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雨夜迷路,我们误入荒废四合院。闪电劈亮厅堂,两个黑影在争夺一条扭动的青蛇。
青蛇突然化作青光,扑向我们的车窗。我们尖叫着踩下油门,那东西却穿透铁皮钻进车内。
后座的陈茉瞳孔映出青**影,冰冷声音在车厢回荡:“你们逃不掉的。
----------分割线-----------------Tips:灵异故事,
胆小慎入第1回你们逃不掉的雨下得像是天漏了。粗重的雨鞭凶狠抽打着车顶,
发出沉闷而持续的爆响。车窗外,世界被浓墨重彩的黑暗和狂暴的雨水搅成一团混沌的泥浆,
车灯勉强撕开前方几米,又被稠密的雨幕飞快吞噬。林晚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每一次闪电炸开,惨白的光瞬间刺透车窗,映亮她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慌乱。
“导航……彻底**了?”副驾上的苏棠声音发颤,
徒劳地戳着手机屏幕上那片顽固的灰**域,“这鬼地方,信号被雨吞了吗?
”后座的陈茉缩成一团,脸几乎要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声音细若蚊呐:“晚晚,
我们……到底在哪儿啊?还要多久才能出去?”“不知道!
”林晚的声音被一声惊雷粗暴打断,她猛地吸了口气,“导航失灵,
雨又这么大……只能往前开,找个能停的地方避一避,这路太窄了!”车轮碾过坑洼,
车身剧烈颠簸了一下,发出痛苦的**。就在这时,又一道巨大的闪电撕裂苍穹,
惨白的光瞬间充塞天地。在那短暂得如同幻觉的光明里,一座庞大而沉默的轮廓,
突兀地撞入她们的视野——就在右侧路边不远的地方。一座四合院。青砖黑瓦,飞檐翘角,
在闪电的强光下轮廓清晰得近乎狰狞,却又透着一种被时间遗忘的腐朽气息。
“停……停一下!”苏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快看那院子里面!
”林晚下意识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泥泞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猛地顿住,
车头几乎抵到了那扇紧闭的、黑沉沉的四合院大门。车灯的光柱,如同两柄颤抖的利剑,
勉强刺入大门虚掩的门缝。恰在此时,又一道更粗壮、更惨烈的闪电劈落!
电光如同巨大的闪光灯,刹那间将四合院黑洞洞的正厅内部照得毫发毕现!厅堂深处,
两个扭曲的黑影正纠缠在一起。他们的动作僵硬而激烈,仿佛在无声地角力,
争夺着中间一团不断扭动的、发出幽幽青光的活物!那东西细长,像一条痛苦挣扎的青蛇,
鳞片在电光下反射出冰冷、滑腻的光泽。每一次扭动,那诡异的青光就随之明灭一次,
映照着黑影模糊不清的面孔,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狰狞。“啊——!
”陈茉的尖叫撕裂了车厢内凝滞的空气。仿佛被这声尖叫惊醒,或者被那夺目的闪电所**,
那条被争夺的青蛇状活物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强光!
它的形态在光芒中剧烈地扭曲、坍缩、重塑!青光如流水般收束、凝聚——“喵嗷——!
”一声凄厉得不像凡间生物的猫嚎,穿透厚重的雨幕和车体,狠狠扎进三个女孩的耳膜!
那团青色的光芒落地,化作一道迅疾无伦的青影,直扑她们的车子而来!那是一只猫!
通体覆盖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仿佛浸透了毒液的深青色短毛,
绿莹莹的猫眼在雨夜中燃烧着纯粹的恶意和贪婪,死死锁定车窗内惊骇欲绝的面孔。“开车!
晚晚!开车啊!”苏棠撕心裂肺地吼叫起来,身体因极度的恐惧而痉挛。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猛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轮胎疯狂地刨开泥水,车身像离弦之箭般向前猛蹿!透过后视镜,
林晚的心瞬间沉入冰窟——那道青色的魅影,竟在瓢泼大雨中如履平地!
它快得像一道贴着地面飞射的青色闪电,几个起落就追上了疾驰的汽车!
