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下午,当我看到获奖名单上赫然写着"沈语嫣"三个字时,
手机差点从指间滑落。"恭喜沈语嫣同学获得本届'新锐插画师'大赛一等奖,
将获得知名工作室实习机会..."这是我画了整整三个月的作品,
每一根线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幅《城市夜语》是我倾注了全部心血的毕业设计,
怎么可能变成沈语嫣的名字?我疯了一样冲向学校的公告栏,那里围着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沈语嫣真厉害啊,音乐系的居然还能画得这么好。""就是啊,难怪林深对她死心塌地的。
"听到林深的名字,我的心狠狠一跳。林深,我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
也是我偷偷爱了十年的人。我挤到最前面,死死盯着那幅作品。没错,
就是我的《城市夜语》,连右下角那个不起眼的小瑕疵都一模一样。
那是我画到深夜时不小心滴落的一滴颜料,我本想修改,后来觉得它像是夜空中的一颗星星,
就保留了下来。"这画风看着怎么有点眼熟?"旁边有人小声嘀咕。我转身就跑,
一路狂奔到宿舍,翻遍了所有角落,我的原稿不见了!
那份我花了无数个熬夜画出来的心血之作,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想起前几天林深来过我宿舍,说是帮我整理桌面,当时我还感动得不行,
以为他终于开始关心我了。原来,他是来偷我作品的。手机震动,
是林深发来的消息:"小雪,听说美术系那个比赛出结果了?你得奖了吗?"看着这条消息,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掉。他装得真像啊,明明就是他亲手毁掉了我的梦想,
现在还要假惺惺地关心我有没有得奖。我没有回复,
而是直接冲向了林深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果然,在二楼的角落里看到了他,
和沈语嫣坐在一起,两人正亲密地分享着一块提拉米苏。我躲在楼梯拐角,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语嫣,那个奖很重要吗?"林深温柔地问。
沈语嫣娇滴滴地说:"当然重要啦,有了这个奖,我就能去那个知名工作室实习了。
虽然我是学音乐的,但我也想试试别的领域呢。""你这么有才华,去哪里都会发光发热的。
"林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不过说起来,我觉得这幅画的风格有点像江暮雪的呢。
"沈语嫣忽然说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林深的表情僵了一下,
然后不自然地笑道:"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江暮雪那点水平,怎么可能画出这种作品。
""也是哦,她平时画的那些确实很普通。"沈语嫣轻蔑地笑了笑。
"而且..."林深的声音压得更低,"就算真的是她画的又怎样?反正她也不可能去实习,
家里那个情况,她毕业就得回老家找个稳定工作。与其浪费机会,不如成全真正有能力的人。
"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原来在林深眼里,我就是那个"没有能力"的人,
是那个注定要被牺牲的棋子。十年来,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特殊的关系。
小时候他保护我不被其他小孩欺负,长大后他陪我一起画画,鼓励我追求艺术梦想。
我以为他懂我,以为他会是我实现梦想路上最坚实的支撑。可现在我才知道,
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人。"那个江暮雪应该不会发现吧?
"沈语嫣有些担心地问。"放心,她那么单纯,根本想不到这些。而且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
谁会相信一个普通学生能画出这种水平的作品?"林深自信满满地说。我听不下去了,
转身冲出了咖啡厅。夕阳西下,街道上车水马龙,可我感觉自己就像行走在荒漠中一样孤独。
我给林深发了一条消息:"见面,有事找你。"很快他回复:"怎么了?听你语气不太对,
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我马上过来找你。"看着这条关怀备至的消息,我冷笑出声。
演技真好啊,林深。我们约在了学校后山的那个小亭子里,
那是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地方。现在想来,
这些承诺都是多么的可笑。第2章等待林深的时候,
我的脑海里不断闪过我们从小到大的画面。六岁那年,妈妈给我买了第一盒彩色铅笔,
我兴奋地跑去找林深炫耀。那时的他比我大三岁,已经是小区里孩子王般的存在。"哇,
你要当画家吗?"林深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嗯!我要画很多很多好看的画!"我用力点头。
"那我就当你的第一个观众!"他郑重其事地说,"以后你画什么,我都要第一个看。
"十二岁那年,我因为画技不如别的同学而沮丧,躲在房间里哭。是林深敲响了我的房门,
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小雪,你画的花比这些真花还要好看。"他认真地说,
"别人不懂欣赏,是他们的损失。"十六岁那年,我决定报考艺术学院,全家人都反对,
说学艺术没出路。只有林深支持我,他说:"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到时候我就是著名画家的青梅竹马了。"十八岁那年,我们一起考进了这所艺术学院,
我学美术,他学音乐。第一天报到,他拉着我的手说:"小雪,我们要一起努力,
一起实现梦想。"可现在这些美好的回忆,全都变成了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脚步声传来,
林深穿着那件我亲手织给他的毛衣,快步走向亭子。夕阳在他身后洒下一片金辉,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这个画面美得像梦境一样。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小雪,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林深关切地走到我面前,想要伸手摸我的额头。我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的手。"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城市夜语》这幅画,你见过吗?"林深的瞳孔微微一缩,
