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蹲在机床旁拧最后一颗螺丝,手里的扳手转得飞起,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
滴在满是机油的工装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车间里机器轰鸣,老张的电焊机滋滋作响,
小李正对着一堆零件骂骂咧咧——这就是我顾妄川的日常,25岁单身狗,
和老姐顾晓楠开了家小加工厂,每天围着机床、零件打转,挣点辛苦钱,
顺便被家里催婚催到耳朵起茧。“顾妄川!你给我出来!”一声炸雷似的喊声穿透机器噪音,
我手一抖,扳手“哐当”砸在机床上,震得我虎口发麻。不用想,
除了我那1刚离婚带俩娃回家、脾气越来越火爆的老姐顾晓楠,没人敢在我工厂这么喊。
我直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扯着嗓子回:“喊啥呢老姐?我这儿正赶活儿呢,
客户下午就要提货!”顾晓楠已经踩着高跟鞋冲了进来,她穿了件碎花连衣裙,
和我们这满是机油味的车间格格不入,手里还拎着个帆布包,头发扎得利落,眼神亮得吓人。
车间里的活儿瞬间停了大半,老张摘了电焊面罩,小李探着脑袋看热闹,
连角落里打盹的老王都醒了,眯着眼瞧过来。“赶啥活儿?先跟我来!
”顾晓楠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跟练过似的,拽着我就往车间外走。我挣了挣没挣开,
只能踉跄着跟上,手里的扳手还攥着,回头冲老张喊:“张叔,帮我盯会儿,别让机器停了!
”“放心去吧小川!”老张笑得一脸暧昧,“你姐这阵仗,指定是给你带好事儿了!
”“啥好事儿能比交货重要啊?”我嘟囔着,被顾晓楠拽到工厂门口的树荫下。这儿凉快,
还能听到车间里的机器声,我刚想挣脱她的手,就见她突然叉着腰,盯着我眼睛,
一字一句地喊:“小川,你要老婆不要?”我当场就愣了,手里的扳手“啪嗒”掉在地上。
不是,我没听错吧?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跟老电影里的名场面一模一样!
我怀疑自己是赶活儿赶得脑子抽了,或者是被车间的噪音震出了幻听。“老姐,你没事儿吧?
”我弯腰捡扳手,脑子嗡嗡的,“是不是安安乐乐又闹着要玩具了?还是爸妈又催你相亲了?
你别把火撒我身上啊,我可是无辜的单身狗,天天被催婚已经够惨了!”顾晓楠白了我一眼,
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我没跟你开玩笑!问你呢,要老婆不要?要的话,
我现在就给你送来!”我嗤笑一声,觉得她肯定是最近带娃太累,脑子不太清醒了。
我顾妄川虽然25岁了还没对象,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让老姐“送货上门”的地步吧?再说了,
她哪儿来的老婆能给我送?“行啊老姐,”我故意顺着她的话说,双手抱胸,挑眉看着她,
“你要是真能送来,我就真要!前提是别是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介绍的奇葩,
上次那个说要我入赘的大姐,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打哆嗦呢!
”车间里的工人不知道啥时候都凑到门口看热闹了,老张带头喊:“小川,别怂啊!
你姐靠谱!”“就是啊顾老板,有老婆送还不赶紧接?”小李跟着起哄,
“单身狗的春天要来了!”我正想回头骂他们两句,就见顾晓楠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冲不远处的面包车招了招手,声音洪亮:“知意,过来吧!”“啥玩意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面包车副驾驶下来个女人。
阳光正好照在她身上,我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沈知意。我老姐的闺蜜,
那个比我大三岁,28岁的“大龄剩女”,以前老跟着我姐来工厂蹭饭,
还总爱笑着喊我“小川”的沈知意。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搭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
头发扎成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皮肤白得晃眼,比车间里的新零件还亮,
眼睛弯成了月牙,带着点浅笑,就那么站在那儿,风一吹,裙摆轻轻晃,
看得我脑子突然就卡壳了。我跟沈知意不算陌生,以前她常来,会帮我姐带安安乐乐,
还会顺手给我带瓶冰可乐,有时候我加班晚了,她和我姐会一起给我送晚饭。
印象里她性格挺温和的,说话软软的,但做事挺利落,不像我姐那么咋咋呼呼。
可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她是我老姐的闺蜜,比我大,而且,
她怎么会同意这种“送货上门”的操作?“老姐,你……你这是啥意思?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手心冒汗,刚才拧螺丝的劲儿全没了,腿有点软。
顾晓楠没理我,直接走过去拉住沈知意的手,把她往我面前推:“啥意思?给你送老婆啊!
沈知意,我老弟顾妄川,25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会赚钱会干活,
还会带娃——你看安安乐乐多黏他!你不是说对我老弟有意思吗?我这就把人给你送过来了!
”“轰!”我脑子里像炸了个烟花,嗡嗡作响,彻底懵了。沈知意对我有意思?
