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亲生女儿是地上的草,偷来的聋哑儿子才是心尖的宝。五一假期,
我眼巴巴盼着城里打工的宝贝儿子回家,蒸了他最爱的鸡蛋羹。我那赔钱货女儿招娣,
竟敢偷吃半块我留给儿子的蛋糕。我抄起滚烫的粥就扣在她头上:“贱种!你也配?!
”儿子却迟迟未归。村长带来晴天霹雳:富豪亲爹妈找上门,儿子偷偷认亲去了!
我哭天抢地骂他白眼狼。可当他被富豪嫌弃聋哑,像条丧家犬一样滚回来时,
我立刻抱住他:“他们当你是草,妈当你是宝!”儿子在我怀里发抖,突然比划:“妈,
当年是你把我偷走的吗?”我浑身冰凉。角落里,招娣抬起头:“妈,你猜猜,
我这些年拼命读法律,到底是为了什么?”第一章乌云压山坳,雨砸得土路稀烂。
李桂香杵在门口,眼珠子死盯村口黄泥路:“默娃咋还不回?车陷路上了?出事了?
”她猛地拍桌,震得碗碟哐当响,桌上黄澄澄的鸡蛋羹凝了油花,
旁边油纸包着的奶油蛋糕缺了个角。“招娣!滚出来!”阴影里挪出个瘦影子。
陈招娣垂着头,旧衣裳空荡荡挂在肩上。“灶上糊糊热了!给你弟垫肚子!
”李桂香鼻孔喷气,突然扑到蛋糕前抽动鼻子,揪住招娣头发往后拽:“敢偷吃?!
”“没...”“放屁!”脏手指捅进招娣嘴里乱剐,“蛋糕角没了!狗啃的都没你齐整!
”瞥见灶台滚沸的玉米糊,她抄碗照头扣下。糊糊黏在招娣头皮冒热气,
烫红的肉鼓起水泡。招娣蜷在地上抖,呜咽着。“嚎丧啊?烫死省粮食!
”李桂香踹她腰眼,“**胚!也配碰我儿的金贵东西?再碰剁你手!”她摸着宝贝蛋糕,
扭头就朝雨里吼:“默娃,你在哪!”墙角,招娣撑起身子。冷水浇头冲下糊糊,
露出烫烂的额皮。她抬头瞟墙,五月一号日历下,压着本《刑法通则》。雨更疯了。
村长撞开门:“桂香!陈默跟富豪亲爹妈跑县城了!人家DNA都验了!”李桂香瘫坐在地,
指甲抠进泥缝:“没良心的畜...”骂声卡在喉咙,陈默浑身滴水站在门槛,
西装沾满泥浆。“他们嫌我聋...”他比划得哆嗦,
“说废物不配当少爷...”“儿啊!”李桂香扑上去搂紧,“他们当草!妈当宝!
”怀里人突然僵住,手指划她后背:“妈,是你偷的我吗?”李桂香血都冻住了。
灶台边传来嗤笑。招娣抹了把脸上的粥痂:“妈,法律援助律师明早到村。
”她踢开脚边糊碗碎片,“你猜,偷孩子判几年?”第二章灶膛火噼啪响,
屋里冷得像冰窖。招娣机械地添柴,红肿的脸上头发黏着,眼神呆滞。
李桂香根本没心思管她。这女人焦躁得在屋里转圈,抠着桌沿划出白印。
死盯着门外那条黄泥路。鸡蛋羹彻底凉透了,结了层灰膜。那块缺角的蛋糕,
被她神经质地反复拿出来、包好、再拿出来,甜腻味堵得她心慌。“不行,不行!
得去找富贵哥!”她冲进里屋,从炕席下抓出卷毛票,这次抓得更厚,手抖得像抽筋。
“招娣!看着家!看着你弟的饭!他回来要是凉了,我剥了你的皮!”塑料雨衣一裹,
她扎进暴雨里。泥路烂成沼泽。李桂香深一脚浅一脚跑,泥浆溅满裤腿。
雨水混着泪往嘴里灌,咸得发苦。白瓷砖小二层就在眼前,那是村长陈富贵的家,
是这穷山沟里唯一的“衙门”,是她唯一的指望。她扑到铁门上砸:“富贵哥!开门啊!
是我,桂香!”过了好一会儿,铁门才吱呀一声开条缝。陈富贵端着热茶,毛背心干净齐整,
满脸嫌弃:“吵吵啥?下这么大雨,叫魂呐!”“默娃儿…默娃儿他…五一放假三天了,
到现在还没回来!一点信儿都没有!我…我大字不识一个,厂里电话也打不了…富贵哥,
你帮帮我,帮我问问,我默娃儿到底咋了?是不是出事了啊?求求你了富贵哥!
