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哥,京大的录取通知书,是我的了。”林默站在门口,
手里捏着一张烫金的录取通知书,纸张的边缘被他攥得有些发皱。那上面,明明是他的名字。
可现在,弟弟林凡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仿佛那张纸上理所应当刻着林凡的名字。
“你胡说什么?”林默的声音有些沙哑,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客厅里,
父亲林建国坐在沙发主位,闷头抽着烟,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
母亲王秀兰则是一脸理所当然,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嚷嚷什么?你弟弟跟你说话呢!
”林默的目光越过林凡,死死盯着母亲,“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通知书,
怎么会在他手上?”王秀兰把手里的瓜子壳往垃圾桶里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你的我的,你们是亲兄弟,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你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好,
脑子也没你灵光,这次高考差了几分,上不了好大学。”“你就不一样了,
”王秀兰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心疼,全是算计,“你成绩好,就算复读一年,
明年肯定还能考个更好的。”“为了你弟弟,你就委屈一下,把这个名额让给他。”轰!
林默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委屈一下?把名额让给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十二年寒窗苦读,熬了多少个日夜,刷了多少套试卷,才换来这张通往京大的门票。现在,
他们让他让出去?就像让他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别人一样。“不。”一个字,
从林默的牙缝里挤出来。他一步步走进客厅,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是我的通知书,凭什么让给他?”林凡见他态度坚决,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躲到王秀兰身后。“妈,你看哥,他不愿意……我就知道,他根本不疼我。
”王秀兰立刻母爱泛滥,将林凡护在身后,对着林默横眉冷对。“林默!
你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他还是个孩子!”“我是你妈,我让你让,你就得让!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孩子?”林默气笑了,“他只比我小一岁,
他高考的时候是孩子,我高考的时候就不是了吗?”“我起早贪黑读书的时候,你们在哪?
我为了省钱啃馒头的时候,你们又在哪?”“现在我考上了,你们一句话就想拿走?
”“凭什么!”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直沉默的林建国终于有了反应,
他猛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就凭我是你老子!”他指着林默的鼻子,
唾沫星子横飞。“我养你这么大,让你读了这么多年书,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
你还敢跟我顶嘴?”“你弟弟的前途就是我们全家的前途!他要是出人头地了,
能忘了你这个当哥的?”“你读那么多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林默看着眼前这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这就是他的父亲。
这就是他的家人。他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在逼迫。林默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冷得像一块冰。“我再说一遍,不可能。”他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林默的脸上。**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是林建国打的。
“反了你了!你个不孝子!”林默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没有动,
缓缓地转回头,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死寂。“爸,妈,”他轻声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知道吗?为了这个京大,我付出了什么?”“我高三那年,
得了急性阑尾炎,为了不耽误模考,我硬是忍着剧痛考完了试,差点穿孔。”“手术费,
是我自己找同学借的。”“你们当时在哪?”他看向林建国,“爸,你在牌桌上,
说手气正好,走不开。”他又看向王秀兰,“妈,你说你要陪弟弟去参加什么兴趣班,
没时间。”王秀兰的脸色一白,眼神躲闪。林建国则是恼羞成怒,“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你现在提它干什么!我们那不是忙吗!”“是啊,你们忙。”林默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们忙着偏爱你们的小儿子,忙着压榨你们的大儿子。”“从小到大,但凡是林凡想要的,
只要我手里有,你们都会让我让给他。”“小到一块糖,大到一件新衣服。”“现在,
连我拼了命换来的大学,你们也要我让?”林默一步步走向林凡,
林凡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连连后退。“哥,你……你想干什么?”林默没有理他,
只是伸出手。“把通知书,还给我。”“我不!”林凡把通知书死死抱在怀里,
“这是爸妈给我的!就是我的了!”王秀兰也立刻冲上来,挡在林凡面前。
“林默你想干什么!还想打你弟弟不成?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死在这,
这个名额也得给你弟弟!”“好。”林默点点头,忽然转身,快步冲向阳台。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看清林默的意图时,他已经翻身跨上了阳台的栏杆。
这里是六楼。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楼下的风景渺小得像模型。
“林默!你疯了!快下来!”王秀兰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屋子,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
林建国的脸色也瞬间煞白,刚才还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儿子!你别做傻事!有话好好说!
快下来!”林默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看着远方。“把通知书给我,不然,
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清晰地传到了客厅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让你们的小儿子,拿着一张沾着他亲哥血的录取通知书,去上大学。”林凡吓得手一抖,
那张被他视若珍宝的通知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第2章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秀兰和林建国死死盯着阳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别!别跳!
”王秀兰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生怕**到林默。“儿啊!妈错了!妈错了还不行吗?你快下来!你想要什么妈都给你!
