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丈母娘一家,逼着我老婆顾清瑶跟我离婚。就因为我送她的礼物,
是网上淘来的九块九包邮手链。而她弟弟顾子昂,随手就送了未婚妻一块百万名表。第二天,
顾清瑶送了我一块表。她说:“表好看吗?”我点头。她轻声说:“我换的。
”我以为是她用自己的积蓄换的,直到顾子昂在又一次家宴上,指着我的手表,
当众戳穿了它千万级的价值。也戳穿了我老婆,是用放弃顾家所有继承权的代价,
“换”来的。1“陈默,这就是你送给我姐的结婚三周年礼物?”顾子昂的声音尖锐刺耳,
响彻整个包厢。他手里捏着那条廉价的手链,像是捏着什么恶心的垃圾。珠子是塑料的,
上面的“金”漆已经掉了一块,露出灰白的底色。九块九,还包邮。我低着头,
脸颊**辣地烧。丈母娘刘芸冷哼一声,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趴在餐桌上的苍蝇。
“清瑶,你看看你嫁的这个男人,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结婚三载,一事无成,
现在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来。”“你当初要是听我的,嫁给张总,现在戴的就是鸽子蛋,
而不是这种地摊货!”岳父顾建国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没说话,但眼里的失望藏不住。
顾子昂的未婚妻,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掩着嘴,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整个顾家人,
都用一种审视的、鄙夷的目光将我凌迟。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三年来,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习惯了。作为顾家的上门女婿,我就是他们眼中吃软饭的废物。
可我没想过,他们会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够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是顾清瑶。她站了起来,脸色冰冷,从顾子昂手里夺过那条手链,
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自己洁白的手腕上。那条丑陋的手链,在她皓腕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扎眼。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顾清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她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嫌弃,只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子昂,”刘芸转向自己的宝贝儿子,
脸色瞬间温和下来,“你给莉莉准备了什么礼物啊?快拿出来让你姐夫开开眼。
”这话明摆着是说给我听的。顾子昂得意地扬起下巴,从一个精致的礼盒里,
拿出了一块女士腕表。表盘上镶满了璀璨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江诗丹顿,
传承系列,八十多万。”顾子昂轻描淡写地报出价格,像是在说八块钱。
他那个叫莉莉的未婚妻,立刻惊喜地捂住了嘴,眼里的虚荣几乎要溢出来。
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和奉承。“子昂真是年少有为啊!”“莉莉你可真有福气。”“清瑶,
你看看人家子昂,再看看你家这个……”所有的声音,都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顾清瑶。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清冷,但戴着廉价手链的那只手,却不自觉地藏到了桌下。
我知道,她也在意。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让自己骄傲。而我,
却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蒙羞。顾子昂将那块名表戴在莉莉手上,然后挑衅地看向我,
举起了自己的手腕。他戴的,是一块百达翡丽。“姐夫,你看我这块怎么样?
也就两百来万吧。”他晃了晃手腕,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你那块电子表,多少钱买的?两百块?”“不会也是九块九包邮吧?”哄堂大笑。
我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块很旧的电子表,是我爸留给我的遗物。它不值钱,但对我意义非凡。
我猛地站起身。“清瑶,我们回家。”我不想再待下去,一秒钟都不想。顾清瑶看了我一眼,
沉默地点点头,也站了起来。“站住!”刘芸厉声喝道,“我话还没说完,走什么走?
”她走到我们面前,目光死死地盯着顾清瑶。“清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马上和这个废物离婚!”“只要你点头,妈保证给你找个比张总好一百倍的!
”顾清瑶的身体微微一颤。我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我的心,
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我害怕。我害怕她会动摇,会厌倦,
会放弃这段从一开始就不被祝福的婚姻。毕竟,我给不了她任何东西。除了爱。
可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爱,一文不值。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顾清瑶,
等着她的答案。过了许久,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她的母亲,她的弟弟,
和所有等着看好戏的亲戚。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的丈夫,我自己会负责。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至于手表……”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子昂,
你很喜欢用表来衡量一个人吗?”“那好。”“明天,我也会送陈默一块表。
”“一块比你那两百万的百达翡丽,好一百倍的表!”说完,她拉起我的手,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身后,是刘芸气急败坏的尖叫,和顾子昂不屑的嘲笑。“好一百倍?
