个妇人走上前,
轻抚沈长风的后背。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华服,云鬓高耸,
嘴角挂着看似温婉实则阴毒的笑意。正是继母刘氏。而在刘氏身后的阴影里,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眼神闪烁,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期待。沈婉柔。
这一切……怎么这么熟悉?沈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修长,
虽然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薄茧,但并没有刑场上被折磨后的溃烂。背后的剧痛提醒着她,
这不仅不是梦,而且是现实。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这是大魏三十七年的初冬。
正是她十八岁那年。也就是……长乐公主怀孕、构陷她奸污的那一天!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命运转折的这一刻!上一世,也是在今天。长乐公主大闹丞相府,
声称被沈玉酒后乱性。沈长风不问青红皂白,将她拖入祠堂,动用了最严酷的家法。
上一世的沈玉,为了沈家颜面,为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女儿身秘密,
傻傻地跪在这里任由父亲毒打,
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解释清楚那晚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父亲就会去查明真相。
结果呢?她被打得半死,直接扔进了大牢,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成了死罪。
“哈哈哈……”沈玉忽然低下头,肩膀耸动,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这笑声在阴森的祠堂里显得格外诡异。“你笑什么?不知悔改的畜生!
”沈长风见状更是大怒,扬起手中的鞭子又要抽下来。沈玉猛地抬头。那眼神,冰冷、幽深,
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令人心悸的煞气。沈长风被这眼神一惊,
挥鞭的手竟然僵在了半空,硬是没敢落下来。“父亲,”沈玉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冷静,“您这是要打死我吗?”沈长风回过神来,
恼羞成怒:“打死你又如何?你做出那种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传出去,
不仅你要死,整个沈家都要给你陪葬!与其让皇上灭我九族,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
提着你的头去向皇上请罪!”“大逆不道?”沈玉撑着地,不顾膝盖上碎瓷片的扎刺,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因为背后的鞭伤,她站得有些不稳,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宛如一杆折不断的红缨枪。“逆子!谁让你站起来的!给我跪下!”沈长风怒吼。
沈玉冷笑一声,目光越过沈长风,落在了一脸惊愕的刘氏和沈婉柔身上。“刘姨娘,
婉柔妹妹,这戏好看吗?”沈婉柔被点名,吓得往刘氏身后缩了缩,
随即带着哭腔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和我是为了你好啊。
虽然你……你强占了公主,犯下大错,但只要你诚心认错,
或许皇上能看在沈家历代忠良的份上,饶你一命去流放呢……”“强占公主?
”沈玉嘴角的讥讽更甚,一步步逼近沈婉柔,“妹妹当时就在百花宴上,
你既然说我强占了公主,那你可看清了,我是怎么强占的?
”沈婉柔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我……我怎么可能看那种污秽之事?
我只是看见你衣衫不整地从假山后面跑出来,随后公主就在里面哭……”“哦?
”沈玉拖长了尾音,“也就是说,你没看见过程,只看见我衣衫不整?
”“这也足够定你的罪了!”刘氏插嘴道,眼神恶毒,“公主乃是千金之躯,
若不是你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公主怎会冤枉你?如今公主已经带着太医往府里来了,
说是要当面对质!沈玉,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不想害**,一会儿公主来了,
你就乖乖认罪,自尽谢罪吧!”自尽谢罪。这四个字,上一世刘氏也说过。好一个慈母啊。
沈玉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杀意。现在杀了她们,太便宜了。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世,
她就要把这盘棋,下个天翻地覆!“要我认罪?”沈玉轻轻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眼神玩味,“好啊。那就等公主来了,我们好好对质一番。”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细刺耳的通报声。“长乐公主驾到!
”“太医院院判张大人到!”该来的,终于来了。3祸从天降,
步步紧逼祠堂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寒风夹杂着雪花灌了进来,
吹得祠堂内的烛火忽明忽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长乐公主,萧玉娆。
她今日穿了一身极为宽大的金丝绣凤长袍,双手刻意护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妆容却依旧精致艳丽。在她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太医院判张大人,
以及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沈长风见状,吓得腿一软,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沈长风,参见公主殿下!
