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虫看了N遍的血色婚礼:重生手撕白莲杀兄弟最新章节

发表时间:2025-06-27 10: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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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紧贴着我的后脑勺,带着一股子劣质机油的铁腥气。「别动,枭哥。」

阿龙的声音贴着我耳朵响起,像一条湿冷的毒蛇钻进骨髓,「兄弟送您最后一程。」

我甚至来不及回头,整个世界就被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填满。砰!砰!砰!不是一声,是三声。

沉闷、短促,带着撕裂一切的蛮横力道,狠狠撞进我的后背。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整个人向前扑倒,昂贵的定制西装瞬间被灼热的液体浸透,黏腻、滚烫,

带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重重摔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视线被飞溅的血珠模糊成一片猩红。耳朵里嗡嗡作响,

宾客们惊恐绝望的尖叫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华丽的宴会厅此刻成了人间地狱。

水晶吊灯疯狂摇晃,投射下支离破碎的光影。昂贵的香槟塔轰然倒塌,

金黄色的酒液混合着猩红的血水,肆意流淌。我艰难地转动眼珠,肺叶像破风箱一样嘶鸣,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视野尽头,那抹刺目的红。苏晴。

我那十分钟前还含羞带怯、说着「我愿意」的新娘。

她身上那件耗费巨资、由意大利名师手工缝制的VeraWang婚纱,

此刻下摆已被爆炸的冲击波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沾满了灰尘和酒渍。可她毫不在意,

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狼狈的裙摆。她就那么站着,在我为她挡了第一颗子弹后,

被她亲手推向阿龙枪口的位置上。她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那张曾让我无数次沉沦的、清纯绝美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漠然。

她纤细的身体紧紧依偎在阿龙宽阔的怀里,像一株找到了大树的菟丝花。阿龙一手持枪,

另一只手,正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死死箍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苏晴微微仰着头,

看向阿龙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带着**崇拜和欲望的光芒。然后,

她像是察觉到了我濒死的目光,眼波流转,终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

冰冷得像西伯利亚荒原上万年不化的冻土。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如同淬了毒的冰针,

在她嫣红的唇角缓缓勾起。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愧疚,

只有一种猎物终于落入陷阱的、残忍的快意。她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但我看得清清楚楚。「蠢货。」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钢锥,狠狠凿穿了我最后残存的意识。

剧痛如同无数把钝刀在身体里疯狂搅动,撕扯着每一寸神经。意识沉浮,像溺水的人,

被无边的黑暗和冰冷吞噬。不甘、愤怒、蚀骨的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

在即将熄灭的灵魂深处咆哮、冲撞,却最终被无边的死寂吞没。……「呃啊——!」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是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剧烈的喘息撕扯着喉咙,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冷汗瞬间浸透了丝质的睡袍,

冰冷地黏在皮肤上。眼前是熟悉到令人心悸的景象。奢华宽敞的主卧,

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松木香氛气味,

那是苏晴最喜欢的味道。巨大的落地穿衣镜映出我此刻的模样——脸色惨白如纸,

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残留的剧痛而剧烈收缩,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墙上,

那面巨大的复古雕花挂钟,正发出单调而清晰的「滴答」声。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十分。

我死死盯着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猩红的数字,冰冷地跳动着:【6月18日,

星期三,AM03:10】距离那场精心策划的血色婚礼,还有整整七天!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我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几步冲到落地窗前,「唰」地一声用力扯开厚重的窗帘!窗外,是沉睡的都市。

霓虹依旧闪烁,勾勒出钢铁森林冷漠的轮廓。远处江面上,货轮沉闷的汽笛声隐隐传来。

一切都和记忆里那个绝望的夜晚之前,别无二致。不是梦。那子弹穿透身体的剧痛,

那血液流失的冰冷,那背叛者淬毒的眼神和冰冷的嘲笑……一切的一切,

都真实得如同刚刚发生!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地狱开始之前的一周!「呵…呵呵……」

一股难以抑制的、混合着狂喜和极致冰寒的低笑从我喉咙深处溢出。

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指尖冰冷,但胸膛里,那被背叛和死亡点燃的恨意,

却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熔岩,轰然爆发,瞬间烧尽了所有的软弱和迷茫!陆枭,

你回来了。带着前世淋漓的鲜血和无尽的怨恨,回来了!就在这时,

一阵轻微却熟悉的、带着某种刻意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主卧门外。紧接着,

是两声轻柔的叩门声。「笃,笃笃。」三声。苏晴的习惯。「阿枭?」门外传来苏晴的声音,

刻意放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睡意朦胧和关切,「你醒了吗?

我好像听到你房间有动静……是做噩梦了吗?」那声音,曾是我疲惫灵魂的慰藉。此刻听来,

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过耳膜,激起一阵冰冷的战栗。我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眼底翻涌的暴戾和杀机。再抬头时,脸上所有的激烈情绪已经如同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一种带着点疲惫和温和的平静。我走到门边,打开了门。苏晴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裙,

柔顺的长发披散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她手里端着一杯水,袅袅热气升腾。

走廊柔和的灯光勾勒着她美好的侧脸线条,纯净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吵醒你了?」

我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醒来的沙哑,自然地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水杯,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她的手很凉。苏晴微微蹙眉,仰起脸看我,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心疼:「我听到你好像……叫了一声?吓到我了。」她伸出手,

似乎想抚平我微皱的眉心,动作轻柔又带着亲昵的依赖,「是不是最近筹备婚礼太累了?