她拿什么买?把她自己卖了吗?”“疯了,真是疯了!”我被顾清瑶拉着,机械地往前走。
脑子里,一片空白。2回到我们那个租来的小公寓,顾清瑶一言不发,直接进了卧室。
我站在客厅,听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心如刀割。我知道,她终究还是委屈的。
我走过去,想敲门,手抬到半空,却又无力地垂下。我能说什么?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三年来,我已经说了无数遍。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让她跟着我受尽了白眼和委屈。
那一夜,我们分房睡的。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顾清瑶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她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但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桌上摆着早餐,是我爱吃的小米粥和油条。
“吃饭吧。”她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沉默地吃着饭,谁也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吃完饭,
她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一个很普通的黑色丝绒盒子,没有任何logo。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送你的。”她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手表。
款式很简洁,银色的表盘,深蓝色的指针,配着一条黑色的鳄鱼皮表带。
它没有顾子昂那块表那么张扬,却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和内敛的质感。很漂亮。“喜欢吗?
”她问。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她拿起表,亲自给我戴上。冰凉的金属贴着我的皮肤,
尺寸刚刚好。“表好看吗?”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她的眼神很亮,
亮得有些不真实。我怔怔地看着她,再次点头。“好看。”她笑了。那笑容很美,
却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凄然。“我换的。”她轻声说。我换的。不是我买的。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用了自己多年攒下的积蓄,去换了这块表。我的心里,
又是感动,又是心疼。我知道她工作辛苦,工资也不高,这块表,一定花光了她所有的钱。
“清瑶,你……”“别说了。”她打断我,“你喜欢就好。”“戴着它,
以后谁也不能再小看你。”她眼里的光,那么坚定。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为了她这份心意,
我也要争口气。我摘下了手腕上那块旧电子表,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然后戴上了这块新的。
从今天起,我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然而,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块表背后所承载的代价,
是我永远也无法想象的沉重。……一周后,又是顾家的家宴。是给顾老爷子,
也就是顾清瑶的爷爷,庆祝八十大寿。这一次,地点设在顾家那栋半山别墅里。
我和顾清瑶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去,但顾清瑶却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前一拉。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哟,这不是陈默吗?换新表了?”顾子昂阴阳怪气地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我的手腕上。“让我看看,这是什么牌子?
怎么连个logo都没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那块表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
“呵,A货吧?”“姐,你从哪个微商那买的?做工还挺逼真啊。”“花了多少钱?一千?
两千?”莉莉也凑了过来,捂着嘴笑道:“子昂,你别这么说,说不定是高仿呢,
得大几千呢。”周围又是一阵压抑的哄笑。我脸色铁青,想把手抽回来,
却被顾子昂死死攥住。“别动啊,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他把我拽到客厅中央,
像是展示一件战利品。“大家快来看,我姐夫的新表,高仿的江诗丹顿!
比我这个真的还像真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羞辱。无尽的羞辱。
顾清瑶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要推开顾子昂。“顾子昂,你放手!”“别急啊姐,
”顾子昂笑得更得意了,“我就是好奇,这高仿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在这时,
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子昂,住手。”是顾老爷子。他拄着拐杖,
在一个中年人的搀扶下,从二楼走了下来。那个搀扶他的中年人,我认识,
是京城有名的古董和奢侈品鉴定大家,王伯。顾子昂看到王伯,眼睛一亮,
仿佛找到了更大的靠山。“王伯,您来得正好!您帮我看看,我姐夫这块表,仿得怎么样?
