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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害我一尸两命后，皇帝杀疯了
景和五年春，被大雪笼罩的皇城。
何忆歆看着自己的坤宁宫，宫墙好似又厚了几分。
她咳出一口血，继而收回目光。
有好些匣子被放在她面前，承装着的，全是江樾送她的礼物。
“娘娘。”
何忆歆的心腹宫女抱怨：“贪得无厌的储秀宫，已经把陛下的宠爱都抢去了，还让您跟陛下离了心。您现在还……还看这些劳什子做什么？”
何忆歆没有抬眸，只抚并蒂珐琅簪的手轻轻一颤。
“沈贵妃对皇上有恩，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有些话休要再说。”
何忆歆看向宝匣的目光，格外温柔。
所有物什都牵扯着记忆。
“樾之今生今世，只想跟忆歆白头到老，恩爱不移。”
“若忆歆不愿留在皇城，我愿请旨就藩，离开皇城，越远越好，只要忆歆还在我身边。”
门外突然传来轻唤。
“陛下——”
何忆歆抬头的瞬间，刚好看到房门被人踹开，浸在冷风里的，是江樾愠怒的眼。
门页还在轻颤，江樾已经迈开长腿，走到何忆歆面前。
“砰——！”
“哗啦——”
几匣子礼物倾撒一地，包括十余年前，江樾亲手做给何忆歆的并蒂珐琅簪。
他攥住她的手腕，再随意一瞥，轻轻蹙眉，“皇后好雅兴？因为婉儿在痛，所以你很欢喜？？？”
何忆歆反应过来，眼底是隐忍的苦涩。
她把江樾的手移开，下床行礼过，才道：“今日旭河部使臣来朝，是婉儿妹妹自己戴错了凤冠，也是婉儿妹妹自己来找臣妾认错，又不小心倾倒了茶杯——”
如此，才会被滚茶烫伤。
可何忆歆的话还没说完，江樾的龙纹金缕靴已经碾在并蒂珐琅簪上，闲散、随意，“婉儿对你向来畏惧，你如何不知？想你今日会如何嚣张跋扈，婉儿只是戴错了凤冠而已！”
只是……
戴错了凤冠而已？
沈婉儿对她，竟然会向来畏惧……
何忆歆眼眸剧痛，被江樾碾碎的并蒂珐琅簪，好似扎进她心里。
她强迫自己抬头，强忍着，才勉强克制住情绪，沈婉儿进宫的六百八十九天里，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沈婉儿只是普通宫妃，但惯会讨巧卖乖，装得单纯可怜，所以江樾总是信她，护她。她也曾哭过、闹过，可都于事无补，无能为力。
时移世易，现在的江樾，早已只剩“单纯善良”的沈婉儿在心里。
何忆歆凝着江樾的眼睛，很轻，却又清晰地念出这四个字，“臣妾未曾。”
江樾却只是摇头，“你父兄确实又立了军功，但何忆歆，这并非你能有的倚仗。”
“朕有得是办法，能让你整个母族都人头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