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内容创作公司当编辑,说白了,就是个码字的。我本以为凭着手上S级的项目,
下个月就能升上主编。我的总监高见,也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位置肯定是我的。结果,
他转头就把主编的位置,给了他刚毕业的侄女徐莉莉。不仅如此,
他还把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项目方案,署上了徐莉莉的名字,拿去总部邀功。我去找他对质,
他却轻飘飘地对我说:“小季,年轻人要懂得人情世故,别总想着一步登天。”行,我懂了。
他可能不知道,这家公司的母公司,以及母公司的母公司,甚至我们办公这栋楼,
都是我家的。1.那块画出来的饼,馊了“季予,下个月主编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我们部门总监高见,端着他那个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在我工位旁边画饼。
“你做的这个‘城市回响’系列,数据非常好,总部那边都点名表扬了。
”他脸上带着那种油腻又和煦的笑。我点点头,没说话,眼睛还盯着屏幕上的文档。
“好好干,年轻人,我看好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旁边的实习生孟佳,探过头来,
小声说:“季姐,恭喜你啊!你早该升了!”我笑了笑,算是回应。升职。这事儿对我来说,
没什么吸引力。我来这儿上班,纯属体验生活。硬要说有什么目的,可能就是想看看,
一个月挣几千块,每天挤地铁,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这个“城市回响”的项目,
我确实花了不少心血。从选题策划到最终成稿,每一个字都是我敲出来的。
连续熬了三个大夜。现在高见拿这个来给我当升职的胡萝卜,我也认了。毕竟,
游戏规则就是这样。一周后,部门开例会。高见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
“今天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总公司对我们部门的‘城市回响’项目高度赞扬,
这是我们集体努力的成果!”他带头鼓掌,办公室里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第二件,我们部门来了一位新同事,也是我们新的内容主编,
大家欢迎!”我愣住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
妆容精致的女孩走了进来。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徐莉莉,
我侄女,刚从国外名校毕业的高材生。”高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以后,
她就是你们的主编了。”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我。
我能感觉到,那些眼神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茫然。实习生孟佳坐在我旁边,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我倒是很平静。我只是看着高见,想看看他接下来要怎么说。
他好像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眼神有点躲闪。“那个……季予啊,”他开口了,“莉莉刚来,
很多业务不熟悉,你经验丰富,要多带带她。”我没说话。“年轻人嘛,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不要只盯着眼前这点东西。”他又开始给我灌鸡汤。我终于开口了。“高总监。
”我的声音不大,但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见了。“‘城市回响’那个项目,
总部那边是怎么评价的?”高见一愣,随即笑道:“评价很高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那,”我盯着他的眼睛,“总部知道这个项目,从头到尾,是谁负责的吗?
”高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没想到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把这事儿给捅出来。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高见干笑了两声:“季予,
你这是什么意思?项目是我们整个部门的功劳,你怎么能搞个人主义呢?”“哦?
”**在椅背上,“我电脑里还存着这个项目所有的原始文件,从第一个字的大纲,
到最终版的稿子,修改记录清清楚楚。需要我投到大屏幕上,给大家一起欣赏一下吗?
”高见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他身边的徐莉莉,脸色也不太好看,她扯了扯高见的袖子。
“舅舅……”高见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季予!你这是什么态度!
