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不见月(花瓣黎月高阳)最新章节

发表时间:2025-08-25 14:2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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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的余震还没消散,黑色郁金香突然集体转向门口。那些藏在花心的眼睛拼命眨动,

瞳孔里映出四个少年仓皇离去的背影,有个眼睛突然迸裂,透明的汁液溅在玻璃上,

凝成半透明的手印。黎月把粘在手背上的花瓣往墙上蹭,花瓣却像生了根的痣,

在皮肤里慢慢晕开青紫色。她后颈的疤痕正一跳一跳地疼,像有只刚破壳的虫在肉里拱动。

柜台下的铁皮盒突然自己弹开,那支钢笔躺在盒底,笔尖凝着滴暗红色的墨水,

像只蓄满眼泪的眼睛。“别闹了。”她对着钢笔说话时,声音在空荡的花店里荡出回音。

回音撞在墙角的花架上,架子上的玻璃瓶突然齐齐炸裂,里面的营养液溅在黑色郁金香上,

那些花竟发出婴儿吮吸般的轻响,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后颈的疼痛突然加剧,

黎月扶住柜台的手指深深掐进木纹里。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后颈浮出淡红色的纹路,

那些纹路正顺着脊椎往下爬,在尾椎处盘成小小的花苞形状。

二十年前高阳在解剖室说过的话突然钻进耳朵:“神经就像花藤,

会沿着骨头找最舒服的姿势生长。”(一)街对面的槐树影里,高阳正盯着花店的玻璃窗。

他袖口的月牙印已经变成深褐色,像块干涸的血渍。有片槐树叶落在他肩头,

树叶接触到警服的瞬间卷曲起来,叶脉里渗出银色的液体,在他手背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箭头,

直指花店后巷。四个少年在巷口的垃圾堆旁停住脚。穿背带裤的少女突然蹲下去干呕,

指缝里漏出的呜咽惊飞了墙缝里的蝙蝠。她掌心里的淡红印子已经变成网状,用指甲去抠时,

能看见印子下面有细小的白色触须在动,像刚发芽的种子。“你看这个。

”阴阳眼哥哥突然抓住弟弟的手腕。弟弟的瞳孔里浮着层白雾,

正慢慢显露出花店后巷的景象——黎月正蹲在地上烧什么东西,

火盆里飘出的灰烬在空中凝成字,“第七个”三个字刚成型就被风吹散,碎成无数个月牙。

背负家族诅咒的少年突然按住发烫的玉佩。玉佩里的黑影已经能看出模糊的人形,

正对着他锁骨处的皮肤哈气,那里的皮肤泛起细密的水泡,水泡里浮出极小的血珠,

在皮肤表面拼出半朵黑色郁金香。“她后颈的疤,和我爷爷遗物里的画一样。

”少年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锁骨处的水泡,“我爷爷临终前说,看见月牙疤的人,

要躲着黑色的花走。”后巷的铁门突然“吱呀”作响。

黎月正把烧剩的灰烬往垃圾袋里装,那些灰烬在接触到塑料袋的瞬间突然复燃,

在袋底烧出七个小孔,每个孔都透着银色的光。她听见铁门响动时,

后颈的疤痕突然停止疼痛,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脊椎爬进了尾椎的花苞里。“谁在那里?

”她抓起墙角的铁铲转身,铲尖的铁锈蹭过地面,划出火星。

火星落在黑色郁金香的花瓣上,那些花突然剧烈摇晃,有朵花的花茎里钻出条白色的虫,

虫身上布满细小的眼睛,正对着巷口扭动身体。高阳在巷口的阴影里握紧了枪套。

他看见黎月举着铁铲的样子,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解剖课的情景——她举着解剖刀发抖,