”李桂香把湿透的毛票塞过去,指甲掐进他手背,“车马费!电话费!”陈富贵掂量票子,
估摸着有二三十块,眉头这才舒展了一点。“唉,你说你…行吧行吧,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
帮你问问。不过说好啊,这是长途,贵着呢,你这点钱也就够个零头。”“够够够!
不够我回头再给你补!谢谢富贵哥!谢谢富贵哥!”李桂香点头哈腰,千恩万谢。
电话接通了。陈富贵操着方言,嗯嗯啊啊地跟那边说了几句。李桂香紧张极了,踮着脚,
恨不得把耳朵贴过去听。陈富贵捂着话筒,转头看向李桂香,眼神复杂。。
李桂香心突突跳:“富…富贵哥?咋…咋样了?我默娃儿他…”陈富贵放下捂话筒,
顿了顿:“厂里说…陈默天前就辞职了。工钱都没结算完,人就跑了。”“啥?!
”李桂香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了门框才没摔倒,“辞…辞职?跑…跑了?他跑哪去了?!
为啥啊?!”“急啥?”陈富贵嗤笑,“人家厂里领导说了,是有大人物直接找到厂里去了。
一对开着小汽车的、穿金戴银的城里夫妻。说是…说是陈默的亲生爹娘。找了他快二十年了!
用什么…什么滴恩诶(DNA)的高科技玩意儿,验过了,千真万确!
就是你养了二十年的这个哑巴儿子!”李桂香瘫在瓷砖上,烂泥溅了陈富贵一裤脚。
她捶地嚎哭,撕心裂肺:“陈默!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养你二十年!二十年啊!
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你当心肝宝贝!
你个哑巴…要不是我捡你回来养大,你早喂了野狗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丢下我就走啊!
你个畜生!挨千刀的畜生!我白疼你了啊——!”门口围观的几个村民哄笑起来:“哎哟喂,
我就说嘛,养不熟的白眼狼!”“啧啧,看把她宝贝的,结果呢?人家亲爹妈有钱,
拍拍**就走咯!谁还记得她这穷酸样?”“活该!让她平日里把个哑巴儿子当祖宗供着,
亲闺女当牲口使唤!报应!”“可不是!亲生的当根草,偷来的当个宝!现在宝飞咯!
哈哈哈!”“哭得跟死了亲儿子似的,也不想想,那本来就不是她亲生的!
偷来的锣鼓敲不响!”“老寡妇竹篮打水哟!”陈招娣站在人群外沿。雨水顺发梢滴进领口,
她看着泥地里打滚的母亲,嘴角无声咧开。第三章李桂香是被雨水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拖着泥腿踹开破木门,招娣缩在角落里,脸上挂着巴掌印子。
桌上的鸡蛋羹凉透了。“看什么看?丧门星!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的!
要不是你偷吃你弟的蛋糕,惹了晦气,他能不回来?他能丢下我?你个不得好死的赔钱货!
”她抄起门边的扫帚,没头没脑地就朝招娣身上抽去。李桂香更是怒火中烧:“还敢瞪我?
我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扫帚继续劈头盖脸地落下。“砰!”门框砸进个泥人。
陈默西装碎成布条,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哆嗦得像条瘟狗。“儿啊!
”李桂香甩了扫帚扑上去。陈默缩身躲开,脏手指戳自己耳朵,喉咙里嗬嗬怪响,
比划得癫狂:“他们嫌我聋...说废物不配当少爷!”李桂香从气愤到窃喜,看吧!
她就知道!除了她这个“娘”,这世上还有谁会要一个哑巴残废?!什么狗屁亲生爹娘,
还不是嫌他是个累赘!只有她!只有她李桂香才是真心对他好的!他跑不掉!
他这辈子都只能是她李桂香的儿子!“儿啊!我苦命的儿啊!”李桂香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死死抱住陈默。“妈知道了!妈都知道了!是不是那对黑了心肝的狗男女?!
是不是他们嫌你…嫌你不能说话?嫌你耳朵听不见?!”“天打雷劈的畜生啊!
他们当你是草,嫌你是累赘!妈当你是宝!你就是妈的命根子!他们不要你,妈要!妈养你!
妈养你一辈子!这破家再穷,妈有一口吃的,就绝不饿着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的儿!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力拍打着陈默的背,像在安抚一头受惊的幼兽,
更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她对儿子的所有权和伟大的母爱。她嘴角歪笑着,沉浸在自我感动里。
扭曲的占有欲,是掌控一切的满足。招娣依旧蜷缩在凳子上,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道血痕。李桂香哭嚎够了,终于想起儿子还湿着身子。
慌忙松开手,想把他拉起来:“默娃儿,快起来!地上凉!招娣!死人啊!
还不快给你弟拿干衣服!烧热水!你想冻死他吗?!”招娣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
怀里的人也突然不动了。陈默抬起血红的眼,手指抠进她胳膊肉里:“妈,
当年真是河边捡的我?”“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李桂香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色厉内荏,“当然是捡的!在河边!我可怜你才把你抱回来的!不是妈你早死了!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被那对黑心肝的挑拨几句,就敢来质问你妈?白眼狼!
