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六口准备出发去青岛。我却刷到大姑姐的朋友圈,她已经在景区门口等我们了。
配文:「谢谢我弟媳,坐等豪华海景房。」我二话不说,退掉了预定好的海景套房。
婆婆的60个夺命连环call,我一个没接。老公沉着脸推开门:「你是不是疯了?
我姐怎么办?」我笑了。01玄关处,两个巨大的行李箱静静立着,像两座沉默的墓碑。
空气里还残留着我刚喷的香水味,混合着儿子零食的甜香,本该是一场充满期待的旅行前奏。
门锁转动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急躁。沈洲推开门,甚至没来得及换鞋,
高大的身影就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压迫感冲了进来。他脸上那层温和的伪装已经被撕得粉碎,
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狰狞和不耐。「林晚,你是不是疯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姐一家三口在青岛站,顶着大太阳等了两个小时!你把酒店退了,让她们怎么办?
睡大街吗?」我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用小银勺给我三岁的儿子阳阳喂着切好的芒果丁。
阳阳仰着小脸,吃得一脸满足。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越过他的肩膀,
看向他身后那扇没关严的门。门外,夏日午后的阳光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发疼。我笑了。
那笑意没抵达眼底,只是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你问我怎么办?」我放下勺子,
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个刺眼的界面。大姑姐沈月的微信朋友圈。
一张她和她老公、她儿子在青岛地标前的**合影,三张脸上是同款的得意和炫耀。
配文更是精彩:「谢谢我弟媳,全家出动,坐等豪华海景房。」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沈洲的面前,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子。「你看看,你亲爱的姐姐,多体贴?」
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小锤,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我什么时候邀请她全家出动了?她这一声‘谢谢’,可真是情真意切,
直接替我把主给做了。」沈洲的脸色瞬间白了,眼神躲闪,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看到了那条朋友圈下面,他外甥,也就是沈月的儿子,洋洋得意的评论:「耶!舅妈最棒!
可以住大别墅咯!」我的手指划过那条评论,指甲在屏幕上发出轻微的刮擦声。「别墅?
我订的是两室一厅的海景套房,到你姐儿子嘴里,就给我自动升级成别墅了。」我冷笑出声,
「你姐可真厉害,不仅把‘我们’一家六口的旅行,变成了‘她’一家的免费招待会,
还给我画了个这么大的饼。」沈洲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试图辩解,声音却干涩得厉害。
「她……她可能就是开个玩笑,想给我们一个惊喜……」「惊喜?」我收回手机,
目光直直地刺向他,「不,是惊吓。」我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沈洲,我问你,
我们出发前,我跟你确认了多少遍,这次旅行的人员构成?」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我替他回答。「我说的‘一家六口’,是我,是你,是阳阳,是我爸,我妈,还有一个位置,
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为你妈留的!」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身高只到他下巴的我,
此刻气场却将他完全压制。「我爸妈为了这次旅行,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
阳阳更是兴奋得几天没睡好。这是我们一家人的亲子时光,是你姐沈月一家三口,
可以不打招呼就来鸠占鹊巢的吗?」沈洲彻底愣住了,他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
他一直以为,或者说,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地以为,我口中的“六口”,
是他家的那六口人——我们三口,他爸妈,再加上他姐。他从来不敢,
也不愿意去戳破这个幻想,因为他没胆子跟他妈和他姐说一个“不”字。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婆婆”。
这是她打来的第61个电话了。沈洲像被烫到一样,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去接。
我的眼神一凛,冷冷地扫过他。他的手猛地一抖,僵在了半空中,没敢动。我当着他的面,
按下了静音键,世界瞬间清净了。「这个旅行,取消了。」我平静地宣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订的所有东西,机票、酒店、门票,已经全部取消,
款项会在三个工作日内退回我的账户。」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补充道。
