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强行按下去的过往,一股脑全涌了上来,烫得她指尖发颤。
她攥紧了手,忽然抄起角落的锤子,狠狠往前砸去!
很快,地下室就变得凌乱不堪。
直到……一个硬皮本子在她脚边摊开,上面的人物画笔触生涩得可笑。
右下角,“允泽”两个字被铅笔描得很深。
那是她的笔迹。
那时她想追上我的脚步,便也自学着画画。
我发现后,笑着抱住她:“何安竹,等你画够了100幅我,我就娶你好不好?”
然后在她画到第99幅的时候,我说了分手。
何安竹咬着牙,呼吸乱了,心也乱了。
她蹲下身捡起画本,眼里的情绪一点点变得漠然。
啪嗒。
火苗从火机窜起,点燃了本子,也烧尽了她残存的情绪。
她说:“薛允泽,我等着你来找我,我们好好算笔账。”
本子落地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一声迟来的告别。
何安竹直起身,深呼了口气,压住胸腔里翻涌的燥意。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转身走出地下室,拿起车钥匙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助理正带着几个人搬挪一样大件。
何安竹随意一瞥,防尘布滑落一角时露出的鲜亮的色彩让她眸光一紧。
她冷声开口:“你们在干什么?”
助理看见她,连忙开口:“何总,这是慈善会刚送过来的画。”
何安竹的目光扫过那副画,脸上一片冰冷:“扔去城南仓库。”
助理面露不解,要不是喜欢,何总怎么会豪掷两千万买下它?
可要说喜欢,怎么又要丢去仓库?
她不敢多问,立马应道:“好的何总,我这就去安排。”
何安竹没再说什么,进了办公室坐下。
随手翻开桌上的文件,却好半天也没翻过页。
没多久,助理就回来了,她握着刚挂断的电话,恭谨汇报。
“何总……主办方那边说,目前联系不上画家本人。”
何安竹头也没抬,只淡漠出声:“那是他们的事,其他的不用跟我说。”
助理顿时意会,何安竹这就是让主办方必须完成她的要求了。
想清楚后,助理还是说道:“我会跟主办方那边接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