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陈永小说我的邻居是执事完整章节

发表时间:2025-11-24 17: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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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邻居总在深夜发出奇怪的敲击声。

我报警后,警方在他家发现与我卧室完全相同的布局——

包括床头那张我从未示人的童年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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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的生活像一口锈死的钟,每一格都走得沉闷而精确。他在城南一家半死不活的出版社做校对,工作是把别人激昂或哀婉的文字,剔掉错字、理顺语法,变成标准化的产品。日子是一张被反复使用的复写纸,印痕越来越浅,最后只剩下模糊的灰。

然后,隔壁搬来了人。

在这之前,隔壁空了很久。老式筒子楼的隔音差得像个笑话,以前只能听到空洞的风穿过门缝的呜咽,或者老鼠在天花板夹层开运动会的窸窣声。但新邻居来的第一天,寂静就被打破了。

不是吵闹的音乐,也不是喧哗的人声,是敲击声。

笃,笃,笃。

声音不高,却极沉,极钝。像有人用包了厚布的重物,一下,一下,夯在承重墙上。它总在深夜响起,毫无规律可言。有时李默刚躺下,它就来叩门;有时他已在浅眠中被惊醒;有时它响一阵,停很久,在他以为终于结束时,又冷不丁冒出来,敲得他心脏一抽。

他试过沟通。那天下午,他特意提早下班,敲响了隔壁那扇漆皮剥落得更厉害的铁门。门开了条缝,一个男人站在阴影里。光线只够勾勒出他高大的轮廓,看不清脸。

“你好,我是隔壁的李默。”他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那个……晚上的敲击声,有点响,休息不太好……”

男人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装修。抱歉,会注意。”

门随即关上了,干脆利落,没给李默再说一个字的机会。他甚至连对方姓什么都没问出来。

那之后,敲击声依旧。所谓的“注意”,可能就是偶尔把频率放慢一点,或者力度稍微减轻一丝,聊胜于无。李默躺在床上,在规律的“笃笃”声里,感觉自己像被钉在棺材里的活尸,那声音就是封棺的钉子,一下下砸落。

他开始留意这个邻居。男人似乎没有固定作息,有时白天出门,深夜归来;有时连续几天不见动静。男人独来独往,李默没见过任何访客。他知道了男人叫陈永,一次在楼道里,正好碰到邮递员送错信,信封上写着这个名字。

陈永。李默在心里默念,像一个诅咒。

他试过耳塞,效果不佳,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物理屏障,直接钻进脑髓。他试过在对方敲击时,用力捶打墙壁回应。对面会停顿片刻,然后,敲击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嘲弄般的稳定。

失眠和烦躁像藤蔓缠绕着李默。他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工作时哈欠连天,校对着的铅字像一群黑蚂蚁在纸上乱爬。他觉得自己快被这声音逼疯了。

又是一个被敲击声撕碎的夜晚。李默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他摸索到手机,屏幕冷白的光刺得他眯起眼。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他按下那三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喂,110吗?我报警……”他的声音因缺乏睡眠和压抑的愤怒而沙哑,“我邻居,天天半夜制造噪音,严重扰民……地址是锦华苑3栋2单元701。对,现在就在敲!你们能不能过来看看?”

挂了电话,他赤脚走到门边,把眼睛贴在猫眼上。楼道感应灯昏黄的光线下,一片寂静。但敲击声,依旧隔着墙壁,顽固地传来。

十几分钟后,走廊里响起脚步声,还有压低的谈话声。来了。

李默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两名穿着警服的民警站在隔壁门口,其中一个已经抬手在敲门。李默站在自家门内,透过门缝看着。

敲了好几下,里面才传来锁舌转动的声音。门开了,陈永穿着家居服,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看不出被打扰的不悦。

“警察同志,有事?”

“邻居投诉你深夜制造噪音,严重扰民。”年纪稍长的民警开口,语气公事公办。

陈永的视线越过警察的肩膀,准确地找到了门缝后的李默。那眼神很深,没什么温度,像两口枯井。李默心里一跳,下意识想缩回去,但忍住了。

“噪音?”陈永转回目光,语气平淡,“没有啊,我刚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那该死的敲击声,竟然恰到好处地,又响了一下——“笃”。

年轻些的民警立刻侧耳:“这是什么声音?”

陈永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像是无奈的神情:“哦,这个啊。水管,老房子的水管有问题,夜里压力变化,总会响这么几下。跟邻居解释过。”

李默气得差点冲出去。撒谎!**裸的撒谎!

“不是水管!”他忍不住探出头,声音发颤,“是他在敲墙!用手或者用什么东西在敲!我听得清清楚楚!”

陈永没看他,只是对警察说:“同志,你们可以进来看。我家里没什么可敲的。”

年长民警看了看情绪激动的李默,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陈永,点了点头:“方便的话,我们进去看一下情况。”

陈永侧身,让两名警察进去。门没有关严,留了一条缝。李默站在自家门口,能听到里面隐约的走动和对话声。他心跳得厉害,既希望警察能发现蛛丝马迹,又隐隐有种事情正在滑向未知的预感。

几分钟后,警察出来了,脸色有些奇怪。年长的那位走到李默面前。

“李先生,我们检查过了。屋里很整齐,没有发现任何用于敲击的工具。墙壁也很完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至于你说的噪音来源,我们刚才也留意了,没有听到。会不会……是听错了?老房子,有时候声音传导是有点怪。”

“不可能!”李默几乎是在吼,“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敲墙!他撒谎!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警察的表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或许还有一丝对麻烦制造者的不耐烦。“李先生,请你冷静。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

