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钗藏着三朝秘辛,嫁衣浸满两代冤魂。她是和亲路上的弃子,
却攥着皇后的杀信、皇帝的私印,
在冷宫里撞见少年将军颈间的月牙胎记——那是皇后私生子的烙印,
也是掀翻棋盘的关键。当银针变黑、朱砂见血,当蛮族的刀与黑衣劲旅的枪同时指向皇城,
她踩着龙椅上的焦尸笑:“这盘棋,该换棋手了。”凤钗挑开的从来不是棋局,
是朱墙里烂到根的人心。鎏金马车碾过什么东西。咯噔一声。像咬碎了骨头。
我掀起车帘一角。刺客的尸体蜷在车轮下。眼睛瞪着。像要把我生吞。银簪挑开他的衣襟。
冰凉的金属硌得指尖发麻。凤纹腰牌。与皇后香囊上的纹样。分毫不差。密信藏在他怀里。
墨迹还潮。“除之而后快”。是皇后的飞白笔锋。尾端的“准”字。盖着父皇的私印。
心口突然发闷。低头看。裙摆早被血浸透。黏在腿上。像层剥不掉的皮。母妃留的凤钗。
在发髻里硌着。钗尖的朱砂。与裙摆的血。融成一片暗褐。马车轮又碾过碎石。车身晃了晃。
我撞在车壁上。密信脱手。飘落在脚边。窗外传来金戈相击声。还有人惨叫。像被掐住的猫。
银枪突然挑开车帘。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少年将军的脸探进来。嘴角沾着血。
笑起来像头小狼。他肩头中了箭。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像朵开败的花。“公主受惊了。
”他的枪尖还在滴血。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我脚边的密信。我突然把信往怀里塞。
他的枪尖立刻转了方向。抵住我的咽喉。冰凉。像块冻了三百年的冰。“这信。
”他的声音发哑。“我能看看吗?”车外又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带着銮铃响。
是李彻来了。我攥紧密信。指尖掐进肉里。血珠渗出来。滴在信纸上。晕开个小小的红点。
“你想活命吗?”我盯着他肩头的箭。箭头淬了黑。是宫里**的乌头毒。他的枪尖抖了抖。
离我的咽喉又近了寸。“公主想做什么?”銮**停在马车外。李彻的声音像蛇吐信。
“老奴奉旨护驾。”“公主可安好?”我突然笑了。把密信塞进他怀里。
用簪子抵住他的伤口。“想活命。”“就把这信藏好了。”他疼得龇牙咧嘴。却没敢动。
枪尖慢慢移开。在我耳边低语。“萧彻。”“记住这个名字。”李彻的脚步声近了。
我整了整裙摆。把凤钗又往深处插了插。针尖刺得头皮发麻。却清醒得很。“有劳公公挂心。
”我掀开帘子。笑得像朵无害的花。“只是些毛贼。”“劳烦将军了。
”李彻的眼睛在萧彻身上转了转。又落在我裙摆的血上。突然笑了。皱纹挤成一团。
像颗干缩的橘子。“既然没事。”“咱们该上路了。”“蛮族首领还在等他的新娘呢。
”他的眼神扫过萧彻怀里。像探照灯。我突然按住鬓角。“哎呀。”“凤钗好像松了。
”萧彻立刻转身。假装扶我。趁机把密信往靴筒里塞。他的手在抖。像筛糠。
李彻的脸沉了沉。却没再追问。挥了挥手。“起驾。”马车又动起来。碾过刺客的尸体。
又是咯噔一声。我摸着鬓角的凤钗。针尖上。不知何时沾了点血。红得像团火。
马车里闷得像口棺材。我数着车壁的木纹。一道。两道。像谁的指甲抓出来的。萧彻的枪尖。
还在车窗外闪。像颗悬着的星。突然。车身猛地一震。有人从车顶翻过去。脚步声很轻。
像只猫。我攥紧凤钗。指尖沁出冷汗。车帘被掀开条缝。一只眼睛凑进来。白得像鬼。
是李彻的贴身小太监。手里攥着把匕首。刃上涂着黑。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我突然踹开车门。他没防备。摔了下去。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萧彻的枪立刻刺过来。小太监刚爬起来。就被挑中了咽喉。血喷在车轮上。像幅难看的画。
“谢了。”我捡起匕首。刃上的毒沾了点血。立刻变黑。像烧过的炭。他没说话。
只是盯着我的手。眼神怪怪的。像看到了什么稀奇事。“你的伤。”我指了指他肩头的箭。
血把衣袍浸得透湿。“不**。”“会死的。”他突然扯下箭羽。疼得龇牙咧嘴。却笑了。
“死不了。”“比这疼的。”“我受过不少。”我看着他脖颈处的胎记。月牙形。
与皇后那枚暖玉。一模一样。心突然沉下去。像坠了块铁。“这胎记。
”我假装整理他的衣领。指尖划过那片皮肤。滚烫。“挺别致。”他的身体僵了僵。
突然按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把钳子。“公主想干什么?”匕首抵在他腰上。
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说呢?”“皇后的私生子。”他的脸瞬间白了。像被抽了血。
枪尖哐当落地。眼睛瞪得滚圆。“你怎么知道?”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谁告诉你的?
