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的钟声刚刚敲响,陆氏集团的股价异动终于不再是助理口中“正常波动”了。它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瞬间跌破了心理防线,开始疯狂下坠。尽管跌幅尚未达到触目惊心的地步,但那诡异而迅猛的下跌曲线,以及暗中涌动的巨额抛售与买入力量的拉扯,已经引起了公司内部部分敏感高管的高度警觉。
财务总监王明,一个在陆氏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此刻脸色铁青,急匆匆地穿过熙攘的人群,找到依然在宴会中与林雪儿调情的陆启泽。他顾不上礼仪,声音压低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陆总,情况不对劲!有人在股市上进行大规模的恶意收购,手法极其隐蔽且不留痕迹,几乎是横扫式地蚕食我们的股票!”王明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市场行为。
陆启泽这才从林雪儿的耳鬓厮磨中清醒几分,他皱了皱眉,对王明打断他好事的行为有些不悦,但眉宇间的疑惑还是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你说什么?恶意收购?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对方的手法非常老练,通过多个海外离岸公司和复杂的金融工具进行操作,试图隐藏真实身份。”王明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更加沉重,“但根据我们技术部门的深入追踪和大数据分析……初步判断,这股力量……可能和温家有某种隐秘的关联。”
“温家?”陆启泽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脸上不屑的表情更甚,甚至带着一丝讥讽,“温家早已退出商场多年,温老爷子退隐养老,温家几个儿子也只是守着祖荫,安安稳稳过日子,丝毫没有对外扩张的野心。更何况温絮那个蠢女人,她除了做点慈善,摆弄两下花草,她懂什么商业收购?她有那个能力吗?她能指挥温家那些老古董复出吗?”他眼中充满了轻蔑,丝毫没有将我的家族放在眼里。
林雪儿恰到好处地依偎到他身边,娇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启泽,会不会是温絮因爱生恨,找人报复你?我听说她娘家还是有点实力的,只是一直不涉足商圈罢了。”她看似关心,实则进一步贬低了我温絮的个人能力,将一切归结于“女人的嫉恨”。
陆启泽不屑地摆了摆手,对林雪儿的猜测嗤之以鼻:“她哪有那个本事和胆量。温家的人,一个个都念旧。她温絮更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我看啊,十有八九是那些老对手,趁着今天情人节,我陆启泽放松警惕,搞的突然袭击。王明,立刻启动防御方案,调动所有可调动的资金,给我全力护盘,稳住股价!”陆启泽依旧不以为然,他的骄傲和自大让他无法相信,他眼中“柔弱”的妻子竟能掀起如此滔天巨浪。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我温絮,并非他口中那般无能与蠢钝。这五年来,我利用陆太太的身份,在陆氏集团内部布下了诸多眼线和暗棋。陆启泽每一次酒后吐露的商业机密,每一次带回家中处理的重要文件,甚至他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财务猫腻,都成了我今日反击的利器。他以为的“家”,不过是我观察和收集情报的牢笼。
“小**,陆氏集团开始反击了。陆启泽已经命令王明调动公司所有应急资金护盘。”程煜冷静地向我汇报着屏幕上的数据变动,股价曲线在巨大的资金拉扯下,短暂地出现了一丝波动,但整体趋势仍是向下。
我望着屏幕上那挣扎的曲线,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让他们砸钱护盘吧。让陆启泽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自以为能趁势而入。等他们的资金链变得紧张,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再出手,狠狠地咬下第二口。”我的声音平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与此同时,我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早已预设好的加密号码闪烁着——是赵铭。他,是陆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也是我一直以来暗中联系的关键助力者。他为人正直,对陆启泽近年来的骄纵与自大早已不满,暗中向我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