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2我下意识地看向沈知意,她站得离我很近,
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挺好闻的。她没回避我的目光,
反而抬着头看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点,声音软软的,却很清晰:“小川,
我确实对你有意思挺久了。”“**!”车间门口传来一阵起哄声,
老张拍着手喊:“缘分天注定,撮合靠老姐!小川,这好事儿可别错过了!
”“沈**这么好的人,顾老板你可别不知好歹啊!”小李跟着喊,“人家28岁怎么了?
成熟稳重,配你绰绰有余!”“就是啊,现在热搜都在说‘姐弟恋甜到齁’,
你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老王也凑趣,“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我听得脸上发烫,
从耳根红到脖子,手心的汗越流越多,手里的扳手都快攥不住了。我想说话,
可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张了半天,就发出了“呃……呃……”的声音。
沈知意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怯场,反而带着点调侃,好像在看我这个单身狗出糗。
她的手就放在身侧,手指纤细,我刚才被顾晓楠拽着的时候,好像不小心碰到过她的手背,
软乎乎的,现在想起来,心跳得更快了,跟打鼓似的,“咚咚咚”响得我自己都能听见。
“老姐,你……你别开玩笑了!”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底气不足,
“知意姐她……她是你闺蜜,我们这……这多尴尬啊!”“尴尬啥?”顾晓楠叉着腰,
一副“我吃定你了”的样子,“我闺蜜怎么了?我闺蜜温柔善良、貌美如花,
配你这个天天跟机油打交道的糙汉子,那是你赚了!再说了,感情这事儿,喜欢就上,
哪来那么多废话?”“就是啊小川,”沈知意突然开口,往前凑了半步,距离我更近了,
我甚至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我觉得不尴尬啊,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很好,
觉得你踏实、靠谱,不像那些花里胡哨的男人。”她的声音软软的,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听得我心里痒痒的,跟有小虫子在爬似的。我长这么大,
除了我妈,还没人这么直白地夸过我,而且还是沈知意这么好看的女人。
车间里的起哄声越来越大,老张甚至带头唱起了“今天你要嫁给我”,
小李他们跟着拍手打节拍,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我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到脖子里,凉凉的,可心里却热得发烫。我看着沈知意亮晶晶的眼睛,
又看了看我老姐那副“你不答应我就跟你没完”的表情,再听听身后工人们的起哄声,
脑子彻底乱成了一团浆糊。这不是玩笑吧?老姐真的把她闺蜜给我“送”过来当老婆了?
沈知意真的对我有意思?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打转,让我手足无措。我想后退,
可脚后跟被扳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沈知意伸手扶了我一把。她的手碰到我的胳膊,
软软的、暖暖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我跟触电似的,猛地挺直了身体。“那个……知意姐,
你……你再想想?”我结结巴巴地说,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我……我就是个开小加工厂的,没房没车,还带着个离婚的老姐和两个小外甥女,
你……你值得更好的……”“我觉得你就很好啊!”沈知意打断我,声音依旧温柔,
却很坚定,“没房没车可以一起挣,老姐和外甥女都是亲人,我喜欢安安乐乐,也喜欢晓楠,
咱们在一起,正好凑个热闹。”“我的妈呀!”我心里哀嚎一声,这沈知意也太直接了吧?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大胆吗?顾晓楠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拍了拍手:“听见没小川?
人家知意都这么说了,你还磨磨唧唧啥?赶紧表个态啊!”我看着沈知意带着浅笑的脸,
感受着周围越来越热烈的目光,手心的汗都快把扳手泡软了。心脏跳得飞快,
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那种抓耳挠腮、心痒难耐的感觉,
比赶十个通宵的活儿还难受。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沈知意,刚想再说点啥,
嘴巴一张,却只吐出了一句结结巴巴的话:“老姐……你……你来真的?”沈知意看着我,
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顾晓楠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废话!你老姐我啥时候跟你开过这种玩笑?
