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虫力荐《阿姨联盟》免费无弹窗阅读

发表时间:2025-12-05 10: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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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在剧痛中醒来。

不是2024年病房里那种癌细胞啃噬内脏的钝痛,而是一种尖锐的、**辣的头痛,像是有人用凿子在他太阳穴上一下下地敲打。

他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黄的灯光,一个十五瓦的灯泡从屋顶垂下,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摇晃,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这是哪里?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下的草席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他环顾四周,土坯墙,纸糊的窗户,掉了漆的木头桌子,还有桌上那盏熟悉的煤油灯……

不可能!

侯明猛地坐起身,头痛因这剧烈的动作而更加猖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抚上额头,触手是一圈厚厚的纱布。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2024年,他躺在洁白却冰冷的病房里,晚期肝癌的判决书就放在床头。他,侯明,五十八岁,坐拥百亿资产的明远集团董事长,却买不回一天的健康。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陪伴他的只有冰冷的仪器和昂贵的护工,那些曾经围着他转的所谓亲人、朋友,在他病重后都如鸟兽散。

不,不是全部。

在他意识模糊之际,脑海中浮现的是三张女性的面孔——周淑芬、李静、王小花。她们曾在他人生最困顿的岁月里,给予他母亲般的温暖、姐姐般的关怀、妹妹般的信赖。可他是怎么回报她们的?

周淑芬,那个在他饥寒交迫时偷偷塞给他粮票和鸡蛋的厂花阿姨,后来因厂子倒闭、丈夫家暴而跳楼自杀。那时他刚起步,只寄去了一点钱,甚至没能参加她的葬礼。

李静,那个在煤油灯下陪他读书、鼓励他不要放弃学业的知青阿姨,后来为了给女儿治病,同时打三份工,累倒在工作岗位上,终身残疾。等他功成名就回头寻找时,只找到她栖身的那间破败的出租屋,和一双写满疲惫却仍对他露出欣慰笑意的眼睛。

王小花,那个总是“小明哥、小明哥”叫着他,把卖红薯攒下的毛票塞给他当学费的个体户小阿姨,后来在夜市摆摊时与城管冲突,被打成重伤,因无钱医治,落下病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他赶到时,只见到一坯黄土。

愧疚像毒蛇,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啃噬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如果能重来一次……

“嘶——”又是一阵尖锐的头痛,伴随着一些陌生的记忆碎片强行涌入脑海。

现在是……1980年夏?原主侯明,一个十七岁的农村少年,父母早逝,靠村里救济和亲戚接济勉强读完高中。三天前,他在村后水库洗澡时滑倒,头撞在石头上,昏迷至今。而他,五十八岁的侯明,就在这具年轻的身体里苏醒了过来。

重生?这种只存在于网络小说里的桥段,竟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侯明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薄茧却年轻有力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瘦削却充满活力的脸庞,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震撼席卷了他。

老天爷,真的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劳动布上衣、黑色长裤的女人端着一个粗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鹅蛋脸,皮肤是健康的蜜色,一双大眼睛清澈如水,梳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浑身上下散发着这个年代特有的淳朴与朝气。

看到坐起来的侯明,女人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小明!你醒了?太好了!头还疼不疼?快躺着别动!”

看到这张鲜活、年轻、充满生气的脸庞,侯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痛楚甚至超过了头上的伤口。

周淑芬!

淑芬阿姨!那个在他记忆中,最后一面已是容颜憔悴、眼神枯槁,从六楼纵身一跃的可怜女人!

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眼神里充满了真切的关怀,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像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这间破旧土屋的阴霾。

前世的记忆与眼前的现实猛烈碰撞,侯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喉咙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头还疼得厉害?”周淑芬见状,急忙把碗放在桌上,快步走到床边,冰凉的手背自然地贴上他的额头,语气满是担忧,“没发烧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吓着了?别怕,大夫看过了,说你就是磕破了点皮,有点脑震荡,好好养几天就行了。”

额头上传来她手背微凉而粗糙的触感,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侯明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起前世,周淑芬死后,他站在她冰冷的墓碑前,那种追悔莫及的心情。如果当时他能多关心她一点,如果当时他有能力拉她一把……

“淑芬阿姨……”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哎,在呢。”周淑芬应着,用袖子轻轻替他擦去眼泪,“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快别哭了,阿姨给你冲了红糖水,还窝了个鸡蛋,快趁热喝了,补补身子。”

她转身端过那只粗瓷碗,里面是澄黄的糖水,卧着一个**的荷包蛋,几缕热气袅袅升起,带着甜丝丝的香气。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红糖和鸡蛋,是只有病人、产妇和极度受宠的孩子才能享用的奢侈品。周淑芬自己家里也不宽裕,这碗糖水鸡蛋,不知是她怎样省下来的。

“发什么呆呀?快接着。”周淑芬把碗塞到他手里,佯装生气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洗个澡也能摔着,以后可千万小心点,听到没?”