”刘氏和沈婉柔也赶紧跟着跪下磕头。唯独沈玉,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目光清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大胆沈玉!见了本宫为何不跪!”长乐公主一进门,
目光就死死锁定了沈玉,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沈玉不卑不亢,
淡淡道:“我有伤在身,膝盖已碎,跪不下去了。还请公主恕罪。”“你!!!
”长乐公主气结,随即指着沈玉,转头对沈长风哭喊道,“沈丞相,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那日在百花宴假山后,他借着酒劲,
把本宫……把本宫……”说到这里,她掩面痛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今本宫肚子里已经有了沈家的孽种,太医刚刚诊过,已两月有余!这笔账,
你们沈家怎么算!”沈长风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啊!
是老臣教子无方,养出这等畜生!今日无论公主要打要杀,老臣绝无二话!”“好!
”长乐公主止住哭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既然丞相这么说,那就好办了。来人,
把沈玉这个淫贼给我拿下!就在这祠堂前,杖毙!”“慢着。”沈玉突然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公主要杀我,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长乐公主冷笑:“死个明白?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铁证!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铁证?”沈玉目光落在长乐公主的肚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公主口口声声说孩子是我的,请问有何凭证?难道就凭我在假山附近出现过?
”“这还不够吗?”长乐公主怒道,“那天除了你,根本没有别的男人靠近过本宫!
”“是吗?”沈玉转头看向那个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太医,“张大人,您是太医院的圣手,
这一胎,您确定诊清楚了?”张院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声道:“回……回沈公子,
微臣反复确认过,公主确实喜脉,胎儿康健,推算时日,正是百花宴前后。”“听到了吗!
”刘氏此时跳出来,指着沈玉骂道,“人证物证俱在,太医都说了日子对得上,
你还要抵赖到什么时候?非要等皇上下旨满门抄斩你才甘心吗?
”沈婉柔也跟着落泪:“大哥,你就认了吧。为了沈家,求求你了。
”所有人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逼着她去死。这就是她的亲人。
这就是她拼死守护的家族。沈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半分温情,
只剩下凛冽的寒霜。“既然你们都这么认定是我,”沈玉的声音突然拔高,
回荡在空旷的祠堂里,“那我就让天下人看看,这个罪,我沈玉到底认不认得起!
”她猛地向前跨出一步,逼近张院判。“张大人,既然你说公主怀了我的骨肉,
那你可曾查验过我的身体?”张院判一愣:“沈公子龙精虎猛,何须查验?”“龙精虎猛?
”沈玉嗤笑一声,“若我根本没有让女子受孕的能力呢?”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沈长风惊得瞪大了眼睛:“逆子!你胡说什么?难道你有隐疾?”长乐公主也是脸色一变,
下意识地捂住肚子:“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拖延时间!你是男人,怎么可能没有那个能力!
”“是不是男人,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沈玉眼神如刀,环视四周,
最后定格在那些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和满脸鄙夷的家丁身上。“既然要定我死罪,
那就请在场所有人,做一个见证。”沈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却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自己那染血的领口上。
动作缓慢,却坚决。“沈玉!你要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成何体统!
”沈长风怒吼道,以为这逆子要耍流氓。“体统?”沈玉冷冷一笑,“命都要没了,
还要什么体统?”“嘶啦——!”一声裂帛的脆响。沈玉猛地用力,
竟是一把撕开了自己那件早已破碎不堪的白色中衣!“啊——!
”沈婉柔和几个丫鬟尖叫着捂住眼睛。“下流!”长乐公主唾骂道。然而,下一秒,
所有的尖叫、唾骂、嘲讽,都戛然而止。整个祠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风声仿佛都停滞了。沈长风那句还未骂出口的脏话卡在喉咙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刘氏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从幸灾乐祸瞬间变成了活见鬼般的惊恐。
长乐公主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因为,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男子的胸膛。而是一层层紧紧缠绕的、厚厚的白布束胸。
而在那因撕扯而**出的左臂上方,那洁白如雪的肌肤上,
一颗鲜红欲滴、宛如朱砂泪般的——守宫砂,正刺眼地昭示着主人的身份!沈玉面无表情,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束胸的结扣狠狠一扯。白布散落。虽然因为长期的束缚而略显平坦,
但那柔美的曲线、细腻的肌肤,
无一不在向世人宣告着一个惊天动地的事实——“看清楚了吗?