压力太大?」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前世,我会为这份「心疼」而感动不已,

会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为了她一切都值得。此刻,那冰凉的触感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看着眼前这张清纯无辜的脸,脑海里清晰地回放着她在阿龙怀中对我露出的那个淬毒冷笑。

「没什么,」我微微侧身,避开了她亲昵的触碰,语气平淡无波,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可能最近是有点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而已。你快回去睡吧,别着凉。」

我顺势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动作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

将她不着痕迹地往她自己的卧室方向带了一步。苏晴似乎愣了一下,

对我避开她触碰的动作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她顺从地往自己房间退了一步,脸上重新挂起温婉的笑容:「那你也再睡会儿,天还没亮呢。

别太辛苦了,阿枭。」她语气轻柔,带着浓浓的关切。「嗯,知道了。」我点点头,

脸上也扯出一个温和的弧度,目光却越过她的头顶,落在走廊尽头那间紧闭的书房门上。

苏晴又柔声叮嘱了两句,才转身,摇曳着纤细的腰肢,走进了隔壁属于她的客房。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那道看似纯白的身影。直到那扇门彻底关紧,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脸上那点温和的假象如同脆弱的冰壳,瞬间碎裂剥落。眼底的温度降至冰点,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我慢慢举起手中的水杯,凑到鼻尖。水,清澈透明,无色无味。

但前世那杯在婚礼前夜,由她亲手递来、声称能「安神助眠」的水……里面到底加了什么?

那份能打开「暗影名单」的密码,是不是就在我意识模糊时,

被她用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孔套了出去?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沉的夜色,

如同我此刻的心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玻璃杯壁,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脑海里,前世婚礼上的画面和刚才苏晴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反复交织、重叠。信任?

那东西在子弹贯穿胸膛的那一刻,就已经和我的生命一起,被彻底埋葬了。剩下的,

只有刻骨的恨意,以及……足以焚毁一切的复仇之火!七天。我只有七天时间。这一次,

轮到我,来为他们精心准备一场盛大的葬礼了!我将杯中水,缓缓地、一滴不剩地,

倒进了窗边名贵的盆栽里。水珠渗入泥土,无声无息。放下空杯,我转身,赤着脚,

悄无声息地走向书房。厚重的红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哒」,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黯淡的光线渗入,

勾勒出家具冷硬的轮廓。巨大的保险柜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蹲在书桌后的阴影里。

我走到保险柜前,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手指在冰冷的金属密码盘上快速而稳定地按下一串数字——一个只有我知道,

连苏晴也未曾真正接触过的核心密码。咔哒…嗒…咔哒。

细微的机械转动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厚重的柜门无声地弹开。里面没有成捆的钞票,

也没有耀眼的珠宝。只有一个小小的、通体黝黑、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钛合金盒子。

它静静地躺在保险柜的最深处,毫不起眼,却像一颗沉默的心脏,

蕴含着足以搅动整个城市地下世界的力量。这就是「暗影名单」。

触、不得不握住的那些政商名流、竞争对手乃至某些特殊人物最隐秘、最致命的交易与把柄。

是护身符,更是催命符。前世,正是为了它,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盒身。那寒意仿佛能渗透皮肤,直抵骨髓。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出来,捧在掌心。盒子很轻,却又重逾千钧。就是这东西,

引来了豺狼的觊觎,点燃了背叛的火焰。阿龙的贪婪,苏晴的虚伪……都是为了它!

我走到书桌前,将盒子放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窗外微弱的光线落在盒子上,

映出它冷硬流畅的线条。我凝视着它,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决绝。

指尖拂过盒子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轻轻一按。「咔。」一声极其轻微的气密声响。

盒盖弹开一道细微的缝隙。我掀开盒盖。里面没有纸张,

只有一枚小巧的、同样由黑色金属制成的U盘状解码器,静静地嵌在特制的软垫凹槽中。

解码器的一端,是一个微型的生物识别接口。这就是钥匙。

打开那份足以打败无数人命运的潘多拉魔盒的唯一钥匙。前世,他们费尽心机,

甚至不惜杀掉我,就是为了得到它。阿龙以为它藏在保险箱,

苏晴以为能用柔情蜜意骗到密码……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名单」和解锁它的钥匙,

早已被我分开,以他们绝对想不到的方式保管着。我拿起那枚冰冷的解码器,

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和金属特有的凉意。这份凉意,如同此刻我心中翻腾的恨意,

冰冷刺骨,却无比清醒。「名单……」我低声呢喃,指腹摩挲着解码器光滑的表面,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冰冷如刀锋,「这一次,我会用它,

为你们铺一条直通地狱的黄泉路!」我走到书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将解码器紧紧握在手心。

