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霓此生最大的幸运,是遇到了江序。
最大的不幸,是他爸娶了她妈。
1.
夜色中雷雨交缠。
老式步梯房内闷热潮湿,客厅的仿红木旧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
“做吗?”林霓眼眶湿红,声音微颤。
徐昼放下抵在唇边的啤酒罐,抬眼看她:“半罐啤酒就醉了?”
“你带我回来,不就图这个?”
徐昼勾起嘴角,指腹摩挲着啤酒罐外凝结的水珠:“沙发硬,去我房间。”
他单手将林霓的身子托起,走向卧室。
老旧的木床躺下去就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
徐昼俯身将脸凑近,鼻息打在林霓的面颊上,林霓却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她把脸侧到一边:“直接开始吧。”
“性子真急。”徐昼摸索着她裙子后背的拉链,缓缓滑下,一寸一寸的亲吻。
徐昼很有耐心,反倒让林霓觉得煎熬。
窗外的雨像是都打在了她的皮肤上,密集的酥麻感从头到脚的传开。
随之而来的是不适的疼痛。
林霓紧咬着唇齿,绷紧了脚背。
比想象中难受。
徐昼动作一滞,问她:“第一次?”
林霓回答得干脆:“补的。”
徐昼:“他好这口?”
林霓睁眼看他:“你不好?”
徐昼在她耳边低笑:“会被他发现吗?”
林霓抬脚缠住他的腰,不耐烦地皱眉催促:“快点吧。”
徐昼大掌扣住她抓紧床单的手:“夜还长呢。”
夜色黑尽,雨没有要停的迹象。
筋疲力尽的林霓一双脚踝被徐昼的大手扣着,放在他的左肩,四目遥遥相对,林霓目光涣散。
其实她和面前的男人并不熟。
徐家和她家是对门邻居,但徐家从这个快拆迁的老小区搬走很多年了。
她和徐昼的接触仅限于她初、高中时期出门偶尔碰面。
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对徐昼的了解也只有关于他的一些传闻。
说他仗着自己长得帅身材好,高中就傍富婆,给自己买了当时最新款的跑车。
大学时期最高记录同时交往八个女朋友。
喜欢玩道具赛。
还有收集女性贴身衣物的癖好。
和这张性冷淡的冰山男神脸极度不符。
也是因为这些传闻,曾经林霓见到他都会故意绕道走。
“走神了?”徐昼将头枕在在林霓胸口,汗渍相融早已分不清你我,耳边是林霓凌乱的心跳声。
林霓无力地抬手推了推他的脑袋,声音发哑:“好重。”
徐昼又拿脑袋蹭了蹭,翻身调转了两人的身位:“这样呢?”
林霓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一动也不想动,缓缓闭上了眼睛。
徐昼轻抚着她的头,手指穿插在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里:“再来一次?”
林霓才明白徐昼能俘获富婆的芳心,可能不仅仅是因为长得帅身材好。
脑子里不免联想,点徐昼这种品相的应该不便宜吧?她现在算不算是白嫖?
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的,也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的。
林霓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才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江序昨天生日,她提着蛋糕从学校回来。
江序不喜欢过生日,但每年她都坚持给他买蛋糕,缠着他一起简简单单吃顿饭。
她做好了一桌子菜,等来的却是江序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回了家。
非但不回避,还当着她的面亲热,两个人在玄关就急不可耐地交合在一起。
林霓在江序的无视和女人的娇声中夺门而出。
她在门外泣不成声时遇到了徐昼。
邀请她去家里坐一坐,结果做到了床上。
“醒了?”徐昼从旁边的洗手间里走出来。
衬衣衣摆扎在西裤里,尽显肩宽腰窄腿长的优势。
衣冠楚楚全然没了昨晚的**。
徐昼对着衣柜门上的全身镜整理领带,从镜子里看林霓:“梦见什么了?”
林霓愣了一下。
徐昼笑意玩味:“睡觉的时候一直往我怀里钻,刚才起床还拉着我不放,说什么‘不要我走’之类的。”
林霓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有这样?
梦里的确很凄惨地挽留过要丢下她离开的江序。
林霓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子,转移话题:“你们家不是早就搬走了吗?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住了?”
徐昼淡定解释:“回来找工作,暂住几天。”
林霓目光找寻着自己的手机。
她的包包就放在床沿边,伸手就能够到,却没能在里面摸到手机。
徐昼走到床边,把他那边床头柜子上套着花里胡哨手机壳的手机递给林霓。
在林霓一脸“我的手机怎么在你那”的疑惑目光注视下,徐昼毫不心虚地解释:“你妈刚才打电话,我接了,让你周末抽空去相个亲。”
林霓解锁手机,没有江序的电话和信息。
昨晚下那么大的雨,她消失一夜,江序不闻不问。
二十分钟前的确有老妈打来的电话。
她才二十一,但老妈语重心长劝了她好多次早点结婚,说有条件好的男生不早点谈就被别人谈走了。
但林霓知道这只是老妈委婉的说辞罢了。
她和江序之间的传言,当妈妈的或多或少有耳闻。
老妈只是想让她早点把感情的事落实下来,断了和江序之间除兄妹以外的其他感情。
徐昼坐到床边,看着林霓腰后隐约可辨识的手指痕迹,心里暗忖他昨晚有这么粗鲁吗?
徐昼伸手摸了上去,林霓瞬间绷直了脊背。
猛地抬头对上徐昼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淡声问:“要结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