质疑上级决定,还想威胁我?”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提得很高。“我告诉你,
今天这个主编,就是莉莉的!你爱干就干,不干就滚蛋!”图穷匕见了。我笑了。
我慢慢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工牌。“好啊。”我把工牌,轻轻放在桌上。“这个班,
我还真就不上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我能感觉到背后,
高见那快要喷火的眼神。还有他那个宝贝侄女,惊慌失措的表情。真有意思。
我本来只想玩个职场养成游戏,结果碰上两个脑子不清醒的NPC。那这个游戏,
就得换个玩法了。2.她的香水味,有点冲我前脚刚走出公司大门,手机就响了。
是实习生孟佳打来的。“季姐,你真走了啊?你别冲动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
“没冲动。”我说。“可是……那个项目怎么办啊?总部那边明天就要最终汇报了,
好多细节只有你清楚。徐莉莉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他们该头疼的问题,不是我的。
”我拦了辆车,报出我市中心那套公寓的地址。电话那头,孟佳还在着急。
“高总监也太不是东西了!还有那个徐莉莉,一来就抢你的位置,
现在整个部门的人都在骂他们呢!”“骂有什么用。”我淡淡地说,“让他们骂吧。
”挂了电话,**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闭上了眼睛。高见。徐莉莉。
这两个名字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高见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典型的职场老油条,
业务能力不怎么样,搞办公室政治倒是一把好手。至于那个徐莉莉,
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草包。他们大概觉得,我只是个无权无势,可以随意拿捏的小编辑。
他们错了。回到家,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然后,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刘秘书。”“季董,您有什么吩咐?”电话那头,
是我家集团的执行CEO,刘振华的声音。他五十多岁了,跟着我爸干了一辈子,
现在帮我打理着上千亿的资产。“帮我查一下,我们集团下面,
是不是有家叫‘启航传媒’的公司。”我说。“启航传媒?”刘振华在那边顿了一下,
似乎在回忆,“哦,想起来了,是前年收购的一家新媒体公司,挂在文娱事业部下面。
怎么了季董,这家公司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大了。”我把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
简单说了一遍。没加任何情绪,就是陈述事实。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足足有半分钟,
刘振华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季董,
您受委屈了。”“委屈谈不上。”我说,“就是觉得有点恶心。”“我明白了。
”刘振华立刻说道,“我马上处理。人事部的,法务部的,我让他们连夜成立专案组。
明天一早,我就亲自带队过去!”“不用搞那么大阵仗。”我打断他。
“你明天就以总部视察的名义,自己一个人过去。记住,别暴露我的身份。
”“这……为什么?”刘振华有些不解。“我想看看,他们明天打算怎么跟总部汇报。
”我笑了笑。“猫捉老鼠的游戏,直接把猫放出来就没意思了。得让老鼠自己,
一步一步走进笼子。”刘振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好的季董,我明白了。明天上午十点,
我准时到。”挂了电话,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窗外,
是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启航传媒的办公楼,就在不远处。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
它小得就像一个玩具模型。明天,会是很有趣的一天。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
我出现在启航传媒的楼下。我穿得很普通,T恤,牛仔裤,就像一个来看热闹的路人。
我没有进去,就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十点整,一辆黑色的辉腾,
准时停在了公司门口。车门打开,刘振华从车上下来。他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场十足。公司门口,高见正带着徐莉莉和几个部门主管,
点头哈腰地站着。高见的腰,弯得都快成九十度了。徐莉莉也收起了昨天那副嚣张的样子,
努力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只是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我隔着一条街,都仿佛能闻到。
有点冲。刘振华和他们握了握手,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一起走进了大楼。好戏,要开场了。
我拿出手机,给孟佳发了条信息。“待会儿会议室里发生什么,随时跟我说。”很快,
孟佳就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字。“好!”后面还跟了三个!。能看出来,这小姑娘也很兴奋。
3.他以为的救命稻草,是我点的火咖啡馆里冷气很足。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
看着手机屏幕。孟佳的“现场直播”已经开始了。“季姐,他们进会议室了!
刘总坐在主位上,气场好强!高总监坐在他旁边,紧张得跟个三孙子似的。
”“徐莉莉也进去了,她想坐在刘总另一边,被刘总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哈哈哈哈!