”林建国也彻底慌了神,他腿肚子都在打颤,扶着墙才能站稳。“林默!你是我儿子!
你不能干这种傻事!你下来,我们什么都好商量!”林默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开口。
“通知书。”他的要求只有一个,简单而决绝。林凡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着地上的那张纸,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王秀兰猛地回头,
对着林凡就是一声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捡起来给你哥啊!”林凡一个激灵,
哆哆嗦嗦地弯腰捡起通知书。他一步步挪到阳台边,不敢看林默,只是把手伸出去。
“哥……给你……”林默缓缓转过头,目光从林凡惊恐的脸上扫过,
最后落在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上。他伸出手,拿了过来。确认是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照片后,他才慢慢地,一点点地从栏杆上翻了回来。脚踏实地的那一刻,
王秀兰“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林建国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倒在沙发上。林默没有理会他们。他拿着通知书,
一言不发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外,
是母亲压抑的哭声和父亲粗重的喘息。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林默靠在门上,
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通知书,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一滴,两滴,砸在纸上,晕开了烫金的字迹。他赢了吗?不。
他只是用最惨烈的方式,保住了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代价,
是彻底斩断了最后一丝亲情的念想。这个家,已经不是他的家了。接下来的几天,
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王秀兰和林建国再也不提换通知书的事情,
但他们看林默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畏惧。他们不再骂他,却也彻底无视他。饭桌上,
他们只顾着给林凡夹菜,嘘寒问暖,仿佛林默是个透明人。林凡也躲着他,
每次在走廊里碰到,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贴着墙根溜走。林默毫不在意。
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满载着他所有希望的书。开学报到的前一天晚上,
林默正在房间里最后检查一遍东西。门被敲响了。是林建国。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默默地递了过来。“这里是五千块钱,”他声音干涩,
“你上大学的学费和第一个月的生活费。”林默看着那个信封,没有接。
林建国把信封放在他桌上。“到了学校,好好学习,别再……别再做傻事了。”说完,
他像是逃一样,转身快步离开了。林默拿起那个信封,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钞票。他知道,
这大概是这个家能拿出的所有积蓄了。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这一刻,
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但下一秒,王秀兰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尖锐而刻薄。
“你给他钱干什么?他要去死了,给他钱有什么用!”“你闭嘴!
”林建国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压抑的怒火,“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你我下半辈子能安生吗!”“我不管!你把钱给了他,小凡怎么办?小凡复读不要钱啊?
将来上大学不要钱啊?你这个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争吵声越来越大。
林默默默地关上了房门,将那些刺耳的声音隔绝在外。他拿起桌上的信封,
从里面抽出二十张百元大钞。两千块。这是他当年阑尾炎手术欠同学的钱。他必须还。
剩下的三千,他原封不动地放回信封。然后,他打开门,走到客厅。
王秀兰和林建国还在争吵,看到他出来,瞬间噤声。林默走到他们面前,
将那个装着三千块钱的信封放在茶几上。“学费和生活费,我自己会挣。”“这两千,
算是我还给你们的。从此以后,我跟你们,跟这个家,再无瓜葛。”说完,
他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到房间,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哥!
”林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林默的脚步顿了一下,
但没有回头。他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夜色深沉,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身后,传来王秀秀的咒骂声。“白眼狼!你走了就别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林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快了。再见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家。第3章火车轰鸣,
载着林默驶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京城。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此刻却让他感到一丝茫然。口袋里揣着借来的车票钱和那两千块,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到了京大,找到宿舍安顿下来,已经是傍晚。同宿舍的三个人都已经到了,
正在热火朝天地聊天。看到林默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生主动站了起来。
“你好,我叫陈卓,你也是这个宿舍的吧?”林默点点头,“我叫林默。
”另外两个男生也热情地打了招呼,一个叫赵强,身材魁梧,像个体育生;另一个叫孙浩,
个子不高,但很健谈。“林默?这名字好听!哥们儿你哪儿人啊?”赵强拍了拍林默的肩膀。
“江城。”“哟,那不远。我是北边的,这不,第一次来京城,看啥都新鲜!
