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刚处理完碎片,房间门又被推开。
时聿站在门口,甚至没走进来,只是看着她,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突然想吃城东那家的酒酿圆子,你去买。”
城东到城西,几乎横跨整个城市,来回至少需要三四个小时。
时聿从来不管这些,他想要,她就必须做到。
若是以前,她再累也会去。
可现在……
她才跪了一夜,淋了雨,现在头重脚轻,浑身都在发烫。
见她迟疑,时聿的脸色沉了下来。
秦望舒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拿起钱包和车钥匙,走了出去。
来回折腾了将近四个小时,当她终于把那份还冒着热气的酒酿圆子放到时聿面前时,却看到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端起了那碗圆子,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姜语瑟面前。
他拿起勺子,亲自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然后温柔地递到姜语瑟嘴边:“瑟瑟,你之前不是说生病没胃口,想吃点甜的暖暖吗?尝尝这个。”
姜语瑟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乖巧地张嘴吃了下去。
原来……是姜语瑟想吃。
秦望舒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这些年,他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拒绝交流,拒绝外界,连吃饭都需要她耐心哄劝半天。
她一个人承担着他所有的坏脾气和冷漠,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的起居,打理他的一切。
她一直以为,他的冷漠和疏离,是因为疾病。
直到此刻,看到他对姜语瑟的细致和耐心,她才恍然明白。
他不是不懂如何对人好,不是天生缺乏关怀人的能力。
他只是,单纯地讨厌她秦望舒而已。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
她默默转身,独自上楼回到了那个临时搬进来的小客房,浑身冷得厉害,或许是发烧了,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楼下的嘈杂声惊醒,隐约听到姜语瑟痛苦的**和时聿焦急的喊声。
她挣扎着起身想出去看看,刚打开门,就撞上满脸寒霜、眸中喷火的时聿。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冷得像是裹着冰碴:“秦望舒!你竟然敢在酒酿圆子里下毒?!看来上次跪一夜的教训还是没给够!”
下毒?
秦望舒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我没有!那碗圆子我买回来就直接给你了,我怎么可能下毒!”
“除了你还会有谁?瑟瑟吃完就腹痛不止!”时聿根本不信,眼神阴鸷可怖,“既然你死不悔改,那瑟瑟承受的痛苦,你就加倍体验一遍!”
他厉声对保镖下令:“去拿芒果来!逼她吃下去!”
秦望舒瞳孔骤缩!她对芒果严重过敏!
“时聿!你不能这样!我真的没有!”她慌张的后退。
但保镖已经强行按住她,剥开芒果,粗鲁地往她嘴里塞!
甜腻的果肉被迫咽下,很快,她的皮肤开始泛起大片大片的红疹,喉咙肿胀,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
而时聿,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样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抱起沙发上假装虚弱**的姜语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别墅,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