”我没回答。捡起地上的枪。掂量了掂量。挺沉。“想活命。”“就跟我合作。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李彻带着人来了。萧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我娘要杀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其实是我。
”“你只是个幌子。”我笑了。把枪还给他。“我知道。”“所以才找你。
”“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李彻的声音越来越近。“萧将军在哪?”“老奴有话跟你说。
”萧彻捡起枪。突然往自己腿上扎了一下。血涌出来。染红了裤管。“快走。
”“就说我遇袭了。”我没动。看着他疼得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可笑。“你以为我傻?
”“放你走了。”“谁给我当挡箭牌?”他咬着牙。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塞给我。
“这个押给你。”“我若不来。”“你就把它交给父皇。”玉佩冰凉。上面刻着半个凤纹。
与我发间的凤钗。正好能拼成一对。李彻的影子出现在转角。我抓起玉佩。往马车里钻。
“记住。”“明晚三更。”“城西破庙。”他捂着腿。对我拱了拱手。笑容里带着血。
“不见不散。”我钻进马车。掀起帘子看。李彻正扶着他。嘘寒问暖。像只笑面虎。
玉佩在掌心发烫。像块烙铁。我摸着上面的凤纹。突然明白。这盘棋。早就布好了。我和他。
不过是两颗。被人捏在手里的。棋子。车窗外。萧彻的身影越来越远。他的血。滴在地上。
像串没穿起来的珠子。红得刺眼。我把玉佩塞进凤钗的缝隙里。针尖又刺了我一下。这次。
没觉得疼。反而有点痒。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了。李彻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公主。”“蛮族那边又来消息了。”“说要亲眼看看您的凤钗。”我摸着发间的凤钗。
笑了。“告诉他们。”“想要?”“自己来拿。”马车又动起来。碾过地上的血。
留下两道暗红的辙。像条不会愈合的伤口。我知道。明晚的破庙。不会平静。但我不怕。
母妃说过。凤钗染了血。才能护得主子。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让那些想让我死的人。好好看看。我赵华筝。不是好捏的软柿子。马车在驿站停下时。
月亮被云遮了。黑得像泼了墨。李彻捧着鎏金碗进来。蜜饯的甜香钻鼻孔。腻得发呕。
“公主受惊了。”他的指甲泛着青。碗沿的桂花酥。与毒死三皇子的同款。我突然笑了。
抬手去接。腕子却在半空转了个弯。打翻了碗。滚烫的药汁泼在他手背上。滋滋冒烟。
他竟没眨眼。像块烧不透的铁。“哎呀。”我掏帕子去擦。指尖故意划过他的伤口。
“公公怎么不躲?”“莫不是这药……”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钳子。
“公主说笑了。”皱纹里渗出汗。“老奴皮糙肉厚。”驿卒突然在门外喊。“萧将军醒了!
