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绳绑定的我们作为资深宅女,我的世界只有代码和外卖。
直到我的柴犬爱上了隔壁总裁的杜宾。每天被迫在电梯里相遇,他西装革履,
我穿着睡衣头顶呆毛。“你的狗,”某天他忽然开口,“教坏了我的狗。”我正要道歉,
他却接着说:“现在它不吃牛排,只抢我的薯片。”---键盘敲下最后一行代码,
按下保存,林筱筱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进那张人体工学椅里,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不偏不倚,刚好凌晨三点。完美。属于她的时间,这才刚刚开始。她伸了个懒腰,
关节发出几声轻微的脆响,
随手扯过搭在椅背上的法兰绒睡衣外套裹紧——上面印着的卡通猫咪头像已经洗得有些发白。
脚边团成一团的毛毯动了动,钻出一颗橘黄色的、毛茸茸的脑袋。元宝,她五岁大的柴犬,
眯缝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然后用湿漉漉的鼻子精准地拱了拱她踩在拖鞋里的脚踝。“知道了,知道了,祖宗。
”林筱筱认命地站起身,趿拉着毛绒拖鞋,啪嗒啪嗒走向厨房。冰箱里库存充足,
她给自己拿了瓶冰可乐,给元宝拆了袋它最爱的鸡肉干。窗外是对面楼栋零星未熄的灯火,
更远处是城市永不沉睡的脉络,霓虹光影模糊成一片。而她这间五十平不到的公寓,
就是这片汪洋里最安稳的岛屿。岛屿居民,两人,不,一人一狗。社交?那是什么,能吃吗?
有稳定的自由职业收入,有高速网络,有塞满零食的冰箱和永远在线的流媒体会员,
人生圆满,不过如此。前提是,
忽略掉每天清晨那场雷打不动的、堪比小型社会性死亡的酷刑。“元宝,走了,速战速决。
”清晨七点半,林筱筱几乎是被元宝连拖带拽地扯出了家门。
她身上还是那套法兰绒猫咪睡衣,头发胡乱扎了个揪揪,几根不听话的呆毛倔强地翘着,
脸上挂着一副“世界欠我八小时睡眠”的怨念。唯一算得上整齐的,
大概就只有牵在元宝脖子上的那根牵引绳了。电梯数字从顶层缓缓下降,“叮”一声,
门滑开。冷冽的空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调古龙水味先涌了出来。
林筱筱的眼皮跳了跳。轿厢里,空间逼仄。男人背对着门站立,身姿挺拔,肩线平直,
一身熨帖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宽肩窄腰,一丝不苟。光是背影,
就写满了“生人勿近”和“精英气场”。脚边,
蹲坐着一只体型优美、肌肉线条流畅的杜宾犬,毛色漆黑如缎,眼神锐利,
同样安静得像个雕塑。是隔壁3001的住户,
和她这种昼伏夜出的生物共享着这栋楼里最昂贵的视野,却活在不同的时空维度。
林筱筱私下给他取的代号是“冰山”。元宝可不管什么冰山火山的,它一见那杜宾,
整只狗就像上了发条,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喉咙里发出急不可耐的“呜呜”声,
四只爪子兴奋地在地面上刨动,猛地就要往里冲。“元宝!别!”林筱筱低呼,
手忙脚乱地收紧牵引绳,身体被带得一个趔趄,差点被演个平地摔。她狼狈地站稳,
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元宝的绒毛里。她能感觉到那道没什么温度的视线,
在她头顶那几根呆毛和猫咪睡衣上短暂停留了一瞬,然后漠然地移开。电梯平稳下行,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呼吸声,
以及元宝试图用各种肢体语言向那只高冷的杜宾传递友谊信号时,爪子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
杜宾只是微微偏了下头,余光扫过躁动的元宝,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出一丝气息,
依旧稳如泰山。林筱筱盯着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心里默默祈祷:快点,再快点。一楼到了。
电梯门刚打开一条缝,元宝就炮弹一样冲了出去,目标是楼前那片小草坪。
那只杜宾则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跟在主人身侧,走向另一个方向。林筱筱松了一口气,
赶紧拉着元宝完成它的“狗生大事”。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也让她清醒了几分。她看着元宝在草地上嗅来嗅去,偶尔抬起后腿,敷衍了事地标记一下,
心思却全飘向了远处那只黑色的身影。“人家那才是狗中贵族,你呢?