但很快恢复正常:"怎么突然问这个?是那个获奖的作品吗?我听说是沈语嫣画的,
确实很棒。""你确定是沈语嫣画的?"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当然了,
获奖名单上写得清清楚楚啊。"林深一脸无辜,"小雪,你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宿舍休息?"他还在装,演得这么逼真,
要不是我亲耳听到了咖啡厅里的对话,恐怕真的会被他骗过去。"那如果我说,
这幅画其实是我画的,你信吗?"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林深愣了一下,
然后哈哈大笑:"小雪,你开什么玩笑?虽然你画画确实有天赋,但那种水平...说实话,
你还差得远呢。""别胡思乱想了,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听到这话,
我的心彻底凉了。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还要继续羞辱我。"林深,
我亲眼看到了。"我一字一句地说,"我看到了那幅画右下角的那滴颜料,
那是我不小心滴上去的。我还听到了你在咖啡厅里说的话。"林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偷走了我的原稿,
改成了沈语嫣的名字去投稿。"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为了你喜欢的女人,
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毁掉我的梦想。""我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
你却把我当成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面对铁证如山的指控,林深终于放弃了伪装。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向我。"是,是我做的。"他的声音很轻,"但小雪,
你要理解我。沈语嫣她...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追了她一年多,
她一直对我若即若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让她刮目相看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而且你家里的情况你自己也知道,你根本去不了那个工作室实习。与其浪费这个机会,
不如...""不如让你的心上人去是吗?"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得像冰。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机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向业界证明自己,
是我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可在你眼里,我的梦想就是可以被随意践踏的垃圾!
"林深被我的话震住了,他想要解释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了。"小雪,我知道我做错了,
但是...""没有但是。"我擦掉眼泪,站起身来,"林深,从今天开始,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不是说我没有能力吗?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没有你,
我一样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亭子。
身后传来林深焦急的喊声:"小雪!小雪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但我没有停下脚步。
那个在夕阳下追着我喊名字的人,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深了。第3章回到宿舍,
舍友们都出去吃饭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坐在画板前,
看着那些未完成的画稿,忽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画了这么多年,
到头来还是被人说没有能力。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林深所说,
我根本就不适合走这条路?手机响了,是妈妈的视频电话。"雪儿,
今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是不是又熬夜画画了?"妈妈关切地问。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就是有点累。""对了,听邻居说林深最近在追一个女孩子,
是真的吗?"妈妈八卦地凑近摄像头。听到这个问题,我的心又狠狠地疼了一下。"妈,
我们已经不联系了。"我尽量平静地说。"啊?怎么回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感情那么好..."妈妈一脸不解。"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长大了,路不一样了。
"我不想让妈妈担心,随便找了个理由。挂断电话后,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想起小时候邻居们总是开玩笑说我和林深是天生一对,长大了肯定会在一起。
那时的我还会害羞地藏在妈妈身后,心里却偷偷地甜蜜。现在想来,这些美好的过往,
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门被推开,舍友小茹拿着一袋零食回来了。"雪儿,
你怎么不去吃饭?我给你带了..."她看到我红肿的眼睛,立刻放下东西坐到我身边,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说完后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小茹听完气得直跺脚:"这个林深也太过分了!
居然偷你的作品去讨好别的女人!我们去找老师举报他!""没用的。"我摇摇头,
"我没有证据,而且现在获奖者是沈语嫣,谁会相信一个普通学生能画出那种水平的作品?