”我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刘振华跟在我父亲身边几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
一个靠关系上位的草包,想跟他套近乎,简直是自取其辱。“刘总开始提问了,
他第一个就问到了‘城市回响’项目!”看到这,我嘴解微微上扬。来了。
“高总监开始吹牛了,说这个项目是他亲自带队,攻克了多少困难,取得了多大的成功。
我呸!他连项目策划书都没完整看过一遍!”“现在轮到徐莉莉了,她站起来,
拿着你的稿子在念!她还假装是自己写的,说什么创作心路。太不要脸了!”孟佳的文字里,
充满了愤怒。我喝了一口咖啡。别急,好戏还在后头。过了大概十分钟,孟佳又发来一条。
“季姐,刘总开始问细节了!哈哈哈,问到点子上了!”“他问徐莉莉,
策划书里提到的那个‘记忆碎片’的叙事结构,具体是怎么考虑的。徐莉莉当场卡壳了!
脸都憋红了!”“高总监想帮她解围,结果也被刘总问住了!他问高总监,
项目进行中遇到的最大技术难题是什么,又是怎么解决的。高总监也傻眼了!”这两个蠢货。
他们以为偷走了我的成果,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道,那个项目里,
我埋了无数个只有我自己才懂的“雷”。那些独特的叙事技巧,那些刻意为之的行文风格,
都是我的签名。想冒充我?下辈子吧。“季姐,现在怎么办?他们俩都答不上来,
场面好尴尬啊!”我回了四个字。“火候到了。”然后,我给刘振华发了条信息。
“问问他们,这个项目的原作者,季予,为什么今天没来。”一分钟后,
孟佳的信息就跟炸了一样。“啊啊啊啊!季姐!刘总提到你了!”“他问高总监,
这么重要的项目,为什么核心创作人季予不在场!”“高总监的脸,瞬间就白了!
跟刷了层腻子一样!”“他说……他说你因为个人原因,主动离职了!”我冷笑一声。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撒谎。“刘总追问,是什么个人原因。高总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季姐,刘总发火了!他一拍桌子,说启航传媒的人事管理,简直是一塌糊涂!
一个S级项目的核心成员,说走就走,竟然没人知道原因!”“高总监快吓尿了,
他现在开始甩锅了!他说……他说你恃才傲物,不服从管理,还顶撞上司!”“**!
他还说你昨天在会议室,威胁他,逼他给你升职,不然就撂挑子不干!”颠倒黑白。
真是个高手。可惜,他这点段位,在刘振华面前,跟幼儿园小朋友没什么区别。
我给刘振华发了第二条信息。“会议室有监控,让他把昨天的监控调出来看看。
”孟佳的直播,进入了**。“季姐牛逼!刘总让高总监现在、立刻、马上,
把昨天例会的监控调出来!”“高总监的腿都软了!他说监控坏了!”“哈哈哈哈,
这个借口太烂了!刘总直接叫了行政部的人过来,当场就给拆穿了!监控好好的!
”“现在正在调监控!高总监和徐莉莉的脸,比死人还难看!”我放下手机,端起咖啡杯。
我知道,游戏结束了。高见以为,刘振华的出现,是他抱上大腿的机会,
是他升职加薪的救命稻草。他永远不会知道。那根稻草,是我亲手点的火。4.监控录像,
是最好的打脸神器会议室的巨大投影幕布上,开始播放昨天的监控录像。画面清晰,
声音也一清二楚。孟佳的直播还在继续,只是频率慢了下来。我猜,
她也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场“公开处刑”。“开始放了,从高总监宣布徐莉莉是新主编开始。
”“季姐,你当时的表情好酷,一点都没慌。”“高总监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现在看起来真恶心。”录像里,高见指着我的鼻子,让我“不干就滚蛋”的画面,
被无限放大。然后,是我平静地放下工牌,转身离开。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谁在仗势欺人,谁在颠倒黑白,一目了然。“放完了。会议室里,
现在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刘总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他看着高见,
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高总监,这就是你说的,恃才傲物,顶撞上司?
’”“高见‘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了!他想去抱刘总的大腿,被刘总一脚给踢开了!
”画面感太强了。我差点笑出声。“他说他错了,他是一时糊涂,他有眼不识泰山!