距离在令人绝望地缩短!“它追上来了!它……它跳了!”陈茉的哭喊带着崩溃的颤音。
青**影在车后腾空而起,划过一道完美的、充满力量的弧线,直扑林晚驾驶座旁的车窗!
锋利的爪子在空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砰!”一声沉闷而怪异的巨响。
并非撞击玻璃的碎裂声,更像是什么东西强行挤入厚实物质的粘滞声。那只青色的猫,
竟然……穿过了紧闭的车窗!仿佛车窗玻璃只是一层虚幻的水波,它毫无阻滞地钻了进来,
带着一股浓烈的、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车厢!“啊——!
”恐惧的尖叫彻底失控,三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冲破车顶,却瞬间被窗外狂暴的雨声吞噬。
林晚感觉冰冷的、湿漉漉的皮毛擦过自己的手臂,带来一阵触电般的麻痹和恶心。
她失控地猛打方向盘,车子在泥泞的路上疯狂扭动,几乎翻下路基。
那青色的东西轻盈地落在后座,就蹲在陈茉旁边狭小的空隙里。它没有立刻攻击,
只是微微歪着头,那双燃烧着绿焰的猫眼,
冰冷地、饶有兴味地扫视着车内因极度恐惧而僵硬的猎物。雨水顺着它青色的皮毛滴落,
在座椅上留下深色的、令人作呕的水渍。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轮胎碾压泥水的哗啦声,
以及每个人自己疯狂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压抑的喘息。时间仿佛凝固了。
陈茉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她似乎想把自己缩进座椅深处,彻底消失。
一股冰冷的、带着硫磺气息的吐息喷在她的耳廓上。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刹那冻结了。
极度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械,她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她的瞳孔,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
清晰地映出了旁边那只青**的轮廓。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那猫的影像并非倒映在她眼球的表面,而是像一团诡异的青色火焰,
从她瞳孔的深处幽幽地燃烧出来,冰冷而清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绝非猫叫。
那是一种极其干涩、极其苍老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砂纸在生锈的铁皮上摩擦,
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和绝对的恶意。它并非通过空气传播,
而是直接在三个女孩的颅腔内冰冷地共振:“你们……”“……逃不掉的。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她们的意识深处。车子还在泥泞的路上疯狂颠簸前冲,
车灯徒劳地切割着无边的雨夜。然而,在这金属与玻璃构成的移动囚笼里,
空气却凝固成了比窗外更彻骨的寒冰。那干涩、苍老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
在颅腔内留下冰冷黏腻的回响。陈茉猛地抽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随即爆发出更加凄厉失控的哭喊。她疯狂地抓挠着身边的车门把手,指甲刮擦着塑料和金属,
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让它走!让它走啊!
”她的身体剧烈地扭动,仿佛想从座椅的缝隙里挤出去,
逃离身边那团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青色阴影。“茉茉!别碰门!”苏棠的声音也变了调,
带着哭腔和破音,她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身体竭力向后探,
想去抓住陈茉胡乱挥舞的手臂,“危险!外面是野地!”林晚死死咬着下唇,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后视镜里,陈茉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以及她旁边那团安静蹲踞的青色阴影,形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更要命的是,
那青**影映在陈茉瞳孔深处的幽幽绿焰,像两颗埋进她灵魂里的诅咒火种。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晚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不能停!绝不能停在这里!
她猛地把油门踩得更深,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车子在泥泞中挣扎着加速,
每一次颠簸都像要散架。“看路!林晚!看路!”苏棠的尖叫带着撕裂般的惊恐。
林晚猛地回神,视线聚焦前方。车灯的光柱在暴雨中虚弱地摇晃,
勉强照亮前方——那是一条被雨水冲刷得更加狭窄、泥泞不堪的土路,
两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随时会吞噬这辆小小的铁皮盒子。她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双手如同焊死在方向盘上,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就在这时,
蹲在后座的青**影,极其缓慢地动了动。它抬起一只前爪,没有利爪伸出,
只是那覆盖着青色短毛的肉垫,轻轻、轻轻地按在了陈茉剧烈颤抖的大腿上。
“呃……”陈茉的哭喊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她的身体猛地僵直,
如同被瞬间冻僵。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
如同活物般瞬间窜遍她的全身,直冲头顶。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
瞳孔深处那两点幽幽的青焰,骤然变得清晰、明亮,像两盏来自幽冥的鬼灯。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混合着腐朽泥土和硫磺的气息,猛地爆发出来,
瞬间压过了车内原本的皮革和雨水味道,浓稠得几乎令人窒息。“茉茉!