「谁爱去谁去,谁答应的谁负责,反正,花我钱的旅行,到此为止。」说完,我不再看他,
转身走到那两个行李箱旁,拉开拉链,开始一件一件地往外拿我爸妈和阳阳的东西。
那些精心叠好的衣服,那些为海边准备的玩具,此刻在我手里,都成了无声的讽刺。我身后,
沈洲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我知道,这个家,从这一刻起,要变天了。
虐点是丈夫的愚昧和原生家庭深入骨髓的**,爽点则是我在风暴中心的冷静、果断,
以及这毫不拖泥带水的第一波反击。我内心的愤怒早已如火山喷发,但失望和心寒,
让我选择了最决绝也最体面的方式,来打响这场家庭战争的第一枪。
02沈洲显然高估了他自己,也低估了我的决心。在我冷静地将行李箱清空,
并且把我爸妈已经送到楼下的车劝返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这次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开始慌乱地在我身边打转,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林晚,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我姐他们怎么办啊?”,“妈会气死的。”我充耳不闻,
只是把阳阳的玩具车一个个放回玩具箱里。阳阳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对,抱着我的腿,
小声问:“妈妈,我们不去海边了吗?”我摸了摸他的头,
声音是我自己都意外的温柔:“不去了,宝贝。青岛天气不好,
我们下次再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只有我们一家三口。“”我们一家“,我说得又轻又慢。
沈洲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他终于放弃了徒劳的劝说,攥着手机冲进了卧室。我知道,
他是去向他唯一的救兵——他妈求援了。我冷笑一声,继续收拾残局。果不其然,半小时后,
我家的门被敲得震天响,那力道,不像是敲门,倒像是要拆门。沈洲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垂着头去开了门。门外,婆婆那张沟壑纵横的脸黑得像锅底,旁边站着本该在青岛的沈月,
一脸风霜,眼神里却充满了怨恨。看来是连夜坐了最近的一班高铁赶回来的。
她们甚至没换鞋,就径直冲了进来。沈月脚上那双镶着水钻的高跟鞋,
在我刚拖干净的木地板上,踩出一个个肮脏的印记。「林晚!你什么意思!」沈月率先发难,
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我们一家三口都到青岛了,你把酒店退了?
你是存心想让我们一家三口睡大街是不是?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
我正在给阳阳削一个苹果,闻言,手上动作丝毫未停,头也没抬。「谁通知你们去的,
你找谁。我的邀请函上,可没有你沈月的大名。」「你!」沈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旁边的婆婆立刻接上了戏,一**跌坐在地上,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开始了她经典的哭嚎戏码。「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上辈子缺了什么德啊!
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进门!」「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赚的钱都给你了,
现在让你姐姐跟着去旅个游,你就要死要活的!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一家人,一家人啊!
你连一家人都不认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她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句句都是控诉。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她的哭嚎而变得粘稠和令人窒息。我削下最后一片苹果皮,
将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放进阳阳的小碗里。做完这一切,我才拿起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和那把水果刀。然后,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撒泼的婆婆。
「妈,别哭了,地板凉。」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她的哭声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我问您一件事,什么叫一家人?」我看着她,目光清澈而锐利。「一家人,
就可以不经主人同意,擅自闯入别人的生活,把别人精心策划了几个月的家庭旅行,
理直气壮地占为己有吗?」婆婆被我问得一噎,随即又想拔高音量。
一直没说话的沈月冷笑一声,抢过了话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什么叫占为己有?林晚,你搞搞清楚!这是我弟家!我弟的钱,不就是我爸妈的钱?
不就是我们沈家的钱?」她向前一步,凑近我,下巴抬得高高的。「花你一点钱怎么了?
看把你小气的!装什么大方?我告诉你,我今天还就来了,这旅行,你必须给我安排上!