冰凉的金属触感**着神经,让前世的记忆和此刻的谋划都变得无比清晰。窗外的天色,

依旧浓黑如墨。1重生之恨指尖下解码器冰冷的触感,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

彻底浇灭了重生带来的最后一丝恍惚和灵魂深处的灼痛。书房厚重的窗帘紧闭,

将窗外城市最后一点熹微的晨光也隔绝在外。只有书桌上那盏复古绿罩台灯,

投射下一圈昏黄而集中的光晕,如同舞台的聚光灯,

笼罩着桌面上那枚黝黑沉默的「暗影名单」解码器,以及我摊开的掌心。

掌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就是这只手,前世曾毫无保留地拍在阿龙肩上,将后背交付。

也是这只手,被苏晴的柔软冰凉所迷惑,最终引向死亡。愚蠢的信任,是前世最致命的毒药。

「信任?」我低低嗤笑一声,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荡开一丝冰冷的回响,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那东西,连同我这条命,都丢在婚礼的红毯上了。」现在,

我手里握着的,只有冰冷的金属,和更冰冷的恨意。目光落在解码器上,眼神锐利如刀锋。

前世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此刻就在我掌心。它不再是催命符,

而是我为他们精心打造的、指向地狱的导航仪。时间紧迫。

距离那场名为婚礼、实为屠宰的盛宴,只有七天。「石头。」我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投入平静深潭的石子,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书房连接着休息室的暗门无声滑开。

一个如同磐石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光晕边缘的阴影里。他身形并不算特别魁梧,

却异常凝练结实,像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顽铁。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

面容普通得丢进人堆就找不出来,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得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叫石磊,代号「石头」,

是我身边仅存的、前世用生命证明过忠诚的绝对心腹。他死于婚礼混乱中,试图掩护「重伤」

的我。「枭哥。」石头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低沉、平稳,没有任何多余的起伏,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有老鼠。」我将解码器轻轻放回打开的钛合金盒子里,

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很大的老鼠,想啃掉我们的根基,还想把我们都埋进土里。」

石头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一丝极淡却凝如实质的杀机掠过,

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他没有问是谁,只是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张绷紧的弓,等待着指令。

「名单,」我的指尖点了点盒子,「真身转移。你知道该怎么做。

放在只有我们知道的『老地方』,确保万无一失。解码器,我亲自保管。」那个「老地方」,

是前世我为自己准备的最终退路,除了石头,无人知晓其存在。「明白。」

石头没有任何废话,上前一步,双手接过盒子。动作迅捷无声,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他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执行。「第二件事,」我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淬火的寒意,「找几个人。身形要像……我,像苏晴,还有赵伯、钱老。」

我报出几个前世在婚礼上被重点「照顾」的元老名字,「要快,要干净。告诉他们,

有笔快钱,但需要点演技,演场『意外』的戏码,可能会受点轻伤。报酬翻三倍,预付一半。

签保密协议,告诉他们,泄密的代价,他们付不起。」石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替身!

这是要在混乱中制造死亡假象,金蝉脱壳!「三天内,人到位。」他言简意赅。「第三件事,

」我站起身,走到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前,猛地拉开一侧厚重的窗帘。窗外,天光已经大亮,

庄园里修剪整齐的草坪在晨光中泛着油绿的光泽,

远处那座作为婚礼场地的豪华酒店式庄园轮廓清晰可见。「我们的『猎场』,需要改造。」

我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石头:「你亲自带最可靠的人手,

以『婚礼安保升级』和『场地效果测试』的名义,重新『布置』那里。」

***眼睛:**所有关键通道、制高点、宴会厅角落、休息室、甚至花园隐蔽处,

安装最顶级的隐蔽摄像头和拾音器,覆盖整个庄园。我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连一只苍蝇飞过,都要看清公母。阿龙布置的监控点,想办法绕开或者……覆盖掉。

***笼子:**庄园所有主要出入口,以及宴会厅连接其他区域的关键通道,

检查并升级安全门锁。确保能在必要时,瞬间锁死!变成真正的铁笼。

会厅天花板夹层、休息室角落、主通道的地毯下……安装几个不起眼的烟雾/催泪弹释放口。

花园几个『景观』巨石内部,预留小空间,放点遥控的……小玩具(非致命,

但足够制造混乱)。所有线路,必须隐蔽,控制器直连到我这里。」

***后路:**庄园外围,尤其是靠近后山树林和东侧那条服务通道,

清理出几条应急路线。在几个关键节点……埋点小『礼物』,威力不用大,

能制造点响动和烟尘就行,遥控引爆。」石头的眼神随着我的指令越来越亮,

那是一种面对精密战斗部署时的专注和兴奋。他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只是将所有细节牢牢记下。「猎场准备,五天完成。保证,无人察觉。」「很好。」

我点点头,重新坐回高背椅,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笃的轻响,

如同战鼓的前奏,「现在,去办。名单转移,立刻执行。」「是!」石头不再多言,

将装有名单的盒子贴身藏好,转身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暗门后。

书房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枚静静躺在桌面的解码器。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番密谋的肃杀之气。猎场已布,饵已备好。接下来,

该请君入瓮了。我拿起桌上的内部加密通讯器,按下了一个特定的短号。几秒后,线路接通。

「枭哥。」听筒里传来阿龙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刻意拔高了几分的爽朗和恭谨,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因凌晨被吵醒而产生的细微沙哑。「阿龙,」我的声音平稳温和,

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信任,「没吵到你吧?婚礼场地那边,安保方案我看了,

大体上不错。不过,」我话锋微转,语气变得慎重,「最近我总有点心神不宁,

可能压力大了。你看这样,方案细节你再细化一下,尤其是人员部署,

每个点的负责人、轮值表、备用方案,都列清楚。还有场地本身的安保设施检查报告,

也尽快给我一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毕竟是人生大事。」电话那头,

阿龙似乎停顿了零点几秒,随即笑声更响亮了:「哈哈,枭哥您也太谨慎了!有兄弟我在,

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阿龙拿这条命担保,婚礼绝对顺顺利利,出半点差错您拿我是问!

