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葬礼上,我的O接受了我好友的求婚我曾对他承诺:“我要是死了,
下辈子还找你做我老婆。”他一脸嫌弃:“蠢狗,你能不能安分点。”后来我真的死了,
他却放弃了一切,在垃圾星上种满了我最爱的虞美人“你说过的,你会来找我的。
”【1】“亓亚宝贝,你看我都瘫痪了,”我对着我的老婆敖皎咧着不值钱的笑,
“我不想连累你,要不我们离婚吧。”他坐在一旁用光脑工作,
舒适修身的定制西装勾勒出他柔韧曼妙的腰身。“换个机械脊椎就好了,大不了你转做文职,
不过……”敖皎抬了一下无框眼镜,打量我:“你这副脑子,估计得不到什么升职机会。
”我在和异星兽的战斗中保下了数十颗星球的生灵,成了人人追捧的英雄。
也是这场惨烈的战役,让我高位截瘫,只剩一张脸可以动。所有人都没想到我能活下来了,
包括我自己。回忆起那时的惊险,我后怕地背心冒汗:“亓亚你都不知道,
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就想着,我要是死了,下辈子还找你做我老婆。
”敖皎不耐烦地关了光脑,离开前嫌弃地回头瞟了我一眼,“蠢狗,我已经够焦头烂额了,
你能不能安分点。”敖皎这次又没呆够半小时。他是一个工作狂,
每次都是迫于舆论匆匆来看望我,就像完成打卡任务。他走后,我视线仍不舍得从门口移走。
我们两人实在悬殊,我是一个小垃圾星走出来的土狗,他是主星军政世家的白富美,
全靠我拼命舔求来的缘分。而且敖皎说的没错,战斗才是我的舒适区,
瘫痪后让我从文职做起,与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原本我宁愿做一个英勇牺牲的英雄,
换世人说一句,我和他真匹配。甚至连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了,
但我每次都只敢用开玩笑的方式提起,怕他真的答应了。哪怕瘫痪了,
我也实在舍不得离开我心爱的人。敖皎没再来了。我好友杜之舟来看我时说,
敖皎最近在忙新的研究项目,跑到一个偏远星球出差了。我失望瘪嘴,
但又很快哄好自己:“之舟,我决定做脊椎手术了。从头来没什么可怕的,
我更想和亓亚站在一起。”杜之舟一愣,起身摆弄我的吊瓶:“那挺好的,
你就不用老是输这些营养液了。”我双眼发亮,嘴角上扬,
述说未来的期望:“别人说我小白脸也没关系,亓亚嫌弃我也没关系,我能把他追到手,
就能闯出一番成就,做配得上亓亚的爱人!”“是吗?”杜之舟站的角度有点偏,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那我先祝你成功。”当晚,我做了个有敖皎的美梦,再也没醒过来。
【2】我成了游荡的灵魂,看着家人为**办后事。葬礼举行到一半,敖皎才匆匆出现。
他身上的研究所制服甚至还没有换下来,一坐下就翻阅光脑里各种资料。我碰不到他,
但仍乐此不疲地亲他的脸:“亓亚宝贝,你终于来了~”“皎皎,”我妈妈哭了几天,
精神焕发,“最近很忙吧,要多注意休息哦。
”.“您……”敖皎被她明显年轻了几岁的脸惊到了。“哈哈,是不是很漂亮?
”我妈笑得很勉强,摸脸的指尖也有点打颤,“好像发泄出来就变美了呢。
”敖皎看穿了她掩盖的悲痛,短短的安慰说得很艰涩:“节哀顺变。”我妈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伸手盖住敖皎的光脑,迫使他看向自己。她眼神哀伤又诚恳:“皎皎,
阿泉已经……你去旅游也好,去相亲也好,
发泄出来……”我扑在两人中间大喊:“妈你瞎说什么!我身体还摆在那呢!
”敖皎欻地站起,像在强调什么:“妈,我没事!”他不敢直视我妈的眼睛,
丢下一句“我会考虑的”就走了。“哎呦你可真是我亲妈!”我急得跳脚,赶紧追上敖皎,
“亓亚你不要听我妈胡说,我不是不让你再找,就是、就是、别那么快,你会被骂的!