”简单的寒暄过后,宿舍的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他们聊着各自的家乡,
聊着对大学生活的向往,聊着未来。林默默默地铺着自己的床铺,听着他们的谈话,
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他们聊到父母送自己来上学时的叮嘱,聊到家里给准备了多少生活费。
赵强大咧咧地说:“我爸妈给了我一万,说不够再要。嘿,他们就怕我在这儿受委D屈。
”孙浩也笑道:“我差不多,我妈给我办了张副卡,说想买啥就买啥。”陈卓推了推眼镜,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家里条件一般,就给了五千,让我省着点花。”空气安静了一瞬。
赵强立刻打圆场:“五千不少了!我这不也怕自己乱花钱嘛!咱们以后一起去食堂,
便宜又好吃!”他们都没有问林默。或许是看出了他眉宇间的疲惫和不愿多谈的神色。
林默心里划过一丝暖流。也许,新的生活,并没有那么糟糕。晚上,宿舍熄了灯,
大家都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诶,你们报了什么社团没?”孙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报了篮球社,必须的!”赵强说。“我打算去学生会试试。”陈卓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
“林默你呢?”孙浩问。林默沉默了一下,“我……还没想好。”他想的不是社团,
而是怎么赚钱。学费还差一大截,生活费更是没有着落。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份**。
“不急不急,慢慢来。”孙浩说,“对了,明天晚上有迎新晚会,听说有好多漂亮的学姐,
一起去啊!”“去!必须去!”赵强立刻响应。林默应了一声,心思却早已飘远。第二天,
他起了个大早。室友们还在沉睡,他已经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宿舍。
他要去学校的勤工俭学中心看看。布告栏上贴满了各种招聘信息。
家教、餐厅服务员、图书馆管理员、发传单……林默看得眼花缭乱。家教的薪酬最高,
但大多要求有经验,或者要求应聘者是京城本地人,方便沟通。他一个外地来的新生,
显然不占优势。餐厅服务员和发传单倒是没什么门槛,但时间上和上课有冲突,
而且薪水微薄。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图书馆管理员的招聘上。工作时间是晚上和周末,
不影响上课,工作内容也相对轻松,就是薪水不高,一个月只有八百块。
但对于现在的林默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他撕下招聘启事,
按照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负责招聘的是一位姓李的老师,看起来很和善。
她看了看林默的学生证,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便点头同意了。“行,那就你了。
今晚七点就过来上班吧,先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好的,谢谢老师。”林默深深鞠了一躬。
从办公室出来,他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虽然钱不多,
但至少有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剩下的学费,可以先申请助学贷款,以后的生活费,
再慢慢想办法。傍晚,室友们兴高采烈地准备去参加迎新晚会。“林默,走啊,一起去啊!
晚了就没好位置了!”赵强催促道。林默摇摇头,拿起自己的饭盒。“你们去吧,
我晚上有点事。”“啥事啊?比看漂亮学姐还重要?”孙浩挤眉弄眼。“我找了份**,
在图书馆。”林默平静地说。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赵强和孙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陈卓也推了推眼镜,看向他。“**?这么快?”陈卓有些惊讶。“嗯,手头有点紧。
”林默没有多说,转身去了食堂。看着他孤单的背影,赵强挠了挠头,
“他……是不是家里条件不太好啊?”孙浩叹了口气,“肯定是了。
不然谁刚开学就急着打工啊。”陈卓沉默片刻,开口道:“以后……我们都注意点,
别在他面前提钱的事了。”“嗯。”赵强和孙浩重重地点了点头。
迎新晚会的音乐声从远处传来,热闹非凡。而林默,已经站在了安静的图书馆里,
开始了他第一天的工作。整理书籍,上架,打扫卫生。工作很枯燥,但他做得很认真。
在这里,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忘记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书本的油墨香,
让他感到安心。晚上十点,图书馆闭馆。林默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校园里三三两两都是刚从晚会出来的学生,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和青春的笑容。
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生和一个高大的男生擦肩而过,女生的笑声像银铃一样。
“今晚的晚会太棒了!”“是啊,尤其是那个舞蹈,绝了!”林默默默地低下头,
加快了脚步。回到宿舍,赵强他们已经回来了,
正兴奋地讨论着晚会上的节目和哪个系的系花最漂亮。看到林默,他们很默契地停下了话题。
“回来了?”赵强递过来一个苹果,“给你留的。”“谢谢。”林默接过来,心里有些暖。
他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洗漱完便爬上了床。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他很快就睡着了。梦里,
他又回到了那个阳台。风在耳边呼啸,脚下是万丈深渊。他猛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窗外,
月光如水。他摸了摸狂跳的心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能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
从现在开始,他要靠自己,活下去。第4章大学生活比林默想象的要忙碌。白天上课,
晚上去图书馆打工,周末还要抽出时间去做另一份发传单的临时工。
他就像一个上满了发条的陀螺,不停地旋转。室友们都看在眼里。
赵强和孙浩不再拉他去参加那些需要花钱的聚会,每次从外面带了零食水果,
都会默默地在他的桌上放一份。陈卓则会在学业上帮助他,把自己的课堂笔记借给他看,
划出重点。林默不善言辞,只是把这些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转眼,期中考试结束。
成绩出来的那天,林默的名字高高挂在专业第一的位置。整个宿舍都沸腾了。“**!