您要的资料,我今天上午……不,中午之前,保证送到您手上!」语气斩钉截铁,忠肝义胆。

「嗯,辛苦你了,兄弟。」我淡淡应道,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要名单?好啊,

我给你一份更详细的名单——你所有爪牙的名单!「对了,场地那边,

我想下午亲自过去看看效果,顺便试试灯光音响。你安排一下,清下场,别让外人打扰。」

「没问题枭哥!包在我身上!」阿龙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在椅背上,闭上眼。

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阿龙此刻的表情——那爽朗笑容下,必然藏着惊疑和更深的算计。

他在评估我的「心神不宁」是真是假,在猜测我突查场地的用意。但这正合我意,

让他疑神疑鬼,让他把精力都放在应付我的「谨慎」上。下午。阳光正好,

透过庄园酒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进来,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得一片亮堂。

空气里弥漫着新布置的鲜花的芬芳。我独自一人,缓步走在空旷的宴会厅里。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穹顶垂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仪式台,

两旁是摆放整齐、覆盖着洁白桌布的宾客席。一切都如梦似幻,完美得像个童话。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阿枭?」一个带着惊喜和无限柔情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我脚步未停,也没有回头。苏晴小跑着追了上来,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手臂。

她换了一身香槟色的蕾丝连衣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脸上略施粉黛,

清纯中透着一丝妩媚。她仰着脸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满是依赖和幸福:「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也不叫人家。」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娇嗔。

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她身上清甜的香水味,此刻只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我强忍着甩开的冲动,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抬手,

极其自然地、带着点安抚意味地,轻轻拍了拍她挽在我臂弯的手背。「随便看看,

想想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我的目光扫过宴会厅的各个角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语气随意,「毕竟是我们的婚礼,想给你最好的。」「已经够完美了啦!」

苏晴将头轻轻靠在我肩上,声音甜得像蜜,「只要是你准备的,我都喜欢。」她顿了顿,

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撒娇,「就是……阿枭,我昨晚看你好像真的很累,

做噩梦了吗?梦到什么了?跟我说说嘛,别一个人闷着。」来了。前世温柔陷阱的开端。

我停下脚步,侧过身,低头看向她。她的眼神清澈无辜,带着浓浓的关切,

仿佛真的只是心疼她的未婚夫。我凝视着她,目光深邃,

带着一种复杂的、仿佛承载了太多情绪的重量。几秒钟的沉默,让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一下。

就在苏晴眼底深处那丝探寻和紧张快要掩饰不住时,我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刻意流露的、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迷茫:「没什么特别的……就是,

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我故意说得含糊不清,目光飘向远处,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一些……不太好的选择,还有……看不清脸的人。感觉很混乱,很累。」「看不清脸的人?

」苏晴的呼吸似乎微不可察地屏住了一瞬,挽着我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点,

随即又立刻放松。她语气更加轻柔,带着诱哄,「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别想那么多,

都过去了,阿枭。我们现在很好,以后会更好。」她轻轻晃了晃我的手臂,「你看,

这里多美啊,我们的新生活就要在这里开始了。」「嗯,新生活。」我重复了一句,

嘴角扯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仿佛寻求支撑的脆弱感,「晴晴,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我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前世绝不会在她面前流露的不确定。苏晴的心跳,

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到我的手臂上。她怔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问出这样「软弱」

的话。随即,巨大的喜悦和一种掌控猎物般的满足感几乎要冲破她精心维持的假面。「傻瓜!

」她嗔怪地捶了我胸口一下,力道轻得像羽毛,

脸上绽放出最灿烂、最真诚(伪装的)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笃定和安抚,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死都不会!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们是一体的!」她踮起脚尖,

在我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温热的吐息,「别胡思乱想了,我的枭哥是最强大的。

一切有我在呢。」一切有我在呢。这句话,像淬了剧毒的蜜糖。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深情」的脸庞,感受着她吐息的温热,

心底的冰寒却蔓延至四肢百骸。前世,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在我最「脆弱」

的时候,一点点撬开了我的防备,最终套出了那个致命的密码。「是啊,」我抬手,

极其温柔地,用指腹轻轻拂过她细腻的脸颊,动作充满了爱怜,

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冻结的荒原,「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的指尖,在她看不见的角度,

极其轻微地拂过她连衣裙领口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纽扣大小的凸起。

那是我让石头在布置「猎场」时,顺手放的小礼物——一枚伪装成珍珠纽扣的微型窃听器。

它正忠实地工作着,将苏晴此刻所有甜美的谎言、所有细微的呼吸变化,都清晰地捕捉下来。

「对了,晴晴,」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轻松自然,带着点不经意的宠爱,

「我记得你一直想要市中心那套新开的顶层复式?我让福伯去办了,算是给你的新婚小惊喜。

」我报了一个极其昂贵的楼盘名字。苏晴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是看到巨大猎物时难以抑制的贪婪光芒,比任何星辰都要璀璨。