否则我跟你没完!」她这番理直气壮的强盗逻辑,终于让我气笑了。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一旁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沈洲,
最后目光落回她那张因为嫉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上。「你说对了。」我点了点头,
笑意更深了。「这钱,还真不是你弟的。」我从包里拿出我的钱包,
从里面抽出一张黑色的信用卡。「这次旅行所有的预定,从机票到酒店,再到每一张门票,
总计消费十一万八千元,全部,是从我这张个人账户的信用卡里支付的。」「付款记录,
银行可以随时调取。」此话一出,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沈月那张嚣张的脸瞬间僵住,
婆婆的哭嚎也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奇怪的抽气声。她们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洲。
沈洲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当然知道,他的工资卡早就被我以理财的名义收走了,
实际上,那张卡里的钱,我一分没动,连同我们所有的联名账户,都只是用于家庭日常开销。
这个家真正的大头开销,一直是我在支撑。只是这个事实,我们心照不宣,
他为了他那点可怜的男性自尊,从不对外人说。我也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懒得去戳穿。
但今天,她们逼我的。婆婆最先反应过来,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你的钱?你的钱不也是我们家的?你嫁给了沈洲,你整个人都是我们沈家的!
你的钱跟沈洲的钱有什么区别!都得我们说了算!」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彻底击碎了我对这个家庭最后一点幻想。原来在她们眼里,我不是儿媳,不是家人,
我只是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一台可以随意取用的提款机,一件附属于沈洲的个人财产。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下去。我走到门口,拉开大门。「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房子。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再说一遍,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报警,
告你们私闯民宅。」沈月和婆婆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一向在她们面前温顺隐忍的我,
会说出这样的话。婆婆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敢!」我没再说话,
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拨打110。我的眼神告诉她们,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敢。
我不仅敢,而且说到做到。03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像一块沉重而冰冷的铁。
婆婆和沈月被我的举动镇住了,她们色厉内荏地瞪着我,却终究没敢再上前一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洲身上。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是她们最后的希望,
也是这场闹剧的核心。婆婆开始对他哭喊:“沈洲!你看看她!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她要赶我走!还要报警抓我!我的老天爷啊,我没法活了!
”沈月则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剜着他:“弟弟!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你妈和你姐吗?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一声声的逼问,像一把把锥子,
扎在沈洲本就脆弱的神经上。他痛苦地闭上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我冷冷地看着他,
看着他在母亲的眼泪和姐姐的指责中,那点可怜的理智和对我的愧疚,被一点点蚕食殆尽。
最终,他睁开眼,眼神里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妥协和麻木。他选择了“孝顺”。他转身,
走向我,声音里带着一种几乎是哀求的疲惫。“林晚,别闹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你现在就拿出手机,把酒店重新订上。我妈和我姐不能白跑这一趟,这个脸,
我们沈家丢不起。”我看着他,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发疼。别闹了?在我这里,
是触及底线、人格被辱的决裂。在他那里,只是我在“闹”。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涌的情绪。“可以。用你的钱,我没意见。”沈洲的脸上闪过一些难堪和窘迫,
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的工资卡不是在你那儿吗……”我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残忍地戳破他最后的遮羞布。“沈洲,我们结婚三年,你那张月入一万的工资卡,
我帮你存着,一分没动。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孩子上的早教班,
哪一样是你那点工资能负担得起的?”“我们用于日常开销的,是我们的联名生活账户,
不是你的工资卡。”我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况且,你真的没有钱吗?
你藏在办公室抽屉里,藏在车子后备箱里的那些私房钱呢?加起来,
应该也够给你姐订个如家快捷了吧?”沈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
他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动作,我全都一清二楚。一直没吭声的沈月,
此刻又找到了突破口,她尖声煽风点火:“弟弟!你跟她废什么话!
家里的钱不一直都是她管着吗?她不拿钱谁拿钱!她就是不想出!
”婆婆也立刻帮腔:“就是!一个女人家家,管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都是我们沈家的!