""那怎么办?就这样算了?"小茹不甘心地问。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说:"算了吧。
也许林深说得对,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江暮雪!"小茹突然大声叫我的名字,
"你清醒一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那幅《城市夜语》我见过,
画得超级棒!就连美术系的老师都夸奖过!""一个能创作出那种作品的人,
怎么可能没有能力?"被小茹这么一说,我心中的阴霾好像散开了一些。是啊,
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背叛我的人的话而否定自己?"小茹说得对。"我深吸一口气,
"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放弃。""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江暮雪!"小茹激动地拍手,
"而且我觉得,最好的反击就是用实力证明自己!""你说得对。"我站起身,走到画架前,
"我要重新画一幅更好的作品。""不过..."小茹忽然想到什么,
"那个实习机会被沈语嫣拿走了,你怎么办?""实习机会没了可以再找,
但如果我因此而放弃,那才是真正的失败。"我拿起画笔,感受着熟悉的重量,"况且,
谁说只有那一家工作室?"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疯狂地画画。
我要画出一幅比《城市夜语》更好的作品,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实力。
期间林深给我发了无数条消息,从道歉到解释,从请求原谅到威胁,我一条都没有回复。
小茹说他还来宿舍楼下堵过我几次,都被她和其他舍友赶走了。"他说什么都是一时糊涂,
希望你能原谅他。"小茹转述道,"还说什么沈语嫣根本不喜欢他,他现在很后悔。
""后悔?"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画,"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一周后,
我的新作品《破茧》完成了。这是一幅关于蝴蝶破茧而出的画,
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写实作品,而是用抽象的手法表现了那种挣脱束缚、获得新生的力量。
画面中,原本束缚着蝴蝶的茧不再是阻碍,而是化作了助它飞翔的翅膀。
我把这幅画发到了自己的社交媒体上,配文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新的开始。
"很快就有人点赞和评论,其中不乏一些业内人士的认可。更让我惊喜的是,
一个叫做"顾言摄影工作室"的账号私信了我:"你好,我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
有时间的话可以谈谈合作吗?"我点开对方的主页,发现是一个专业摄影师,
作品风格很独特,在圈内小有名气。我立刻回复:"当然可以。"第4章周末的时候,
我按照约定来到顾言的工作室。这是一间位于艺术区的loft,装修风格简约而有品味,
墙上挂着各种风格的摄影作品。"你就是江暮雪吧?"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身,
看到一个穿着简单白T恤和牛仔裤的男人向我走来。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温润如玉。"我是顾言,很高兴见到你。"他伸出手,
"你的画很有灵性。""谢谢。"我有些紧张地握了握他的手。顾言为我倒了杯咖啡,
然后拿出一个文件夹:"我这里有个项目,需要配一些插画。原本打算找专业的插画师,
但看到你的作品后,我觉得你的风格很适合。"他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组关于城市变迁的摄影作品。"这是我花了两年时间拍摄的一个系列,
记录了这座城市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变过程。我想配一些插画,
来表现这种变迁背后的人文情感。"我仔细看着那些照片,每一张都充满了故事性。
有拆迁前的老街道,有正在建设中的高楼,
有在变化中坚守的老店铺..."这个项目很有意义。"我真诚地说,"我很愿意参与。
""太好了。"顾言笑了,"不过我要先声明,这个项目的报酬不会很高,
因为主要是我的个人创作。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不介意。"我打断了他,
"能参与这样有意义的项目,本身就是一种收获。"就这样,我开始了与顾言的合作。
每天下课后,我都会来他的工作室画画。他会给我讲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我则用画笔将这些故事转化为情感的表达。"这张照片是在一个即将拆迁的胡同里拍的。
"顾言指着一张黑白照片说,"那个老爷爷在那里住了五十多年,对每一块砖都有感情。
"我看着照片中老爷爷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用暖色调描绘回忆中的胡同,
用冷色调表现现实的拆迁,在两者之间,画上老爷爷的侧影。"你总是能抓住最核心的情感。
"顾言看着我画出的草图,眼中满是赞赏,"这就是艺术的力量。"和顾言合作的这段时间,
是我很久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他不像林深那样总是居高临下地"指导"我,
而是把我当成平等的合作伙伴。我们会为了一个细节讨论很久,
会因为找到完美的表达方式而激动地击掌。"暮雪,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有一天,
顾言突然问我。"我想成为一名自由插画师,为各种故事配插画。"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是插画师?"他好奇地问。"因为我觉得插画可以让故事变得更有温度。
"我认真地说,"文字是理性的,图像是感性的,当两者结合的时候,
就能产生最打动人心的力量。"顾言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你会成功的。
"他轻声说,"我很确定。"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林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小雪!我找了你好久!"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立刻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他注意到了顾言,眼神立刻变得警惕:"你是谁?""我是顾言,暮雪的合作伙伴。
"顾言平静地介绍自己。"合作伙伴?"林深的声音里带着质疑,"小雪,
你在和他合作什么?""这不关你的事。"我冷冷地说,"请你出去。""小雪,
我们需要谈谈。"林深走到我面前,试图拉我的手,"关于之前的事情,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甩开他的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有的!"林深情绪激动地说,
"我已经和沈语嫣分手了!那个奖也退回去了!"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你退奖了?
""对,我全都说清楚了。评委会已经决定重新评选,你的《城市夜语》会重新参赛。
"林深急切地说,"小雪,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弥补自己的过错。"我没有说话,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的作品能够得到应有的认可,
这让我很高兴。另一方面,林深这种亡羊补牢的行为,又让我觉得可笑。
"退奖就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我看着他,"林深,有些事情一旦做了,
就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小雪..."林深还想说什么,被顾言打断了。"这位先生,
我觉得暮雪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顾言的声音依然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林深看看我,又看看顾言,
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小雪,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而拒绝我吗?
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正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我才更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站起身,"请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了。"林深站在原地,脸色变得难看。最终,
他狠狠地瞪了顾言一眼,转身离开了工作室。第5章林深走后,工作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有些尴尬地对顾言说。"不用道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顾言温和地笑了笑,"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顾言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