”苏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再也不敢触碰陈茉分毫。
眼前的室友,虽然身体还在轻微颤抖,但那张脸……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极度的恐惧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非人的茫然。唯有那双眼睛,
瞳孔深处燃烧着幽幽的青色火焰,冰冷地、毫无感情地回视着苏棠。那不再是陈茉的眼睛。
林晚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后视镜里那双燃烧着青焰的眼睛,
让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就在这绝望的窒息中,
一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在她们的颅腔内共振响起,这一次,
特有的咕噜声作为背景:“别急……一个……一个来……”苏棠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呜咽,
身体猛地向后缩,紧紧贴在副驾驶的车门上,仿佛要离后座那个“东西”越远越好。
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林晚感到一股冰冷的麻痹感正从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向上蔓延,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冰虫正沿着她的血管向上钻。她猛地甩头,
试图驱散这可怕的幻觉和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视线死死锁住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如同怪兽食道般的泥泞道路。突然,
前方一片模糊的黑影在车灯光柱的边缘一闪而过!“当心!
”苏棠的尖叫再次撕裂了凝固的空气。林晚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
她将方向盘狠狠向左打去!轮胎在湿滑的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猛地甩尾,
失控般向着路旁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冲去!巨大的离心力将苏棠狠狠掼在车门上,
后座传来沉闷的碰撞声——是陈茉,或者说,是那个占据着陈茉身体的“东西”,
撞在了车门上。车子剧烈地颠簸着,底盘刮擦到坚硬凸起物的声音令人牙酸,
最终伴随着一声闷响,车头斜斜地撞进了路边一丛茂密的、湿漉漉的灌木里,停了下来。
引擎盖下发出几声无力的喘息,然后彻底熄火。世界瞬间被狂暴的雨声接管。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车内的顶灯因为剧烈的撞击,忽明忽灭地闪烁了几下,
最终顽强地亮了起来,发出昏黄而微弱的光。这光线非但没有带来安全感,
反而将车厢内绝望的景象清晰地勾勒出来。林晚和苏棠惊魂未定,急促地喘息着,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胸而出。林晚僵硬地转过头,目光投向车窗外。
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玻璃,水痕纵横交错,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在那一片混沌的、流淌着水光的黑暗车窗上,她看到了自己惊恐扭曲的倒影。
而就在她自己倒影的脸颊旁边,紧贴着车窗玻璃的外侧——一张猫脸清晰无比地印在那里!
青色的毛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头骨上,勾勒出尖锐的轮廓。
那双燃烧着纯粹恶意的绿色竖瞳,穿透雨幕和水痕,
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锁定着车内林晚的眼睛!距离近得仿佛能感受到那冰冷目光的实质触感。
它什么时候出去的?它怎么出去的?林晚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只能眼睁睁看着车窗上那张诡异的猫脸。昏黄的车内灯光下,
苏棠也看到了。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濒死的呜咽,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这时,一个冰冷、干涩、带着残忍玩味的声音,再次在她们死寂的颅腔里响起,
清晰地盖过了窗外所有的暴雨声:“我说过……”“……你们逃不掉的。”每一个字,
都像是冰锥,狠狠凿进她们濒临崩溃的神经。车窗上,那只青色的猫影,无声地咧开了嘴。
第2回钥匙车子如同濒死的巨兽,斜插在泥泞与湿透的灌木丛中,
引擎盖下飘出几缕无力的白烟,瞬间就被狂暴的雨鞭抽散。昏黄的车内顶灯明明灭灭,
每一次闪烁,都像在三个女孩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上狠狠剐蹭。车窗外,雨幕厚重如墙,
隔绝了整个世界。林晚的视线死死钉在驾驶座旁的车窗上。冰冷的玻璃外侧,
紧贴着一张被雨水浸透的青**脸。湿漉漉的毛发紧贴在嶙峋的头骨上,
勾勒出非自然的尖锐轮廓。那双燃烧着纯粹恶意的绿色竖瞳,穿透流淌的水痕和雨幕,
一眨不眨地锁定了她的眼睛。冰冷的恐惧如同实质的毒液,顺着她的脊椎向上爬升,
麻痹了四肢。“它……它在外面……”苏棠的声音破碎不堪,身体紧贴着副驾车门,
蜷缩得像只受惊的幼兽,目光却无法从那张鬼魅般的猫脸上移开分毫。“喵嗷——!