侯明双手捧着那碗温热的糖水鸡蛋,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抬起头,看着周淑芬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地说:“淑芬阿姨,谢谢你。以后……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的眼神过于认真,语气过于沉重,完全不似一个十七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周淑芬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来,伸手轻轻戳了下他的脑门:“你这孩子,撞了一下脑袋,怎么还学会说大人话了?报答什么呀,只要你平平安安、快点好起来,阿姨就比什么都高兴。快吃吧,凉了就腥气了。”

她看着侯明低头乖乖吃鸡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自顾自地絮叨起来:“你也真是命大,多亏了李静老师那天正好从水库边路过,喊了人把你捞上来,又一路把你背回村卫生所……王小花那丫头听说你出事了,哭得跟什么似的,把她偷偷攒着卖钱买头绳的几毛钱都硬塞给赤脚大夫了……你这孩子,平时闷不吭声的,大家可都惦记着你呢……”

李静老师……王小花……

这两个名字像两道闪电,再次劈中侯明的心脏。

她们都在!都还好好地活着!都还在他身边!

巨大的狂喜和一种近乎神圣的使命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用力地吞咽着甜丝丝的糖水和嫩滑的鸡蛋,仿佛在吞咽着这失而复得的人生。

周淑芬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笑,开始利落地帮他收拾有些凌乱的屋子,一边收拾一边说:“你醒了我就放心了。碗放着回头我来刷。队上晚上还要开会,我得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别乱动,明天我再来看你。”

送走了周淑芬,侯明独自坐在床沿,望着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和远处零星亮起的、昏黄的灯火。

1980年……

他在心中默默梳理着这个时代。

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从东南沿海吹向内陆这个小村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尚未全面铺开,但僵化的集体大锅饭已经显现出疲态。商品经济开始萌芽,但“投机倒把”的帽子依然让许多人望而却步。这是一个百废待兴、充满禁忌却也充满无限可能的年代!

他,侯明,一个从四十年后归来的灵魂,带着对未来经济走势、技术变革、社会潮流的精准预知,站在这时代的起点上!

钱?财富?对他这个曾经的白手起家者、如今的“先知”来说,获取这些并不困难。但这一次,他重生的意义,绝不仅仅是为了个人财富的积累。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

这一世,他绝不再做那个冷血逐利、最终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他要守护那些真正给予过他温暖的人,弥补前世的所有遗憾!

首要的,就是改变三位阿姨的命运!

根据记忆和刚才周淑芬的话,现在的时间点应该是1980年7月。三位阿姨的悲剧都尚未发生。

周淑芬,此时还是公社农机厂的一名普通女工,凭借出色的容貌和勤快的手脚被称为“厂花”。她刚结婚两年,丈夫是公社小学的老师,表面斯文,实则酗酒且有暴力倾向。前世,大约在83年左右,她的丈夫会因为工作不顺开始频繁家暴,而85年农机厂倒闭后,她失去经济来源,处境更加艰难,最终在86年冬天选择了结束生命。

李静,是下乡插队的知青,文化水平高,现在在村里小学做代课老师。她已经结婚,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她的丈夫是城里工人,看似美满,实则对方及其家庭重男轻女,因她生下女儿而对她日渐冷淡。前世,大约在82年,她的女儿会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为了支付高昂的医疗费,她拼命工作,最终在84年累倒,导致半身不遂,被丈夫嫌弃而后离婚,生活陷入极度困顿。

王小花,比他大两岁,是村里最早期尝试个体经济的那批人之一。她家境贫寒,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初中辍学后就在镇上、村里倒腾点小吃、小玩意儿。她性格泼辣,心灵手巧。前世,大约在81年秋天,她因为在县城夜市违规摆卖,与市管会(城管前身)人员发生冲突,被打成重伤,由于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拖了半年后去世。

想到这里,侯明的心脏一阵抽搐。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有足足几年的时间,去扭转这一切!

