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头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实木沙发的扶手,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
才终于在林陌快要按捺不住起身离开时,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一切的恩怨纠葛,都要追溯到1958年,那场发生在他家的敌特事件。
原来马老头与林陌的父母,竟是做了几十年的老邻居。
马老头的大哥曾是**军统的人,而他自己,则和林父一样,在老北京城里经营着店铺,卖点杂货等小本生意。
当年**围城之际,马老头的大哥匆忙将家中的财产悉数藏匿在他院中,却终究没能逃过正义的审判,在混乱中丢了性命。
解放后,马老头的侄子还带着同伙,一直潜伏在天津。
谁能料到,天津的敌特组织被我党破获后,有人招供出了他们的行踪。
走投无路的侄子一行人,趁着夜色摸回北京,打算投奔许久未见的叔叔。
然而,事情真就如此巧合,他侄子多年没回来了,又是夜晚,认错了院子,误打误撞闯进了林陌家所在的88号院。
林陌的父母性格刚烈,见陌生人深夜闯入,当即大声呼喊。
很快,闻讯赶来的公安和街坊邻居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混乱中,枪声响起,林陌的父母不幸遇难,敌特也被当场击毙。
而马老头的侄子,也死在了其中——而且他还是马老头,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所以他一定要杀了林陌,前面3波袭击他的,其中有1波也是他请的。
失手后,见那种人不行,才在黑市上找了这六个亡命之徒。
而这6人以前是土匪,外面到处清缴,这才混到城外黑市里,干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事。
抢劫了马老头一次,马老头看上了他们的那股子狠劲,这才有了这次的袭击。
马老头连墓地都修好了,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死后,把他埋自己坟墓里。
马老头忽然直起身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带着近乎哀求的神情说道:
“只要你答应,等我死后把我葬在自家坟里,我家里的古董字画,还有32根大黄鱼、142根小黄鱼,全都归你!”
林陌有些不解,人都死了,没人祭拜又如何?
马老头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悲凉:
“林小子,你又不亏。我已经对不起祖宗了,不想再做个孤魂野鬼……”
林陌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可以,告诉我地方吧。”
得到承诺的马老头如释重负,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有气无力地:
“我信你,你是修道的人,又有这本事,呵呵!黄金在后院水井里,右厢房书桌下有个地下室,掀开地毯就能看见。
房契在书桌抽屉里,古董字画都在地下室。我的墓地在……”
话音刚落,林陌也懒得废话了,便干脆利落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在这个年代,像马老头这样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身后事,林陌相信他不敢说谎。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这种绝户也是这样,最在意的是:死后有人给他摔个盆,有人逢年过节给他扫个墓,给他上柱香。
走进右偏房,满屋子都是书香气息,地毯铺得严严实实。
林陌搬开书桌,掀开地毯,果然看到一个镶嵌在木地板上的拉环。
打开活页门,一股干燥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点上蜡烛走下去,楼梯上居然还挂着电灯拉绳。
拉亮灯,眼前豁然开朗——整个正房下面的三间屋子都被掏空。
里面不仅存着少量粮食、枪支,还有一大堆的古董字画,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木架上。
林陌打开抽屉,找到房契,确认签字按手印就能过户后,将房契折好放进口袋,没有多做停留便回到了地面。
他找来麻布袋,将马老头的尸体装进去,喃喃自语道:“看在你遗产不少的份上,满足你遗愿吧。”
随后,他用热水壶里的水浸湿毛巾,仔细擦掉地上的血迹。
马老头手上早就不流血了,这么冷的天气,一个牙签大的小口子,人一死,几分钟就凝结了。
至于那些黄金和地下室的东西,林陌打算先不动,等过几天再来办理过户手续。
夜深人静,林陌扛起铁锹,背着麻布袋朝城外走去。
一路上,好几次险些被巡逻的人发现。好在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五感敏锐,才左躲右闪地出了城。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城外一座小山上,找到了马老头的坟墓。
【作者也不知道现实中是哪个地名,所以省略了^_^!】
将尸体下葬后,林陌念了几句《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为他超度。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他浑身大汗,扛着铁锹,飞快地朝秦家村跑去。
回到道观,林陌简单冲洗了一番,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他依旧准时起床,打拳、修炼、吃饭,随后朝着秦家村走去。
本打算去找京茹,来到她家,却得知她去村部开证明了。
等他赶到村部,却见院子里围了不少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有人眼尖,看到林陌进来,大声喊道:“小林子来了,不信你们问他啊!”
林陌一头雾水,赶紧溜进屋内,只见秦支书正和4位老爷子坐在八仙桌旁。
悠然自得地闲聊着,仿佛外面的喧闹与他们无关一样。
林陌赶忙打招呼:“各位爷好,三伯好,外面这帮丫头在干嘛?”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见他坐下后,大伯调侃道:“还不是你家京茹,昨天那嘴哔哩吧啦的,有你受的了!”
林陌更加疑惑,追问道:“到底啥事啊?”
七十多岁的秦大爷笑得促狭:
“也不知道美茹和玉茹如何贿赂你家京茹的,竟然要带她们回城!这不,她那帮姐妹都不干了,追到这来了。”
林陌顿时明白,肯定是京茹这丫头又开始炫耀了。
他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这事啊,这丫头……”
秦支书也跟着起哄:“我们可不管,你自己解决啊,你愿意全带走也成!”
林陌皱起眉头,犯起了难。
去了城里没有配额,总不能让人一直白吃白住。
但他确实也需要人帮忙照顾2个院子,尤其是京茹上班后,
小当和槐花更需要人照料,他可不想把孩子交给贾张氏长期照顾。
思来想去,林陌终于开口:“随京茹吧,可以带4人进城,我把隔壁的86号院也买了下来。需要有人住着,不然麻烦!”
听到这话,众人倒也没表现出惊讶。
秦三爷毫不在意的说道:“可以,反正你底蕴厚实,够你造的!”
林陌一脸诧异,总觉得他们似乎知道些什么。
秦大爷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
“把你小心思放下,就我们四兄弟知道,你三伯都不知道,都是我父辈告诉我们的。”
秦二爷也补充道:“确实,我们谁都没说,你就放心吧,你那还是我们父亲两兄弟帮忙建设的,不然为啥给你送女娃啊!”
林陌哭笑不得:“好吧,说白了,你们这是早就盯上我了,准备薅我羊毛了呗!”
秦大爷笑骂道:“你小子别不知足啊,我秦家女娃那个不是长的秀丽规整,容貌出众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陌现在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有多少家底,他们都一清二楚啊。
这些老人怕是早就想把他和秦家村绑在一起了。
不过仔细想想,前身为人确实不错,这样的安排倒也算是双赢,再说了林陌可没打算做全职道士。
一个后世过来的,我毛病啊!要去吃那苦啊,这年代女子的品质多好,为何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