是不是能以假乱真了?”他献宝似的把我的手腕凑到王伯面前。王伯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
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微微变了。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便携放大镜,
仔-细地观察着表盘的每一个细节。客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顾子昂脸上的笑容,
也慢慢凝固了。他看出了不对劲。王伯的表情,太过严肃了。过了足足一分钟,
王伯才缓缓放下放大镜,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不,是看着我手上的表。“这不是仿品。”王伯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每个人耳边响起。“这是真品。”“而且,不是普通的江诗丹顿。”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江诗丹顿阁楼工匠系列,‘致敬巴克斯’,全球**一块的孤品。
”“三年前在日内瓦拍卖会上,成交价,三千六百万。”“瑞郎。”轰!我的大脑,
一片空白。3三千六百万?瑞郎?换算成人民币,岂不是……两个多亿?!我整个人都懵了,
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外焦里嫩。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顾子昂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抓着我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不……不可能!”他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王伯,您是不是看错了?他一个废物,
怎么可能戴得起两个亿的表?!”“这绝对是假的!是假的!”王伯摇了摇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我玩了一辈子钟表,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块表的机芯打磨,
指针的烤蓝工艺,还有表盘背后的独立编号,都做不了假。
”“它就是那块独一无二的‘致敬巴克斯’。”王伯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探究和敬畏。
“小伙子,这块表……你是从何得来?”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的脑子里,
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两个亿。这块表,值两个亿。而顾清瑶说……是她换的。
她用什么换的?!我的目光,猛地转向顾清瑶。她站在那里,脸色同样苍白,
但眼神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妈!
”顾子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到刘芸面前。“妈!你快说句话啊!这不可能!
”刘芸的脸色,比顾子昂还要难看。她死死地盯着我手腕上的表,嘴唇哆嗦着,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愤怒,还有一丝……绝望。“你……你……”她指着顾清瑶,
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竟然……你竟然把那个东西……给了他?!
”刘芸的声音,凄厉得像是在泣血。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全身。“姐!妈说的是什么意思?”顾子昂也反应了过来,
冲到顾清瑶面前,“你到底拿什么换了这块表?!”顾清瑶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没什么。”她淡淡地说,“就是我名下的一些股份而已。
”“股份?”顾子昂愣住了,“什么股份?你在公司哪来的股份?”“不是公司的股份。
”顾清瑶的声音,冷得像冰。“是爷爷留给我的,顾氏集团百分之十的原始继承权。
”“我把它,**给你了。”“而这块表,是你签完**协议后,送给我的‘谢礼’。”轰!
又是一道惊雷。如果说刚才的两个亿,让我震惊。那么现在顾清瑶的话,
则让我彻底坠入了冰窖。顾氏集团!市值上千亿的商业帝国!百分之十的原始继承权,
那意味着什么?那是上百亿的资产!是顾家未来的半壁江山!
那是顾老爷子最疼爱孙女的保障,是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甚至可以和顾子昂分庭抗礼的资本!
而她……就为了我被羞辱时的一句气话。就为了给我争一口气。她把这一切,都放弃了。
她把它换成了一块表,送给了我。而这块表的原主人……竟然是顾子昂!我终于明白了。
那天晚上,顾清瑶从家宴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她去找了顾子昂,跟他做了一笔交易。
她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换来了这块表,也换来了顾子昂的洋洋得意和对我的再次羞辱。
她早就知道顾子昂会在这场寿宴上发难。她早就布好了这个局。她要用顾子昂亲手送出的表,
打顾子昂的脸!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的脸!好狠。对自己,真狠。也对我,真好。“你疯了!
你这个疯子!”刘芸终于崩溃了,冲上来就给了顾清瑶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顾清瑶的脸上,瞬间浮起五个鲜红的指印。她没有躲,也没有哭,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母亲。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为了这么一个废物!