”“吵着要见公主!”李彻的手松了松。眼里闪过阴翳。“老奴先告退。”“公主早些歇息。
”他退出去时。拂尘扫过门槛。带起片药渣。落在我的鞋尖。我用银簪挑起药渣。
在烛火上烤。冒出的烟是灰黑色。乌头毒的特征。萧彻的亲兵突然撞进来。刀鞘磕在门框上。
“公主!”“将军他……”我抓起桌上的残药。往他嘴里塞。“去告诉萧彻。
”“想活命就忍着。”“这药能解乌头毒。”亲兵的脸僵住了。嚼着药渣的嘴。像吞了苍蝇。
窗外传来李彻的咳嗽。还有人低语。
“……哑药……”“……时辰差不多了……”我突然扯开衣襟。将药渣往心口抹。
银簪刺破皮肤。血珠混着药渣。像颗烂掉的痣。萧彻的声音在院外炸响。“李公公!
”“公主的安神汤。”“属下替您送去如何?”李彻的脚步声慌了。
“不必劳烦将军……”我对着亲兵勾了勾手。将沾血的银簪塞进他手里。“把这个给他。
”“告诉他。”“棋盘该落子了。”皇后的亲信掀开车帘时。白幡扫过我的脸。
麻得像贴了符纸。“娘娘说。”他笑得像哭。“公主远嫁。”“该备些体面的嫁妆。
”樟木箱里的锦缎。缠着白绫。绣的“百年好合”。针脚里掺着朱砂。像用血写的。
李彻突然笑出声。拂尘点着箱子里的寿衣。“娘娘真是细心。”“连身后事都替公主想好了。
”我抓起件白幡。往他脖子上缠。“公公觉得。”“这料子做寿衣如何?
”“您伺候父皇这么多年。”“该穿件体面的。”他的脸涨成猪肝色。却不敢挣。
白幡在他颈间勒出红痕。像条垂死的蛇。亲信突然拔刀。刀光劈向我的手腕。
“妖女敢辱我家主子!”我拽着李彻往旁边躲。他的头撞在箱角上。发出闷响。
像颗熟透的瓜。白幡被刀劈成两半。飘落在地。露出里面的毒针。密密麻麻。淬着乌头膏。
“这就是皇后的体面?”我踩着李彻的手。往他嘴里塞毒针。“告诉她。”“嫁妆我收下了。
”“回礼改日送到。”驿站的梁柱突然摇晃。屋顶落下灰尘。萧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公主小心!”“他们埋了**!”李彻突然咬住我的脚踝。疼得钻心。像被疯狗啃了。
“同归于尽吧!”“老奴早就不想活了!”我抓起樟木箱。砸在他头上。
血顺着他的皱纹往下流。像条小溪。亲信的刀又劈过来。我侧身躲开。他的刀扎进**引线。
火星溅在白幡上。燃起幽蓝的火。“萧彻!”我拽着燃烧的白幡。往院外跑。“用你的枪!
”“把这些嫁妆送回皇城去!”他的银枪突然从墙外刺进来。挑着个油布包。扔在我脚边。
“接住!”“皇后的账本!”火舌舔上油布时。我看清了里面的字。
“蛮族……黄金万两……”“赵华筝……祭品……”李彻在火里尖叫。像只被烤的猪。
亲信的刀卡在我肋骨间。却没再用力。眼睛瞪着账本。像见了鬼。我笑着拔出刀。
血溅在白幡上。“想活命?”“就替我把这账本。”“送到蛮族首领手里。”他突然跪了。
额头磕在火炭里。“谢公主不杀之恩!”萧彻翻墙进来时。火已经烧到房梁。
他拽着我的手往外冲。白幡缠在他的枪尖上。像面引路的旗。“你早知道?