她惊喜地捂住嘴:「真的吗阿枭?你太好了!」她激动地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

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我太爱你了!真的!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她的拥抱很用力,带着一种要将我揉碎的狂热。她的心紧贴着我,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剧烈跳动的,名为贪婪和野心的火焰。我轻轻回抱着她,

手掌在她纤细的背脊上安抚性地拍着,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目光却越过她乌黑的发顶,

投向前方空旷的仪式台。那里,前世我倒在血泊中。此刻,阳光透过巨大的彩绘玻璃窗,

在红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美得不真实。「我也爱你,晴晴。」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低沉而温柔,如同情人最动听的耳语,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冰冷的毒液,

「非常……非常爱。」爱到,要将你们这对狗男女,亲手送入为你们量身打造的炼狱!

2毒蛇与毒蝎石头带回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冰冷涟漪。「枭哥,

人处理了。」他站在书房的阴影里,声音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但我知道,「处理」

两个字背后,是昨夜那个试图追踪名单去向的暗桩,已经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尾巴很干净,查不到我们这里。对方用的是一次性加密频道,来源……指向龙哥那边。」

意料之中。阿龙那条毒蛇,从来就没有真正安分过。前世如此,今生更甚。他的试探,

只会随着婚礼的临近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疯狂。「知道了。」我淡淡应了一声,

目光落在摊开的婚礼宾客名单上,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桌面敲击着。不是石头熟悉的指令节奏,

而是一种带着冰冷韵律的、近乎于某种死亡倒计时的节拍。名单上,

那些即将在七天后见证我「死亡」的名字,此刻安静地躺在纸面上,如同待宰的羔羊。不,

或许他们中的某些人,本身就是这场屠宰盛宴的知情者,甚至是参与者。

前世血泊中的惨嚎和火光,又一次在眼前闪过。「枭哥?」

石头敏锐地察觉到我气息的细微变化,那是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我猛地收拢手指,

指尖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刺啦」声。

「继续盯紧阿龙和他那几个贴身的狗。还有,」我抬眼,目光锐利如鹰隼,「苏晴那边,

她今天有什么动作?」「苏**上午去了一趟『蒂芙尼』,取回了之前定制的婚戒。

下午在庄园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和花匠聊了几句花材的事,看起来……心情不错。」

石头汇报得一板一眼,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心情不错?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拿着我给的顶层复式钥匙,戴着价值连城的婚戒,做着成为「新王后」的美梦,

心情当然不错。「花匠?」我捕捉到这个细节。「是。聊的是后花园新引进的几种稀有兰花,

苏**似乎很感兴趣,问了很多养护细节。」石头补充道。兰花?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前世婚礼场地布置的细节。主舞台两侧,

似乎就摆放着几盆极其名贵的、据说刚从南美空运来的幽灵兰?

那东西……好像对光照和通风要求极其苛刻?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闲谈,

却在我心里敲响了警钟。苏晴从来不是一个对园艺真正感兴趣的人。

她对那些花花草草的「关心」,往往带着更深的算计。「查一下那个花匠。还有,

婚礼场地所有布置的鲜花来源、运输路线、最终摆放位置,尤其是那些特殊品种,

给我一份最详细的清单。」我沉声下令。前世那场爆炸,来源至今存疑。阿龙和苏晴,

任何一点看似无害的「关心」,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引线。「是。」石头领命,

身影再次融入阴影。书房里重归寂静。**在椅背上,闭上眼。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苏晴靠在我肩上时那虚假的温度,耳边是她甜腻的「死都不会离开你」。

这些虚伪的温存,如同最恶心的粘液,一层层包裹上来,几乎令人窒息。恨意,

如同冰冷的毒藤,在心底疯狂滋长、缠绕。光有恨不够。我需要他们互相撕咬,

在猜忌和恐惧中走向毁灭。信任?那是我前世犯下的致命错误。这一世,

我要让这两个背叛者,也尝尝被最亲密之人背叛、猜忌的滋味!一个计划,

在冰冷的算计中迅速成型。如同淬毒的蛛网,无声地铺开。几天后,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

阿龙风风火火地闯进我的书房,手里捏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脸上带着惯有的、混杂着爽朗与恭谨的笑容,但眼底深处,

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和疲惫。这几天他为了应付我不断提出的「安保细节」要求,

显然焦头烂额。「枭哥!您要的东西,兄弟我给您弄齐活了!」他将文件夹「啪」

地一声放在我桌上,声音洪亮,「最新的安保部署图,每个点的人手、轮值、备用方案,

全在这儿!场地设备检查报告,也附在后面了。您过目!兄弟我可是熬了几个通宵,

眼睛都红了,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拍着胸脯,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文件夹上,

极力渲染着自己的「功劳」和「辛苦」。我脸上立刻堆起恰到好处的满意和感激,站起身,

绕过书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交给你准没错!辛苦了!」

我的目光扫过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那疲惫不似作伪,看来我的「谨慎」确实让他疲于奔命。

「应该的!为枭哥办事,刀山火海兄弟也闯!」阿龙挺起胸膛,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我拿起文件夹,却没有立刻翻开,而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眉头微蹙,

带着点闲聊的随意口吻:「对了阿龙,前几天底下兄弟跟我汇报,

说在『迷迭香』(本市一个会员制的高端私人会所)门口,好像看到苏晴的车了?这么晚了,

她去那儿干什么?我记得她平时不怎么去那种地方应酬。」

我的语气带着一丝丈夫对妻子行踪的合理关切,甚至有点吃味。

阿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那点爽朗豪气如同潮水般褪去,

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疑和……被冒犯的阴冷!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一直紧盯着他的我,捕捉得清清楚楚!「迷迭香?」

阿龙的声音下意识地拔高了一点,带着点夸张的惊讶和茫然,「没有吧枭哥?