”我为我的私心找到了借口,忘了他根本看不见我,在他面前像被翻面的龟,比比划划,
卖力解释。敖皎走到一处少人的空地,回头望着人来人往的葬礼,
似乎才意识到我是真的死了。杜之舟从人群中出现,东张西望,看到敖皎后朝他走来。
“小皎!”杜之舟握着一个小盒子,手足无措地站在敖皎面前,“我知道很突然,
但是……”他单膝下跪,打开小盒,是一枚鸽子蛋。“我很早就关注你了,
实在不忍心看你独自一人承受痛苦,阿泉去战场前也总嘱咐我好好照顾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小皎?”我像第一天认识杜之舟,卡顿在了半空。我是有嘱托朋友们帮忙照顾一下敖皎,
那是因为没有我在身边,他忙起研究就作息混乱,三餐不规律。但我没叫你乘人之危啊!
杜之舟是敖皎的竹马,我出现之前,所有人都说他们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敖皎答应做我男朋友前,我一直将他视为最强大的情敌。但后来我真把他当好兄弟。
强烈的危机感和被背叛的愤怒,让我冲着杜之舟的脸拳打脚踢:“我拿你当兄弟,
你居然要睡我老婆!”敖皎背着阳光,低头看着戒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忙转身捧着他的脸蛋恳求:“亓亚宝贝,你不会答应他的对不对,
你要答应早在十年前就答应了,还轮得到我?”敖皎抬起手,我亲手给他做的戒指,
在他指间闪着稀碎的光。白皙的手穿过我的身体,接了盒子。他的唇还贴着我的唇。“好。
”【3】戒指盒连同我的骨灰盒,一起被敖皎带回家了。我们养了一只猫。
十五斤敦实的肉团嚣张地在碗前骂骂咧咧。敖皎东西放下就去给它补粮,
戳着它与身体不匹配的小脑瓜:“肥坨,你和蠢狗一个德性!贪吃又急躁!”我蹲在他对面,
虚摸着肥坨,闷闷地辩解:“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好吃了。”敖皎突然呼吸变得急促,
起身时一个踉跄。我即刻伸手,扶了个空。他摸着后颈的腺体,皮肤越来越红,
却站在原地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他**期到了。敖皎被我完全标记过了,我不在了,
他势必很难熬。我焦灼地摇晃他,依旧揽了团空气:“亓亚,抑制剂放哪了?快打抑制剂!
”家里被我搜找了一圈,手穿过所有抽屉。我冲回来打捞肥坨:“你还吃!快把你爸叫醒!
”许是猫真的有灵性,肥坨的半挂车头用力刮蹭敖皎的腿,Duang地压住他的脚面。
敖皎回过神,用无所谓死活的速度找出抑制剂,打入后颈,皮肤没再发红了。我想通了,
一个完全标记过却失去A的O,是非常危险的。“亓亚,我同意你结婚了,杜之舟也挺好的,
你一个人在家,肥坨又这么没用……”敖皎缓过来后,起身把戒指盒扔进垃圾桶里。
力气之大,垃圾桶摔出“咚”的巨响,把肥坨吓得炸毛。他厌恶地看着垃圾桶:“下作!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生气了,但戒指被丢让我窃喜。我开心地饶着他打转,
理智上头了又苦口婆心:“你不喜欢他了吗?可没有A帮你,就只能洗掉标记了,会很痛的!
”敖皎就像听到了我的话,手摸着红肿还没消的腺体,上面只有我犬牙的小印。我怕他疼,
完全标记只舍得克制地咬一点点。他手颓废地放下,喃喃自语:“洗不掉的。”我一怔,
才想起我和他极高的信息素匹配度。敖皎要么将就接受匹配度低一点的A,虽然痛苦,
但也能缓解**期。要么清洗掉标记,但匹配度越高,手术成功率越低,有可能会导致瘫痪。
后遗症也大,术后神经出现问题,一辈子疼痛的A和O大有人在。
最不能考虑的就是切除腺体,这个手术成功率几乎等于零,只有个位数的A和O成功过,
但他们一直重病缠身。我的离开给我的爱人留下了一堆隐患。愧疚将我淹没,我虚抱着敖皎,
脸虚埋在他颈肩,呜咽得像条瘸腿的狗:“对不起亓亚,我不知道那天怎么就暗伤复发了,
我不是故意要抛下你的。”“叮——”光脑接收到杜之舟的消息。「小皎,周末晚上有空吗?