”我盯着他肩上的伤。新肉里嵌着朱砂。“皇后的嫁妆里有**。”他突然吻住我的耳垂。
枪尖挑飞块燃烧的木片。“姐姐忘了?”“我是她儿子。”“她的棋路。
”“我闭着眼都能数出来。”火场外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我摸着怀里的账本。
烫得像块烙铁。这场嫁妆。果然是催命符。可惜。递符的人。很快就要变成。领符的鬼。
火场外的马蹄声咬得紧。像条饿疯的狗。萧彻拽着我往密林钻。枪尖挑开拦路的荆棘。
刺在我手臂上。**辣的疼。“含着。”他塞给我颗蜜饯。甜得发苦。是李彻最爱的那种。
“能暂时闭气。”“防迷烟。”我刚把蜜饯塞进嘴。就听见身后有人倒地。
是那个送账本的亲信。脸紫得像颗烂茄子。李彻的笑声从树后飘出来。“公主好手段。
”“可惜这亲信太蠢。”“竟真以为能活命。”萧彻突然将我按在地上。箭雨擦着头皮飞过。
钉在树干上。箭尾的羽毛抖得厉害。像只垂死的鸟。我摸出发髻里的银针。往蜜饯上戳。
针尖立刻变黑。乌头毒混着曼陀罗。够毒。“他在树上。”萧彻的枪尖指向斜上方。
树叶簌簌动。露出片青灰色的衣角。是李彻的官服。我抓起块石头。往相反方向扔。
李彻果然中计。箭射偏了。扎进泥土里。颤个不停。萧彻的银枪突然腾空。像条白龙。
直扑树梢。李彻尖叫着摔下来。腿卡在树杈间。骨头断裂的声音。脆得像掰断甘蔗。
“公公的箭法。”我踩着他的断腿。将变黑的银针往他嘴里塞。“不如当年杀三皇子时准了。
”他的脸瞬间扭曲。像块被揉皱的纸。“你……你都知道?”密林深处传来号角声。
是皇后的亲兵。萧彻拽着我往暗处跑。李彻的惨叫声。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吞没。
我们躲在藤蔓后面。看着亲兵将李彻抬走。他的断腿晃荡着。像条没用的尾巴。“账本。
”我摸向怀里。空的。心口突然一凉。“账本不见了!”萧彻的脸色变了。突然抓住我的手。
往他的箭筒里摸。账本的边角刺着手心。他笑了。“早替你收好了。”藤蔓突然晃动。
支暗箭射向他的后心。我扑过去推开他。箭擦着我的胳膊飞过。带起串血珠。落在账本上。
晕开。像朵难看的花。放箭的人转身就跑。萧彻的银枪追上去。枪尖穿透他的咽喉时。
我看清了他的脸。是那个给李彻送安神汤的御医。马车在戈壁上颠簸。车轮碾过碎石。
发出刺耳的响。像磨牙。李彻的断腿被接好了。却落了跛。此刻他掀开车帘。
阴笑着指向前方。“公主请看。”“那就是落雁坡。”远处的土坡。像只伏在地上的巨兽。
风卷着沙砾。打在车帘上。噼啪响。像无数只手在拍。“陛下有旨。”他的声音裹着沙砾。
“让公主在落雁坡祭旗。”“祝蛮族旗开得胜。”我突然笑了。抓起他的跛腿。往车外拖。
“公公陪我一起?”“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他尖叫着挣扎。像只被踩住的老鼠。“妖女!
”“亲兵就在附近!”车帘被猛地掀开。皇后的亲信举着刀。“公主安分些!
”“否则别怪属下不客气!”我抓起桌上的铜灯。往他脸上砸。灯油泼了他一脸。
火苗立刻窜起来。他惨叫着滚下车。像个燃烧的火球。李彻趁机咬我的手腕。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我反手将他推下车。他的头撞在石头上。血顺着戈壁滩流。
像条红色的蛇。萧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银枪挑飞两个亲兵。“姐姐!”“我来晚了!
”落雁坡上突然响起号角。蛮族的骑兵从坡后冲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像潮水。
“抓住那个女人!”为首的首领举着弯刀。“献给大汗!”我拽着萧彻往坡顶跑。
他的银枪舞得密不透风。枪尖挑落的人头。滚落在我脚边。眼睛瞪着。像要吃人。
坡顶有块巨石。上面刻着字。是母妃的笔迹。“冤”。字被风沙磨得浅了。却依然刺眼。
李彻拖着断腿爬上来。手里举着个黑盒子。“同归于尽吧!”“这是陛下给你的嫁妆!