默哥牛逼啊!”赵强一把搂住林默的脖子,激动得满脸通红,“平时看你不是打工就是睡觉,
还以为你把学习给落下了,没想到你是个隐藏的学霸!”孙浩也凑过来,“就是就是!快说,
你是不是偷偷用功了?传授点秘籍呗!”林默被他们闹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
只有陈卓,推了推眼镜,看着林默眼下的青黑,轻声说:“你太拼了。”林默的心微微一颤。
是啊,太拼了。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走路的时候都在背单词,
吃饭的时候都在思考专业问题。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他没有退路。
学习是他唯一的出路。优异的成绩给他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一等奖学金,八千块。
当辅导员在全系大会上念出他的名字时,林默站在台下,心中百感交集。这笔钱,
不仅能还清他的助学贷款,还能让他接下来的生活宽裕许多。
他终于可以辞掉周末发传单的**,多一点时间用来学习。领奖学金的那天,
林默特意去银行把钱存了起来。看着存折上多出来的数字,他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感受到了一丝踏实。晚上,为了庆祝,
他破天荒地请宿舍的三个兄弟去学校外面的小炒店搓了一顿。四个人点了六个菜,
要了几瓶啤酒。“来!为了我们的学霸默哥!干杯!”赵强大声嚷嚷着。“干杯!
”酒过三巡,话也多了起来。孙浩搂着林默的肩膀,有些醉意地问:“默哥,说真的,
你这么拼,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啊?”林默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赵强赶紧碰了孙浩一下,“你喝多了吧,瞎问什么!”陈卓也看向林默,
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林默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什么,就是想靠自己。
”他不想把那些肮脏的、令人窒息的往事说出来,去博取同情。那是他的伤疤,
他宁愿它在黑暗里,自己慢慢愈合。见他不想多说,陈卓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林默,
你的成绩这么好,有没有想过参加那个‘星辰杯’的科技创新大赛?”“星辰杯?
”林默有些茫然,他一门心思都在学习和打工上,对这些课外活动知之甚少。
陈卓解释道:“这是我们学校和几家大企业联合举办的比赛,含金量很高。如果能拿到名次,
不仅有丰厚的奖金,还能获得去那些大企业实习的机会,对以后找工作非常有帮助。
”林可心里一动。奖金?实习机会?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可是……我能行吗?
”他有些不自信。“怎么不行!”赵强一拍桌子,“你可是专业第一!你不信自己,
我们还信你呢!”“对啊,”陈卓也鼓励道,“这个比赛可以组队参加,我们可以一起。
我负责查资料写方案,赵强和孙浩负责动手做模型,你负责核心的技术攻关,怎么样?
”看着室友们信任和期待的目光,林默心中的热血被点燃了。“好!我们一起!”从那天起,
四个人就像拧成了一股绳。他们选定了一个关于环保节能的课题,
一有空就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林默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创造力。
他提出的几个核心算法,巧妙地解决了项目中的关键难题,让整个团队都为之振奋。
那段时间,虽然更加忙碌,但林默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快乐。这是他第一次,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和朋友们一起奋斗。这种感觉,和一个人孤军奋战,完全不同。
项目进展得很顺利,他们成功地在截止日期前提交了作品。
初赛、复赛……他们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成功杀入了决赛。决赛那天,他们站在答辩台上,
面对着台下几十位专家评委和企业高管,侃侃而谈。林默作为主讲人,沉着冷静,逻辑清晰,
将他们的作品和理念完美地呈现了出来。当答辩结束时,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知道,他们成功了。最终,他们斩获了“星辰杯”的一等奖。奖金足足有五万块。
除此之外,国内顶尖的科技公司“华科集团”的首席技术官,当场向林默抛出了橄榄枝,
邀请他寒假就去公司实习。那一刻,林默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着沉甸甸的奖杯,
看着台下为他欢呼的室友,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他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将彻底改变。
回宿舍的路上,孙浩兴奋地提议:“五万块!咱们平分,一人一万二千五!默哥,你快算算,
咱们可以买多少好东西!”林默却摇了摇头。“不,这个钱,我不能要。”三个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赵强不解地问,“这项目核心都是你做的,你拿大头我们都没意见,
怎么还不要了?”林默看着他们,认真地说:“这个项目能成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没有你们,我一个人也做不出来。”“奖金,我们四个人平分。至于我,
我只要华科的实习机会就够了。”这个实习机会,对他来说,远比金钱更重要。陈卓看着他,
明白了什么。“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这顿庆功宴,必须你请!”林默笑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没问题!”就在他们勾肩搭背,高高兴兴地往宿舍走时,
林默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他疑惑地接起。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喂?是……是林默吗?”这个声音,
既熟悉又陌生。林默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他的父亲,林建国。“有事?
”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第5章“哎,是我,是爸爸。
”林建国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自然的亲热,让林默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我……我们看到新闻了,你在学校得了大奖,还上了咱们市的报纸,说你给家乡争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