沈洲,让她拿钱!”在母亲和姐姐的联合逼视下,沈洲的理智彻底崩断了。
他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点力气,又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疯狂的毒药。他一咬牙,
竟然猛地朝我伸出手,目标是我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提包!他要抢!在那一瞬间,
时间仿佛变慢了。我清晰地看到他因为用力而微微扭曲的脸,
看到他眼中的挣扎、疯狂和最后的放弃。我的心,也在那一瞬间,彻底凉透,碎成了齑粉。
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我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一躲,他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我退后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
为了满足他母亲和姐姐无理的贪欲,竟然要对我动手抢劫。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这不是稻草,这是一座轰然倒塌的大山,将我所有的爱恋和幻想,砸得血肉模糊。
客厅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婆婆和沈月也没想到沈洲会真的动手。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异常平静地,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了手机。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
我打开了银行APP。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冷静而飞快地操作着,指纹验证,输入密码,挂失,
冻结。不过短短十几秒。我做完这一切,举起手机,将屏幕转向面色煞白的沈洲。
“我们名下所有的联名账户,包括你的信用卡副卡,都已经被我临时冻结了。”“沈洲,
我再问你一遍。”我看着他空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了他们,要对我动手抢劫,
是吗?”他浑身一震,像是才从噩梦中惊醒,看着我,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悔恨。但,太晚了。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去了。04账户被冻结的消息,像一颗深水炸弹,
在沈家三人心中轰然炸开。「林晚你个疯子!你凭什么冻结我弟的钱!」沈月最先反应过来,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就要朝我扑过来。沈洲下意识地拦住了她,脸上血色尽褪。
婆婆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指着我的鼻子,用尽了毕生所学的所有恶毒词汇开始咒骂。
「白眼狼!你这是要断我们沈家的根啊!」「我告诉你林晚,这婚你别想离!
你休想卷走我们家的钱!」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卷走他们家的钱?他们家,有什么钱?
我没有理会她们的歇斯底里,只是再次点亮了手机屏幕。这一次,我没有打开银行APP,
而是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既然大家今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那不如就听点有意思的东西吧。」我轻轻按下了播放键。一段对话,
清晰地从手机听筒里流淌出来。是沈月的声音,带着三分炫耀,七分得意,
背景音里还有几个亲戚的附和声。「……你们是不知道,那个林晚,
别看她平时在公司里人五人六的,其实就是个纸老虎,死要面子活受罪!」
「只要我妈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她就得乖乖妥协。屡试不爽!」「这次去青岛,
就是先探探她的底线,让她出点血,给我们全家改善改善生活。等这趟回来,
我儿子那个一年二十万的国际学校,还有我新看上的那个爱马仕包,都得靠她这个冤大头了!
」录音里,一个亲戚的声音响起:「月月,这么搞,沈洲没意见啊?」沈月嗤笑一声,
声音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屏幕。「他?他敢有什么意见!我妈拿捏他,我拿捏我妈,
他就是个传话的!再说了,林晚能赚,不就是给他,给我们沈家赚的吗?她一个外地女人,
没我们沈家给她撑腰,她能在北京站稳脚跟?」录…音很长,背景里,
清晰地传来婆婆满足的笑声和附和声:“就是,我儿子的媳妇,不向着我们向着谁?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婆婆的咒骂声都停了。沈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
到煞白,再到铁青。他猛地转过头,用一种看陌生怪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姐姐,
他的嘴唇在剧烈地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沈月也彻底慌了,她没想到,
她私下里在亲戚群里吹的牛,竟然被我录了下来!婆婆的反应最是激烈,她像是被踩了痛脚,
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地朝地上摔去!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手机从她手中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安然无恙。「你还录音?你安的什么心!」
婆婆声嘶力竭地怒吼,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一家人开个玩笑怎么了!