嫂子她……她最近不都在忙着婚礼的事情吗?

庄园、酒店、试妆试衣服……哪有空去那种地方?是不是兄弟看错了?或者……」

他眼珠转了转,试图找出合理的解释,「或者是陪哪个闺蜜去的?她那个闺蜜团,

不是挺喜欢泡吧的吗?」他的辩解听起来合理,但那一瞬间的僵硬和眼底闪过的阴冷,

已经暴露了太多。他根本不知道苏晴那天晚上去了哪里!或者说,

他潜意识里已经将苏晴视为了自己的禁脔,任何超出他掌控的行踪,

都会激起他强烈的占有欲和猜忌。「哦?可能是看错了吧。」我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

重新坐回椅子,拿起安保文件随意翻看着,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也是,

她最近是挺忙的。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在意。」我挥挥手,一副不再追究的样子。

阿龙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肯定是看错了!嫂子对您可是一心一意,

满心满眼都是婚礼呢!这点兄弟我可以作证!」他急于撇清,反而显得刻意。「嗯,我知道。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文件上,似乎被安保方案吸引了注意力,不再看他,语气变得平淡,

「行了,资料我慢慢看。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别真把身体熬垮了。后面几天,

还得靠你撑着呢。」「哎!好嘞枭哥!那您忙,我先撤了!」阿龙如蒙大赦,连忙应声,

又拍了几句马屁,才转身离开。书房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那点温和彻底消失,

只剩下冰冷的讥诮。第一步,猜忌的种子,已经精准地埋进了阿龙那条毒蛇的心底。

他对苏晴的贪婪和占有欲,就是他最大的弱点。饵已经抛出,接下来,该给苏晴那边,

也加点料了。傍晚,庄园主卧的露台上。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微风拂过,

带着花园里晚香玉的甜腻气息。苏晴穿着一条真丝睡裙,慵懒地靠在藤编躺椅上,

手里捧着一杯红酒,望着天边的晚霞,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最近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那次花园「偶遇」我提到噩梦之后。

我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动作自然而亲昵。「看什么呢?

这么出神。」我将果盘放在她手边的小几上,语气温柔。苏晴回过神,

对我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没什么,看看夕阳。真美。」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眼底的情绪。「是啊,真美。」我附和着,目光也投向远方,

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和……脆弱,「要是能一直这样看下去,就好了。」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躺椅扶手上、略显冰凉的手。苏晴的手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似乎想抽离,但最终还是任由我握着。「怎么了阿枭?」她侧过脸看我,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你今天……好像有点多愁善感?」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沉默在夕阳的暖光里蔓延,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沉重。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仿佛下定决心般,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交托性命般的沉重和忧虑:「晴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欲言又止,眉头紧锁,仿佛内心正在经历巨大的挣扎。苏晴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她反握住我的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急切和安抚:「什么事?阿枭,你跟我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是不是……和婚礼有关?还是……和公司有关?」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忧虑」。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担忧」和「急切」。

多么完美的演技。我再次沉默了几秒,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心理斗争,

然后才极其艰难地、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是关于阿龙的。」苏晴的瞳孔,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尽管她极力掩饰,

但那份骤然绷紧的神经和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阿龙?

他……他怎么了?」她的声音有点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叹了口气,

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一种「兄弟阋墙」的痛苦:「我最近……收到一些风。

是关于阿龙在外面的……私事。」我刻意停顿,观察着她的反应。苏晴的脸色微微发白,

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眼神闪烁不定。「我听说……他在外面,好像有个女人……还有个孩子?

」我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诉说一个可怕的秘密,「具体是不是真的,我还在查。

但传得有鼻子有眼……地点、时间……唉!」我重重叹了口气,仿佛不忍再说下去,

只是用力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沉重地看着她,「晴晴,我是担心啊!阿龙跟了我这么多年,

我把他当亲兄弟!他要是真在外面……搞出这种事,万一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婚礼在即,

各方眼睛都盯着我们,这要是闹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对他,对我们,都是灭顶之灾!」

我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针,一根根扎进苏晴的心底。阿龙在外面有女人?还有孩子?

巨大的震惊、被背叛的愤怒、以及一种强烈的、计划可能失控的恐慌瞬间席卷了她!