”她戳了戳元宝肥嘟嘟的**,“整个一拆迁办主任预备役。”元宝回过头,咧开嘴,
吐着舌头,露出一个标准的柴犬式傻笑。这天下午,林筱筱被一个紧急的线上会议拖住,
给元宝放饭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会议一结束,就听见元宝在门口焦躁地刨门,嘤嘤呜呜,
委屈得不行。“来了来了!”她赶紧端着满满的狗粮碗过去。门刚打开一条缝,
元宝“嗖”地就窜了出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橘黄色的残影。“元宝!回来!”回应她的,
只有走廊里越来越远的、兴奋的“哒哒”爪声。林筱筱心里咯噔一下,鞋都来不及换,
穿着室内拖鞋就追了出去。空荡荡的走廊,早已没了狗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能让元宝如此奋不顾身的,只有一个目标。她冲向安全通道,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下跑了两层,果然在通往地下车库的入口处,
看到了让她血压飙升的一幕。元宝正围着那只杜宾,上蹿下跳,极尽谄媚之能事。
一会儿用脑袋去蹭杜宾的脖颈,一会儿试图去闻人家的**,尾巴摇得快要脱离身体。
那只杜宾依旧站得笔直,只是微微蹙着眉(如果狗会皱眉的话),
似乎对这份过于炽热的友情有些无奈,但并没有躲开。而杜宾的主人,那位“冰山”先生,
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大概也是刚回来,或者正要出去,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筱筱跑得气喘吁吁,头发散乱,一只脚的拖鞋差点跑飞。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元宝的脖子,用力把它往后拖,“我家元宝它……它有点人来疯,
我马上把它带走!”男人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她因为奔跑而涨红的脸上,
又扫过她怀里还在徒劳挣扎、试图奔向杜宾的元宝。林筱筱几乎要窒息了,连拖带抱,
总算把死沉死沉的元宝弄回了家。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还在咚咚咚地狂跳。
“元宝!你再这样,下个月的鸡肉干全部扣光!”她恶狠狠地威胁。元宝趴在地上,
两只前爪抱住她的腿,用水汪汪、无辜至极的大眼睛看着她,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呜咽声。
林筱筱:“……扣一半。”日子就在这种清晨电梯里的尴尬对峙,
和偶尔元宝制造的突发状况中,磕磕绊绊地往前溜。直到那个周末的傍晚。
林筱筱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面前摆着一盒刚拆封的薯片,
电脑屏幕上放着追到一半的番剧。元宝趴在她身边,脑袋枕着她的腿,
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薯片,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毯。“咔嚓,咔嚓。
”林筱筱吃得专注,看得入神。突然,门铃响了。很突兀。她这种资深宅女,
一年到头也难得有几次访客。快递和外卖都是直接放门口。她疑惑地站起身,
凑到猫眼前往外看。心跳漏了一拍。门外,站着隔壁的“冰山”先生。
依旧是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只是没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少了几分白日里的严肃,多了些许居家的随意。但那股子清冷疏离的气质,丝毫未减。
他脚边,是那只忠实的杜宾。林筱筱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那身万年不变的猫咪睡衣,
头发乱糟糟,嘴角可能还沾着薯片的碎屑。社死现场,虽迟但到。她深吸一口气,
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慢吞吞地打开门,只露出半个身子,“请、请问……有事吗?
”男人垂眸看着她,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脚边的杜宾。
林筱筱这才注意到,那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杜宾,此刻正微微仰着头,视线精准地越过她,
投向了她身后客厅茶几上的那盒薯片,鼻翼还轻轻翕动了两下。“你的狗,”男人开口了,
声音比在电梯里听到的更低沉一些,带着点微凉的质感,敲在林筱筱的耳膜上,
“教坏了我的狗。”林筱筱心里一沉,完了,兴师问罪来了。肯定是元宝总去骚扰人家,
把人家高贵的杜宾带偏了。她赶紧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管好元宝,
它太调皮了,我以后一定……”“现在,”男人打断了她的话,
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无奈,“它不吃牛排了。
”林筱筱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茫然地抬起头。只见男人微微蹙了下眉,
接着说了下去:“只抢我的薯片。”“……”空气凝固了。林筱筱张着嘴,
大脑宕机了好几秒。她看看男人那张没什么表情却依旧俊美得过分的脸,
又低头看看他脚边那只眼神锁定薯片、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口水的杜宾犬。
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混合着一点点心虚(毕竟元宝是薯片的狂热爱好者),
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猛地冲了上来。她赶紧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声。
所以……不是来谴责元宝“性骚扰”的,是来投诉元宝带偏了他家狗子的饮食习惯?