刀尖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划出涟漪,像现在铁铲在地面划出的痕迹。

他袖口的月牙印突然渗出血珠,血珠滴在地上,立刻被泥土吸干,留下深褐色的圆点。

(二)四个少年扒着墙缝往里看。

穿背带裤的少女突然指着黎月的脚踝——她的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皮肤上,

正慢慢浮现出和黑色郁金香根须一样的纹路,那些纹路缠着块旧伤疤,

是二十年前被解剖刀划到的地方,当时高阳用自己的手帕给她包扎,

手帕上的血渍在她皮肤里晕成了朵小花。“她在烧什么?”阴阳眼弟弟突然捂住嘴。

他看见黎月扔进火盆的不是废纸,而是叠成方块的白色布料,布料接触到火焰的瞬间,

竟渗出红色的液体,在火盆里凝成半支钢笔的形状,笔帽上的铜环还在轻轻晃动。

黎月把最后一把灰烬扫进垃圾袋时,铁铲突然碰到个坚硬的东西。她蹲下去拨开碎石,

发现是块巴掌大的镜子碎片,镜面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

而是二十年前的解剖室——高阳正用镊子夹起块月牙形的组织,那组织在镊子尖蠕动着,

突然睁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外的她。“啊!”她把镜子碎片扔出去,

碎片在墙上撞得粉碎。

每个碎镜片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有个镜片里高阳在警局档案室烧毁文件,

灰烬飘落在标着“第七个失踪者”的档案袋上;有个镜片里黑色郁金香正在土里扎根,

根须缠着具模糊的骸骨,骸骨的手指上戴着半枚碎掉的银戒指。后巷的阴影里,

高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看见黎月脚边的碎镜片突然全部立起来,镜面都朝着他的方向,

像无数只睁开的眼睛。有片镜片突然飞向他的脸,他伸手去挡时,

镜片在他手背上划出细小的伤口,伤口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银色的液体,

在皮肤表面凝成极小的花。穿背带裤的少女突然尖叫起来。

她看见自己掌心里的网状印子正在渗血,血珠滴在地上,竟让散落的槐树叶全部立起来,

叶尖都朝着花店的方向,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阴阳眼哥哥突然拽住她的胳膊,

他瞳孔里的白雾已经变成黑色,正慢慢显露出七个模糊的人影,

每个人影的胸口都有个月牙形的洞。“走!”少年拽着同伴往巷口跑,

玉佩在他胸前剧烈跳动,像要挣脱绳子。

尖叫:“月蚀要醒了——第七个祭品找到了——”(三)黎月把垃圾袋扔进垃圾桶时,

听见钢笔在柜台抽屉里发出刺耳的震动。她走回花店时,发现所有黑色郁金香都转向了后巷,

花瓣上的焦痕正在消退,露出底下新鲜的肉色,像刚愈合的伤口。

柜台下的铁皮盒自己合上了,锁孔里渗出银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

流向后巷的方向。暮色渐浓时,她开始关店门。玻璃门在合拢的瞬间,

突然映出张陌生的脸——那是张年轻女人的脸,眉眼像极了她,

却长着和高阳相同的薄唇,女人的后颈有个清晰的月牙疤,正对着她露出微笑,

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吓人,几乎要裂到耳根。“明天见。”黎月对着玻璃上的影子说话,

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月牙的形状。影子突然伸出手,指尖和她的指尖在玻璃两面重合,

她感觉指腹传来冰凉的触感,像碰到了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铁块。街对面的槐树影里,

高阳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时,他看见来电显示是档案室的号码,接起电话的瞬间,

听筒里传来沙沙的杂音,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说:“第七个失踪者的档案,找不到了。

”他抬头看向花店,黎月刚熄灭最后一盏灯。黑暗中,黑色郁金香的轮廓像团蠕动的影子,

有片花瓣飘出窗外,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花瓣上的纹路突然变得清晰,

竟和警局档案室里失踪人口档案上的印章一模一样。后颈的疤痕突然传来刺痛,

黎月摸着墙往阁楼走。楼梯的木板在脚下发出**,每级台阶都渗出银色的液体,

在她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她看见水洼里的倒影没有头,脖颈处的断口正渗出黑色的花瓣,