首先,需要尽快获得独立行动的能力和经济基础。他现在这具身体还未成年,身份是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前世原主因这次受伤错过了高考体检和后续安排,最终放弃了学业)。首要任务是处理好伤势,然后解决升学或出路问题。在这个年代,一个高中文凭还是非常宝贵的敲门砖。

其次,要尽快与三位阿姨建立更紧密、更自然的联系,寻找合适的时机,用她们能够接受的方式,引导她们摆脱原有的命运轨迹,走向更广阔的人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要利用自己的先知,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为她们,也为自己,打造一个坚实的、足以抵御任何风雨的根基。

头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侯明的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活跃。一个初步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勾勒成型。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侯明同学,你醒了吗?”一个温婉柔和的女性声音传来。

是李静!

侯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应:“李老师,我醒了,门没栓,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浅灰色格子衬衫、梳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皮肤白皙,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气质文静秀雅,典型的知青模样。她手里拿着几本书和一个笔记本。

“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李静走到床边,关切地打量着他的脸色,顺手将书放在床头,“听说你醒了,我就过来看看。这是你这几天落下的功课笔记,我帮你抄了一份。虽然身体要紧,但学习也不能完全丢下。”

看着她清秀脸庞上那熟悉的、带着书卷气的温柔笑容,侯明的心再次被刺痛。就是这样一个柔弱却坚韧的女子,在前世被生活摧残得形销骨立,最终在轮椅上度过残生。

“李老师,谢谢你救了我,还帮我抄笔记。”侯明坐直身体,由衷地感谢道。

李静笑着摆摆手:“碰巧遇上而已,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没事就好。”她顿了顿,看着侯明,语气带着一丝鼓励,“侯明,你学习成绩一向不错,这次意外受伤,错过了今年的高考体检和填报志愿,虽然可惜,但千万别灰心。养好身体,明年还可以再考。读书,是改变我们命运最好的出路。”

看着她眼中真诚的期望,侯明心中暖流涌动。他知道李静一直坚信知识的力量,也一直不遗余力地帮助村里的孩子学习。

“李老师,我明白。我不会放弃学习的。”侯明郑重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问道,“李老师,我听说……城里现在有些地方,可以买到那种听诊器?就是医生挂在脖子上那种?”

李静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侯明会问这个:“听诊器?医疗器械商店应该有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没什么,”侯明故作轻松地说,“就是前几天听人闲聊,说小孩子有时候心脏不舒服,普通的赤脚大夫看不出来,要是家里有个听诊器,能早点发现就好了。好像……叫什么先天性心脏病?”

他小心翼翼地抛出这个关键词,仔细观察着李静的反应。

果然,李静听到“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时,眼神微微一凝,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先天性心脏病?早期发现很重要吗?”

“嗯,”侯明点点头,用笃定的语气说道,“我上次去县里,偶然听一个从省城回来的大夫说的,说这种病越早发现、越早治疗,效果越好,很多孩子都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要是拖久了,就麻烦了。”

他不能直接说“你女儿可能有这个病,快带她去检查”,那样太惊世骇俗。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在她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李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凝重。她女儿偶尔会说胸口闷,跑快了容易累,他们都只当是孩子体质弱……

又坐了一会儿,叮嘱侯明好好休息、别忘了看书之后,李静便起身离开了。侯明看着她略显心事重重的背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希望这能促使她早点带女儿去大医院检查。只要确诊得早,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虽然手术有难度,但并非没有希望。而钱的问题,他来想办法!

夜渐渐深了。

侯明头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精神却异常亢奋。他靠在床头,翻看着李静送来的笔记,工整的字迹,清晰的知识点梳理,无不体现着她的认真和负责。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一个小石子“啪”地一声打在了窗棂上。

侯明心中一动,放下笔记,低声问道:“谁?”

窗外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几分怯意的少女声音:“小明哥……是,是我,小花。你……你睡了吗?”

王小花!

侯明连忙应道:“还没睡,小花,你进来吧。”

窗户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一条缝,一张圆圆的脸蛋探了进来。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扎着两个羊角辫,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带着几分机灵和忐忑。正是王小花。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像只灵巧的猫儿一样,从窗户翻了进来,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小明哥,你真醒啦!太好了!”王小花拍着胸口,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随即又垮下小脸,“对不起啊小明哥,我……我白天不敢来看你,我爹娘不让我来,说你家没人了,我老是跑来,别人会说闲话……”

侯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酸涩又好笑。前世,这个善良又带着几分野性的姑娘,最终却落得那样凄惨的结局。

“没关系,我知道的。”侯明温和地笑了笑,“谢谢你那天帮我付钱。”

“哎呀,那点钱算什么!”王小花豪气地挥挥手,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神秘兮兮地递过来,“给,快趁热吃点!”