他还看徐莉莉,让她快给刘总道歉!”“徐莉莉已经吓傻了,站在那儿哭,妆都哭花了,
跟个鬼一样。”哭?早干嘛去了?抢我位置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哭?用我方案的时候,
怎么没见她哭?现在想用眼泪来解决问题,晚了。“刘总根本不理他们,
他让法务部的人进来了。”刘振华的动作很快。“刘总说,高见,身为部门总监,任人唯亲,
打压有才华的下属,恶意窃取员工劳动成果,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即日起,开除!
”“他还说,徐莉莉,通过不正当关系获取职位,德不配位,同样开除!”“法务部的人说,
窃取项目方案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商业侵权,公司将保留追究他们法律责任的权利!
”“完了,他们俩彻底完了!”孟佳的文字里,透着一股大仇得报的**。
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开除,只是第一步。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给刘振华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让保安把他们‘请’出去。另外,
查一下高见在公司的所有项目,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对这种人,不能有丝毫手软。
拔出萝卜带出泥。我倒要看看,他**底下,还藏着多少脏东西。“季姐,保安上来了,
直接把他们俩架出去了!”“高见还在喊,说他为公司流过血,他为公司立过功!没人理他。
”“徐莉莉的香奈儿包都掉地上了,哭得撕心裂肺的,真解气!”“现在刘总宣布,由你,
季予,正式担任内容部主编!”“大家都在鼓掌!季姐,你快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
”看着孟佳发来的信息,我摇了摇头。回去当主编?开什么玩笑。这个小小的“主编”职位,
从一开始,我就没放在眼里。现在游戏结束了,我也该退场了。我起身,买了单,
走出了咖啡馆。阳光有点刺眼。我拿出手机,
解散了那个只有我和刘振华、孟佳三个人的“直播群”。然后,
我拉黑了公司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包括孟佳。小姑娘人不错,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从此以后,启航传媒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季予,只是一个来体验过生活的,
平平无奇的,亿万富翁。5.清理垃圾,要从根上拔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
第二天,刘振华的电话又打来了。“季董,出事了。”他的声音很严肃。“说。
”“我们查了高见之前负责的所有项目,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财务漏洞。”“有多大?
”“初步估计,至少三千万。”我挑了挑眉。一个小小的部门总监,能贪三千万?
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他通过虚报项目预算,勾结供应商,开具假发票等方式,
把钱套了出来。时间跨度长达三年。”刘振华继续说道。“这些钱,
大部分都用来给他自己和那个侄女徐莉莉买奢侈品,买豪车,买房子了。”“证据确凿吗?
”我问。“非常确凿。财务部和法务部的同事,熬了一晚上,把所有账目都对了一遍。
人证物证俱全。”“报警吧。”我说。“已经报了。警方刚刚立案,
估计很快就会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好。”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三千万。
对于我们整个集团来说,不算什么大钱。但这件事的性质,非常恶劣。一个基层管理者,
竟然能蛀空公司这么多钱,而且长达三年都没被发现。这说明,公司的监管体系,
出了大问题。启航传媒的管理层,从上到下,恐怕都烂到根了。只处理一个高见,
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再次拨通了刘振华的电话。“老刘,启航传媒的现任总经理,是谁?
”“是王海涛。当初收购的时候,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这个人,有问题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季董,说实话,这个王海涛……风评一直不太好。喜欢搞排场,
任人唯亲,业务能力也平平。当初把他放在启航传媒,主要是文娱事业部那边的总裁力保的。
”“文娱事业部的总裁?”“是的,叫赵德明。”我明白了。这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王海涛是赵德明的亲信,高见又是王海涛的心腹。他们一层一层,把启航传媒,
变成了自己的私人金库。难怪一个高见,就敢这么嚣张。“老刘,你现在去做两件事。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第一,立刻成立一个审计小组,由你亲自带队,进驻启航传媒,
把这家公司从上到下,所有的人,所有的账,给我查个底朝天。”“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