像朵从骨头里长出来的花。(四)阁楼的门自己开着,月光从天窗漏进来,

在地板上投出菱形的光斑。二十年前的旧课本还摆在书桌一角,翻开的页面上,

解剖图里的神经被人用红笔涂成了花藤的样子,藤上画着七个小小的月牙,

最后一个月牙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模糊的字迹:“快了”。钢笔不知何时躺在书桌上,

笔尖对着天窗的方向。黎月拿起钢笔时,突然听见屋顶传来轻响,像有人在瓦片上行走。

她走到天窗下抬头,看见漆黑的夜空里没有月亮,只有无数片黑色的花瓣在飘落,

每片花瓣上都有只睁开的眼睛,正对着她缓缓眨眼。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黎月攥紧钢笔往楼下跑。她看见黑色郁金香全部倒在地上,花瓣散落得到处都是,

像被人踩过的尸体。柜台的玻璃被撞出个大洞,洞边的碎玻璃上沾着银色的液体,

在地面画出蜿蜒的痕迹,通向后巷的方向。后颈的疤痕突然炸开般疼痛,

黎月扶住墙壁的手滑出五道血痕。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后颈,月牙疤已经裂开道细缝,

缝里渗出黑色的汁液,在脊椎上画出花藤的形状。钢笔在她掌心剧烈震动,笔帽突然弹开,

笔尖涌出银色的液体,在地面凝成半支解剖刀的形状。街对面的高阳已经冲进花店,

他看见黎月对着镜子发抖的背影,后颈的黑色汁液正在往下滴,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他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指尖触到她皮肤的瞬间,

两人同时听见二十年前的声音——解剖室的福尔马林气味里,他说:“别怕,

神经断了还能长回去。”镜子里的黑色郁金香突然全部站起来,花瓣层层展开,

露出藏在花心的无数只眼睛。那些眼睛同时看向高阳,

瞳孔里映出他藏在警服内袋里的东西——那是片压干的黑色郁金香花瓣,

花瓣背面用红笔写着“七”,墨迹已经晕开,像朵正在绽放的血花。钢笔从黎月掌心滑落,

在地板上转了三圈,笔尖指向阁楼的方向。那里突然传来木板断裂的声音,

像有什么重物正在楼上行走,每一步都踩在他们绷紧的神经上,像二十年前那个夏夜,

男友倒在地上时发出的闷响。“上去看看。”高阳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摸向腰间的枪,

手指却在碰到枪套的瞬间缩回——他看见自己的手背浮现出和黎月相同的花藤纹路,

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爬。黎月抓住他的手腕时,后颈的汁液滴在他手背上。

那滴液体瞬间化作银色的火焰,在他皮肤里烧出细小的洞,洞里钻出白色的触须,

和她掌心里的网状印子缠绕在一起。镜子里的他们突然交换了位置,

镜外的黎月看见自己穿着警服,而镜外的高阳后颈,正浮出和她相同的月牙疤。

(五)阁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在地面拼成模糊的字。

黎月盯着那些字突然笑出声,左边嘴角还没扬起,

边眼角已经滚下泪来——那些字是二十年前解剖课的板书:“神经组织具有再生能力”。

高阳突然拽着她往阁楼跑。楼梯在他们脚下发出濒死的**,每级台阶都长出白色的触须,

缠住他们的脚踝往地里拉。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在后退,手里握着沾血的解剖刀,

而镜外的黎月眼睛里,正慢慢浮出血色的月牙。阁楼的门后突然传来轻响,

像有人在里面翻动书页。高阳推开门的瞬间,看见月光从天窗漏进来,

在地板上投出的光斑里,坐着个穿高中校服的少年,正低头用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字。