”一声凄厉的、饱含着无尽怨毒与贪婪的嚎叫,再次在她们颅腔内炸开!
这声音并非来自车外,而是……后座!林晚和苏棠猛地转头。后座的陈茉,
不知何时已经直起了身体。她不再颤抖,脸上的茫然空洞被一种冰冷、僵硬的非人神情取代。
唯有那双眼睛,瞳孔深处燃烧着两簇幽幽的青焰,如同鬼火。她的嘴唇没有动,
但那干涩苍老的声音,却清晰地、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满足感,
再次在狭小的车厢里共振:“多好的躯壳……新鲜的……恐惧滋养的……”“茉茉!
”苏棠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陈茉冰冷手臂的瞬间,
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伤般猛地缩回。“陈茉”缓缓地、极其不自然地转动着脖颈,
发出轻微的“咔吧”声,那双燃烧青焰的眼睛,冰冷地扫过苏棠,
最终落在驾驶座的林晚身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
形成一个绝非人类所能做出的、充满恶毒愉悦的弧度。“轮到……”“砰!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车顶!整个车身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车顶的铁皮发出不堪重负的**!车外那张紧贴车窗的青**脸瞬间消失了!
车顶的撞击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伴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金属刮擦铁皮的刺耳噪音!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在车顶疯狂地跳跃、抓挠!每一次落下,都让车体剧烈震颤,
顶灯疯狂闪烁,仿佛下一秒这钢铁的囚笼就要被彻底撕开!“它要进来了!它要进来了!
”苏棠抱着头,发出崩溃的尖叫。林晚的心脏被恐惧攫紧,几乎无法跳动。
她徒劳地扭动车钥匙,引擎只发出几声濒死的咳嗽,再无反应。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车顶的抓挠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狂暴,
伴随着一声声饱含嗜血渴望的、非猫的嘶嚎,仿佛死亡的倒计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嗡……”一道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颤感,
仿佛从遥远的地底深处传来,穿透了狂暴的雨幕,穿透了钢铁的车身,瞬间扫过她们的身体。
那是一种奇异的、带着某种古老韵律的震动,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车顶那疯狂的跳跃和抓挠声,戛然而止!死寂。只有雨点砸落车顶的爆响依旧。
林晚和苏棠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后座的“陈茉”,
脸上那僵硬的、非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双燃烧青焰的眼睛猛地瞪大,
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挣扎、翻腾,
流露出一种混合了惊愕、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不……”那个苍老的声音在陈茉体内嘶吼,充满了不甘与狂暴,
“不可能……他……怎么找到……”话音未落,又是一道更加清晰、更加浑厚的震颤感传来!
这一次,伴随着震颤,还有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如同洪钟大吕般的低喝,
虽然被雨幕削弱得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煌煌正大、镇压邪祟的威严:“敕——!
”这声音仿佛来自四合院的方向!就在那声“敕”字落下的瞬间,林晚和苏棠惊恐地看到,
后座的陈茉身体猛地一僵!她瞳孔深处那两簇燃烧的青焰,如同被强风吹袭的火苗,
剧烈地摇曳、明灭不定!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扭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她体内被强行剥离出来!与此同时,
车顶上方,传来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痛苦嘶鸣!