跟他们一样是白眼狼!”她疯狂地否认着,唾沫星子乱飞,眼神四处乱瞟,
根本不敢直视陈默。角落传来嗤笑。一直沉默的陈招娣,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火星在她身后跳跃,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土墙上。一头凶兽终于苏醒了。
陈招娣踢开脚边碎碗碴:“妈…”“我这些年,拼死拼活,白天端盘子刷碗,晚上啃书本,
熬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非要去读那个又贵又难、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法律专业…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招娣微微歪了歪头,笑容扩大,露出白牙:“法律援助律师明早就到。妈,
你猜偷孩子判几年?”“放屁!”李桂香一脚踹翻破桌,鸡蛋羹糊了招娣满腿,
“死丫头想害我?默娃是我从野狗嘴里抢回来的!”她突然揪住陈默头发往墙上撞:“说!
你是不是我亲儿?!”陈默后脑磕出个大包,哆嗦着比划:“是...”“听见没?!
”李桂香掐他脖子嘶吼,“律师来了也这么证!”招娣突然抓起灶台凉透的玉米糊,
兜头泼向李桂香:“去年你灌醉张瘸子想卖我,他裤兜里还塞着你写的卖身契!
”糊渣黏住李桂香眼皮,“买主钱都收了,要不是我拿柴刀剁他手指——”“闭嘴!
”李桂香抹脸掏裤腰,竟抖出张发黄的纸拍在陈默脸上,“看清楚了!
这是你亲爹妈留的弃养书!他们不要你,我才捡的!
”陈默指尖触到纸上“聋哑弃婴”四个字,突然发出嚎哭。
招娣一脚踩碎弃养书:“假章是我看着你刻的!”她拽出床底铁盒倒扣,
桂香攥着婴儿襁褓躲监控的侧脸、陈默亲生父母登报的寻人启事、招娣后背被烫的溃烂伤疤。
“王律师说,这些够你吃十年牢饭。”招娣碾着照片上李桂香的脸,“现在跪着求我,
还能少判两年。”李桂香嗷一声扑上来撕打,招娣反手抽她耳光:“这一巴掌,替陈默讨的!
”血从李桂香嘴角涌出。她疯狗似的撞倒招娣,
枯爪掐住她喉咙:“我生你时就该摁尿桶淹死!”陈默突然举起柴刀。刀光劈开雨夜,
擦着李桂香耳朵剁进炕沿。他比划带血的手势:“放了我姐,我跟你去顶罪。
”招娣咳着爬起来,摸出铁盒底层那张泛黄的儿童拐卖通告,拍在李桂香抽搐的脸上:“妈,
你猜警察到村口了没?”第四章“你…你个小**!胡...胡咧咧什么!
”李桂香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她死死盯着招娣,
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被自己踩在脚底二十年的女儿——不,那不是女儿,
那是从地狱爬回来索她命的鬼。“读…读个破书了不起?还敢编排你妈?!我撕烂你的嘴!
”李桂香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陈招娣。“砰!”破门轰然撞开。“吵吵什么!大晚上的,
还让不让人消停了!”村长陈富贵阴沉着脸,一身雨水闯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村民,平日走得最近。李桂香滚带爬地扑到陈富贵脚边,
死死抓住他的裤腿,涕泪横流:“富贵哥!富贵哥你可来了!招娣…招娣这个讨债鬼疯了!
她…她污蔑我!说…说我当年…当年…默娃儿不是捡的…她还要告我!她读了那个什么法律,
她要害死我啊富贵哥!”陈富贵眼皮猛跳。冷笑一声:“告你?告你什么?拿什么告?
空口白牙就想污蔑人?招娣,读了几天书,翅膀硬了?敢跟你妈叫板了?还有没有点规矩!
”招娣面对威压,毫无惧色。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直视着陈富贵:“规矩?村长叔,
您跟我谈规矩?好啊,那我们就好好谈谈。”“您还记得二十年前,腊月初七那晚吗?
天寒地冻的,有个裹着厚棉袄、帽檐压得很低的外乡男人,半夜敲开了您家后门。
他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病得只剩一口气的男婴,塞给您一个鼓囊囊的油纸包,
里面是三千块钱!他让您帮忙,给这个路上捡来的可怜孩子,在咱们村上个户口,
落户到刚死了男人、还没孩子的李桂香名下!您当时收了钱,点了头,
第二天就拿着村里的公章,亲自去乡里跑了一趟…这事儿,您规矩吗?”这些细节,
她怎么会知道?!这死丫头片子…她真的查到了?!“你…你放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你…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诽谤!污蔑村干部!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捆了送派出所!
”“证据?我当然有。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年,花那么多钱,熬那么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