那支钢笔,和黎月掉在楼下的那支一模一样。少年抬起头时,黎月突然捂住嘴。

那是张属于二十年前的脸——她死去的男友正对着他们微笑,

嘴角咧开的弧度和玻璃上那个陌生女人如出一辙,他笔记本上的字迹正在慢慢渗血,

晕开的墨团里,浮出七个小小的月牙。“你们终于来了。

”少年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把笔记本往地上一推,纸张散开的瞬间,

每张纸上都长出黑色的花瓣,“第七个,该轮到谁了?”高阳把黎月护在身后,

掌心的触须已经钻进皮肤,正往心脏的方向生长。他看见少年身后的墙壁渗出银色的液体,

液体里浮着六具模糊的骸骨,最后一具骸骨的轮廓,正慢慢变得和他相似。黎月突然笑起来,

后颈的月牙疤彻底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白色触须。她指着少年的胸口,

那里的校服渗出深色的污渍,像朵正在绽放的黑色郁金香:“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突然化作无数片黑色的花瓣。花瓣在空中旋转着,

慢慢凝成支钢笔的形状,笔尖对着高阳的心脏,像要把二十年前没说完的话,

全部刻进他的骨头里。楼下的黑色郁金香突然集体绽放,花心的眼睛同时看向阁楼,

瞳孔里映出正在发生的一切。有片花瓣飘到黎月的发间,她抬手去摘时,

发现那花瓣已经长在她的头皮里,根须顺着脊椎往下爬,在尾椎处的花苞里,轻轻颤动着,

像要破苞而出。高阳突然抓住飞来的钢笔,笔尖在他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黑色的汁液从伤口里涌出,在空中凝成半轮残月的形状。

他听见二十年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黎月在解剖室里发抖:“神经断了,会疼吗?

”“不会。”他对着空气回答,掌心的伤口突然长出黑色的花瓣,“因为它会变成花,

从骨头里长出来。”黎月看着他掌心的花突然落泪,泪水落在花瓣上,

那些花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音。她后颈的触须突然全部钻进皮肤,尾椎处的花苞猛地绽开,

黑色的花瓣层层叠叠,露出藏在花心的东西——那是半枚碎掉的银戒指,

内环刻着的名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少年化作的钢笔突然剧烈震动,

笔尖在高阳掌心刻出最后一个月牙。六具骸骨从墙壁里走出来,

每具骸骨的胸口都插着支黑色郁金香,它们围着阁楼中央的月光站成圈,

像在举行某种古老的仪式。“第七个。”钢笔突然发出清晰的声音,像二十年前那个夏夜,

男友在她耳边的低语,“该献祭了。”高阳把黎月往身后拉时,

发现她的脚踝已经和地面长在了一起。黑色的根须从她的皮肤里钻出来,

缠着骸骨的脚踝往上爬,像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他掌心的花瓣突然全部转向黎月,

花心的眼睛里,映出她尾椎处绽放的黑色郁金香,正在月光里慢慢变得透明。

(六)楼下的玻璃门突然被风吹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四个少年扒在门口往里看,

他们看见阁楼的月光里,高阳和黎月的影子正在慢慢重叠,

影子的胸口长出支巨大的黑色郁金香,花瓣上的眼睛同时睁开,正对着他们缓缓眨眼。

穿背带裤的少女突然发现,自己掌心里的网状印子已经变成黑色,用指甲抠开时,

里面钻出细小的白色触须,和花店门口散落的槐树叶连在一起,像无数条线,

正把他们往这场二十年前就开始的仪式里拉。高阳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第七个月牙已经刻好。黑色的汁液顺着纹路往下流,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