”沈玉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嗜血的快意。“我是个女人。
”她一步步走向早已瘫软在地的长乐公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公主殿下,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一个同样身为女子的我,是如何让你怀上身孕的?”“难道我会妖法?
还是说……公主殿下天赋异禀,能感气而孕?!”轰!这反转来得太快,太猛,太烈!
如同九天惊雷,瞬间将所有人的认知劈得粉碎!4金殿铁证,谁是野种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在沈家祠堂。原本气势汹汹的御林军此刻握着刀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面面相觑,不知该进该退。抓淫贼?眼前这分明是个女子!抓欺君犯?
可这女子刚刚才证明了她是清白的!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长乐公主萧玉娆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瘫软在地,
金钗摇摇欲坠。她死死盯着沈玉手臂上那颗鲜红的守宫砂,眼中满是惊恐与错乱,
“你明明是个男人……你怎么可能是女的!如果你是女的,
那……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啊,公主殿下。”沈玉拢了拢破碎的衣襟,
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冷笑,一步步逼近,“您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呢?”她转头,
目光如电,直射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太医张院判。“张大人,您刚才言之凿凿,
说公主怀的是沈家骨肉。如今我这女儿身已现,守宫砂尚在,您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我是如何让公主受孕的?莫非张大人的医术,已经到了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阴阳的地步?!
”“扑通!”张院判膝盖一软,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额头冷汗如雨下:“郡主……不,
沈**饶命!微臣……微臣眼拙!微臣该死!这……这从脉象上看确实是喜脉,
但……绝不可能是沈**的!绝不可能啊!”“混账东西!”沈长风终于反应过来,
一脚将张院判踹翻在地。他的脸色此时精彩纷呈,从愤怒到惊愕,再到此刻的极度恐慌。
沈玉是女儿身!这个秘密一旦揭开,那就是欺君之罪!当年为了承袭爵位隐瞒性别,
这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啊!“逆……逆女!”沈长风指着沈玉的手指都在哆嗦,
“你瞒得我好苦!你既然是女儿身,为何不早说!如今闯下这滔天大祸,你是要害**吗?
”好一个倒打一耙。沈玉冷冷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父亲,我要是早说,
还能活到今天吗?只怕早在出生的那天,就被你掐死在襁褓里,
给哪个过继来的儿子腾位置了吧?”“你!!!”沈长风气结。“还有,”沈玉话锋一转,
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今日若不是我自曝女儿身,只怕已经被父亲活活打死,
还要背负着玷污公主的骂名,遗臭万年!父亲现在来怪我?”“够了!
”长乐公主尖叫着打断,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原本是想借此机会除掉沈玉,
顺便给腹中那个情郎的孩子找个名正言顺的高贵出身。可现在,沈玉是女的!
那她未婚先孕、私通外男、诬陷忠良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这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
她这个公主也就做到头了!“来人!杀了她!”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意,
指着沈玉歇斯底里地吼道,“她是欺君之罪!沈家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给本宫杀了这个妖女!杀了这里所有人灭口!”御林军统领犹豫了一下,手按在了刀柄上。
确实,欺君是死罪。若是现在杀了沈玉,或许还能把局面控制住,
说是沈玉畏罪自杀……“我看谁敢!”沈玉一声暴喝,气势竟比在场的所有男人都要强悍。
她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高高举起。令牌之上,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
中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如朕亲临!“这是……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沈长风瞳孔骤缩,
失声惊呼。所有御林军瞬间跪倒一片,兵器碰撞声响彻祠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玉手持金牌,傲然而立,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祇。这块金牌,
是她早已过世的生母留下的。母亲当年曾救过先皇一命,先皇特赐此金牌,
承诺沈家无论犯下何等大罪,皆可免死一次,且见牌如见君!上一世,
她为了顾及沈长风的面子,至死都没有拿出这块金牌。这一世,这便是她反杀的第一把利剑!
“长乐公主,”沈玉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萧玉娆,“还要杀我灭口吗?
”萧玉娆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既然公主不说话,
那我们就来算算刚才的账。”沈玉收起金牌,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根染血的家法鞭。
她轻轻抚摸着鞭身,上面还沾着她自己的血。“刚才,是谁说要打死我的?