她憋笑憋得肩膀微微发抖,脸颊都有些酸了。男人将她这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窘态尽收眼底,
眸光似乎闪动了一下。“那个……”林筱筱好不容易压下笑意,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
“要不……我分它几片?”她话音刚落,那只杜宾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视线终于从薯片上移开,落到了她脸上,眼神里竟然带着点……期待?男人沉默地看着她,
没有说话。林筱筱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想再次道歉,
却见他几不可察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好。”林筱筱如蒙大赦,
赶紧转身跑回客厅,拿起那盒薯片,想了想,又觉得直接给一整盒不太合适,
于是手忙脚乱地找了个干净的小碟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进去。她端着碟子回到门口,
蹲下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碟子递到了那只杜宾面前。“凯撒。”男人叫了一声它的名字,
算是默许。名叫凯撒的杜宾,先是抬头看了看主人,得到眼神确认后,才低下头,
极其优雅地、小口小口地,开始享用碟子里的薯片。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元宝这时候也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抢它零食(?)的不速之客,又看看自家主人,
尾巴疑惑地摇了摇。林筱筱蹲在那里,看着两只狗,一只吃得矜持高贵,一只看得眼巴巴。
头顶传来男人平静的呼吸声。这个组合,诡异又莫名地……有点和谐?她偷偷抬眼,
想瞄一下男人的表情,却不料他也正低头看着她。视线在空中猝然相撞。他的眼睛很好看,
是那种很深的黑色,像蕴着寒星的夜空。此刻,
那夜空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不是厌烦,也不是冰冷,
更像是一种……探究?林筱筱的心跳,没出息地又漏了一拍。他忽然开口,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你平时,就给它吃这个?”林筱筱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愣,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捏着的薯片包装袋,又抬眼看了看正优雅进食的凯撒,
以及旁边口水都快滴到地上的自家傻狗元宝。“啊?不、不是的!”她连忙摆手,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这是……这是我吃的!元宝它……它主要是吃狗粮和鸡肉干,偶尔,
真的只是非常偶尔,
我才会给它一、两片解解馋……”她的声音在对方平静无波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最后几乎变成了嗫嚅。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被家长抓住给孩子乱喂零食的失职保姆?
陆琛——她刚刚从他低唤“凯撒”的名字里,
捕捉到了这个信息——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和游移不定的眼神上停留了一瞬,
又落回凯撒身上。凯撒已经吃完了碟子里的薯片,正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那双锐利的犬眼,
再次精准地投向林筱筱……身后的茶几。“它以前,”陆琛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但林筱筱莫名听出了一丝控诉的意味,“对食物很挑剔。
只吃特定品牌的进口牛排和定制狗粮。”林筱筱:“……”所以这意思是,
她家元宝用廉价的薯片,把人家身价不菲、品味高雅的杜宾犬给带跑偏了?这罪名可太大了!
她张了张嘴,想为自己和元宝辩解几句,
比如“薯片其实也挺好吃的”、“偶尔换换口味有益身心健康”之类的,
但在陆琛那强大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气场下,这些话又被她默默地咽了回去。
她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容:“呃……可能,可能是凯撒它……想尝试点新鲜事物?
”陆琛没接话,只是又看了凯撒一眼。凯撒似乎接收到了主人的视线,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类似催促的呜咽,前爪还轻轻在地上刨了一下。
林筱筱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对主宠无形的压力给压垮了。她试探着问:“那……陆先生,
您看……这事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以后禁止元宝吃薯片吧?那元宝非得把家给拆了不可。
陆琛沉默了片刻,就在林筱筱以为他准备提出什么“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时,
他却只是淡淡地说:“管好你的狗。”然后,他俯身,
动作利落地给凯撒系上牵引绳(林筱筱这才注意到刚才凯撒是没拴绳子的,
果然是训练有素),牵着他,转身走向隔壁的3001。高大的背影挺拔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