侯明接过,油纸包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打开一看,是两块烤得焦黄喷香的红薯,还有一小把炒瓜子。

“我晚上刚在灶膛里烤的,可甜了!”王小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一丝期待被夸奖的神情。

在这个食物短缺的年代,这点零嘴,对于王小花这样的家庭来说,也是稀罕物。她肯定是自己舍不得吃,偷偷省下来给他的。

侯明拿起一块红薯,咬了一口,果然软糯香甜。他看着王小花,真诚地说:“很好吃,谢谢你,小花。”

王小花见他喜欢,立刻开心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小花,”侯明一边吃,一边看似随意地和她聊天,“你最近还在镇上卖红薯吗?”

“嗯!”王小花点点头,随即又撅起嘴,“不过镇上管得越来越严了,市管会的人老是撵我们。我打算过两天去县城夜市看看,听说那边人多,卖得快!”

县城夜市!

侯明心中一惊。前世王小花就是在县城夜市出的事!时间好像就是在她第一次去没多久之后!

他立刻严肃起来,看着王小花,语气郑重:“小花,你听我说,县城那边……最近可能不太平。”

“啊?怎么了?”王小花疑惑地眨眨眼。

侯明大脑飞速运转,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阻止她,至少是暂时阻止。

“我……我前几天受伤前,在镇上听几个跑运输的司机闲聊,”侯明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说,“说县城里最近在搞什么‘严打风貌整顿’,专门抓夜市摆摊的,抓到了不止没收东西,还要重罚,严重的可能还要拘留呢!比镇上严多了!”

“真的假的?”王小花被“拘留”两个字吓到了,小脸有些发白,“这么严重?”

“千真万确!”侯明加重语气,“那几个司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就这几天开始。你可千万别往枪口上撞!还是在镇上或者附近村里稳妥点。”

王小花将信将疑,但看侯明说得如此认真,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她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哦……我知道了。那我先不去县城了……可是镇上生意不好做啊……”

见她听进去了,侯明暗暗松了口气。这只是权宜之计,必须尽快给她找到一条更安全、更有前景的出路。

他的目光落在手里香甜的红薯上,心中微微一动。

“小花,你烤红薯的手艺是一绝。”侯明称赞道,“不过,光是烤红薯,卖不上什么价钱。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别的、更特别的小吃?”

“更特别的小吃?”王小花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比如呢?”

侯明微微一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几种适合这个年代、成本低、操作简单、却又足够新奇美味的小吃。比如,改良版的“狼牙土豆”?或者,类似关东煮的“麻辣串串”?再或者……

“比如,一种外面酥脆、里面软糯的麻辣土豆条?或者,用汤汁煮的各种蔬菜、豆制品,蘸着特制的酱料吃?”侯明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王小花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她天生对做生意、做吃食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敏锐的直觉,侯明简单的描述,立刻在她脑海中勾勒出诱人的画面。

“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小明哥,你怎么知道的?”她好奇地问。

“也是听那些走南闯北的司机说的,说是大城市已经开始流行了。”侯明再次把理由推给“万能的司机”,“你要是感兴趣,等我伤好点了,我们可以试着做做看。也许,能比你单卖烤红薯赚得多,还不用老被市管会撵。”

“真的吗?太好了!”王小花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但马上意识到不能大声,赶紧捂住嘴,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小明哥,你真好!那我等你好了再说!”

又聊了几句,叮嘱侯明好好休息后,王小花才依依不舍地、再次从窗户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送走了王小花,侯明重新躺回床上。

短短一个晚上,他见到了三位前世对他恩重如山、却结局凄惨的阿姨,并且都成功地迈出了改变她们命运的第一步——在周淑芬那里表达了感恩之心,在李静心里种下了警惕的种子,暂时阻止了王小花前往危险之地,并为她描绘了新的可能。

虽然只是微小的开始,但一切,终于朝着与前世不同的方向,转动了齿轮。

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年轻的身体也感到了疲惫。侯明吹熄了煤油灯,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下朦胧的清辉。

1980年,我回来了。

淑芬阿姨,静姨,小花……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那些前世的遗憾,我将一一弥补。

那些曾经的苦难,我将亲手斩断。

我要看着你们,平安,喜乐,站在这个时代的前沿,活出属于自己的、最辉煌的人生!

带着这坚定无比的誓言,侯明缓缓闭上了眼睛。属于他,也属于她们的新生,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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