”沈玉的目光缓缓扫过刘氏和沈婉柔。母女俩早已吓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大……大**……”刘氏牙齿打颤,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这都是误会……既然你是女儿身,那就是一家人了,以前是姨娘糊涂……”“误会?
”沈玉冷笑一声,手腕猛地一抖。“啪!”鞭子如同毒蛇吐信,
狠狠抽在了刘氏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啊!!!”刘氏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捂着脸倒在地上打滚。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横贯她的面颊,皮肉翻卷,触目惊心。“娘!
”沈婉柔尖叫。“别急,还有你。”沈玉眼神冰冷,手中鞭子再次挥起。“啪!”这一鞭,
不偏不倚,正抽在沈婉柔那只指着沈玉的手臂上!“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沈婉柔疼得满地打滚,原本精致的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住手!沈玉你疯了吗!
”沈长风想要阻拦,却被沈玉一个眼神逼退。“这一鞭,是打刘氏教唆父亲,罔顾人命!
”“啪!”又是一鞭抽在刘氏身上。“这一鞭,是打沈婉柔栽赃陷害,手足相残!”“啪!
”“这一鞭,是打你们蛇鼠一窝,辱我清白!”沈玉如同一尊复仇的杀神,每一鞭落下,
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祠堂内血肉横飞,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御林军跪在地上装死,
沈长风畏惧免死金牌不敢动弹。直到刘氏母女叫声渐弱,只能发出微弱的**,
沈玉才扔下沾满血肉的鞭子。她走到沈长风面前,看着这个满脸冷汗的父亲。“父亲,您说,
这顿家法,她们受得冤不冤?”沈长风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儿,
只觉得背脊发凉:“不……不冤。是她们……咎由自取。”“很好。”沈玉转过身,
看向早已吓傻的长乐公主。“公主殿下,家务事处理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们谈谈国事了。
”5祸水东引,毒计连环“你……你想干什么?”长乐公主惊恐地后退,
直到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沈玉蹲下身,视线与公主平齐,声音放低,
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公主殿下,欺君之罪,加上**宫闱、未婚先孕,
这可是要浸猪笼、甚至连累贵妃娘娘的大罪啊。”提到贵妃,长乐公主终于崩溃了:“沈玉!
你想怎么样!只要你不说出去,你要什么本宫都给你!
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我不要钱。”沈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公主那张苍白的脸,
“我要真相。”“什么真相?”“那天百花宴,到底是谁,在假山后让公主快活似神仙的?
”沈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长乐公主咬紧嘴唇,
眼神飘忽:“我……我不知道……那天太黑了……”“不知道?”沈玉嗤笑,
“公主是不敢说吧?因为那个男人,身份低微,或者是……另有所图?”她猛地转头,
指向趴在地上装死的沈婉柔。“婉柔妹妹,那天你可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啊。
你说你看见我衣衫不整地出来,可我是女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所以,你看见的那个男人,
到底是谁?”沈婉柔浑身一僵,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没看清!我什么都没看见!
”沈玉站起身,走到沈婉柔身边,一脚踩在她被鞭打的手背上,狠狠碾压。“啊!!
”沈婉柔惨叫。“妹妹,你要是不说,我就只能把这欺君的大锅扣在你头上了。
就说是你为了陷害我,故意找了个野男人**了公主,然后栽赃给我。你说,
皇上会怎么处置你?”“不!不是我!我没有!”沈婉柔疼得鼻涕眼泪横流,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是……是李文才!是新科状元李文才!”轰!这个名字一出,
长乐公主和沈长风同时一震。李文才?那个出身寒门,
却才华横溢、刚刚被皇上钦点为状元郎的李文才?更是……沈婉柔私定终身的青梅竹马!
沈玉笑了。果然是这对狗男女。上一世,这对渣男贱女设计让她背锅,
李文才娶了公主做驸马,沈婉柔做平妻,两人拿着沈家的家产,踩着她的尸骨享尽荣华。
这一世,她就要把这层遮羞布彻底撕烂!“原来是状元郎啊。
”沈玉意味深长地看向长乐公主,“公主殿下,您的眼光不错嘛。只是可惜,
这位状元郎似乎和我的好妹妹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呢。”长乐公主猛地看向沈婉柔,
眼中喷出怒火:“沈婉柔!那个李文才不是说只爱本宫一人吗?既然那是你的情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