我定了玉城餐厅的夜景包间。」我小心翼翼地瞄着敖皎,他的脸惯来看不出喜悲。
戒指被扔后,我担心他不愿意接受杜之舟。但敖皎需要一个A。杜之舟和我做朋友时,
人看着也是不错的,知根知底。而且他是一个正常的A,能缓解敖皎腺体的困扰。
敖皎终于动手回复了。「好」我松了口气,强按下心里的酸涩。
【4】玉城餐厅的包间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直面入夜的城市,灯火阑珊,奢靡华丽。
我从没来过这种高调奢侈的地方,不禁发出土狗的惊叹:“亓亚宝贝,你跟我实在受委屈了。
”杜之舟扯了几个话题,敖皎没接,一来二去他们就没再聊了,吃着安静的晚饭。
敖皎喝了口果饮,望着外景发呆。突然他看到了什么,噗嗤一笑出来,又极快地收住。
我和杜之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隔着一条街,小摊们被城管撵得四处窜逃。
杜之舟不知道敖皎的笑点,跟着尬笑了几下:“还挺有意思的。”敖皎低头吃饭没理会。
我倒是想到了刚和敖皎交往时,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连好吃的路边摊也是。
那时城管追着我们,我把敖皎抱到摊车上,我在后面推车,摊主在前面拉。敖皎坐在我面前,
晃着纤细修长的小腿,慢吞吞地吃着,在我的汗水落进眼睛前,飞快地帮我拭去,
然后把脸撇到一边,假装擦汗的人不是他。有段路没注意,小摊车颠过小坑,
敖皎被震得小小地起飞了一下,那一下他像炸毛的猫瞪大了眼睛,坐回去的瞬间又恢复了,
继续慢吞吞地咀嚼。他在摊车上吃东西真的很慢,细嚼慢咽的,娇滴滴的,可怜可爱,
怎么也看不腻。但今晚他很快就吃完了,起身要走。我在敖皎旁边吐槽:“杜之舟是不是傻,
他都不准备别的约会项目吗?就纯吃饭?看个电影也好啊。”杜之舟赶紧拦在敖皎面前,
捧上一大束花:“小皎,我……”“你神经病啊!”我瞪着那束花,咆哮着挡到敖皎面前,
想把花拍掉,拍了个空,“亓亚快跑!这是真花!”敖皎退了两步,
捂着鼻子快速绕过他:“我对花过敏!”“对不起小皎!
我不知道……”杜之舟还想去抓敖皎的手,被灵活地躲开了。敖皎连句告别都没给他,
冲出了包间。“亓亚!亓亚!”我努力追上去观察他的脸,想判断他的不适到了什么阶段。
我完全没想到,明明杜之舟认识敖皎的时间比我更久,却不知道他对花过敏。
现在的真花又贵又稀有,他都能搞来这么一大束,却不花点心思研究敖皎喜欢的和忌讳的。
敖皎终于停下了,他的眼眶有点发红,好在呼吸还算平稳。我虚摸着他的眼尾,
心痛地亲了亲:“对不起亓亚对不起。”我又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危险,却无能为力。
【5】回家时肥坨嚎得像被虐待的开水壶。敖皎喂完它就联系我妈:“妈,我最近比较忙,
肥坨总是机器喂没人陪,你帮我养一段时间吧。”“可以,
但是你要把阿泉所有的东西都清出来给我。”我妈一口答应,却强硬地给了附加条件,
“皎皎,你自己可能没什么感觉,但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对!
”敖皎依旧很平静:“我很正常,为什么你们都在安慰我?我没事。肥坨我让朋友帮忙吧,
不打扰您了,晚安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妈的话给了他启发,大半夜的,
他吭哧吭哧把我的东西都清出来,放进我的全息训练房里。他盘坐在我的全息舱中,
一点点翻看我的东西。我有种要被扒光的羞耻感,飘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