就在这时,陈永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平静无波:“警察同志,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休息了。另外……”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投向李默,这一次,带着一种让李默脊椎发凉的、近乎怜悯的东西。

“这位邻居,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之前就在楼道里……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像毒针,瞬间刺穿了李默所有的可信度。他看到警察的眼神变了,从公事公办的询问,变成了对待潜在麻烦人物的审视。

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羞辱、愤怒、还有一丝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立无援,让他浑身发抖。他想咆哮,想冲进那个房间把真相揪出来,但身体却像被冻住了一样。

警察又说了几句“邻里之间多体谅”、“注意休息”之类不痛不痒的话,离开了。陈永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轻响,像是对这场闹剧的最终宣判。

李默僵在原地,直到走廊的感应灯熄灭,将他淹没在黑暗里。

那一晚,敲击声没有再响起。

但李默知道,事情没有结束。陈永最后那个眼神,那句话,像楔子一样钉进了他的脑子。他不是疯子,他必须证明。

从那天起,李默的生活重心彻底倾斜。他不再试图用正常途径解决,而是开始了一场隐秘的战争。他网购了监听设备,隔着墙壁,收集那边的动静。他记录陈永的作息,翻查他丢出来的垃圾——尽管除了普通的生活垃圾,什么特别的都没有。

他像一只窥探着另一个洞穴的困兽,焦躁而执着。

监听耳机的海绵垫闷得他耳廓出汗。大部分时候,隔壁是安静的,偶尔有正常的走动声、水龙头的声音。但有时,在深夜,那敲击声还是会响起。通过高灵敏度的麦克风放大,那声音更加清晰,也更加诡异。它似乎……真的不完全是随机的。有时是三短一长,有时是两长两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节律。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一次,在极度的寂静中,他听到耳机里传来一声极轻、极近的叹息,仿佛就在隔墙对面,有人正把耳朵贴在同样的位置。

他猛地扯下耳机,冷汗涔涔。

必须进去。必须亲眼看到。

机会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降临。他听到隔壁门响,透过猫眼,看到陈永背着个挎包下楼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知道这是非法入侵,但他顾不上了。被逼到悬崖边的人,顾不上脚下是石头还是沼泽。

他走到楼道尽头那扇很少开启的小门前,后面是整栋楼的电表箱和弱电井。老楼的管理混乱,这里很少上锁。他溜进去,在布满灰尘的狭窄空间里,找到了对应陈永家那个分线盒。他之前就留意过,这里的线路老旧,标识模糊,很容易“出故障”。

他咬着小手电,用颤抖的手,小心地弄松了通往701的某根线缆接头。然后,他回到家,耐心等待。

天色渐暗。他听到隔壁门响,陈永回来了。

几分钟后,他家的门被敲响。

李默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表情,拉开门。陈永站在外面,表情依旧平淡。

“我家网络突然断了,你这边有吗?”

李默假装查看了一下手机:“有啊,正常的。是不是线路问题?这老楼就这样。”他表现得像个热心的邻居,“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对这些稍微懂点。”

陈永看着他,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深邃,快得让李默以为是错觉。然后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门在身后关上。李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成功了。

陈永的家,格局和他家一模一样,但走向截然不同。没有多余的杂物,一切整洁得近乎刻板。墙壁是冰冷的白色,家具是深色的,线条硬朗,几乎没有装饰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消毒水的味道。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样板间,或者刚交付的、尚未投入使用的办公室隔间。

李默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所谓的“网络故障”上,他假装检查路由器,目光却像雷达一样扫过客厅。太干净了,干净得没有一丝人味儿。

“可能得看看弱电井。”李默尽量让声音自然,“问题可能出在总线上。”

陈永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他自便。

李默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动作却顿住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那是卧室的方向,和他家的布局对应。

一个疯狂的、无法抑制的念头攫住了他。

他猛地转向那个方向,脚步又快又急,像是失控的列车。

“卧室的接口有时候也会影响……”他嘴里胡乱编着理由,手已经按在了卧室的门把手上。

陈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那里不用看。”

李默不管不顾,拧动把手,推开了门。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窗帘拉着。但足以看清一切。

布局。一模一样的布局。床的位置,床头柜的样式,衣柜的摆放角度……甚至书桌朝向,都和他那间住了好几年的卧室,分毫不差。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他僵硬地转动脖颈,视线一点点扫过房间。

然后,他看到了。

床头。

那面冰冷的白墙上,挂着一个原木色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土气的海魂衫,站在一个简陋的公园滑梯前,咧着嘴笑,缺了一颗门牙。

那是他。

是他从未示人的童年照片。是母亲去世后,他以为早已在无数次搬家中遗失了的,绝无可能存在的底片。

它怎么会在这里?

它怎么可能在这里?!挂在这个陌生男人的床头?!

李默的呼吸停止了。血液冻结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情绪,都被这极致的荒谬和恐惧瞬间抽空。

他像一尊石雕,僵立在门口,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盯着那个笑容刺眼的、年幼的自己。

身后,响起了陈永平静无波的声音,很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

“现在,我们一样了。”

那声音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李默的世界。

李默猛地转过身,撞上陈永近在咫尺的目光。那不再是枯井,而是两个高速旋转的、能将人灵魂都吸入碾碎的漩涡。平静的表象下,是某种疯狂到极致的东西,不动声色,却弥漫着致命的危险。

恐惧,纯粹的、冰冷的恐惧,像一条毒蛇,瞬间缠紧了李默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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