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一个清隽的身影跃入脑海——
当朝太傅许怜欢。
两人相识于幼时,江晚棠比谁都了解他,赤胆忠心,清风朗月。
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辅佐新帝。
江晚棠没有丝毫犹豫:“绿竹,去一趟太傅府,请许怜欢入宫。”
绿竹眉心蹙起,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小姐!”
江晚棠只说:“去吧。”
绿竹领命退下。
不多时,许怜欢来了。
一步一步,他身着白衣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江晚棠不自觉地收紧手,抚上了腕间的玉镯。
就见许怜欢拱手一拜:“太后娘娘,六年未见,别来无恙。”
江晚棠心脏仿佛一下子掉进了醋坛中,越发酸涩,泛苦。
她不受控制,如当年一样,唤了他一声:“阿欢。”
少有人知,当朝太后江晚棠,与太傅许怜欢,曾有过一段情。
六年前,两人婚宴前夕,许家获罪入狱。
江太师怕殃及自身,逼迫她立刻与许家划清界限,随后将江晚棠送入宫门为后。
曾经为挚爱,可如今身份已变,早已殊途……
江晚棠闭上双眼,掩去不该有的泪意,哑声说:“先帝驾崩,内忧外患,新帝年幼,江氏恳请许太傅辅佐。”
这六年,许家洗净冤屈,许怜欢入朝为官飞黄腾达,权倾朝野。
有他在,必能保自己与盛添启安枕无忧。
许怜欢凤眸微狭,看着满身珠翠华贵的女子,轻笑了声:“辅佐可以,太后娘娘能给我什么?”
江晚棠一怔,不敢置信地抬头。
曾经的许怜欢,温柔正直,忠君忠国,如今身居高位,竟然张口就是交易?
但转念一想,已经过去六年了。
人,是会变的。
江晚棠咽下涩意:“你想要什么?”
权势?他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那是财富珍宝?亦或者美人?
江晚棠猜测着,余光却瞥见他腰间的璎珞,那粗糙的针脚,是六年前自己亲自绣好送予他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许怜欢竟然一直挂在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