那声音充满了狂暴的愤怒和……一丝惊惶!林晚猛地扑向车窗,
不顾一切地用袖子擦去模糊的水汽,透过密集的雨帘,
拼命望向那座如同蛰伏巨兽般的四合院方向。又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苍穹!电光火石间,
林晚看到了!四合院那扇原本虚掩着的、沉重的黑漆大门,
此刻竟被一股无形的巨力从内部猛地撞开!门板拍在两侧院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大门洞开处,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正是闪电中曾看到的两个争夺黑影之一!
他身形佝偻枯瘦,穿着一件早已看不出颜色、破烂不堪的长衫,
在暴雨中如同随时会被撕碎的枯叶。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东西——正是之前闪电下看到的那条散发着幽幽青光的、蛇状的物体!
此刻它在他枯爪般的手中剧烈地扭动挣扎,青光吞吐不定,
映照着他那张因极度恐惧和绝望而扭曲变形的脸——那根本不像活人的脸,灰败、干瘪,
眼窝深陷,只有两点癫狂的光芒在燃烧。“还给我!那是我的!我的钥匙!
”一个嘶哑、癫狂、如同砂轮摩擦玻璃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身后,四合院黑洞洞的门洞内,另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追出!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穿着深蓝色道袍的身影!道袍早已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
显出几分狼狈,但步伐却异常沉稳迅捷。他须发皆白,在电光下如同银丝飞舞,
脸上刻满岁月的沟壑,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寒潭,死死锁定前方奔逃的枯瘦人影。
“孽障!还敢执迷!”老道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威严,在雨夜中炸响。
他右手并指如剑,指尖竟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肉眼可见的微光!
他朝着枯瘦人影的背影凌空一指!“锁!”随着他一声断喝,
虚空中仿佛有无形的锁链瞬间生成!那枯瘦狂奔的身影猛地一滞,
像是被无形的巨网兜头罩住,动作瞬间变得无比迟滞僵硬!他发出不甘的嘶吼,
更加疯狂地挣扎,手中的青色“蛇状物”扭动得更加剧烈,光芒刺眼。老道没有丝毫停顿,
左手在腰间一抹,一面巴掌大小、样式极其古朴的青铜八卦镜出现在掌心。镜面并非光滑,
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繁复到令人眼晕的符文。
他将八卦镜对准枯瘦人影手中那团剧烈扭动挣扎的青光,口中急速念诵着晦涩难懂的法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束尔精魂,归返本位!摄!
”八卦镜的镜心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柔和而纯净的白色光芒!这光芒仿佛具有灵性,
如同探照灯般瞬间跨越了雨幕的距离,
精准无比地笼罩了枯瘦人影手中那团剧烈扭动挣扎的青光!“嘶——嗷——!
”一声混合了极度痛苦与暴怒的、非人的尖啸,同时从两个地方爆发!一处,是车外,
那团正在车顶上方、因老道的出现而陷入短暂惊惶的青**影!它被那八卦镜的白光扫过,
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伤,青色的皮毛上瞬间腾起一阵焦糊的黑烟!它凄厉地嚎叫着,
身体剧烈抽搐,猛地从车顶跌落,重重砸在泥泞的地上,溅起大片污浊的水花!另一处,
是车内!后座的陈茉如同遭受了电击,身体猛地向后弓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她瞳孔深处那两簇青焰疯狂摇曳,仿佛随时要熄灭!一股浓黑如墨汁般的雾气,
混合着腥甜刺鼻的气息,猛地从她口鼻中喷涌而出!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抖动,
脸上的非人表情在痛苦和极度的怨毒之间疯狂切换!“不!我的钥匙!”车外泥泞中,
那枯瘦人影也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他手中那团被白光牢牢锁定的青色“蛇状物”,
其扭动挣扎的幅度正在白光下急剧减弱,那幽幽的青光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形体也开始变得模糊、虚幻,仿佛随时要消散!八卦镜的白光如同无形的巨手,
正将那团构成青猫本源的“东西”强行从枯瘦人影手中剥离、压缩!同时,
车外泥泞里那只重伤的青**影,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淡薄、透明,发出濒死的哀鸣。而车内,
陈茉喷出的黑雾越来越浓,她身体痉挛的幅度却开始减弱,
瞳孔深处的青焰如同即将燃尽的炭火,只剩下微弱的光点。“归位!”老道须发怒张,
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八卦镜的光芒暴涨到极致!“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厉啸!只见那团被压缩到极致的、介于青蛇与流光之间的本源之物,
化作一道凝练无比的青色光束,如同受到磁石吸引的铁屑,瞬间挣脱了枯瘦人影绝望的枯爪,
划破厚重的雨幕,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猛地射回了四合院洞开的大门之内!
