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龙鱼死掉的前一刻,我看见了它头顶飘着一团灰气》 在线阅读<<<<
太子爷身边的日子,不好过。
以前我只需要扫地换水,现在是研墨铺纸,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在书房待命。
好处是,离太子爷近,他头顶那赤金色的龙气能时时护着我,让我自己那点可怜的淡黄色气运稳固了不少。
坏处也是,离他太近。
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
李珩这个人,话很少,心思很重。
我能看见他头顶的龙气偶尔会泛起黑色的涟漪,说明他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狠事。
但多数时候,那团气是平静的,像一座沉睡的火山。
我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
我只要做好我的事,保住我的命。
王德福死了,新上任的总管叫刘承。
是个笑面虎。
见谁都笑眯眯的,可我看得清楚,他头顶那团红气,带着一股子阴冷的腥味,像蛇。
他第一天来,就“不经意”地问了我好几次,那天是怎么看出龙鱼要死的。
我还是那套说辞,老家在水边,懂点土办法。
他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机灵。
我看见他笑的时候,红气里翻涌着嫉妒和怀疑的黑丝。
我知道,他盯上我了。
过了几天,二皇子李洵来了东宫。
这位二皇子,是太子的死对头,朝堂上下都知道。
他一来,整个东宫的气场都变了。
我看见他头顶上,是一团张牙舞爪的紫色气运,像一头饿狼,死死盯着太子头顶的金色盘龙,充满了侵略性。
两兄弟见面,那是相当的“和睦”。
“皇兄近来安好?听说你最爱的那条龙鱼死了,弟弟我心里难受,特地寻来一方上好的端砚,给皇兄解解闷。”
李洵笑着,让下人捧上一个锦盒。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雕工精美的砚台。
山水楼阁,栩栩如生。
李珩脸上没什么表情:“有心了。”
“皇兄喜欢就好。”李洵的目光,状似无意地落在我身上,“这位小公公倒是面生得很。”
“新来的,叫江毓。”李珩淡淡地说。
“江毓?”李洵玩味地笑了笑,“看着倒是机灵。皇兄身边,是该多些这样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他头顶的紫气,分出了一缕极细的黑线,飘向了那块砚台。
我心里猛地一沉。
那块砚台,有问题。
我低着头,假装在收拾笔墨,眼角却死死盯着那方端砚。
它上面,果然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很淡,但带着一股子阴毒的味道。
是凶器。
而且,是慢性的,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
李珩让人收下了砚台,还“客气”地留李洵喝了杯茶。
等李洵一走,李珩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
他拿起那方砚台,细细端详。
“江毓。”他突然叫我。
“奴才在。”
“你觉得,这砚台如何?”
我的心跳得飞快。
这是个陷阱。
说它好吧,万一以后出了事,我就是同谋。
说它不好吧,我拿什么证据?说我看见它有黑气?那我离被当成妖怪烧死也就不远了。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
“回殿下,奴才……奴才不懂什么文房四宝。只觉得,这砚台……雕得太满了。”
“太满了?”李珩挑了挑眉。
“是。山山水水的,都挤在一块儿,看着……有点堵得慌。不像殿下您书案上那块,虽然简单,但看着敞亮、舒心。”
我指了指他平时用的那块旧砚台。
我这是在赌。
赌他能听懂我的话外之音。
这砚台,有问题,堵着他的气运。
李珩沉默了。
他摩挲着砚台的边缘,手指停留在那些精雕细刻的纹路上。
我能感觉到,他头顶的金龙气,正在审视着那块砚台上的黑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你说得对,看着是堵得慌。”
他把砚台随手放在一边,再也没碰过。
当天晚上,他叫来了心腹侍卫统领。
我被遣到门外守着,什么也听不见。
但我能看见,书房里,太子头顶的金龙气和侍卫统领身上那股子铁血的红气交织在一起,时不时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第二天,我照常去书房伺候。
那块端砚,不见了。
书案上,还是太子爷那块旧的。
刘承,那个新来的总管太监,像往常一样笑眯眯地走进来,给我递了杯热茶。
“小江子,辛苦了。殿下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他头顶的红气,那股子阴冷的嫉妒,又浓了。
我接过茶,道了声谢。
就在我准备喝的时候,我看见一缕黑气,从刘承的袖子里,飘进了我的茶杯。
我手一抖。
“哎呀!”
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茶水溅了他一鞋。
“你!”刘承的笑脸瞬间就挂不住了。
我赶紧跪下:“总管恕罪!奴才该死!奴才手滑了!”
“手滑?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了!”他尖声说。
“够了。”
李珩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不过是打了个杯子,吵什么?”
刘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挤出个笑脸。
“是奴才失态了。只是看小江子最近劳累,怕他身子吃不消。”
“他身子好得很。”李珩走了出来,“倒是你,刘承,本宫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回殿下,已经有些眉目了。”刘承赶紧躬身回答。
“嗯。去吧。”
刘承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退了出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头顶那团红气里的黑丝,越来越多。
我知道,他想弄死我。
可惜,他弄错了对象。
想弄死他的,是太子。
我站起身,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李珩走到我身边,停下。
“以后,别人给的东西,别乱碰。”
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只有我能听见。
我心里一震,猛地抬头看他。
他什么都知道。
他头顶的赤金色龙气,温和地笼罩着我。
那是一种庇护的姿态。
我低下头,轻声说:“是,奴才记住了。”
那天下午,我看见几个侍卫,把二皇子送来的那方端砚,从库房里取了出来,送去了太医院。
晚上,消息就传来了。
那砚台的石料里,混着一种西域的奇毒,无色无味,但长期接触,会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
研墨的时候,毒素会随着墨汁,渗入皮肤。
一年半载,神仙难救。
再然后,就是刘承。
他被查出,私下和二皇子的人有过来往。
他给我下毒,是想让我暴毙,好栽赃到二皇子头上,挑起更大的争端。
他以为自己是双面间谍,玩弄权术。
却不知道,在能看见气运的我眼里,他那点小伎俩,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明明白白。
他被拖走的时候,头顶的红气已经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又一个总管没了。
东宫的太监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嫉借,变成了敬畏。
他们开始叫我“江爷”。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太子头顶龙气上缠绕的那些黑线,有一条,刚刚断掉。
还有很多,很多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