”车间里的起哄声瞬间达到了顶峰,老张喊:“顾老板,赶紧答应啊!不然沈**跑了,
你可就真成单身狗一辈子了!”我看着沈知意近在咫尺的笑脸,感受着心脏狂跳的节奏,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玩脱了。老姐是真的要把沈知意“塞”给我当老婆了,
而我,好像……也没那么抗拒?3“老姐……你你来真的?”我舌头跟打了结似的,
话都说不利索,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知意,生怕她下一秒就摇摇头说“开玩笑的”。
沈知意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却还是脆生生地点了头:“嗯,
是真的。”“**!”车间门口的小李率先爆了粗口,拍着大腿喊,“顾老板,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不对,是掉仙女啊!”老张也跟着凑趣,
手里还拎着电焊面罩:“小川,赶紧接住啊!沈**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要是敢拒了,我第一个不答应!”“就是就是!”老王捋了捋没几根的头发,
一本正经地说,“现在热搜上都在说‘姐弟恋甜到齁’,你这可是现成的剧本,
还不赶紧把握住?过了这村没这店,小心以后哭着喊着找后悔药!”我被他们说得脸更红了,
手心的汗顺着扳手往下滴,砸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沈知意就站在我面前,
离我不过半步远,身上的栀子花香混着阳光的味道,一个劲儿往我鼻子里钻,
弄得我心尖儿直发痒,跟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似的。“老姐,你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转头看向顾晓楠,试图找个台阶下,“我跟知意姐认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姐弟相称,
这突然要处对象,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啊!”顾晓楠抱着胳膊,笑得一脸狡黠,
那眼神跟狐狸似的:“反应不过来就慢慢反应,反正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偷偷往沈知意身后退了两步,冲我挤了挤眼睛,然后趁着我没注意,
脚底抹油似的溜了——居然躲到了工厂大门的柱子后面,探出个脑袋往这边瞅,
那模样跟偷鸡摸狗似的,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哎!老姐你别跑啊!”我下意识地想追,
却被沈知意轻轻拉住了胳膊。她的手指软软的,带着点微凉的温度,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
我跟触电似的浑身一僵,脚步也停住了。“别追了,”沈知意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笑意,
“晓楠就是想给我们留点单独相处的空间。”单独相处?这四个字一出来,
我脑子“嗡”的一下,更乱了。车间里的工人们还在起哄,老张甚至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
一副“今天不看到结果不干活”的架势,小李和几个年轻工人还在那儿小声打赌,
赌我多久会答应。“那个……知意姐,”我挠了挠头,试图打破尴尬,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
“你……你是不是跟我老姐合计好了,故意逗我玩呢?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单身太久,
想帮我脱单,但也不用这么……这么直接吧?”沈知意轻轻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一小步,
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小川,我没有逗你,是我主动跟晓楠说,我喜欢你,
想跟你试试的。”“主动……跟我老姐说?”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一直以为沈知意就是把我当弟弟看,毕竟她比我大三岁,又是我老姐的闺蜜,
以前来工厂的时候,总爱笑着喊我“小川”,还会给我带零食、送水,
我只当是姐姐对弟弟的照顾,从来没往别的方面想过。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有迹可循。
上次我感冒发烧,在工厂硬扛着干活,是她听说了之后,特意炖了姜汤送过来,
还逼着我喝了两碗,坐在旁边盯着我休息了半小时才走;还有上次安安乐乐过生日,
她送了我一块手表,说是“奖励辛苦赚钱养外甥女的好舅舅”,当时我还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暗示啊!“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忍不住问,
声音都有点发颤。沈知意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大概是去年冬天吧,
我来工厂找晓楠,正好看到你冒着雪给工人送热水,
还把自己的棉袄脱给了没穿够衣服的小李。那时候就觉得,你虽然看着糙,但是心特别细,
特别靠谱。”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后来接触多了,发现你对晓楠和安安乐乐都特别好,
离婚后晓楠带着孩子回家,你从来没抱怨过,反而更努力干活赚钱,想让她们过得好一点。
这样有担当的男人,现在真的不多见了。”被她这么直白地夸奖,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长这么大,除了我妈,
还没人这么认真地夸过我,而且还是被自己有点心动的女生夸奖,那种感觉,
比赚了十万块钱还开心,心里甜滋滋的,又有点慌慌张张。“可是……我比你小啊,
”我还是有点犹豫,“你都28了,我才25,别人会不会说闲话?而且我现在没房没车,
给不了你好的生活……”“年龄不是问题啊,”沈知意打断我,眼神特别坚定,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再说了,女大三抱金砖,我觉得挺好的。至于房子车子,
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啊,我自己也有工作,能养活自己,不用你一个人扛着。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我的全身。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神,
心里的犹豫一点点被瓦解。是啊,年龄算什么?没钱又算什么?只要两个人真心喜欢,
一起努力,什么都会有的。而且沈知意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还这么主动,
我要是再磨磨唧唧,那真的是傻子了!可话到嘴边,我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毕竟是第一次被女生这么直白地表白,紧张得手心冒汗,嘴巴跟被堵住了似的,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我想说“我也喜欢你”,
想说“我们试试吧”,可话到喉咙口,就是说不出来,急得我抓耳挠腮,
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沈知意看着我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你别急,慢慢想,我可以等。”她一笑,我更慌了,
心脏跳得飞快,跟打鼓似的,“咚咚咚”响得我自己都能听见。就在这时,
躲在柱子后面的顾晓楠实在看不下去了,探出头来喊:“顾妄川!你能不能男人一点?
磨磨唧唧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人家知意都这么主动了,你还在这儿扭扭捏捏干啥?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吐槽:你倒是说得轻松,换你来试试被这么好看的女生表白,
看你紧不紧张!顾晓楠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站着了,
太阳都快落山了,回家做饭去!我爸妈肯定都等急了,安安乐乐也念叨着知意呢!