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你这个心机深沉的毒妇!」看着还在拼命维护女儿的婆婆,
看着那个满脸心虚却毫无悔改之意的姑姐,我最后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沈洲。我问他,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沈洲,这就是你让我无条件退让,
让我委曲求全的‘家人’?」不等他回答。我已经不想再听他任何的辩解和借口了。我转身,
走进书房。几秒钟后,我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了出来。我从里面拿出几张A4纸,轻轻地,
放在了沈洲面前的茶几上。白纸黑字,标题刺眼。「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继续说道:「财产分割,我已经写得很清楚了。」「第一,这套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购买,
属于我的个人财产,你净身出户。」「第二,家里这辆车,是我去年项目的百万奖金所购,
登记在我个人名下,也属于我的个人财产。」「第三,婚后我们的共同存款,
在扣除你需要归还的部分后,我们可以平分。」我抬起眼,看着他和他同样震惊的家人。
「至于需要归还的部分……」我顿了顿,从纸袋里拿出另一沓文件,是银行流水。「这两年,
你陆陆续续,通过各种方式,从我们的联名账户里,给你姐姐沈月转了不下二十笔钱,
总金额,高达五十万。这些,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会让我的律师,
一笔一笔地跟你算清楚。」「最后,」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重要的一条,「儿子阳阳,
必须归我。你的家庭环境,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整个客厅,落针可闻。
婆婆和沈月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荒唐和不可置信。五十万?
她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沈洲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我拿起了我的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用心经营的家。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的律师会联系你。」说完,
我抱起一直安静待在角落里的阳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婆婆更加凄厉的哭嚎,和沈月气急败坏的尖叫。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获得了新生。
05我带着阳阳直接住进了我父母家。推开门,看到爸妈担忧的脸,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妈什么都没问,只是抱住我,
轻轻拍着我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爸则默默地接过我怀里的阳阳,抱着他去房间玩玩具。在这个世界上,
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你永远的港湾和底气。接下来的几天,
我彻底切断了和沈家所有的联系。沈洲的电话、微信,我全部拉黑。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两件事上:陪伴阳阳,以及和我的离婚律师沟通。我的律师是我大学同学,
一个雷厉风行的职场女强人。她看完我提供的所有材料,特别是那段录音和银行流水后,
只说了一句话:“林晚,这场官司,我们必胜。你不仅要让他净身出户,
还要让他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有了她的支持,我更加心无旁骛。沈洲彻底慌了。
在发现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我拉黑后,他开始了我父母家小区的“一日游”。每天从早到晚,
他就守在楼下,像一根望妻石。起初,他只是站着,后来,他开始给我爸妈打电话,发短信,
内容无外乎是道歉、忏悔,说他知道错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爸妈按照我的嘱咐,
一概不理。终于,他按捺不住,开始在楼下喊我的名字。小区的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我爸是个体面人,忍无可忍,下楼去跟他谈了一次。回来后,我爸脸色铁青,
只说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这种人家,离了是福气。”我大概能猜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沈洲一定又把他那套“都是一家人”、“我夹在中间好难”的理论搬了出来,而我爸,
一个正直了一辈子的老干部,显然无法理解这种扭曲的家庭伦理。沈家的其他人也没闲着。
婆婆和沈月也慌了,她们大概也没想到,一向被她们拿捏得死死的我,这次会如此决绝。
她们换着花样给我打电话,发恐吓短信,
内容从“你敢离婚就让你身败名裂”到“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充满了恶毒的诅咒和威胁。我把这些短信全部截图,打包发给了律师,
作为她们品行不端、不适合接触孩子的证据。就在这片混乱中,一个偶然的机会,
我从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大学同学那里,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这个同学,
恰好和沈月的丈夫在同一个行业圈子里。周末,我们约着喝下午茶,聊起近况,
她突然一脸八卦地问我:“诶,林晚,你那个大姑姐,她老公是不是叫周浩啊?
”我点了点头。她立刻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外传。
我听说那个周浩最近玩P2P投资,亏得底裤都不剩了,外面欠了两百多万的高利贷,
天天有人去他公司和他家堵门呢!上个星期,还被人当着全小区的面,泼了一身的红油漆!
你说吓不吓人!”我的心猛地一沉。两百多万?高利贷?泼油漆?这些词汇,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我心中所有的疑团。我瞬间明白了。什么青岛豪华海景房之旅,
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他们不是想占点小便宜,他们是想把我这条“大鱼”钓上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