你竟然……你竟然……”刘芸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顾子昂也傻了。
他看着手里的**协议复印件,又看看我手腕上的表,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却没想到,自己成了姐姐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狠狠地捅向了自己和整个顾家。他用这块表,亲手把顾家的脸面,撕得粉碎。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看着歇斯底里的刘芸,看着失魂落魄的顾子昂,
看着脸上带着巴掌印却依旧倔强的顾清瑶。我缓缓地,解下了手腕上的表。那块价值两个亿,
承载着我妻子未来的表。它不再冰冷,而是滚烫,烫得我几乎要握不住。我走到顾子昂面前。
他下意识地后退。我把表,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这表,
我还给你。”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然后,我转身,走到顾清瑶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刺骨。我用我的掌心,努力温暖着她。“我们回家。”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4回到我们的小公寓,一路无言。门关上的那一刻,顾清瑶再也撑不住,
身体一软,靠在了门上。我扶住她,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为什么?
”我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值得吗?”为了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放弃上百亿的家产,值得吗?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闷闷地说:“我只是……看不惯他们那么欺负你。”“陈默,你不是废物。”“在我心里,
你比谁都好。”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瞬间红了眼眶。三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
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我何德何能,能让她如此待我。
“清瑶……”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别说了。”她抬起头,用手擦去我的眼泪,
“都过去了。”“没有过不去。”我捧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的指印,心疼得无以复加。
“清瑶,你听着。”“你为我放弃的东西,我会亲手,十倍、百倍地帮你拿回来!
”“我陈默对天发誓,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我的声音,无比坚定。
这不是空话,而是刻骨铭心的承诺。顾清瑶看着我,眼里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没有说信,
也没有说不信,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知道,她累了。安抚好顾清瑶睡下,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一夜未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多到足以让顾家仰望,多到足以把顾清瑶失去的一切都抢回来!可是,我能做什么?
我大学毕业后,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错过了最佳的求职期。后来母亲去世,
我又因为和清瑶结婚,成了顾家的上门女婿,彻底断了找工作的念头。这几年,
我做过各种零工,送外卖,开网约车,摆地摊……但都只是勉强糊口。我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忽然,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是我的爷爷。
我爷爷曾是京城琉璃厂一位小有名气的玉雕师傅,一手绝活,能化腐朽为神奇。
我从小跟着他,耳濡目染,也学了些皮毛。尤其是对各种玉石的鉴别,爷爷更是倾囊相授。
他说我天生就有一双“玉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只是后来爷爷去世,家道中落,
这门手艺也就荒废了。我一直觉得,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上不了台面。但现在,
它或许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天一亮,我跟顾清瑶说要出去一趟。她没有多问,
只是让我注意安全。我拿上了我们仅有的一万块积蓄。这是我们这个月的生活费。
我去了潘家园。京城最大的古玩旧货市场,鱼龙混杂,真假难辨。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我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片充满机遇和危险的地方。
我没有去那些装修精美的店铺,而是径直走向了最杂乱的地摊区。这里的东西,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赝品,但偶尔,也会有蒙尘的明珠。我开启了爷爷教我的“玉眼”。
集中精神,摒除杂念,用心去感受每一块玉石散发出的“气”。真玉温润,假玉浮躁。
老玉沉静,新玉轻飘。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我一个个地摊看过去,
看得眼睛都花了。大部分都是玻璃、石料染色的假货,连看第二眼的价值都没有。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个卖原石的摊位。
地上摆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表面布满了风化的痕迹。这就是所谓的“赌石”。一刀穷,
一刀富。我的目光,被其中一块只有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吸引了。
它看起来毫不起眼,就是一块普通的河卵石,表面还带着一层灰黑色的石皮。
摊主看我盯着那块石头,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小兄弟,有眼光啊,
这可是老坑出来的料子,五十块钱一斤,你这块,算你三百。
”周围的人看我拿起那块“破石头”,都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又一个想发财想疯了的。
”“这不就是块烂石头吗?三百块?三十块我都不买。”我没有理会他们。
在我的“玉眼”中,这块灰扑扑的石头内部,正透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其精纯的莹润之气。
那股气,温和而强大,像是一个沉睡的帝王。我的心,狂跳起来。是它!