流进骸骨围成的圈里。他听见黎月在耳边轻笑,右边嘴角的弧度温柔得像二十年前的春风,

左边眼角的泪却烫得他皮肤生疼。“原来你说的再生,是这个意思。

”黎月的声音越来越轻,尾椎处的黑色郁金香正在凋零,花瓣落在地上,化作银色的液体,

“神经变成花藤,把我们缠在一起。”钢笔突然飞向月光,在半空炸开成无数片黑色花瓣。

花瓣落在骸骨围成的圈里,瞬间长出茂密的花藤,藤上结满小小的月牙形果实,

每个果实里都裹着模糊的人影。高阳看见其中一个果实里,年轻的自己正蹲在解剖室里,

用镊子夹起块月牙形的组织,往福尔马林溶液里放。黎月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

她抬手抚摸高阳的脸颊,指尖的触须和他掌心的花瓣缠在一起。

他看见她的眼睛里映出无数个自己——高中时在解剖室递刀的自己,

成为警察后烧毁文件的自己,此刻站在月光里的自己,每个自己的胸口,

都插着支黑色郁金香。“黎明要来了。”她的声音像风中的花瓣,“可我们看不见月亮了。

”阁楼的天窗突然被月光填满,所有骸骨同时化作银色的液体,流进花藤的根部。

高阳感觉掌心的伤口正在愈合,黑色的花瓣从皮肤里钻出来,在他胸口开出巨大的花。

他抱着正在透明的黎月,

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解剖课的最后一句话:“所有组织都会找到最终的归宿。

”四个少年在门口看得发怔。

穿背带裤的少女突然指着天窗——那里的月光正在凝成实体,像块巨大的水晶,

水晶里浮着无数个月牙形的影子,每个影子都在微笑,左边嘴角温柔,右边眼角带泪。

阴阳眼弟弟突然抓住哥哥的手,他瞳孔里的黑影正在消散,

露出底下干净的白色:“他们在笑。”背负家族诅咒的少年摸着发烫的玉佩,

玉佩里的黑影已经消失,只剩下块冰凉的玉石。他看见自己锁骨处的水泡全部破裂,

流出透明的液体,液体里浮出细小的黑色花瓣,在空中打了个旋,飘进阁楼的月光里。

(七)玻璃门外的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过槐树的枝叶,落在花店的玻璃窗上。

高阳抱着黎月站在月光与晨光的交界处,胸口的黑色郁金香正在晨光里慢慢褪色,

露出底下新鲜的绿色花茎,像初春刚发芽的植物。黎月的指尖最后一次划过他的脸颊,

触须在他皮肤里留下浅白色的纹路,像道永远不会消失的吻痕。

她的身体化作无数片透明的花瓣,被晨光卷着往天窗飞去,穿过那片巨大的水晶时,

每个花瓣都在水晶里映出不同的黎明——有个黎明里,他们坐在高中教室的窗边,

解剖课的阳光落在摊开的课本上,没有血,没有花,只有福尔马林淡淡的气味。

高阳站在空荡荡的阁楼里,胸口的花藤正在消退。晨光里,他看见自己的手背上,

黎月的掌纹和他的掌纹终于重合,在皮肤里凝成半朵黑色郁金香。

楼下的黑色郁金香突然全部凋谢,花瓣落在地上,拼出完整的“安”字,

和二十年前玻璃罐里的干花碎屑一模一样。四个少年走进花店时,阁楼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那支钢笔躺在月光消失的地方,笔尖朝上,像在等待谁来握住。

穿背带裤的少女伸手去捡,指尖刚碰到笔帽,就看见钢笔突然渗出银色的液体,

在她掌心画出小小的月牙,然后化作一道白光,钻进她的皮肤里。“她不见了。

”少女摸着掌心的月牙印,突然觉得后颈有些发痒。高阳从阁楼走下来,

警服上的月牙印已经淡成几乎看不见的痕迹。他走到柜台前,拿起那盒烧剩的灰烬,

灰烬里有片没烧透的布料,上面绣着半朵白色的玫瑰,是二十年前他送给黎月的生日礼物。

“天亮了。”他把布料放进内袋,转身时碰倒了墙角的空花瓶。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

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夏夜,解剖室里掉落的玻璃标本瓶。四个少年跟着他走出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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