消失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不——!
”枯瘦人影发出撕心裂肺、充满无尽怨毒与绝望的惨嚎,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软软地瘫倒在泥泞之中。他伸出的手徒劳地抓向四合院的方向,随即被狂暴的雨水彻底淹没。
几乎在同一刹那。车外泥泞中,那只身体已经淡薄得如同幻影的青猫,
发出一声不甘的、极其微弱的呜咽,随即彻底溃散,化作一缕青烟,被雨水瞬间打散,
再无痕迹。车内。“噗通”一声,陈茉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重重地瘫倒在座椅上,
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口鼻间不再有黑雾溢出,
那股浓烈的腥甜腐臭气息也正在快速消散。死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震耳欲聋的暴雨声。
林晚和苏棠瘫软在座椅上,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让她们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目光呆滞地望着车窗外那一片混沌的雨幕,
以及远处四合院洞开的、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般的黑暗大门。雨幕中,
那个穿着深蓝道袍的高大身影缓缓转过身。隔着遥远的距离和狂暴的雨水,
林晚似乎感觉到两道如同实质的目光穿透了一切阻碍,落在了她们这辆深陷泥泞的车上。
那目光深邃、复杂,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老道没有过来。他只是抬起手,对着她们的方向,极其缓慢地挥了一下宽大的袍袖。
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安抚的意味。随即,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那洞开的四合院大门,
身影很快被门内的黑暗彻底吞噬。沉重的黑漆大门,
在狂风中发出“吱呀”一声悠长而疲惫的**,缓缓地、沉重地,重新合拢。
隔绝了所有的光,所有的声音,只剩下那座沉默的四合院,重新矗立在无边的雨夜之中,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从未发生。
“钥匙……”苏棠失神地喃喃着那个枯瘦人影最后绝望的嘶吼,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他喊的是……钥匙……”林晚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浑身冰凉,
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那座重新闭合、如同巨大墓碑般的四合院。雨水疯狂地冲刷着车窗,
也冲刷着她混乱的思绪。那老道最后的目光,那深沉的悲悯和难以言喻的沉重,
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钥匙……”她无声地重复着,
一种比刚才直面青猫更加冰冷、更加深沉的寒意,悄然攫住了她的心脏。
第3回锁孔的低语雨势毫无减弱,如同天河的闸门彻底崩塌。车内的顶灯顽强地亮着,
昏黄的光线下,陈茉瘫倒在后座,呼吸微弱得几近于无,脸色是失血般的惨白。
苏棠蜷缩在副驾,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眼神涣散地死死盯着车窗外那座重新闭合、如同巨大棺椁的四合院。
林晚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血痕,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
但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惧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她心脏发紧。
“钥匙……”苏棠失神地重复着,声音干涩嘶哑,
“那个疯子……他喊的是钥匙……那青色的东西……是钥匙?
”林晚的目光同样无法从那两扇紧闭的黑漆大门上移开。门内藏着什么?
那被老道强行召回的东西,是什么的钥匙?钥匙又对应着哪一扇……门?
枯瘦男人最后绝望的嘶嚎在耳边回荡——“我的钥匙!”——那里面浸透的疯狂与执念,
让她不寒而栗。老道那最后一眼,复杂的悲悯之下,是沉重的、仿佛无法言说的宿命感。
她们三人,似乎无意中闯入了一场古老而恐怖的争夺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