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握着我的手也变得冰凉而用力,指节甚至有些发白。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疯狂的怨毒!很好。恐惧和怨恨的毒液,已经注入。

我看着她煞白的脸和眼中翻腾的情绪,心中一片冰冷。时机到了。我松开她的手,

动作极其自然地从西装内袋里,

掏出一个非常小巧、扁平的、几乎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U盘。我拉起她的手,

将这个冰冷的U盘,轻轻放在她微微汗湿的掌心。苏晴像是被烫到一样,手指猛地一缩,

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又看看手里那个小小的东西。「拿着它,晴晴。」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带着一种绝对的保护欲和沉重的托付,「这里面……是我让人初步查到的一点东西。

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还有……阿龙可能用来安置她们的一个秘密账户的线索。

我还没最终核实,但可能性很大。」我紧紧握住她拿着U盘的手,眼神深邃而凝重,

充满了「信任」和「嘱托」:「我把它交给你保管。放在你这里,比放在我身边更安全。

阿龙他……不会想到去查你。」我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无奈,

「万一……我是说万一!婚礼上或者之后,

真出了什么我们无法掌控的变故……阿龙他……要是起了别的心思,

想对我们不利……这东西,或许就是你能保护自己、跟他谈判的最后一张牌!关键时刻,

它能救命!」我的话语,如同魔鬼的低语,精准地击中了苏晴内心最深的恐惧和贪婪!

保护自己?谈判的筹码?救命的东西!她看着掌心里那个冰冷的黑色小U盘,

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巨大的诱惑和强烈的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了其他情绪。她的手指猛地收紧,

将那小小的U盘死死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狂喜、算计、还有一丝疯狂的决绝!

「阿枭……这……这太……」她声音哽咽,带着难以置信的「感动」和「后怕」,

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你连这个都想到了……你都是为了保护我……」

她猛地扑进我怀里,身体因为激动和后怕而微微颤抖。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

眼神却越过她的头顶,落在露台外沉沉的暮色中,冰冷一片。「傻瓜,你是我妻子。」

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温柔得像情人的呢喃,「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记住,这东西,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很危险。但真到了生死关头,别犹豫!用它,保护好自己!」

「嗯!我知道!我知道!」苏晴在我怀里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

却充满了某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她紧紧攥着那个U盘,仿佛攥住了自己的命运和未来。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沉入地平线,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幕,悄然笼罩了这座华丽的庄园。

露台上,相拥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如此「恩爱」。但我知道,两颗被猜忌和贪婪腐蚀的心,

已经在我精心浇灌的毒液催化下,开始悄然崩裂。

他们之间那本就建立在背叛和利益之上的脆弱同盟,此刻已布满了致命的裂痕。

阿龙对苏晴的猜疑,苏晴对阿龙的反制底牌。毒蛇与毒蝎,互相亮出了獠牙。而他们,

都以为这张致命的牌,是对方给予的弱点。殊不知,这獠牙和底牌,

都来自同一个握着棋盘的猎人。好戏,才刚刚开始。3猎场开张夜色浓稠如墨,

沉沉地压在庄园上空。距离那场名为婚礼、实为屠宰的盛宴,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

整座庄园却反常地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没有婚礼前夕该有的忙碌喧嚣,

没有佣人穿梭布置的身影,连虫鸣都仿佛被这无形的压力扼住了喉咙。

唯有庄园深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婚礼场地酒店,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散发着冰冷而危险的气息。我站在书房巨大的单向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

冰冷的玻璃映出我模糊的身影,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窗外,是精心修剪却无人欣赏的花园,

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枭哥,都安排好了。」石头如同从墙壁的阴影里析出,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行动前的紧绷,

「替身组全部就位,在指定地点待命。外围伏击点确认。

猎场所有『眼睛』和『机关』测试完毕,控制器在您手里。『名单』安全。」「嗯。」

我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穿透玻璃,落在那座灯火通明的酒店上。

每一个看似辉煌的窗口背后,都可能潜藏着致命的杀机。「阿龙那边?」

「他的人手已经按照『安保方案』,全部进入预定位置。核心杀手分三组,

一组在宴会厅二楼观礼台的隐蔽处,两组混在服务生和安保里,

目标明确指向您、苏**和几位元老的座位区。」石头的汇报精准而冷酷,

「他本人半小时前进入酒店,在监控室旁边的休息间,说是做最后检查。情绪……亢奋,

带着杀意。」杀意?我无声地冷笑。他当然亢奋。精心策划的谋杀,即将收获的巨大果实,

足以让任何贪婪的毒蛇疯狂。「苏晴呢?」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苏**在二楼新娘套房。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下午试妆时摔碎了一支口红,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了一阵,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出来,反复检查她的婚纱和首饰。刚才……」石头顿了顿,

「她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和……说话,内容听不清,但表情很扭曲。

出来时,手里一直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塞进了婚纱内衬的暗袋里。」攥着的东西?