”盒子里的**引线在燃烧。滋滋响。像条吐信的蛇。萧彻突然将我护在身后。
银枪掷向李彻。枪尖穿透他的胸膛。黑盒子掉在地上。滚到巨石后面。爆炸声震得耳膜疼。
巨石裂开。露出里面的尸骨。层层叠叠。像堆烂掉的柴。蛮族首领的刀劈过来。
我捡起地上的断枪。往他的肚子里捅。他的血喷在母妃的字上。“冤”字突然变得鲜红。
像活了过来。萧彻拽着我往坡下跑。蛮族的骑兵在身后追。马蹄声震得地都在抖。我回头看。
落雁坡在爆炸中摇晃。李彻的尸体挂在巨石上。像个破烂的风筝。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
疼得像被刀割。“往哪跑?”我喘着气问。萧彻的银枪指向戈壁深处。那里有片黑点。
像群等待猎物的狼。“去见蛮族大汗。”他笑了。蓝眼睛在阳光下闪。“送他份更大的礼。
”我摸着怀里的账本。烫得像块烙铁。落雁坡的冤魂。该睁眼看看了。谁才是真正的恶鬼。
戈壁的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疼得钻心。蛮族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像擂鼓。
震得地皮发颤。萧彻拽着我往黑石堆跑。他的银枪在手里转得飞快。枪尖挑飞的沙砾。
像溅起的火星。“抓紧!”他突然将我扛在肩上。纵身跃过石缝。我的脸撞在他后背。
硌得慌。是他贴身藏的兵符。骑兵的箭雨追过来。扎在黑石上。箭尾的羽毛抖个不停。
像群受惊的鸟。“前面!”我指着远处的黑点。它们动起来了。像股黑色的潮水。往这边涌。
萧彻突然笑了。跑得更快。“来了!”“我娘的老部下!”黑点越来越近。看清了。
是黑衣劲旅。每人手里都提着刀。刀上的血。在阳光下闪着红光。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
却像头猛虎。刀劈向蛮族首领时。风声都在哭。“前镇国公麾下!”他的吼声震得沙砾乱滚。
“护公主——!”蛮族骑兵乱了阵脚。像群没头的苍蝇。黑衣劲旅的刀。快得像闪电。
砍下的头颅。滚在沙地上。留下歪歪扭扭的血痕。我从萧彻肩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弯刀。
往最近的骑兵腿上砍。他惨叫着倒下。我踩着他的背。跃上他的马。“账本!”我朝萧彻喊。
他立刻从箭筒里掏出账本。扔过来。我接住。塞进怀里。勒紧马缰。老者的刀突然指向我。
“你就是罪臣之女?”他的眼神像淬了冰。“先皇后就是被你们赵家害死的!
”萧彻的银枪立刻挡在我身前。“老将军!”“她是来翻案的!”“账本在她手里!
”老者的刀没动。刀刃上的血。滴在沙地上。晕开。像朵难看的花。“皇后的账本?
”“能证明什么?”蛮族残余的骑兵。突然从侧面冲过来。为首的举着毒箭。
瞄准了老者的后心。我甩出弯刀。砍中他的手腕。毒箭偏了。射在黑石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老者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缓和了些。“算你有点良心。”他的刀转向蛮族骑兵。
“今日就信你们一次。”黑衣劲旅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喊。“将军!快看!
”“李彻的人追来了!”远处扬起黄尘。密密麻麻的人影。是皇后的亲兵。还有李彻的跛腿。
在队伍最前面。像个摇摇晃晃的鬼。“分两路!”老者吼道。“一队护公主走!
”“二队跟我断后!”萧彻拽着我往马背上跳。“走!”“去陡坡山洞!”“那里有密道!
”我回头看。老者的刀。在黄尘里闪着光。像盏不灭的灯。黑衣劲旅的吼声。混着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