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作不经意地问:“老板,这石头三百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小兄弟,这真是最低价了。”“两百,卖不卖?”我开始讨价还价。“哎呀,
你这……”摊主一脸为难。就在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瞥了一眼我手里的石头,嗤笑道:“什么破玩意儿,还两百?小伙子,听哥一句劝,
这玩意儿就是骗傻子的,赶紧扔了。”我心里一动,故意做出犹豫的样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中年男人拍着胸脯,“想玩赌石,得找我这样的行家。喏,看到那块没?
皮壳紧实,有松花有蟒带,这才是能出绿的料子!”他指着旁边一块标价五千的石头,
唾沫横飞。我顺着他的话,把手里的石头放了回去,一脸“受教”的表情。“谢谢大哥指点。
”然后,我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块“好料子”上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
塞到摊主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块“破石头”揣进了怀里。“老板,钱给你了,
这石头归我了!”说完,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摊主和那个中年男人惊愕的叫骂声。“嘿!你这小子!”“傻子!真是个傻子!
”我抱着那块石头,心脏砰砰直跳。我知道,我赌上了我和清瑶的全部未来。接下来,
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我抱着石头,冲向了市场里的解石区。5解石区围满了人,
刺耳的切割声和粉尘弥漫在空气中。“师傅,麻烦帮我解开这块石头。
”我把那块“破石头”放在解石机上。解石的老师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块石头,
摇了摇头。“小伙子,这石头没表现啊,切了也是白切。”“师傅,您就切吧,
切垮了算我的。”我递上一百块钱。老师傅不再多说,固定好石头,打开了切割机。
“滋啦——”刺耳的声音响起,砂轮和石头摩擦,溅起一片火星。
周围的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围了过来。“又一个头铁的。”“这石头要是能出绿,
我当场把机器吃了!”“哈哈哈哈……”我没有理会这些嘲讽,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飞速旋转的砂轮。我的手心,全是汗。虽然“玉眼”告诉我里面有东西,
但在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砂轮慢慢切入石皮。一厘米,两厘米……突然!
“等等!”老师傅猛地关掉了机器。他拿起水管,冲向切开的那个小小的窗口。水流冲刷下,
一抹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绿色,瞬间绽放开来!那绿色,阳、浓、正、和,
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帝王之气。“出……出绿了?”“我没看错吧?这颜色……”“天哪!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窗口。
刚才那个说要吃机器的人,脸涨成了猪肝色。老师傅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他解了一辈子石头,从未见过如此纯正的颜色。“小……小兄弟,还……还切吗?”“擦。
”我只说了一个字。不能再切了,再切一刀,万一伤到里面的玉肉,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老师傅换上砂轮片,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擦去窗口周围的石皮。随着石皮被慢慢磨掉,
露出的绿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当整块石头被擦开一半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帝王绿!是帝王绿!”“我的天!这么大一块!还是玻璃种的!
”“发了!这小子发了!”人群彻底沸腾了!那块原本不起眼的“破石头”,
此刻已经蜕变成了无价之宝。它通体翠绿,晶莹剔透,光线下,
仿佛有一汪绿色的水在其中流动。完美无瑕!这,就是翡翠中的帝王!“小兄弟!
这块料子卖不卖?我出五百万!”一个戴金链子的胖子第一个冲了上来。“五百万?
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出一千万!”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立刻加价。“我出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价格一路飙升,眨眼间就突破了三千万。我站在人群中央,
抱着那块温润的翡翠,感觉像在做梦。刚才还嘲笑我的那些人,
此刻都用一种敬畏和羡慕的眼神看着我。之前那个卖我石头的摊主,
和那个油头粉面的“行家”,早就挤了进来,肠子都悔青了。摊主哭丧着脸,
几乎要给我跪下。“小哥,小祖宗!我错了!我真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好的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