我眼神微凝。是那个U盘。看来那份「保命符」,给了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也让她在恐惧和贪婪的撕扯下濒临崩溃。很好,越不稳定,变数越大,对我越有利。

「知道了。」我转过身,走向书桌。桌上,摊开着那份由阿龙「精心准备」的婚礼流程表。

我拿起一支红笔,在「交换戒指」的环节上,画了一个醒目的、猩红的叉。「通知替身组,

按最终计划行动。『元老』们的位置,让他们务必坐稳。」我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

「告诉兄弟们,明天,是猎场开张的日子。猎物已经入笼,该收网了。」「是!」

石头眼中厉芒一闪,身影再次隐入黑暗。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

带着硝烟和血腥的预兆。

我拿起桌面上那个特制的、如同车钥匙大小的黑色遥控器——那是整个「猎场」

所有机关的总控核心。冰冷的金属外壳**着掌心,传递来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力量。

猎场已布,诱饵已抛,毒蛇毒蝎皆已入笼。风暴,就在眼前。***翌日。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种虚假的明媚,穿透稀薄的云层,洒在精心布置的庄园上。

彩旗、鲜花、洁白的纱幔……所有象征纯洁与幸福的元素都被堆砌起来,

将那座酒店装点得如同梦幻的城堡。然而,在这层光鲜亮丽的薄纱之下,

是无数绷紧的神经和冰冷的杀意。二楼,新娘套房。巨大的落地镜前,

苏晴穿着那件价值连城的VeraWang婚纱。

繁复的蕾丝、璀璨的碎钻、巨大的裙摆……将她衬托得如同童话里走出的公主,纯洁无瑕。

化妆师正在为她做最后的修饰,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镜中的女人,

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清纯绝美的脸。只是那双本该盛满幸福甜蜜的眼眸,

此刻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空洞、麻木,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紧张、恐惧,

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她的手指,

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婚纱腰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内衬褶皱——那里,

藏着一个坚硬的、冰冷的轮廓。「苏**,您真美。」化妆师由衷地赞叹,

试图缓解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苏晴牵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极其僵硬、毫无温度的笑容,

眼神却飘忽着,没有焦点。「谢谢。」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在这时,

门被轻轻敲响。「请进。」苏晴像是受惊般,猛地坐直了身体,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裙摆。

门开了。阿龙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爽朗得体的笑容,

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眼神锐利的心腹。「嫂子!恭喜恭喜!

今天您可是最耀眼的新娘!」阿龙的声音洪亮,带着夸张的热情,大步走到苏晴身后,

透过镜子看着她,笑容满面,眼神却如同冰冷的探针,在她脸上和身上来回扫视。

苏晴的身体瞬间绷紧了。镜子里,她看到阿龙那张看似忠厚的脸,

以及他身后那两个如同门神般、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手下。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她强迫自己对着镜子里的阿龙露出一个更加僵硬的笑容:「阿龙来了。辛苦你了,

今天安保全靠你。」「嗨!嫂子这话见外了!为枭哥和您办事,我阿龙赴汤蹈火!」

阿龙拍着胸脯,豪气干云。他向前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了几分,

带着一种刻意的亲昵和掌控感,目光却锐利如刀,「嫂子,您这边都准备好了吧?

流程什么的,都记清楚了?待会儿场面可能会有点……热闹,您可千万别慌,按计划来,

兄弟我保证您安全无虞,心想事成!」他的话语意有所指,眼神里充满了暗示和警告。

那句「心想事成」,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进苏晴的神经。

她听懂了阿龙的潜台词——按他的计划来,杀了陆枭,拿到名单,她才能「心想事成」,

否则……巨大的恐惧和被掌控的愤怒在她心底交织,让她几乎要尖叫出来。

她藏在裙摆里的手,死死攥住了那个冰冷的U盘轮廓,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保护自己!

谈判的筹码!陆枭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我……我知道。」

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控制的颤音,眼神避开了阿龙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低下头,

手指神经质地绞着婚纱上的蕾丝,「我会……按计划。」阿龙满意地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掌控和得意。他直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那就好!

嫂子您就安心等着做最美的新娘吧!外面有兄弟守着,绝对安全!我先去枭哥那边看看,

最后再对一遍流程。」他说完,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最后扫了苏晴一眼,

转身带着手下大步离开。门关上的瞬间,苏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梳妆椅上,

大口喘着气,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镜子里那张绝美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和扭曲的恐惧。

「苏**?您……您没事吧?」化妆师担忧地看着她。「出去!」苏晴猛地抬起头,

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狼,声音尖锐刺耳,「都给我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化妆师和助理被她狰狞的表情吓到,慌忙退出了房间。空荡华丽的新娘套房里,

只剩下苏晴一个人。她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圣洁婚纱、却如同困兽般的自己,

巨大的恐慌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拉开梳妆台的抽屉,

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最终摸出一小瓶烈性的伏特加,拧开盖子,对着瓶口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喉咙,却奇异地带来一丝虚假的镇定和勇气。她剧烈地咳嗽着,

眼泪呛了出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渐渐变得疯狂而绝望。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她喃喃自语,手指再次死死攥住那个U盘,

如同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阿龙……你想独吞……你想过河拆桥……休想!」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狠戾。陆枭给她的「保命符」,

此刻成了她对抗阿龙的唯一武器。她必须活下去!必须拿到名单!必须……***同一时间,

庄园另一侧,我的书房。我同样换上了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站在穿衣镜前。

镜中的男人,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同寒潭,找不到一丝新郎该有的喜悦和期待,

只有一片冰封的杀意。石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一旁,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枪盒。

里面是两把经过特殊改装、加装了高效消音器的格洛克19手枪,枪身泛着幽冷的蓝光。

「枭哥,时间差不多了。」石头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我抬手,仔细地整理着领口的温莎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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